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絮絮以為他在開玩笑呢。
也許，他真的只是對無關緊要的人冷漠。
「為什麼。」
「喂喂！不是，厲哥，真的好看！」
「能不能別說了。」甄絮絮終於不耐煩了：「吵死了！」
「嗯。」
她對姜雨道：「我不認識，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
「你的意思是……」
十點半，學生宿舍宵禁閉寢了，裘厲仍然沒有回來。
「這不是為了讓她教我跳舞嗎。」甄絮絮在電腦上敲擊著鍵盤，說道：「那個女朋友肯定也是因為芭蕾跳的好，才吸引了他。裘厲是說話算數的男人，只要我能練好這段舞，肯定有機會和他在一起。」
但這個蠢貨，竟然沒有修改後面同學的學號。
隔著透明的玻璃，彷彿看到對面小酒館里，走出來的男人，容顏像極了她夢中的少年。
甄絮絮沒想到她竟看出來了，有些不知所措，強撐著臉皮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有事？」
段博說話總是很誇張，有了上一次經驗之後，裘厲對他的話也不怎麼相信了。
如果裘厲見到她，也會驚喜的吧。
甄絮絮微笑著說道：「真是抱歉，幫不了你了。」
「你是他女朋友？」
難道又騙了她一次嗎？
「……」
「不好意思啊，我找遍了心理學院大一新生名冊表，沒有你男朋友的名字。」
甄絮絮趕緊道：「我登錄教務處系統，搜索了他的名字，都沒有找到呢。」
姜雨知道自己有多漂亮，自從上了大學以後，跟了凌旋老師，這位老師對自己的女學生，從衣著妝容到走路儀態，那可真是三百六十度的全面改造。
進去之後，她迅速打開了電腦，開始用word導心理學院的學生名冊。
「他應該不在我們學校吧。」
走出舞蹈教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再漂亮，也不會是他心裏的姑娘。
「和-圖-書
在忙，掛了。」
再加上姜雨有了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的大爸爸、還有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尚的二爸爸，現在她的衣櫥里，滿滿當當填充著各大奢侈品牌當季新款衣鞋包……
「麻煩你了。」
見不到，妝都白化了。
甄絮絮懶得理她，列印了修改過的名單表，走出了大學生活動中心。
姜雨忽然有點害怕見到他，或許他也怕見她吧……
以前的少年有多努力，想來現在就有多頹喪。
既然沒有辦法用最便捷的方式拿到他的手機，姜雨選擇用最笨的方法，就在心理學院男生宿舍門口詢問，總能找到認識他的人。
……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姜雨悉心地指導了甄絮絮揮鞭轉的基本路數，把自己琢磨出來的心得毫無保留地教給了她。
「厲哥，樓下有個超級漂亮的妹妹在等你啊，你回來看看吧，真的乖！那腰身氣質大長腿，之前追你的甄絮絮都沒的比！給個機會吧，她好像真的很喜歡你啊！」
「那你稍等一下。」
姜雨低頭看著手上的名單冊，彷彿多看幾眼，他的名字就會出現似的。
姜雨腦子很亂，如果他沒有來海城大學，茫茫人海，她又該去哪裡找他呢。
甄絮絮堅定地說：「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會好好訓練的。」
甄絮絮的閨蜜擠過來瞅了瞅，果不其然，甄絮絮直接刪掉了裘厲這一行的信息，列印下來。
「嗯，應該是心理學院。」
「從……從你們上一段感情的傷痛里。」
甄絮絮身旁的閨蜜表情非常之精彩，迫不及待地想說話。
然而甄絮絮瞪了她一眼，讓她閉嘴了。
「傷痛？」姜雨淡定地笑了笑：「直到分手的前一分鐘，他還在踐行對我的承諾，把我送到學校，給我鋪床疊被、打掃衛生，甚至半年的衛生巾都給我買好裝滿一柜子。學姐
https://www.hetubook.com.com，請問你又從哪裡看出他上一段感情有傷痛？」
當然，很快蹲守到了一個男生，說是裘厲的室友。
姜雨心裏「咯噔」一下：「怎麼可能！」
姜雨只能叮囑她，讓她日後再加強訓練，最好是去練練芭蕾基本功，任何舞蹈都是熟能生巧。
甄絮絮臉上笑意頓消，眉心蹙了起來：「你說你找裘厲？」
姜雨隨意地進了一間清吧，點了一杯雞尾酒，坐到了靠窗邊的高台上。
「走出來了。」姜雨柔聲問：「他從哪裡走出來了。」
她看著甄絮絮難看至極的臉色。
閨蜜也是神經粗線條，沒察覺到甄絮絮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剛剛她跳芭蕾的樣子，太美了！氣質女神啊！裘厲這個頹廢少年，怎麼找到這種條件的女朋友的？」
她皺眉問道：「難道不是心理學院？」
「他都已經走出來了，你現在死纏爛打，又有什麼意思呢？」
聽到這話的姜雨，認真地打量著甄絮絮，忽然輕笑了一下。
甄絮絮想起來，以前裘厲好像是說過他有女朋友，分手的原因好像是什麼他有精神病來著……
即便她認識裘厲，也僅僅只是認識罷了。
好像……的確是沒有找到裘厲的名字
「什麼！」
即便出入於國際各大交流會，氣質也絕不輸給任何首席。
單看步希就知道，凌旋用幾年時間，便被她培養成芭蕾舞圈子裡最出彩的名媛女神。
裘厲已經掛掉了電話。
「你笑什麼？」
姜雨是真的、真的好想他啊！
段博見小姑娘挺有誠意，終究不忍心，說道：「這樣吧，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有人在等他，讓他早點回來，行吧。」
而姜雨看出來了，面前這位學姐，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看，就這種條件的……裘厲都和_圖_書能跟人家分手，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甄絮絮震驚了，她不敢相信，姜雨口中這些體貼的事……是那個冷漠的少年會做出來的。
甄絮絮臉色很難看，咬著牙，惱羞成怒地承認了：「沒錯，我就是修改了名冊，不想讓你找到他。」
「怎麼會這樣？」姜雨趕緊接過名單表，仔細地翻看著。
否則這位小姐姐也不會費那麼大功夫學什麼揮鞭32轉了，他若真對她有心，她現在就不會在姜雨面前這般狼狽了。
所以名單冊是以002的學號作為開頭，就挺突兀的。上過大學都知道，學號是順位排列，沒道理新生入學第一位是002。
真是……色令智昏。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大學生中心活動的同學也開始多了起來，很熱鬧。
再多說也是無益，姜雨不想與她爭執，轉身離開了。
甄絮絮和閨蜜一起進了大學生活動中心的學生會辦公室。
電話那段噪音很大，他嗓音卻是懶洋洋的，估摸著又在酒吧玩兒。
甄絮絮看著這個「凈說大實話」的閨蜜，真是無時無刻都想和她絕交。
大學的藝術系女孩們都很會玩，舍友們經常帶著姜雨去玩劇本殺、蹦迪泡吧。
甄絮絮帶著姜雨來到大學生活動中心門前，對她說道：「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幫你找學生名冊，你剛剛說是心理學院，對吧？」
即便如此，因為甄絮絮毫無芭蕾基礎，還是跳得勉勉強強、歪歪斜斜，沒眼看。
不，真想掐死她。
不應該，裘厲給她看過錄取通知書，他應該就是來了海城大學。
甄絮絮面無表情道：「前女友，謝謝。」
過去他給過電話，結果被裘厲收拾了一頓，所以再遇到女孩子要電話、要微信，通通不敢給了。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追了裘厲這麼久，他都能毫不動心，這前女友的顏值，已經算是天花https://m.hetubook.com.com板了吧！」
「既然他想和你斷了聯繫，說明不想被你找到，你也應該向前看。」甄絮絮好心好意地勸道：「就算找到了他，如果他心意已決，一定要分手，那也只能是讓自己難堪，不如放兩個人自由，你說呢。」
她倆常常在酒吧里你一口我一口，恍恍惚惚之間，反覆也能暫時忘卻那個棄她而去的絕情少年。
閨蜜挑挑眉：「那你還這麼熱心幫她找聯繫方式呢？」
等候多時的姜雨趕緊迎了上來：「找到了嗎？」
跟著這些性格開朗的女孩一起玩，她學會了喝酒，甚至還學會了抽煙，不過是木子嫻的女士電子煙，尼古丁極低，不上癮，檸檬味，香香的，很好聞。
「對啊，你認識他嗎？」
裘厲不是一個輕易交付感情的男人，想得到他的心，可能比摘下天上的月亮都難。
姜雨將名單冊遞到甄絮絮面前，說道：「以裘厲的高考分數，應該是以第一名成績入校。你看，名單冊的第一排學號后三位001的這一行，被你刪除了呢。」
段博進了男寢，邊上樓邊摸出手機，給裘厲打了電話。
姜雨很快就到微醺的狀態了。
她在街頭隨意地溜達著，進入了一條青石板小街，這條街道頗有幾分小清新文創的味道，街道兩旁有各種清水酒吧，裏面都是以大學生居多。
「抱歉啊，他現在不在宿舍，手機號碼也不能給你。」段博把姜雨當成了無數個試圖追求裘厲的小女生之一。
平時挺機靈一姑娘，怎麼會鬧出這樣的bug呢。
姜雨欣然答應：「行，不過我這裏只能教你一下旋轉的技巧，具體動作和細節還需要你反覆大量的訓練，芭蕾不可能朝夕之間、一蹴而就。」
甄絮絮身邊的閨蜜，也是目瞪口呆。
甄絮絮笑著說：「可以啊，不過你要先教我我揮鞭轉，教會了，我就去幫你找他的信息。」
和_圖_書「學姐，你認識他吧。」
閨蜜扶了扶額。
從8點到10點，姜雨站在男生宿舍樓下，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看著來來往往的男孩子們，卻始終沒有等到裘厲回來。
關他鳥事。
在不知不覺的潛移默化中，姜雨已經開始慢慢擺脫沒有存在感的醜小鴨的外殼，蛻變成美麗的白天鵝。
姜雨聳聳肩，沒有懷疑：「學校里同學這麼多，不認識也正常的，他不太喜歡人際交往，不過，你能幫我查到他的聯繫方式嗎？只要電話號碼也行。」
「反正分了就是分了。」甄絮絮不滿地說：「分手肯定有分手的理由，就算這女的死纏爛打想挽回，人家還不一定樂意呢！這不是連手機號碼都換了嗎，肯定就是不想再和她聯繫了。」
嘟……嘟……嘟。
這……這可真是降維打擊呀。
男孩們經過姜雨身邊，總是會忍不住回頭打量她，第一眼驚艷，再一眼就是眷戀了……
「沒事，麻煩你了。」
「但是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位女朋友，裘厲才喜歡芭蕾的喲！」閨蜜繼續遞刀子：「你這樣東施效顰，說不定會貽笑大方呢。」
擺明了裘厲在故意尋由頭刁難她，讓她知難而退。
「求求了，我找他一天了。」姜雨很誠懇地雙手合十，吹著彩虹屁：「都說面由心生，小哥哥你這麼帥，肯定是心地善良的人呢。」
姜雨失望地走出了學校，看著陌生的大街上車來車往和行人麻木的面孔，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閨蜜小心翼翼關上門，激動地撲過來，撐桌面對甄絮絮道：「我的媽呀！她竟然是裘厲女朋友！這是什麼緣分！」
她不知道裘厲現在生活狀態是什麼樣子，但是一定不太好，他連圖書館都不去了。
閨蜜見甄絮絮臉色難看，趕緊找補道：「當然當然，他們都已經分手了，說明肯定有必然分手不可的理由，所以你機會還是很大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