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魚推了對方一下，煩躁地警告：「滾，別亂說。」慌亂里，沈嘉魚終於理清了來龍去脈，「那個傳說中來UCB讀CS的美女學霸不會是你吧？」

來接她的是她在論壇上認識的胡淡淡，胡淡淡和許稚本科在一個學校，早一年來UCB留學，和胡淡淡一起來的還有個男生叫顧星明。

還沒等許稚說話，顧星明立馬接話：「你讀什麼專業啊？」

「沒想到你還真是學霸啊。」顧星明發出驚嘆，仔仔細細將許稚打量了一遍。不怪他那麼激動，現在學霸這個人設都被用爛的，一個小明星上個二本都能被吹得神乎其神，誰能想到他們這群平日里只會對著電腦敲代碼的宅和_圖_書男居然粉了個真學霸網紅。

「許稚？」沈嘉魚剛吸了口煙，大概是受到太大的驚嚇，被刺|激得一直咳嗽。

8月天氣濕熱，可能受了海風影響，空氣里都霧蒙蒙的。許稚趕在開學前飛到了美國，她拖著兩個很大的行李箱，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個城市的一切。

胡淡淡從後視鏡里看到：「刪了。」

許稚愣愣地看著他，他身上穿著學校的帽衫，說：「也不是學霸。」

夏夜裡晚風還有點燥，許稚趴在欄杆上，語氣失落：「沒有。」

她想，這樣的話，說不定能讓一個人看見。

晚上九點，胡淡淡公寓里擠滿了人，許稚被人群圍在中間，有些不適應。

和圖書「距離開學還有幾天，你房子不是還沒找吧？先住我那兒，我一個人住，正好沒找到舍友。晚上有幾個同校的過來，順便介紹你認識，畢竟我們在異國他鄉的。」胡淡淡說了半天，沒聽到後面的人回復，她從後視鏡一看，趁著紅燈拍了下顧星明的腦袋，「我說你也有點出息，看見個美女就這麼神不守舍的。」

身旁的男生目光在他們倆之間來迴流轉：「沈fish，這不會是你前女友吧？」

容茸叫住她，還是忍不住問：「看到孟約沒？」

顧星明按捺不住激動，先是拿著手機和許稚拍個合影，然後修都不修一下，就立馬發在了所有的社交平台上。

https://m.hetubook.com.com許稚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沒那麼誇張。」

許稚臉色一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喝得半醉的胡淡淡又拉了出去。

胡淡淡罵他沒出息，轉身就將許稚帶上了車。

許稚的眼淚又掉了出來，帶著祈求：「孟約，你不要跑了。」

顧星明沒理她，反而小心翼翼地問：「學妹，你不會就是有百萬粉絲的宅男女神只只吧？」

「CS。」

「真的假的？」他瞪大眼睛，「但孟約開學就去CMU了。」

睡夢裡，她好像被人抱起，放在床上。鼻息間有和_圖_書熟悉又陌生的薄荷香氣，她忍不住抱住他，聲音黏黏糊糊：「孟約，孟約……為什麼我來了，你又走了呢？」

許稚卻笑著搖搖頭：「沒關係的。」

「牛。」他豎了個大拇指，要知道計算機專業幾乎就是和尚廟，許稚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居然能申請到CS四大名校的UCB。

容茸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在扯東扯西地安慰，許稚耐心聽著。

寒窗四年，當年那個英語考及格都困難的女孩，如今考過託福不遠萬里來到加州。

好不容易挨個拍完照，她站在陽台上和容茸打電話：「我安頓下來了，很順利，你早點睡吧。」

許稚沒見過顧星明，友好地沖他點了下頭。

許稚點頭。

不和-圖-書知怎的，顧星明突然臉紅起來。

身後客廳里好像又來了些人，陽台的門被打開，幾個男生抽著煙在黑暗裡說一些有顏色的笑話。忽然，有人拍了下許稚的肩膀，她轉頭看過去，目光不偏不倚看到了沈嘉魚。

在開車的胡淡淡插話：「別，我倆本科都是一個學校的，你必須是學霸，我不允許你謙虛。」

滿屋子的熱鬧，許稚也喝了一點兒酒，十五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帶來的疲憊終於席捲而來。

迷糊中，她躺在沙發上，好像聽見有人在說：「完了完了，孟約要後悔死了。」

可是她來了又有什麼用呢，他又不在了。

許稚沒聽清，腦子裡只清晰地回放著沈嘉魚最後說的那句話——孟約去CM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