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切,你工作找好啦?」讓讓媽始終是疼卿讓讓的。
「為什麼?」卿讓讓在犯傻。
這還只是案例一。
「不會啊,我本來就年輕,叫也叫不老對吧。」陸放的母親倒是看得很開。「瞧我這次買了什麼,Burberry的童裝,Dior的童裝……」放放娘跟賽寶似的。
只是你怕什麼,就來什麼。放放娘從迪拜回來的時候,興高采烈地拉著卿讓讓:「也沒什麼東西送給你,陸放那小子肯定沒少送,所以以後我孫子的東西我就包了怎麼樣?」
「有些意外嗎?」米琳的臉不載帶著以往慣有的笑容。
「哦,你有護照嗎?」陸放突然開口。
六個月後。
「有,怎麼了?」卿讓讓開始警覺,陸放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雖然自己最後的決心還沒有下。
「那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你還到這裏來做什麼?」陸放的母親擺出送客的架勢,「別以為陸放在C城,你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那可不,這可是我陪陸放給讓讓挑的。」米琳在一旁答話。
卿讓讓艱難地笑了笑。
「不如我請你吃大餐,笨笨?咱們姐妹倆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卿讓讓摟著笨笨的肩膀。
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有人說:女人能夠忍受不幸的婚姻,不能忍受不幸的愛情;男人能夠忍受不幸的愛情,不能忍受不幸的婚姻。
「我很累了,讓讓,你能不能讓我休息,這些事你自己做主不好嗎?我媽當年結婚的時候,這些都是她一個人操辦的,米琳的婚禮也是她一手操辦的。」陸放有些不耐煩地走出書房。
「那要香水百合,還是……」
陸放又怎麼會來巴黎呢?
門打開以後,卿讓讓旋風似的摟住那人,不讓她開口說話:「媽,我可想死你了。」
卿讓讓暗自擔心如果自己無法生育該怎麼辦?
卿讓讓一個人有些落寞地站在他的身後,她很想說,她不是陸夫人,也不是嚴夫人。她沒有她們那種出身,她害怕自己布置的婚禮會讓人笑話。
「不敢當,你還是稱呼我陸夫人吧。」卿讓讓如今才發現。陸放的母親除去以前的和藹熱情的面具之後,留下來的貴族式冰冷足以凍煞很多人。
蕭小悠不明白卿讓讓一個人準備這樣的豪華婚禮的疲憊,卿讓讓只覺得她要崩潰了,儘管陸放的母親會幫忙,可是她畢竟不是主角對不對?何況這段時間放放娘還和放放爹度蜜月去了。
笨笨只嚷著要當伴娘,而且要求伴娘服一定要美美的。
卿讓讓有些衝動的衝到電話亭里,手摸在公用電話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拿了起來。
「哇,想不到黃總那麼厲害,老大和老二一起帶出來都還相安無事。」丙太太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看到沒有,那個李夫人,當年多麼意氣風發啊,現在還不是眼淚只能往肚子里吞。」甲小姐道。
卿讓讓覺得這話可以當得上至理名言了。她無法接受那樣的愛情,或者說那根本不是愛情。她不明白陸放和米琳之間的問題,因為她根本不敢問,不敢面對那個結果。更何況,她也不確定自己能幫陸放應付和*圖*書那一大家子人。
「陸放……」卿讓讓怯生生地站在陸放的書房門口。這幾天因為準備婚禮的關係,卿讓讓和陸放暫時都搬到了依綠園。
卿讓讓「啪」的一聲掛上電話。她終於明白她害怕的是什麼了。
卿讓讓在讓讓媽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還是回家的感覺好,我以後再也不走了。」
卿讓讓很想鼓起勇氣說個「不」字,奈何在陸放的氣場下,她只能點頭。
陸放這才跟瞧外星人似的瞧了瞧卿讓讓:「蜜月旅行。」
卿讓讓在巴黎呆了半年了,可是絲毫都不敢想象那一天會是什麼樣子。
「媽,對不起。」卿讓讓從背後抱著讓讓媽。
那天之後,卿讓讓給讓讓媽打電話,讓讓媽當時就掛了卿讓讓的電話,以後再打就怎麼都是佔線了。
卿讓讓就知道母女哪有隔夜仇的,只是對於讓讓媽的問題,她卻無法回答,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樣,可能是她太膽小,受不住那麼多壓力吧。
卿讓讓頷首。
卿讓讓臉色一白,比起這樣的話,她寧願陸放的母親再打她十個耳光。
又或者,這婚紗米琳還試穿過,而陸放覺得很美是不是?
「怎麼,覺得自己衣錦還鄉了?」陸放的母親在卿讓讓的身後出現。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另有其人。」放放娘轉頭再也沒有要理卿讓讓的意思。
這段時間卿讓讓的訪客特別多。繼米琳風一般的來風一般的去后,卿讓讓沒想到她會在巴黎遇上陸放的母親。
讓讓媽轉過頭就是一陣捶打:「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讓讓媽也在哭。
陸放翻閱文件的手絲毫沒有停頓,不過抬了抬頭:「有事?」然後又埋了下去。
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事件洶湧而來。婚禮的布置,菜譜的選擇,還有婚紗,還有各種各樣你平時想都想不出的問題要解決。
笨笨想了想,那倒也是,當初那事兒差點兒沒把陸夫人給氣出心臟病,「那你小心點兒,估計陸老先生也不會放過你的。」笨笨還算是有點兒親情。
一襲紅色洋裝,搶眼耀人的米琳正站在卿讓讓的面前。這樣的見面肯定不是巧遇。
在卿讓讓來得及反應前,陸放的母親就坐進了她的豪華房車,揚長而去。
「老大生不齣兒子,而老二生了兒子,她不巴結老二都算有骨氣了,難道還能給老二臉色看?」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醫生說我這個可是個兒子。」丁太太很趾高氣揚。
「可是路總裁是個大忙人,成天到處飛,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先去給陸夫人和陸老先生道歉才是正理,對吧?」
卿讓讓想起電話那端的那個童聲,搖了搖頭,眼淚有些快忍不住了。或許陸放的母親說得對,無論她找多少借口,什麼不能生孩子,什麼不能確定陸放的感情,都是借口,她只是害怕,她只是自卑而已。卿讓讓不想承認自己設計『放愛』時,內心深處的想法,她一直都是希望能配得上他的。
卿讓讓一看這孩子以後穿的比自己還穿的好,心裏亂得不是滋味的。
卿讓讓忐忑不安地站在大廳里,也不www.hetubook.com.com知道這一次是不是還要挨一個耳光,她已經做好如果放放娘打了她的左臉,她就把右臉也湊上去。
卿讓讓趕緊抖了抖,企圖把這種恐怖感抖掉。
卿讓讓回C市的時候,已經是初八了。從初三到初八的這幾天,卿讓讓都當是被掐掉的時間,並不過問,而陸放顯然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也許經歷了第一次的分手后,這一次顯得並不那麼痛苦,卿讓讓專註著自己手裡的設計圖紙,越來越有進步了。
「那你找找吧。」陸放又低下了頭。
「伯——陸夫人。」卿讓讓差點兒又叫成了伯母。三年了,陸放的母親絲毫沒有變化,連皺紋都沒有多長一條,她猶記得當初放放娘帶她去做的豪華SPA,那真是無比的享受,卿讓讓忽然有些感慨自己的不知好歹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陸放怎麼看上你?」米琳的話不得不說有些刻薄,「不過我現在明白了,他一定是看上你的沒心沒肺了,對不對?」米琳說話的語氣讓卿讓讓覺得如果她手裡有一杯水,肯定已經潑在自己的臉上了。
只不過卿讓讓不知道有時候罵人的話比打你還要讓你痛苦。
「知道,當年愛惜身材,仗著她老公宏發電子的李總疼愛,死活不肯生孩子,現在小三懷了孕,嚷著要入主東宮,沒見她現在多憔悴啊,恐怕那李夫人也當不了幾天了。」乙夫人掩嘴而笑。
「不會是做夢想著可以走回頭路吧?」陸放的母親嘲諷地盯著卿讓讓。
「那我給你買好看的衣服?」卿讓讓又黏了上去。
「既然知道,你還不進去?」笨笨把眼睛望向A&E大廈。
而陸放則是一個差接著一個差的出,偶爾停留在C市的時候,也是疲憊不堪。這讓卿讓讓覺得他只是拿自己當無事時的消遣,他一忙的時候就扔在了一邊。
隨著婚期的臨近,卿讓讓接到了無數的賀喜電話,每一給都是恭喜她,祝福她。其實那些人覺得不用祝福她,她都已經夠幸福了。
卿讓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去追逐那個背影,她幾乎沒有思考就奔了上去。「陸放!」卿讓讓自己都能聽見自己聲音里的嗚咽,只是那人轉過去時,她才知道不過是一場空。
這個問題,也有 同樣的案例供她參考。
卿讓讓默默地躺在床上,轉頭望向夜空,至少他們還在同一片天空下不是,該流的眼淚她早在來巴黎的前三個月就流光了。卿讓讓看看外面的星空,想起那耀眼的光芒中流露出的溫潤,就彷彿夜空的星星,璀璨而不刺眼,反而顯得更加迷人。
「可是你最對不起的人是陸放。」笨笨其實很想看好戲的。
在這幾天里,卿讓讓每天把手機帶在身上,24小時不關機。可也從來沒有接到過陸放的電話。猶記得第一次他們為陸放出差不打電話而吵架的經歷。卿讓讓忽然才明白,也許陸放從沒放在心上過。
卿讓讓站在HFID大賽的頒獎台上,微笑地結果最佳設計獎的獎盃。她如今才明白,那個獎盃並不是她的目標,她的目標不過是希望那個人看和_圖_書見那枚戒指,「放愛。」
卿讓讓努力地撐著眼睛,一旦合眼那眼淚就再也藏不住了:「我只是想對您說一聲對不起。」
「你做夢吧,你就是被人家宰了那也是活該。」笨笨很想吐卿讓讓口水也不知道她大腦是什麼結構,居然會放棄陸放那麼一大帥哥。
而陸放只是拍拍手說:「我要去出差一個禮拜。」
又或者有別的人別的事情更讓他放在心上。
「沒事,我去睡覺了。」卿讓讓撇嘴。
「你以為能設計出那枚『放愛』就表示你有本事了嗎?當初陸放做那顆『挽回』的時候,親自從南非挑選的質地最純凈的鑽石,不眠不休打磨了多少個夜晚,才有那樣的光芒,你知道嗎?就你那顆『放愛』,做一百顆也當不了一顆『挽回』的價值。」陸放的母親冷哼一聲。
笨笨把卿讓讓的爪子從肩上拍掉,然後還掃了掃自己的肩膀,彷彿要把卿讓讓的氣味給掃掉似的:「不用,無功不受祿。」
卿讓讓不由想到米琳既然能找到自己,那麼陸放自然也也找到自己的,他恐怕是再也不願看到自己了。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卿讓讓也沒有做出決定。這一天算是她的單身派對,卿讓讓把果果姐,蕭小悠都請了過來,甚至還包括米琳。
「Michelle。」
「讓讓,真不敢相信你明天就要嫁給路放了!」蕭小悠又感嘆了一句,「生了孩子可得讓我當乾媽?」
卿讓讓的母親只會囑咐她,不能太豪華,也不能太寒酸,不能給陸家丟臉。
「你以為你自己成了名設計師就不用自卑的面對陸放了嗎?不管你再怎麼奮鬥,陸放的一件襯衣的錢都夠你一個月工資了,卿讓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不自卑了?」陸放的母親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卿讓讓內心裡的自卑。
卿讓讓手裡握著酒杯,透過杯子看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卿讓讓有些緊張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怯怯地敲了敲門。
沉默。詭異的沉默。卿讓讓本想著用公用電話。陸放便不知道是誰。她想聽她的聲音。可是電話那端沒有任何聲音。這樣的沉默持續了至少三十秒后,在卿讓讓以為是信號不好的時候。那一端忽然傳來一個童聲,「爹地,好了沒有?」
「嗯,我覺得應該先給長輩道歉,要不然我先去給陸夫人道歉?」卿讓讓是能拖一時算一時。
「哦,交給Bob辦簽證吧。」陸放道。
卿讓讓拿著護照,走進國際航班候機大廳的時候,根本不敢想象明天,新娘缺席的婚禮會是一場什麼樣的災難。
那護照自然是不用找的,卿讓讓對它在什麼地方,知道得門兒清,她還特地拿出來看了看,只是還是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
「媽,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罰我吧,罰我跪電腦主板我都認,媽——啊。」卿讓讓的眼淚止不住就流了下來。
沒有花前月下的求婚,沒有一千零一朵的玫瑰,沒有「挽回」。只有一句話,你媽讓我們結婚。估計下次就是「我媽讓我們離婚了。」
記者問卿讓讓,這枚戒指名字的含義究竟是「放棄去愛」還是「放手去愛」時和_圖_書,卿讓讓只是微笑,或者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在她放棄去愛,在她再沒有任何權利去愛的時候,她便可以放手去愛了。
卿讓讓狼狽地踏出依綠園,這個曾經讓她覺得溫暖如家的地方,被她一手造就出今天的冰冷。
到案例二的時候,卿讓讓恰好在那幾位夫人身後的帘子后藏著透氣。
在卿讓讓的耳朵里聽來,就跟「卿讓讓,你媽讓你回家吃飯一般平凡。」
「恭喜,恭喜……」旁邊道賀聲不絕。
在那一聲「啪」過後,卿讓讓捂住自己的臉頰,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見陸放的母親說,「如果我知道你就是當年和陸放玩遊戲的那個女人,我一定不會允許你接近陸放的!」
在最初的這個熱鬧的半年過去后,卿讓讓度過了非常平靜的兩年,直到她在人群里看到一個彷彿陸放的背影。
「行啦,卿讓讓,少跟我來這套,為了你的臨陣脫逃,我結婚的轎車就沒了著落,我同事結婚的時候,三十輛賓士的車隊助陣,我都沒臉結婚了。卿讓讓你說你是不是罪大惡極?」
「你還知道回來啊?」讓讓媽背對著卿讓讓,但是話音里有了顫音。
讓讓媽嘆息了一聲,也許她並不是不明白卿讓讓的心思,「算了。」
這還是卿讓讓第一次聽陸放提起「蜜月旅行」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他不用和自己商量么?
「呃,布置婚禮的時候,你喜歡百合還是玫瑰?」卿讓讓放佛也覺得這不是自己的婚禮,事事都想請教一下陸放。
卿讓讓的笑臉頓時僵硬在臉上,終究她還是點了點頭。
「卿讓讓。」卿讓讓猛然回頭,這裏怎麼會有人叫自己的中文名字。
隨著婚期越來越臨近,卿讓讓的心就越煩躁。連陸放出差回來,帶她去試Vero Wang設計的婚紗都沒給卿讓讓多大的驚喜。
卿讓讓猛坐起來,為即將舉辦的HFID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畫自己的設計圖。
卿讓讓恰好站在這群女人的背後,拿東西吃,又是無聊的晚宴,陸放不在,他被迫代表全家人參加。卿讓讓也是才明白,如果一家字都不在的話,她這個兒媳婦還得負責參加這些宴會,怨不得放放娘動不動就往國外飛。
卿讓讓愕然回頭 ,她萬萬沒料到自己的婚紗居然是這個來歷。她雖然不得不承認這婚紗簡雅別緻漂亮,可是只要想著這婚紗是米琳陪著陸放挑的,卿讓讓就覺得心裏有一處岩石在崩塌。
卿讓讓到真的結婚的時候,才明白她還將和陸放的所有社會關係結婚。陸氏家族並不是只有陸放的爸爸和媽媽,他還有一大幫子的叔伯姐妹,卿讓讓疲於應付他們挑剔的眼神。
「卿讓讓,你媽讓我們四月十五日結婚,說農曆是個好日子那天。」這是陸放的話。
「百合。」
卿讓讓不知道她是希望陸放接起電話。還是不接電話,她既盼望他能接起來,盼望能聽聽他的聲音,可是又害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麼。
浪漫之都的巴黎,她冬天一點兒也不浪漫,反而寒冷得嚇人。卿讓讓第一次察覺到自己心底的悸動。她曾經以為離開陸放www.hetubook.com.com,她就離開了恐懼,而且她不會因為離開了誰而活不下去。今天她才明白,她心裏有個窟窿,怎麼也摸不清。
孩子和米琳就放佛是卿讓讓頭頂的兩座大山,在婚禮的前一夜徹底將她壓倒在地。
卿讓讓抱著枕頭,這麼明顯的暗示陸放居然聽不懂。沒想到婚禮越來越臨近,他們的關係不進反退。卿讓讓覺得她依舊很久沒有見過陸放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自己睡的時候,他沒睡,自己醒的時候,他早走了。
「呃,我的護照放在什麼地方,我忘了,等我找找吧,你不著急吧?」卿讓讓有些心虛。
除了這些事情以外,卿讓讓還得操心一件事。自從過年那一次以後,陸放和她親熱再沒有做過安全措施,可是她的姨媽每個月都來得很準時,絲毫沒有要迎接小寶寶的跡象。
卿讓讓淡淡一笑。
卿讓讓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呈品字形排列的三個傷口的痕迹。傷口消失了,但是那肉紅色的疤痕卻還在。她安慰了自己一下,至少她現在不用擔心生不生的出孩子。
「哇塞,卿讓讓,你的婚紗可真漂亮,要不,讓我試試?」果果姐是個結婚狂,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所以對婚紗特痴迷。
讓讓媽活生生地掙開卿讓讓的鉗制,什麼話也沒說,就往裡走。
卿讓讓心想陸放的父親可稱不上,他們一家子都是長生不老的怪胎。在笨笨的監督下,卿讓讓不得不硬著頭皮敲門:「我要是半個小時內不出來,你能不能進來救我?」卿讓讓有點兒不放心。
「伯母——」卿讓讓喃喃地叫出,她知道陸氏是C市的百年望族,新娘臨陣脫逃,她不用看八卦報,她都明白那些報紙會寫的多麼「有聲有色」。只是如果不是在婚禮前夜,米琳幫她下了決心,她卿讓讓恐怕也未必有那個膽子敢逃婚.只是一個女人在面對不完整的愛情時,總有意想不到的勇氣。
卿讓讓也知道自己是個懦夫,她不配得到任何幸福,因為她早就拒絕了自己唯一的幸福。只是她不知道再給自己一次選擇,她是不是會選擇留下。
卿讓讓在她們離開后。才從帘子后出來,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有任何動靜。這都三個月了,卿讓讓自然是不敢懷疑陸放那方有什麼問題,所以只能瞎操心自己了。她腦袋裡幻想出十年或者二十年後以後,自己一個子兒都蹦不出,陸放挽著小二,小三,小四,小五齣席宴會的樣子。
「伯母,你這麼年輕,如果有人叫你奶奶,那聽著多難受啊?」卿讓讓想推託。
讓讓媽沉默了半響,「我知道你沒臉在C市呆了,可是卿讓讓,你做了錯事就必須去面對,你至少得去認個錯是不是?」
「嗯,A市有一家大公司在和我聯繫,媽,你和爸要不跟我去A市住住?」卿讓讓啃了一口家鄉的蘋果。
卿讓讓尷尬地笑了笑,換來的卻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卿讓讓本來是打算能賴過去就賴過去的,可惜讓讓媽火眼金睛絲毫容不得卿讓讓抵賴,她回國的第二天就被讓讓媽請笨笨表妹押送到了C市。
電話響了五聲后,在卿讓讓就要掛電話的那刻,那一端終於有人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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