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彬和秦樓對視幾秒,終於慢慢垂眼,無聲一嘆。
那兩人走遠,秦樓和宋書卻是停在原地的。
「情感上我不接納除了你以為的任何。我這裏沒有排列的百分比表格,如果有的話也只有100%和0%這兩個點。」
欒巧傾嘆了口氣,說著「行行行」把開過瓶的啤酒遞向自己身旁的楚向彬,沒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見人接。
宋書原本就已經沒什麼情緒的眸子里,此時更加涼意滿浸。
而事實上,從今晚在酒店大堂和秦樓那番爭鋒相對,事情和他自己的情緒就已經開始脫離他的掌控了。
「別鬧。」
「!」
路過安保時,其中有人都忍不住多瞟了她兩眼。
秦樓氣鼓鼓,「他看你。」
宋書:「……」
兩邊的面具基本摘了,藏在面具下的劍拔弩張和針鋒相對已經到了昭然若揭的地步,這人還能這樣淡定得像完全不在意,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又不傻。」欒巧傾小聲嘀咕,「每次都是在哥的地盤上我才敢那樣做,就算打不過也有安保雖然衝進來替我捶翻那些人。」
宋書無奈地笑,「眼睛長在別人身上——進去以後說不定更多。」
「是我,巧巧。」
欒巧傾忍了忍才終於面帶咬牙切齒的微笑,把「你算個屁兄長」這句不雅之詞憋了回去。
最後一句話終於崩斷了宋書腦袋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她憤而轉身,單手揚起來落下去。
「……你把我當小孩兒哄?」秦樓眼神危險地輕眯起眼。
欒巧傾今晚被刺|激得發作過度,絲毫沒察覺到秦樓眼底的情緒已經是帶著點戾氣的了,宋書伸手拉住爆發邊緣的秦樓,楚向彬則及時開口。
楚向彬看不下去,開口救欒巧傾的「火場」:「秦總這麼晚了還親自陪秦助理下來玩樂,辛苦您了。」
「……哪兩種?」
秦樓著欒巧傾,「她酒量不行,不要拿酒精毒害她。」
秦樓做無辜狀,「我可管不著。」
「確實傻白甜,我怎麼會……」
宋書輕聲地笑起來,眼底水光微微閃著。
「不——不要你送!你就是仗著和我姐長得像,你少來、少來管我!」欒巧傾死命地掙紮起來。「我姐都不管我了,她都不要我了,你憑什麼——你憑什麼管我?你管我是死是活呢!」
——
然後她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地站了起來,搖頭晃腦地朝舞池走去。
楚向彬正仰在沙發里「閉目養神」,睜開眼以後看眼神和表情都很不愉悅。
宋書無奈,抬手輕勾住秦樓的頸后,踮起腳吻了吻他嘴角,「不管巧巧怎麼玩笑,我都知道你不會真做過什麼。所以你不需要生她的氣。」
楚向彬淡定一笑,「我單身,玩是天性。」
秦樓憋了半天,「聽。」
餘音未竟,消失在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氣里。
「我以為秦總是真把她當妹妹,原來只是說著玩的。」楚向彬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向秦樓懷裡的宋書。
宋書無奈地側眸瞥他,壓低聲音,「剛剛就讓你不要突然出聲了。」
和_圖_書「這樣好了么?」
「……」
她目瞪口呆看著兩人從身旁走過,愣了幾秒才扭過頭不可置信地指著兩人背影問楚向彬,「你們倆鬥嘴為什麼要殃及到我啊?怎麼他還突然人身攻擊了呢!」
四人前後沒什麼距離地一齊往裡走。這家夜店佔地面積不小,順著這片長廊到頭還要拐個彎。
楚向彬收回目光,冷笑了聲,「姐控。」
一邊吻秦樓一邊笑著低聲說:「你看吧,我就說他會忍不住的。」
拐角處貼著很是明顯的外文標語。
楚向彬目光一轉,落到宋書身上,「那秦助理有點可憐。」
楚向彬氣極反笑,了她一眼,「我再不說,你今天就死在這兒了。」
宋書一怔,回眸看向秦樓,「你名下有這樣的……店?」
欒巧傾還在掙扎,「別、別管我——我還要跳!我們繼續、繼續……你們都別管我!你們算我什麼人啊!」
「乖。」宋書笑得更明媚。
欒巧傾看著那道背影,幾次欲言又止后終於開口,「你……」
「秦總和秦助理這是不拿我當外人,還是準備殺我滅口了?」
楚向彬從進來以後就暴躁地擰著眉沉著臉,此時聽見動靜回過頭,「我不喝。」
她伸手示意了下通往夜店的寬闊長廊,「那秦總、秦助理,我們進去吧?」
一晚上都壓著焦躁的楚向彬眉頭跳了跳,抬眼看向對面。
他回眸看向被自己半逼著抱在懷裡禁錮著的宋書,然後低下頭去,動作親密地湊到宋書耳邊,碎吻著她的長發。
「就一會兒,」宋書放軟了聲調,低下聲,「正事要緊,嗯?」
她伸手握住欒巧傾的手腕,「我送你回酒店。」
欒巧傾過了幾秒才慢半拍地察覺,扭回頭對上楚向彬的目光后,狐疑地問:「你這樣盯著我幹嗎?」
「我就是——」欒巧傾語塞,「反正如果秦情真是我以為的那人,那秦樓就是欠了她很多,我看他這麼輕易粘回去了就來氣。」
她偏過頭看向和自己坐在同一邊沙發上的楚向彬,「你喝點什——你也難受?」
欒巧傾原本事不關己在旁看戲,接到秦樓目光她懵了下,伸手指指自己鼻尖,「跟我有什麼關係?」
楚向彬眼神一變。
走出去后,欒巧傾懵了幾秒才回過神,「你怎麼轉性了,還替秦樓說話?」
欒巧傾回過神,心虛地尬笑,「什麼遊戲接吻的,哥你可真幽默,哈,哈哈……」
「……」
「你這樣醋性就大得有點沙文了哦。」
「……」
秦樓笑起來,「怎麼會呢,你可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多得的,每一顆都應該用在最適合他們的位置上——殺了多浪費?」
最後還是楚向彬冷著臉把試圖掙扎的欒巧傾從夜店裡拎了出來。
秦樓從下樓后護蚌殼就護得格外緊,碰見這麼大胆的,他眼神一冽就冷著神色要上前,卻被宋書提前預料扯了回來:「下樓前說好的,今晚不是還有正事要做?」
宋書說完,直接鬆開了欒巧傾的手,轉身往
和圖書夜店外走去。
她側過視線看向秦樓,做口型,「她說什麼?」
欒巧傾:「……那你來幹嗎的?」
欒巧傾嘲諷地笑了聲,身邊實在音樂聲嘈雜,她似乎擔心楚向彬聽不見,刻意往他那裡俯身低了低頭,說:「要不幹脆我也學秦樓,幫你把耳朵捂上?」
「你,別人。」
秦樓沉默兩秒,慢慢彎下腰,他一點點收緊手臂抱住懷裡的宋書,埋在她耳邊的長發間,「我不是生她的氣,我只是有點……怕。」
然而之前當著楚向彬的面已經把「夜店女王」的名號吹出去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認慫。
樓下的夜店和酒店不在一個入口,需要繞行到側門方向。夜店的外觀裝點低調,只是門外站在兩排虎背熊腰還在大晚上在胸口別著墨鏡的黑西服安保人員。
欒巧傾:「……」今晚一個兩個三個的全都跟她過不去,好氣哦。
欒巧傾坐在對面,面無表情地看了這兩人幾眼,終於收回視線放棄再徵詢他們的意見。
宋書憂心地望了一眼,轉回視線,「雖然楚向彬是想挑撥離間,但是他的話說得沒錯。」
欒巧傾解釋說:「這種非高級會員制度的夜店裡,如果在舞池跳舞,確實會有咸豬手。」
事實上欒巧傾也好幾年沒進過這種夜店了。現在的音樂、氛圍、環境都讓她有種不再熟悉、不再享受甚至只想逃離的感覺。
「談生意,總有些人會選這樣的場合。秦總幾年前為Vio改制重建,這種折騰是正常的。」
欒巧傾磨牙,「這跟吃醋有毛線關係?」
「?」猝不及防被拿來圍魏救趙的宋書無辜地抬眼。
秦樓和欒巧傾、楚向彬聽見了,也駐足停住。
秦樓嗤笑,拉著宋書往外走,「欒巧傾,你是長進不了,多少年也還是那個傻白甜。」
「……」
宋書怔了下,「怕什麼?」
「……」
秦樓沉默幾秒,突然笑了起來,「楚部長,你亂了。」
「……?」
他突然起身,也拉起自己身旁的宋書,在宋書微有異議的目光里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秦樓哼笑了聲,一瞥欒巧傾,「楚部長未來的女朋友更可憐吧?」
宋書保持微笑,權當沒看見沒知覺沒反應。
——
「嗯?」
秦樓抱著宋書也是為了阻止她有什麼動作,此時就安安靜靜似笑非笑地看著。
宋書被秦樓那副認真模樣逗得忍俊不禁,「你以為我們要進的是什麼正式會堂嗎?」
僵了幾秒,宋書垂回手,眼睫也搭回去,精緻的五官間冷得不見一絲情緒。她輕聲開口:「欒巧傾,你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兩人對視幾秒,楚向彬伸手按下欒巧傾抬起來的手,自己插兜往外走。
「嗯。」
送書從進來以後幾乎都是木著臉的,此時在完全龐雜的聲音里也只能看到欒巧傾似乎說了句什麼。
秦樓朝楚向彬一點頭,轉身離開。
「不急。」秦樓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看還是明天再說吧,嗯?」
楚向彬皺著眉,https://www•hetubook.com•com慢慢往外走去。
楚向彬仍是那樣盯著她的表情,慢條斯理地問:「你到底是吃誰的醋?」
然後秦樓直回身,似笑非笑地俯視著楚向彬,宋書的手被他緊緊地鉗在掌中,「楚部長好好玩吧,秦助理有點累了——我送她回去。」
四人落座。
看著逐漸被身周的環境逼得有點褪去偽裝失去理智的小蚌殼,秦樓有些好笑,他往後仰了些,抬起手捂住宋書的耳朵,然後把人抱進懷裡。
秦樓仗著兩人聽不見宋書的私語,牛頭不對馬嘴地接話:「她一邊說我幽默,一邊笑得像哭,怎麼不算罵我?」
欒巧傾也根本沒去多想,只是連著遭受兩道人身攻擊,她百思不得其解,還差點氣得原地爆炸。
宋書笑,「那你聽不聽哄?」
欒巧傾:「??」
「……」
看著那道背影,楚向彬皺了皺眉——
楚向彬原本抱臂的動作里幾乎是下意識地抽開手想要阻止了,只是剛行過半,又被他自己掩飾性地壓了下去。
與此同時。
楚向彬沉著眸色,伸手指指欒巧傾離開的方向,「秦總不管?」
「我相信你啊。我一直相信你的。」
一聽見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欒巧傾嚇得差點跳起來。
秦樓毫不猶豫抬起手臂,把身前的宋書薄肩一勾,自己趴過去,「我醋性大,不自己看著容易發瘋。」
從楚向彬眼神裏面讀出拒絕的意思,欒巧傾把酒瓶往桌上一擱,「舞肯定不跳,現在酒也不喝?你們就大咧咧往這兒一坐,還一副這破音樂煩死個人改天就買了它換鋼琴曲或者人家夜店欠了你們三百萬的架勢——所以你們三個今晚是來幹什麼的?砸場啊?」
看著兩人背影,楚向彬半晌收回目光。把欒巧傾拽出來后,他的表情看起來就平靜多了。
她抬起手,回抱住秦樓,勾在他頸后的手則向上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有點頹喪的某人的碎發。
「行,你們不喝,我喝。」
秦樓仍是把宋書緊緊地抱在懷裡,連宋書抬眸想要去看欒巧傾走到哪邊的動作都被秦樓半強制地壓了回去。
宋書無聲一嘆,「在外面處理事情還是不要太過激,萬一被挾私報復呢?」
秦樓瞥她一眼,「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尊敬兄長。」
但偏偏已經進到這裏,後悔葯也沒得吃了。宋書只能硬著頭皮,在秦樓的小心護著下走到夜店裡的卡座區。
三個人沒一個配合工作,欒巧傾隨便點了足夠卡座最低消費的酒水,就沒興趣地把酒水單扔回給侍者。沒一會兒,酒水全都送上來。
「……」
欒巧傾:「……」
秦樓見楚向彬還是堅持著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面上笑意更重。
一個比一個表情嚴肅,從他們中間過去的時候,宋書的笑難得都有點不自在。
楚向彬站在旁邊,聽見以後目光複雜地轉回頭,盯著欒巧傾不做聲。
最後一隻空瓶子往桌上一扔,看著它咕嚕咕嚕地滾了出去,欒巧傾盯了幾秒,燦爛一笑。
楚向彬聽見就皺起眉看向她,欒巧傾好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察覺,正笑得燦爛,「跟朋友一起來會好很多,不過最有效的方式是……給他的胳膊擰脫臼,然後把錢甩在他臉上。」
「所以我說別去了。」
——
補救完傻白甜給她自己挖的坑,楚向彬這次都沒顧得遠近親疏,拉著欒巧傾往裡走。
她扭過頭去,「怎麼,楚部長也酒量不行了?」
「……」楚向彬瞥了她一眼。
欒巧傾氣得沒脾氣,拎過桌上的啤酒瓶仰頭就灌。
宋書輕嘆了聲,打斷她的話。
宋書腳步微停,定睛看了兩秒,低聲翻譯出來,「尊重女性,不要有不紳士的行徑?」
說完欒巧傾就發現楚向彬看她的眼神也帶著點複雜。
秦樓和欒巧傾那完全僵硬並且強擠出來的笑臉對視兩秒,沒表情地轉向身前,「秦助理,她罵我。」
楚向彬眼神里情緒有點陰沉。
「鬧夠了就跟我回去。」
果真是個無法揣測的瘋子,正常人大概都沒辦法理解瘋子的思維。
為了適應場合,她今晚特地換了條黑色的膝蓋以上的連衣裙,款式很簡單,但也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微卷的長發沒再像平日里紮成利落的馬尾,而是盤起鬆散的花苞頭造型。臉上也只上了近素顏的淡妝,看起來就像不施粉黛,但眼波流轉間格外動人。
「那你那麼看不得他們好?」
「?」
欒巧傾拎過裏面的啤酒到面前開瓶,然後遞給桌對面的宋書,還沒等到人面前呢,就先被秦樓一個眼神壓在了半空。
最後想起今晚根本目的,欒巧傾只得踩著自己的小高跟啪嗒啪嗒走了出去。
她連著退了兩步,驚恐地扭頭看向聲音的來處——秦樓和宋書前後從電梯間里走出來,此時正停在幾米外,各自抱臂看著她和楚向彬這裏。
秦樓想了想,認真地替自己辯解:「如果有人以純欣賞的眼神看你,那我不會有異議的——但他們這種,明顯不是。」
這樣想著,欒巧傾假裝嫻熟地結果侍者遞上來的酒水單,一邊翻開一邊佯裝淡定地問:「你們喝點什麼?」
他的身後,秦樓啞然一笑。
「現在鬧夠了?」
不用秦樓說,他自己也知道——故意當著宋書的面說出這樣若有指代性的話,就是把自己牽涉進這個他原本一點都不想再摻和的局裡。
宋書和秦樓等在夜店的那條長廊里。見兩人出來,宋書沒了秦樓的鉗制和阻止,連忙上前把欒巧傾接過去。
宋書心裏像是冰融之後,所有被凍住過的柔軟的細膩的甚至泥濘的情緒都化開了,蜜糖一樣流淌下來,然後滿浸在心窩裡。明明理應甘味,卻又酸酸漲漲的。
欒巧傾:「……」
欒巧傾隱約從這句話壓抑著的暴躁語氣里感覺出一點不太一樣的情緒,她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卻發現楚向彬已經冷著臉坐回去了。
楚向彬和秦樓對視幾秒后,竟然也低頭笑起來了,「看來秦總今天要跟我攤牌?」
走在前面的欒巧傾和楚向彬已經過了夜店門內的第一道安檢,此時在安檢門后收拾好東西,欒巧傾撇和-圖-書
著嘴角目光不善地盯著秦樓兩人。
「你確實沒把巧巧當妹妹吧。」
宋書:「。」
宋書和欒巧傾走進酒店的電梯里。夜色已深,梯箱內只有他們兩人。
把人調戲完,欒巧傾得逞地直起身,她本來以為楚向彬肯定不會回她什麼,沒想到還不等她瀏覽完最新的一頁酒水單,就聽見楚向彬往這一傾身體,「秦樓是什麼名義,你又是什麼名義?」
不等他阻止,宋書的手已經停在了怔住的欒巧傾臉旁。
「欒部長,楚部長,還沒進去嗎?」宋書的聲音恰是時候地打斷了欒巧傾的話。
於是,小半夜過去,桌上的酒水一多半都是進了欒巧傾肚子里——喝到後來,欒巧傾終於把自己喝高了。
欒巧傾背後一毛,幾乎是一個激靈轉回頭,僵著笑臉,「這不是等你——等秦總嗎?」
「那些年我不在乎任何人說什麼難聽的話或者謠言,我沒想過有一天你會回來、會聽到他們說這種話……我怕你會生氣,或者難過。」秦樓的聲音里透著低悶的不樂,「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小蚌殼。」
「妹妹?」秦樓嗤笑了聲,「我對她比對妹妹好多了,換宋茹玉或者宋帥來,敢在我面前鬧脾氣的已經被填水泥很多年了。」宋書無奈,「我不是說待遇,我是說情感上。我本來以為你多少接納她作為親人了的。」
盯了兩秒,她抱著手臂,「秦樓就是個流氓。摟腰哪有摟那麼緊的……他就差給人揣兜里藏起來了!」
到此時似乎感覺到楚向彬的目光,秦樓微微抬眸,朝他一笑。
秦樓話聲一頓,順著宋書而耳鬢慢慢下移,吻到她的唇上。
「我認真的。」
欒巧傾抓住機會,立刻在旁邊告狀,「他不但有,據我所知他還去過好幾次——而且會在Vio的天台開宴會,請那種大DJ來打盤或者走穴的來唱歌。」
秦樓深思一番,「那我們還是回去吧,不划算。」
宋書從正式踏入裏面的第一秒就開始後悔了——這環境對耳朵的折磨實在過於嚴重,連著讓人感覺自己的整個神經系統都不太好。
夜店裡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她知道沒人能改變的。
秦樓聞言輕嘖了聲,視線橫著拉到楚向彬身上,眼底戲謔情緒變得清冷起來,「聽楚部長這話,你這麼晚下來看來不是去夜店的,難不成……」他嘴角彎了彎,「賞月色?」
秦樓回神,有點危險的目光從標語上挪下來,眼底情緒按捺住了,他點點頭,「娛樂業秦氏一直有涉足,近幾年都交手給別人了,我只是占股。」
他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明顯的把柄。
梯門關合后,電梯緩緩上升。
「?」欒巧傾扭頭,「你說什——」
「對我來說這世上只有兩種人。」
楚向彬不說話,臉色難看。
因為小蚌殼是瘋子的小蚌殼,瘋子也是小蚌殼的瘋子。
「……」
然後楚向彬起身,眉眼發沉地徑直走向舞池。
「……」
「……」
欒巧傾:「……」
欒巧傾獃獃地站在原地站了許久,到某一秒突然醒神過來,連忙跑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