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杜柏欽早上從飛機上下來,司機將他送回泛鹿莊園。
幸好蓁寧沒有追究,只問:「那你預備怎麼辦?」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空氣彷彿被凝固了一般,耳邊幾乎聽得到電磁波的低微震蕩聲響。
蓁寧輕聲說:「謝謝。」
傭人將氧氣機推走。
杜柏欽拿過她手中的書:「這是什麼?」
杜柏欽問:「要不要緊?」
杜柏欽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靠著床頭歇了會兒,待到低弱不暢的呼吸稍微緩了過來,才慢慢地走出房間,看到蓁寧正在窗檯邊上看書。
氧療了十多分鐘,他臉色終於略微好轉。
他待眼前的輕霧散去,又重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明顯愣了一下。
蓁寧得逞地笑了一下:「現在不要緊的。」
風容說:「孩子太調皮,她顧著抱孩子,摔著了。」
杜柏欽將她的額頭按在胸口,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髮絲,認真地答:「嗯。」
蓁寧轉頭看了看他的氣色,起身將他扶著他半躺好,召他的侍衛上來給他吸氧。
杜柏欽淺笑著低下頭吻住了她,手掌中的溫熱細膩肌膚觸感很是舒服,纏綿的熱吻一直蔓延往下。
蓁寧拉了拉他的衣服:「殿下,請勿在床上操心國事。」
杜柏欽冷漠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們母親怎麼樣?」
他一路貼著她嫩滑細膩的皮膚密密親吻,緩緩將她放倒。
杜柏欽口氣頗不以為然:「風家把女孩訓練堅強得似鐵,全家卻慣著一個大男人。」
他們在春泉和_圖_書中,融合了彼此。
蓁寧眸中有憂愁:「答應我。」
杜柏欽還是不敢再動,無助地道:「我要是不小心弄傷你和寶寶怎麼辦?」
杜柏欽仍然閉著眼,淡淡地說:「不到最壞結果,尚有有談判機會。」
蓁寧抬頭望他,眸中是不解的眼光。
杜柏欽很快答:「我不親自指揮,放心。」
杜柏欽睡得卻不安穩,模模糊糊聽到房間外蓁寧走動的細微聲響,到下午起來時,房中一片幽暗,身邊卻沒有人。
蓁寧見他情緒低落:「怎麼了,是不是內閣仍有爭議?」
蓁寧一個轉身,跨到了他的身上:「你來不來?」
其實是杜柏欽不願意談起,他開始真正疑心伊奢的身份,是在南部平叛的那一次戰役中,伊奢冒險通知了她的父親,那是一個虛假的消息。
杜柏欽問:「他自己意思怎麼樣?」
杜柏欽將頭埋在她胸前,仿若陷入一片乳白的瓊枝甘露,他難以抑制地輕嘆了一聲。
蓁寧仍不放棄地在推算到底誰出賣了她。
蓁寧握住了他的手,替他輕輕地揉著白皙手背上針孔的淤青。
杜柏欽心底輕輕地緩了口氣,思考了幾秒回答她:「他已經取得這樣高階軍銜,不妨暫且先做下去。只要我仍在職,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蓁寧手蹭了蹭他微微長出鬍渣的下巴:「情況怎麼樣?」
蓁寧心裏一跳:「是不是準備開戰?」
杜柏欽準確無誤地接住她抱進懷中:「我後天要出m.hetubook.com.com差。」
見蓁寧還是憂慮,他笑著說:「別擔心了,束小姐,作為風家精英其中一員,你又不是不知道伊奢何等高手。」
杜柏欽雙手撐在床上,不得不用了全身的意志力控制著迅速膨脹的慾望,由於處在孕期,蓁寧比以前豐潤不少,敏感處格外的纖細柔軟。
杜柏欽淡淡地說:「告訴他我和蓁寧今年會完婚。」
杜柏欽安撫她:「噓——」
蓁寧眸中有疑惑的光:「你……」
蓁寧坐進他身前的沙發中,杜柏欽摸著她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樣子,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氣柔得快要融化:「昨晚上偷吃冰淇淋了,嗯?」
蓁寧在他身下軟綿綿地笑了一下:「兒子們,把眼睛閉上,你們爹地要幹壞事了。」
蓁寧頗不同意:「但他不能與家人團聚。」
一會兒營養師進來給他補液,他身體實在太疲倦,蓁寧扶著他的手背給護士打針時,床上的人卻是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微微地擰了擰眉頭。
杜柏欽點了點頭:「讓我安排一下。」
男人小心地控制著插入的深度,柔軟地打轉,溫柔地衝刺。
蓁寧在他懷中掙扎了一下:「誰告訴你的?啊!」
風容答:「實在沒辦法,也只能這樣。」
杜柏欽看牢她有些紅腫的眼睛,好一會兒,眼底神色轉了幾轉,卻最終什麼也沒有問,只是走過來抱住她,合著眼靠在沙發靠著上繼續休息。
蓁寧點點頭:「嗯。」
杜柏欽已經回過神和*圖*書來:「關於伊奢?」
蓁寧看著他的俊顏,眉峰之中是壓不住的沉沉憂鬱,禁不住泛起心疼,一國重擔壓他肩上,白日里見他處理政務,果斷堅毅且字字斷金,作為三軍表率,他必須承擔起這個國家最強大的信心,可是私底下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恐怕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若不是思來想去真難過到了極點,他也不會熬不住跟她說。
蓁寧忍不住問:「你何時知道的?」
杜柏欽摸了摸她的臉頰:「何需說這個。」

蓁寧聽完了他的計劃,有些不放心:「會不會有危險?」
杜柏欽問:「他仍不知道蓁寧懷孕?」
他在她的鎖骨流連許久,硬生生地打住。
蓁寧想了一會兒,說:「你能否讓他離開?」
春日寧靜的午後,兩人在房間中耳鬢廝磨。
杜柏欽說:「坐到我身邊來。」
他不想提起惹她傷心。
杜柏欽將食指搭在她的唇上:「噓,懷孕婦女不要關心天下事。」
杜柏欽低聲說:「抱歉。」
風容被電話里冷酷的口氣震得心頭一寒:「我今天回去聽說了,沒辦法,我正好出差,我媽最近進了醫院,家裡沒人在,風澤也是瞎著急。」
風容簡直要擦汗了。
按照杜柏欽的計劃,伊奢將在敕雷島上兩軍的交火中陣亡,他作為墨國特種兵上尉的服役生涯將永遠結束,然後恢複原來的身份,過全新的生活。
蓁寧看了他一眼:「是有點嚴重的事情。」
及時成功地轉移了和*圖*書她的注意力。
杜柏欽搖搖頭。
風容一時口快:「蓁寧是懂事,全家他們兩個最小,我父親在世時,她還不一樣被嬌寵得不行。」
蓁寧在忽然說:「柏欽,我有一件事求你。」
杜柏欽下巴在她的頭頂磨蹭,聲音有些難過:「我實在不想開戰。」
風容應了一聲:「嗯。」
杜柏欽悶聲說:「寶貝,你要害死我。」
聽到她口氣鄭重,杜柏欽臉上也認真起來。
蓁寧伸出手臂抱住他:「別想太多了,各有立場,縱然有傷亡,那也不是你的錯。」
她的身體仍然苗條,肚子開始有些微微顯形,蓁寧看到他走出來,露出了一個笑容:「醒了?」
杜柏欽手臂收緊:「上一次是意外,不會再有。」
風容總算明白了這大牌姑爺的怒氣從何而來:「唉,回頭我管管老三。」
過了好一會兒,杜柏欽終於說話:「風澤在電話里又將她罵了一頓,她今天下午哭了一場,我不得不暫時過濾電話了。」
杜柏欽語氣很肯定:「我會安排妥當。」
蓁寧舒適地靠在他的臂彎中,聽到身邊的人忽然沉沉地嘆了口氣。
杜柏欽仍持一絲樂觀態度:「嗯,派遣軍隊目前主要是起震懾作用,汶尼的石油供應已經到了極限,這周過去之後或許可以上談判桌。」
渴盼而含蓄,熱情而節制,緩慢卻盡心的一場歡愛,兩個人專心致志地品嘗每一秒的歡愉,輕遠如春山含笑。
蓁寧撲過去揍他。
蓁寧的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背,輕聲地hetubook•com•com笑,音色撩人:「柏欽。」
夜裡杜柏欽在書房撥電話給風家大少:「風先生,令弟往泛鹿莊園打電話的頻率,未免太頻繁了一些。」
風容說:「不太要緊,別告訴蓁寧。」
杜柏欽忽然側過身輕咳起來。
杜柏欽嘲諷一笑:「哪輪到我。」
蓁寧點了點頭,關於公事,他一向聰敏。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你懷著寶寶呢。」
蓁寧哄他:「你輕一點,現在已經是安全的了。」
杜柏欽還是不放心,猶在默默地忍耐著。
蓁寧指給他看畫冊:「你看,十六周,他們大約十二厘米長,還是非常小,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手掌里,他們在媽咪肚子里,會踢腿,打嗝,玩臍帶,和啃腳趾。」
風容一向是敦厚的老實人:「你給點時間他接受,你知道他跟蓁寧青梅竹馬長大的,又一直存了份心思,若不是他跟我媽吵起來,我們全家人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埋了多深。」
他回房中睡了會兒,中途蓁寧進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杜柏欽第二天夜裡下班回來,與她商量伊奢的事情。
杜柏欽嚇得立刻抱穩了她。
兩個人並著頭在房間里開始研究嬰兒十八式。
杜柏欽倚在門邊點了點頭,剛剛睡醒仍有些迷茫,恍恍惚惚之間看到他未來寶寶的媽咪的笑顏,不知為何,杜柏欽覺得她這段日子的眼波明媚純凈甜美,比以前更加好看。
蓁寧猶疑慮重重:「上一次你還不是……」
杜柏欽思索了一會兒:「不太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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