第十卷 三國
第101章 減矢之計

劇賊三來哭訴,不及抵近,弓矢亂射。只顧逃生。
副將蔣奇進言:「兗州大半為呂布所據,曹孟德此時當知。」
知曹孟德將兵,必出甄都東進。於是「賊人」佔山障道,據險而守。卻閉門不出,拒不應戰。先前諸校頗多不解。今日方知,乃調虎離山,緩兵之計也。
徂徠山砦。
「速點齊兵馬,先破曹操空營。再追大軍,焚其輜重。」于禁當機立斷。
「若不降,明公欲殺我滿門乎。」于禁反問。足見邊讓之事,令曹操惡名遠揚。
「文則,可知中計乎?」曹操竟知其表字。
「且取板楯一觀。」于禁早有準備。
五花大綁,押入中壘。
稍後,曹孟德親解其縛,拜為陷陳都尉。仍領麾下兵馬。得曹孟德禮遇,于禁遂真心實意,轉投新主。
「時鮑允誠,泰山募兵,文則從之。今群雄偏安江東,已無爭霸之志。聞文則家小,俱在鄉里。未曾渡江南下。不知然否?」曹操笑問。
「傳語袁本初和-圖-書,今日所賜,他日必當奉還。」曹操眼中,一閃戾芒。
眼看兵敗如山倒。于禁、蔣奇,當機立斷。擒賊擒王。
曹操一石二鳥。于禁再難回頭。
劇賊哭訴,不及抵近,箭如雨下。九死一生。
過路成縣,忽有使投書。言,故人請曹孟德,汶陽曲水亭相見。
待山中糧草輜重搬運一空。曹操遂引兵西歸。
不料機關大作,楯壁拔地而起。將賊兵先鋒,攔腰截斷。校尉李乾,率乘氏死士,併發強弩,迎頭射死一片。其子李整、從子李典,攜中壘刀盾長矛,殺光余賊,又將蔣奇團團圍在陣心。
卻被亂箭射回。
便在此時,忽見中軍升帳。帳中端坐一人,正是曹孟德。
「殺——」蔣奇抽刀撲上。引群賊追隨。合力撞破營門。一眼掃過,空無一人。
曹孟德悉知前後諸情,遂將計就計,定下誘敵之計。便是薊王所謂,引蛇出洞。
于禁笑道:「曹孟德果然奸詐。」
「喏。」諸校www•hetubook•com•com聽令。
「喏。」
將令所出,遂有臨近營寨,遣小股劇賊,下山佯攻。
「且命一偏砦,下山試探。」于禁這便定計。
「雖連射三日,然兵勢大有不同。」于禁這便道破天機:「一日,箭如雨下;二日,箭似飛蝗;三日,弓矢亂射。若非箭矢不足,便是……」
勝負已分。再戰無益。
「效孫子『增兵減灶』之法。明公反其道,減矢伏兵。」于禁焉能不知。
奈何身後劇賊,皆以入瓮。
「營士日稀。」蔣奇脫口而出。
領精銳,直奔中軍大帳。
「報,山下曹營,四起鼓聲,旌旗如林。卻營門緊閉,不知何故。」便有斥候來報。
汶陽,春秋魯地,稱汶陽之田。前漢置汶陽縣,屬魯國。今漢沿襲,仍屬魯。「汶水又西南徑魯國汶陽縣」,「縣北有曲水亭。漢章帝元和二年(85年),東巡泰山,立行宮于汶陽,執金吾耿恭屯于汶上,世謂之闕陵城也。」
三日和-圖-書之楯,零星矢孔,不過十余。
「哈哈哈!」劇賊皆笑。
略作思量,又細看手書。曹操總覺,似曾相識:「當赴此會。」
只見中軍大帳內,副將蔣奇,渾身披血,垂頭喪氣。
「(汶水)又西南,流徑徂徠山西,山多松柏」。《詩經·魯頌·閟宮》:「徂來之松。」即此。前漢末,赤眉軍亦曾駐此山。
于禁遂棄刀而降。
「未可知也。」曹操不置可否。
「我等既知,曹孟德焉能不知。」于禁言道:「兗州失而根基無。曹孟德何不退兵。」
「告辭!」深看于禁一眼,蔣奇轉身出帳。隻身南下,告知袁紹詳情。料想,必將此敗,歸咎於禁。
于禁默記於心。
「殺——」蔣奇不疑有他,奔沖入營。
劇賊緊隨其後,蜂擁而入。
「三日皆被射回,必有營士暗伏,詐從何來?」蔣奇忙問。
機關楯壁之外。伏兵合圍,于禁亦插翅難飛。
「明公慎行,恐其有詐。」夏侯惇進言。
先鋒蔣奇,望而和-圖-書卻步。
收攏山砦余賊,並麾下殘兵,計五千餘眾。皆歸曹孟德所用。
「如何?」于禁笑問。
《史記·封禪書》:「古者,封泰山禪梁父,七十二家。」《大戴禮記·保傅》:「以封泰山而禪梁父,朝諸侯而一天下。」上古至秦漢,歷代帝王封泰山必禪梁父,故有「地神」之稱。
二日之楯,密布矢孔,不足三十。
須臾。三日佯攻,劇賊所持板楯,依次送入大帳。
「喏!」蔣奇這便領命。
「果有詐乎?」蔣奇驚疑不定。
「哦?」于禁這便起疑:「莫非有詐。」
「不降,不降。」蔣奇頗不耐煩。
「三日之中,曹孟德已將營士,次第撤出。」蔣奇恨聲道:「大軍恐已,西去多時。」
待點齊兵馬。于禁、蔣奇,各領精銳三千,左右包抄,直撲山下曹營。
于禁亦默記於心。
便有兵士,為其鬆綁。
翌日,又擇臨近營寨,下山佯攻。
「速取中軍大帳。」于禁心頭一緊,厲聲高呼。
只見帳中曹hetubook.com.com孟德,揮鞭一指:「爾等中計矣。」
曹操輕輕頷首,臨機應變,堪稱良將。
「只需如此如此……」曹孟德這便道來:「諸校依計行事。」
曹操又看蔣奇:「汝,願降否。」
「唉!」恐凶多吉少。于禁跪地答曰:「願降。」
一日之楯,遍布矢孔,不下五十。
「明公既知,何必多問。」于禁答曰。
劇賊又來哭訴,不及抵近,箭似飛蝗。死裡逃生。
前三日,尚有矢可發。今日楯牆,竟一箭不發。待抵近,蔣奇張弓仰射,擊飛兵盔。牆上兵卒,竟是草人。
「既如此,文則願降乎?」曹操含笑發問。
三日,再擇臨近營寨,下山佯攻。
再被亂箭射回。
音猶在耳。殺聲四起,伏兵四齣。夏侯惇、夏侯淵,領鐵騎具裝,奔沖入營。血洗群賊。朱靈、樂進,緊隨其後,勢如瘋虎,不遑多讓。
仍被亂箭射回。
「魯國何來故人。」曹操一時驚疑不定。
蔣奇將信將疑:「明公,當真不殺。」
「且自去。」曹操棄如敝屣。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