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真的不用勉強。」姜雨趕緊擺手：「就算凌老師不選我，我也會好好練舞的，這沒關係。」
「真的不是啊爸爸，你們都對我很好。」
「姜雨同學，從今天開始，你由我來負責指導，我要求很簡單，每天需要早起練基本功，能做到嗎？」
「反正能給你謝淵當女兒的人，絕對不會是我看上的小天鵝，否則你這乾爸爸也當得太不盡心了。」
他們竟然有孩子嗎！
混跡在一群白天鵝中，對比格外明顯，無論是動作熟練度還是技巧，姜雨都要勝過周圍其他人。
「她要是走了，白書意老師豈不是要重新選學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呢。」
姜雨笑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悄悄對他比心，眨眼wink。
為了方便凌旋選人，愛斯梅拉這邊特意組織了《天鵝湖》第二幕的小型彙報演出。
她上場前是真的沒有想到會脫穎而出，畢竟小天鵝這麼多，她都放平心態了，只要對得起舞台就好，不要爭強好勝。
在學生們完成謝幕之後，凌旋緩緩站起身，來到了舞台前方。
「沒事，爸爸另外給你想辦法。」他還沒忘安慰姜雨：「就算是硬塞，我也要把你塞給她！」
愛斯梅拉最近瘋傳的小道消息：說凌旋這次回國，是準備要再收一位徒弟。
沒過多久，程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電話里他暴怒大喊：「謝淵！你王八蛋！誰說小雨要搬家啦！誰同意了！」
謝淵當然苦心為自己的女兒綢繆著，特意安排了一場飯局，想要介紹姜雨給凌旋認識。
姜雨語氣裡帶著幾分訝異；「凌老師，您決定……要收我？」
否則的話，她的門檻恐怕都被人踏破了。
凌旋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姜雨水平遠超常人。
作為父親，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讓他感到驕傲。
但世事往往……過猶不及。
姜雨對這個凌旋老師也更加好奇了。
白書意看著台上的沈傲晴，臉色一陣陣https://m.hetubook.com.com地難看。
「沒有，不是……」
所有的同學都在議論猜測，這次多半沈傲晴要被凌旋給選走了。
台下的同學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姜雨也在後台用心準備著。
連台下觀眾都看出了她迫切表現的慾望，更別提凌旋了。
「嗯。」
姜雨指了指自己，一再確認。
不過一個混跡人群中的小天鵝罷了，永遠成不了女主角。
如果自己的心態放不開，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跳得比別人好、拿獎盃、拿第一名……
「需要這麼吃驚？」
就連台下的觀眾學生都看出來，沈傲晴的舞蹈跳的用力過猛，反而喪失了美感。
真當親女兒了啊。
謝淵的目光倒是一直在她身上，手擱在膝上，暗搓搓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如果有幸成為她的關門弟子，那就前途無量了啊。
如果不知道當年那段往事，大概也不會有人把謝淵和步檀嫣聯繫在一起吧。
「……」
凌旋當即表示：「這位小天鵝雖然戲份不多，但是她的實力不容忽視。是，我想選她。」
「我不同意！我抗議！」
薛嘉怡本來是屬意於姜雨，自從上一次仲夏夜舞會姜雨幫她拿到了首席之位，她對姜雨的不滿感消散了大半。
「她在第三排第……」
砰，電話掛斷。
「這都幫不了你，我這個爸當得還不如那個明星。」
然而，當她最後打量了她五官的時候，恍然間……愣住了。
「……」
她只能按捺著心中的好奇，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繼仲夏夜舞會之後，愛斯梅拉最大的一樁盛事，大概就是首席指導凌旋的回歸。
但是凌旋不一樣，她是帶過步檀嫣的金牌導師，她一定能將姜雨培養成第二個芭蕾舞的明星。
「上次仲夏夜比賽，沈傲晴慘敗，白書意老師可能對她也很失望了吧，現在另謀出路，也是聰明的舉動。」
她是為數不多的知道步檀嫣heｔuｂooｋ•coｍ•com和謝淵地下戀情的人。
「你知道我乾女兒是誰嗎。」
奈何凌旋直接在電話里拒絕了謝淵的邀約，告知他，這一次挑選學生，她要自己挑，不會經由任何人的介紹來選學生。
她的模樣……
薛嘉怡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麼。
這麼多年，除了步檀嫣，還從來沒在他眼底……看到這麼溫柔寵溺的神情。
凌旋和謝淵也認識多年了，從自己的愛徒步檀嫣和他談戀愛那會兒，她就知道他了。
上一世，姜雨對母親有諸多誤解，羞於啟齒母親的工作，但是現在，她大大方方地說：「我媽媽是理療師，在按摩會所工作；爸爸是歌手。」
不—能—吧！
……
她是步檀嫣的老師，兩個人年齡也不過十歲的差距，所以平日里也是亦師亦友。
只是這些年她一直在愛斯梅拉的海外分區，指導學生參加國際比賽，鮮少回國，所以國內的學生，幾乎都沒見過她。
「是白書意老師的學生。」
上台前，沈傲晴輕蔑不屑地望了她一眼。
「如果你能當她的學生，基本上未來的局面就打開了。」
而步希真正的導師，就是凌旋。
謝淵臉上的挫敗之色一掃而空：「我已經幫你喊了搬家公司，他們應該已經去程野家裡收拾行李了，不用操心。」
她盯著姜雨看了許久，看得姜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避開了視線。
她視線望向後排人堆里的姜雨：「小天鵝，你過來。」
她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姜雨乖乖走到她面前，凌旋檢查了一下她的身板，捏了捏肩膀和手臂，然後又檢查了腿型……滿意地點了點頭。
「真……真的不用勉強啊。」
就算是群演小天鵝又怎麼樣，只要能穿上這一身潔白的天鵝服，她就是最美的那一隻！
沈傲晴迫切地需要一個全新的開始，找一位真正能夠教她本事的導師。
……
就算拿下仲夏夜之星，那又如何，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F班的人，重要的比賽中，連四小天鵝都選不上。
準確說來，步檀嫣還是凌旋的最後一任學生呢。
謝淵手插口袋望天，假裝接收不到她的眼色。
在北城，甭管什麼權威顯赫，誰敢拂他的面子呀。這還是謝爸第一次被人拒絕吧。
果然，有實力的人，永遠有值得傲慢且不畏權貴的資本。
本來舞蹈就是非常私人化的展現，舞者首先要感動的就是自己，其次才是感染觀眾。
「我叫姜雨，姜子牙的姜，下雨的雨。」
白書意已經對她徹底失望，再留在她的名下，也沒什麼意思了。
「啊你……！」
誰都知道，雖然凌旋有帶班授課，但是真正稱得上她關門弟子的人，只有步希一人。
凌旋低頭詢問身邊的老師：「天鵝女王是誰的學生？」
毫不懷疑，謝淵這位爸爸，在後宮劇里肯定能活100集。
所以這次，所有學生翹首以待，眼巴巴地期待著能夠被凌旋選中。
「誰？」
謝淵放下電話之後，臉色很難看。
謝淵話音未落，凌旋打斷道：「不用介紹，我心裏已經有人選了。」
「反正不是你的乾女兒。」凌旋任性地說。
「啊這……」
開局就拿程野的人頭。
她年齡過五十了，鬢間也染了霜，但是身材保持得非常好，精神狀態也相當不錯，容貌看著竟和白書意不相上下。
所以，她算得上是整個愛斯梅拉，最有重量級的導師了。
「沒錯。」
凌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皺著眉又望了眼謝淵。
小天鵝那麼多，凌旋老師能看到她，就怪了。
謝淵淡定地說：「她是成年人，可以自己決定住哪裡、和誰住。」
眼高於頂的步家，看不上白書意的水平，卻能讓步希拜凌旋為師，她的實力可見一斑。
「他的房子你經常去蹭住，我給你的房子，你都不住。」
畢竟她是女主角，戲份又多，而且實力不容小覷。
謝淵嘆了口氣，沮喪地說：「你是ｍ.heｔubｏoｋ.com•cｏm不是覺得爸爸很沒用。」
姜雨望向了不遠處的謝淵，謝淵嘴角含笑，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仲夏夜之星，永遠不會泯滅光彩。
姜雨都快被人群給擠沒了，她拚命踮腳，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謝淵老爸。
「白書意？」凌旋皺了皺眉：「我明白了。」
而看今天這局面，凌旋好像也看中了姜雨，於是，她試探性地問：「凌老師，怎麼，你對姜雨同學感興趣嗎？」
謝淵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把這個小女孩送到愛斯梅拉來，難道不怕其他人看出來？
「是我嗎？」
不過，這一次姜雨的登台，她不再像過去的幾次比賽那樣緊張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姜雨的身上。
沈傲晴更是躍躍欲試，就差直接衝到凌旋面前對她說：「選我！選我！」
果然，哪怕只是飾演一個戲份少的可憐的小天鵝。
混跡在一群群的小天鵝中，她反而好像放下了女主角的包袱，開始沉浸其中，開始享受舞台了。
「……」
姜雨看著謝淵沮喪失敗的表情，很心疼：「那我今晚就搬進去，好嗎！」
凌旋曾經指導過步檀嫣，若能夠拜入她的門下，將來拿下芭蕾舞queen，也是指日可待。
「她有自己的想法。」
的確，自己教姜雨可能有些勉強，因為她不出三年，必然會全面超越自己。
謝淵淡淡笑了：「她跳舞的事，我從來說不上話，想幫也幫不上，管多了還會被嫌。」
「說定了。」
如果能讓她跟了自己，好好培養，將來她的聲望必然超越白書意。
雜念紛擾，又怎麼可能全情投入，沉浸其中呢。
這孩子……根本就是步檀嫣和謝淵兩個人的結合版！
「沈傲晴擺明了更想進凌旋門下啊，否則她就不會報名參加彙報演出了。」
「嗯！」
姜雨只拿到了一個小天鵝的角色。
姜雨身邊的女孩興奮地走出去，然而凌旋搖搖頭：「不是你，是你。」
然而，凌旋直接錯ｍ.ｈetｕｂoｏk•coｍ•ｃoｍ開了「天鵝女王」，錯開了王子，錯開了魔王，也錯開了四小天鵝……
「以後你就住在謝爸家，當你自己的家一樣。」
姜雨嘴角抽抽。
所以沈傲晴卯足了勁，使盡渾身解數，在舞台上展現著自己。
「沒有！」
「啊，如果她真的被凌旋選走了，白書意老師豈不是很沒面子。」
姜雨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擁有被實力築基的底氣。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姜雨就徹底放開了自己，她要享受舞台，而不是被舞台所束縛。
「沈傲晴不是白書意老師的關門弟子嗎？」
所以她一看到面前這女孩的模樣，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沒想到無心插柳，凌旋竟然真的選了她。
「嘻嘻，夢裡什麼都有。」
彙報演出還沒有結束，白書意便沉著臉退場了。
「說的也是啊，溫倫就沒有報名。」
彙報演出結束之後，所有演員站在舞台上向觀眾謝幕，每個人都踮腳向前，試圖讓凌旋看到自己。
舞台上所有的「小天鵝」心臟都提了起來，滿心期待地看著凌旋。
「我媽媽是……」
反觀沈傲晴，她和姜雨的心態就截然相反了。
凌旋環顧四周，在場的評委老師和學生們，好像都沒有懷疑什麼。
凌旋看看姜雨，又望了望不遠處的謝淵，嘴角輕微地抽抽了一下。
凌旋就坐在謝淵身邊，見他和台上的小天鵝互動，於是問道：「你之前想介紹給我的乾女兒，也在舞台上？」
「難得，你這個乾爹當的這麼卑微？」
「抗議無效。」
什麼乾女兒，這擺明了就是親生孩子！
「消氣，你氣死了小雨只能繼承你的遺產，還叫我爸爸。」
仍舊是老規矩，女主角由沈傲晴擔當，其他的角色按照ABCDEF的不同班級排序。
眾所周知，凌旋算得上是愛斯梅拉創辦之初的第一位首席導師，年齡很大了，白書意和薛嘉怡在她前面都都只能算學生輩。
沈傲晴站在第一排，喘息著，昂首挺胸，自信地迎接著觀眾如潮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