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園入口,有少女亭亭玉立,她站在塵土飛揚的路邊,見汽車駛來,歡喜的往前跑。
庄顏救了傅寒聲,這事傅宗偉並不知道,但溫月華是知道的,所以在後來的日子里,老太太心懷感恩,一直對莊家禮遇有加。
這一年,傅宜喬在美國的事業接連受創,又要不時給父親寄錢,壓力和心境使然,他已開始背著庄顏偷偷去看心理醫生。
她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以至於生生隔開了他和她的一生姻緣。
庄顏是18歲出國的。
醉酒了,庄顏微微的笑了,笑容里卻爬滿了苦澀,她說:「履善,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
三個多小時后,傅寒聲被人救出電梯時,脫水昏厥。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打電話請人幫忙救傅寒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庄顏。
看到她的信,念及她的溫軟和良善,傅寒聲常年冰封的心在悄然間開始有了裂縫,冬日陽光照耀在碎冰上,閃爍著星星一般的光。
傅宜喬和傅寒聲都沒有妹妹,所以待庄顏自是很好,也將她保護的無微不至。試問,一個喜歡微笑,說話軟軟討喜的女孩子,每天都跟在兩兄弟後面,那種溫暖和歡喜是無法用言語來訴說的。
蕭瀟的心被寧波的話一拳擊中,她的目光震動了一下,垂眸深深的看著茶杯,不語。
庄顏之前在傅家接連出事,所以那日傅寒聲遲遲沒有消息,庄顏擔心傅寒聲出事,所以就去了工地現場。
開始有風言風語傳進庄顏的耳中,其中不乏傅寒聲和女人的緋聞趣事,也曾被庄顏看到過兩次:美國長街街頭,他穿著黑色雙排扣風衣,和國外女子出入咖啡廳,或是酒店,相談甚歡。
庄顏誤會是傅宜喬捨命救了她,抱著他失聲痛哭;傅寒聲還在搶救,所有人都沒告訴她實情,再加上庄顏住院期間,一直不見傅寒聲現身,給他打電話又打不通,不管是出於怨念還是失望,總歸出院后,她就和傅宜喬在一起了。
蕭瀟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只是抬起眸子,牢牢的看著寧波:「後來呢?」
寧波低頭艱澀道:「宜喬大哥吞服了大量的文殊蘭。」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庄顏還是一個孩子時,她不僅是莊家的獨生愛女,同時也是傅家的解語花。
她沒注意到,傅宜喬的臉色是蒼白的。
文殊蘭全株有毒,誤服可導致腹瀉、嘔吐、脈搏加快等不良反應,大量誤服可導致神經系統麻痹,直至死亡。
臨死前,他在書桌上留下了幾行遺言,更是把庄顏母女託付給了傅寒聲。
寧承恩一家人一輛車,傅寒聲和傅宜喬一輛車。
蕭瀟不明白她是怎麼了。
2001年,傅宜喬抑鬱症加重,吞食大量文殊蘭去世,享年28歲。
她說:「履善,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很想念你。」
後來,傅安笛說:「如果不是庄顏,履善早就已經死了。」
傅安笛有一次去學校找庄顏,看到傅m.hetubook•com.com宜喬摟著庄顏有說有笑,舉手投足間,分明無關青梅竹馬之情,倒像是男女之愛,當即就皺了眉。
傅寒聲看著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庄顏,拍了拍她的背:「他是真心愛你,人要往前看,別負了他的情。」
傅宜喬緊接著跑出去追庄顏,傅安笛、寧承恩和寧波一家三口齊刷刷的看著傅寒聲。在童年寧波的記憶里,那天庄顏哭啼啼的離開了,傅宜喬黑著臉去追,傅寒聲坐在椅子上良久未動,最後端起面前的一杯水,水光落在眼眸里,光芒閃爍。
傅寒聲待傅宜喬一如往昔,但傅宜喬的心境卻變了,遭此巨變,他已不可能視傅寒聲是兄弟。值得傅宜喬慰藉的是,他已不是昨日的他,但庄顏卻未曾離開他。
美國校園,春夏秋冬更替,信里她說:「履善,你放心我在國內會幫你好好照顧溫姨的。」
——我解脫了,你也解脫了吧!我祝你和履善幸福。
那一年傅寒聲15歲,傅宜喬18歲,大學前往美國讀書,學校雖間隔很遠,但每周都會前往傅姑姑家聚上一聚。
美國生活,傅寒聲能時常收到庄顏的來信,信中講述學業和傅宅生活,知他惦記溫月華,所以字裡行間儘是日常體貼。
庄顏喜歡文殊蘭,傅宜喬喜歡庄顏,愛的日常,卻深入骨血。
——代我跟履善說,我不是在怪他,我是太為難了,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父親,我能怎麼辦呢?
傅安笛是在一家證券交易廳找到傅寒聲的。那天,傅安笛和傅寒聲一番長談,傅安笛說:「履善,你聽我的話,成事之前,暫時和庄顏疏於往來。」
庄顏是1999年嫁給傅宜喬的。結婚那天,傅寒聲也來了,傅宜喬把一大把禮金掏出來,朝傅寒聲的臉上迎面甩了過去。
夾縫中生存,傅寒聲體驗到了人情冷暖,生存被冠上了「艱難」一類的詞彙。他的人生是陰暗的,隱忍度日,看不到未來,唯一的慰藉就是庄顏嘴角的那抹微笑。
他平靜微笑,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阿顏,一切還順利嗎?」
傅寒聲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他說:「兩位待我的好,我此生不忘。」
「什麼?」蕭瀟猝然轉身,面色大駭。
寧波說:「那車是宜喬大哥的車,那晚宜喬大哥喝了不少酒,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開車的那個人是我哥。」
庄顏垂眸點頭,眼眶微紅。
他和傅宜喬不一樣,傅宜喬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但他是傅寒聲,所以他不能……
傅寒聲和庄顏同歲,傅宜喬又比兩人年長三歲,寧波與三人年齡相差橫跨在十歲以上,自此不提寧波。
傅寒聲不接腔,庄顏在他心裏確實是有別於其她女子,除了是青梅竹馬,救命恩人,更有著歲月疊加的溫暖,再加上自他出國后,一直是周曼文母女陪伴照顧母親,基於以上種種,若是假以時日,和_圖_書他和庄顏成婚,他定會加倍的待庄顏好。
回到家裡,傅宜喬和庄顏大吵了一架,庄顏在憤怒之下,道出當年車禍內情,傅宜喬臉色慘白,庄顏憤聲道:「我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你毀了我的一生。」
他看著,內心溫潤成災。
庄顏醒來時,守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傅宜喬,胳膊上打著石膏,額頭上都是傷。庄顏看到了車禍圖片,見傅宜喬的座駕被撞得完全變形,她只覺得觸目驚心。
庄顏哭得傷心,帶著無盡的悔恨,她那麼傻,當他在生死關頭徘徊時,她卻在怨他,恨他;他大病初愈,她只知道他瘦了,卻不知他在醫院都是怎麼一點點熬過來的。
傅宜喬說出這種話,聽似無心,但話語間的情緒,傅寒聲還是聽出來了。傅宜喬極其縱容庄顏,自小就滿足她的一切喜好要求,傅宅大院幾乎人人都知道,傅宜喬很疼愛庄顏。
同樣是1996年,傅寒聲猝然回歸博達,他在短短的時間內,以雷霆之勢,成為博達新一任執行長。
蕭瀟看了寧波一眼,直覺他說這話是有用意的。
傅寒聲開車帶著傅宜喬滿大街去找庄顏,看到庄顏時,庄顏正醉醺醺的穿越車道;傅寒聲也好,傅宜喬也罷,心臟險些停止跳動,只來得及看到一輛飛車駛向庄顏。庄顏喝醉了,行動意識遲緩,刺眼的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抬起手臂擋在額前,還沒意識到出了什麼事,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兩輛車相撞,而她的身體更是被後方快速駛來的汽車撞飛在地,當場就暈了過去。
傅安笛兄妹三人,生養的全部是兒子:老大兒子是傅宜喬,老二兒子是傅寒聲,老三兒子是寧波。庄顏自小生在傅家,作為傅家唯一的女孩子,她所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了闋。
庄顏和傅宜喬同處一所大學,傅寒聲得空時,會來學校接庄顏前去傅姑姑那裡做客吃飯,傅姑姑看到庄顏手中的那隻玉鐲,心知肚明傅寒聲和庄顏是一對,玉鐲在手,結婚是早晚的事情。
傅寒聲電梯未死,傅宗偉坐立難安,頻繁試探傅寒聲,傅寒聲自此收斂鋒芒,在傅安笛強勢要求下,遠離C市,也開始了他多年的美國生活。
——阿顏,你信嗎?如果當時開車的那個人是我,我也會做出和履善一樣的舉動。多少年的感情啊!即便不是因為愛情,僅是親情,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
庄顏和傅寒聲走得親近,傅宜喬頗有微詞,對傅寒聲的態度更是在悄然間發生了改變。
庄顏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只聽傅宜喬在她身邊道:「阿顏,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幼小的年紀里,傅宜喬喜歡她,就連傅寒聲也喜歡她。
某次,傅安笛問傅宜喬是否喜歡庄顏,傅宜喬對傅姑姑吐露了實情:「姑姑,我從小就喜歡阿顏。履善和阿顏從小一起長大,他們走得親近我並不反對,但阿顏和*圖*書已經是成年人了,履善畢竟和她男女有別,不宜再像從前一樣那麼親密。在這方面,履善應該有分寸。」
傅宜喬找到庄顏,給她買水出來,門口卻無人,傅宜喬找不到庄顏,焦急之下只得給傅姑姑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幫忙出來找。
這話多像是警告啊!
婚後,兩人在美國的日子過得並不好,落魄不說,日常生活更是拮据不已,傅寒聲派下屬送過幾次錢,全都被傅宜喬扔了回去。
傅寒聲和傅宜喬的身份,可謂是一夜互換。作為同輩親者,這時候除了傅宜喬待傅寒聲一如既往之外,還有一個人始終如一,那就是庄顏。
2001年,傅寒聲前去美國探望傅安笛,當時傅宜喬和庄顏也來了。吃罷飯,傅寒聲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庄顏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傅寒聲。
她說:「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跟我說,我改,但你不能不理我。」
寧波眉頭皺著,低聲道:「危難關頭,我哥不顧自身安危,本能救助庄顏,可見庄顏在我哥的心裏是很重要的。」
聞言,傅宜喬的臉色很難看。
之後半年,傅寒聲對庄顏態度依舊,只是疏於見面和聯繫,庄顏推拒傅宜喬的深情,頻繁去找傅寒聲,多是撲空。倒也不是傅寒聲刻意避開她,而是他真的很忙。學校師生只道他是中庸之才,又有幾人知,19歲的傅寒聲早已擁有數億身家,更有著屬於自己的金融團隊,忙碌是一定的,每日大部分時間見不到人也是必然的,但庄顏不知。
1995年,傅安笛生日。傅姑姑一家邀約傅寒聲、傅宜喬和庄顏一起外出吃飯。距離上一次看到傅寒聲,已經是一個多月前了,庄顏委屈的想哭。
大學校園裡,傅宜喬近水樓台,都是成長年,他不再隱秘他的情感,除了對庄顏好,對庄顏的佔有慾更是越來越強。
2008年2月14日,茶樓包間里,寧波憶起往事,輕聲感嘆:「我哥那天的眼睛,很像是鷹眸,直勾勾的,很嚇人。」
傅宜喬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他雙腿虛軟,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是傅寒聲的心理變遷,是屬於他的不能言,別人看到的傅寒聲,包括寧波後來看到的傅寒聲,無疑是極其喜歡庄顏的,而且這份喜歡是跟愛有關。
傅宜喬在這件事情上做了小人,但他去醫院看望傅寒聲時,他說:「履善,這輩子我只做這麼一次小人,你就成全我吧!」
庄伯和周曼文雖是傅家傭人,但傅家上下卻從未把庄顏當傭人之女來看待過。小小年紀的庄顏,不僅長相漂亮,懂事之餘嘴巴又甜,不管是傅家老太爺,還是傅安笛兄妹三人,都對她愛護有加。
庄顏回到美國后,就一直嚷嚷著要鬧離婚,傅宜喬不肯離婚,她就故意在傅宜喬面前提起傅寒聲,這無疑刺|激了傅宜喬。
她說:「履善,無需記掛溫姨,一切安好。」
2001年,庄顏帶著小文和圖書殊回國小住,無意中得知傅寒聲曾在1995年出過一次車禍。那天她等傅寒聲回來,抱緊傅寒聲哭得崩潰,她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你,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我不知道……」
傅宜喬說出這話看似無心,實則有意,都不是愚蠢之人,怎看不出庄顏喜歡的那個人是誰。但親人一場,有些話挑明了並不好。
聞言,傅寒聲看了一眼庄顏。燈光下,少女臉上有著羞澀的光。
那是一個深夜,傅宜喬死訊傳來時,傅寒聲正在飯桌上和人應酬,傅安笛打來了電話,讓他趕緊去傅宜喬的家裡。
席間,庄顏喝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傅宜喬怎麼勸都勸不住,她醉眼朦朧的看傅寒聲,他靠著椅背,靜靜的看著她,那眸子是深深的大海,沒有人能夠一眼就望到邊際。
傅寒聲為庄顏受傷,庄顏並不知道。
周毅當時就站在傅寒聲的身邊,周毅看著那些美鈔像是一張張冥紙漫天而落。是冥紙,他沒形容錯,而立身冥紙中的傅寒聲,就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對了,成功上位后的傅寒聲,奔波籌謀多年,每日為了奪回博達而活,如今博達在他手裡,他看似擁有了一切,卻唯獨失去了快樂。
傅寒聲坐在長椅上沒有說話,他想起了他的母親,多年來在傅家隱忍度日,自從來到美國后,他活在監視之下,一日也不敢懈怠,實在是沒有心思糾纏兒女情愛。傅姑姑說得也並非是沒有道理,在他和傅宗偉悄然對抗的同時,實在是不宜橫生枝節。
後來,傅寒聲的父親去世了,母親精神狀況日漸不好,傅寒聲自此性情大變,不僅寡言,就連笑容也是越來越少。父子性情不同,傅宗偉不仁義,但傅宜喬品性溫雅,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對父親霸佔博達雖有微詞,卻也不敢當面言說,只能在私底下百倍千倍的待傅寒聲好珂。
傅宜喬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
也就是這一年,傅寒聲陪同傅宗偉前往唐家邂逅了6歲的蕭瀟,也邂逅了少女唐婉。飯桌上,唐婉冠他「傻」之名,他在回去的途中,雙手覆面,無聲的笑,那笑且寒且冷。
庄顏18歲成年禮當天,溫月華私底下把其中一隻羊脂白玉鐲送給了庄顏,她把庄顏當兒媳看待,也心知兒子是喜歡庄顏的,所以鐲子交給庄顏,在溫月華看來,無非是早晚的事。
花園木椅上,傅宜喬搶過傅寒聲手裡的信件,看了幾眼,半開玩笑道:「阿顏那丫頭還真是偏心,自小就與你親,看得我好生羡慕。」
2008年,蕭瀟背手站在茶水間窗口,寧波窺探不出她的神情,只聽她開口問:「傅宜喬是怎麼死的?」
傅寒聲16歲那年回國探親。
庄顏哭得悲慟。
「你和履善的婚事只當是定下來了,剩下那隻鐲子,等你和履善結婚了,我再親自戴在你手上。」溫月華眸光幽遠:「玉https://m.hetubook.com.com
鐲成雙,萬事圓滿,我期待那一天趕緊到來。」
有些事情,傅寒聲是無法對庄顏啟齒的,更不容許有任何的失誤,只要再過一年,他便能徹徹底底的卸下擔子,該還誰的情,就還誰的情,但現在不能說。
那天的記憶,寧波一輩子都不會忘,做事向來淡定從容的傅寒聲衝進書房,看到躺在沙發上全然沒有氣息的傅宜喬時,他的瞳孔急劇收縮,他死死的盯著傅宜喬的屍體,到最後慢慢的抬起頭,眼睛里儘是血腥一樣的紅,他看著庄顏道:「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沒死呢?」
私底下有傭人說:「莊家丫頭,本是灰姑娘,卻有著千金小姐的命。」
傅寒聲知道傅宜喬對庄顏特別,他只是沒有過多深思這種特別究竟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愛。
庄顏閉上眼睛,有眼淚緩緩滑落:「你能為我不顧性命,我嫁你……不悔。」
可他還是說話了,他看著庄顏被酒染紅的臉,柔聲說:「阿顏,你醉了。」
那抹笑,已經不僅僅是微笑,而是融融的暖意,同時她的笑容又是最耀目的陽光,似乎可以照亮所有的陰暗。
「祝你們幸福。」他是踩著鈔票離開的,背影決絕而又孤冷。
那年春節,傅寒聲跟隨幾位公司長輩前去視察工地,午後一點左右,他所單獨搭乘的電梯發生了故障,忽然停止運行,他在裏面被困了三個多小時。高度密封的電梯里,傅寒聲除了要面臨甲醛中毒,還會隨時缺氧窒息。
傅寒聲17歲回傅宅過年,兒子回來,溫月華的精神似是好了許多,是夜傅寒聲和庄顏都在,溫月華當著傅寒聲的面一直誇庄顏的好,後來握著庄顏的手:「阿顏,以後你給我們家履善當媳婦就好了。」
此時,傅宜喬和庄顏學業未完,尚在美國未歸,伴隨著傅宗偉的失勢,傅宜喬從什麼都有的豪門闊少,一夕間成為了落魄少爺。
1996年春節,傅家齊聚一堂,傅宜喬和庄顏訂婚。庄顏要把玉鐲還給溫月華,溫月華不收,老太太看著窗外,幽幽的嘆:「留著吧,既然給你了,就沒有再要回的道理。」
「那晚,眼見庄顏要出事,我哥來不及多想,開著車直接撞上了那輛飛車,這才間接救了庄顏一命。」寧波后怕道:「車禍很嚇人,我哥受傷最嚴重,昏迷了好幾日才蘇醒。」
傅寒聲說:「阿顏,我視你如幼時。」
心臟傳來沉重的撞擊聲,跳的那麼用力,就連身體里的血液也被封凍了,以至於無法思考。
這一幕被傅宜喬看到了,也聽到了庄顏的真心話,庄顏說她這些年愛的人一直是傅寒聲……
庄顏是哭著離開的,跑到門口,回頭去看傅寒聲,見他坐在那裡動也未動,心裏透心的涼……
數月後,傅寒聲出院。
傅宜喬寵庄顏,光明正大的寵;傅寒聲寵庄顏,不動聲色的寵。他把她當妹妹,起初他真的只是把她當妹妹一樣來看待,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