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首先,從日期上看,這個人的出現就在畢業那段時間。阮棠記得,王筱畢業之後到處旅遊,而且從前喜歡出國游的她,畢業后反而偏向在國內旅遊。當時她也問過原因,王筱說,國外玩膩了,發現國內山山水水更值得挖掘。
阮棠知道他一定是誤解了,笑容和眼神顯得特別誠懇,「是一個過世的朋友的,裏面有些重要內容一定要解開。」
身體的疲憊這個時候全涌了上來,阮棠放下所有資料打算好好補一覺,臨睡前看手機,微(哈)信上有群消息提醒,未讀消息多達幾百條。她微微一驚,原來是前幾天加的一個嚴昱澤粉絲群,自稱「河粉團」,昨天晚上群里公布了嚴昱澤的機場接機視頻還有路人拍的照片。
會議室內陸陸續續走出好幾個人,都是衣冠楚楚,西裝革履,渾身上下都張揚著精英范。
這種公司不該默默無聞,可就在阮棠來之前,為了應對面試,她特意上網搜索公司業務,發現網上關於久城的資料少之又少,更沒有什麼實質內容。
聞總沒有表示什麼,很快就走了。
在前台做好登記,她很快來到人事部門。
HR笑笑,「主要給一些公司提供管理諮詢服務,還有一些項目承包,你進來以後就知道了,涉及的範圍很廣。」
近些年國學之風盛行,阮棠還當她追求流行轉了性子,但是從隨筆里偶爾提及的內容來看,她是受了「他」的影響。
聞總淡淡點頭和-圖-書,然後朝阮棠看了一眼。
阮棠提起點精神,看了視頻和照片,確認是嚴昱澤本人無疑,他果然沒有死。
阮棠泡了一杯牛奶,嘴裏叼著切片麵包回到客廳,拿著整理過後的內容查看。
阮棠說:「沒人知道,她爸媽也不知道。」
數碼店的櫃檯是全玻璃開放的,這個時候是傍晚,街上不少小吃店已經亮起各種燈和招牌,因此櫃檯能反射出街上的場景。阮棠此刻蹲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街對面有個黑衣人站著,目光直直地往向店裡。
HR看著她說:「咱們公司招聘制度是很嚴格的,不過你是公司合作最久的獵頭介紹過來的,應該問題不大。」
阮棠啃完麵包,放下紙,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群人從走廊過來,穿過辦公區,阮棠這才看清居中那個眾所矚目的男人,外表極其出眾,眼眸深邃,鼻樑高挺,稜角分明的臉龐,周身透著一股超越年紀的沉凝內斂。
只有親密的人才會分享密碼。
說實話,這種工作場合阮棠還是頭一次碰到,也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畢竟她還不是這家公司的人,就只能給出一個禮貌不失尷尬的微笑。
嚯!這口氣真夠大的。
阮棠瞬間寒毛直豎。愣了一秒之後她迅速起身,轉身推開店門,就朝剛才看到的方向衝出去。把店主嚇了一大跳。
HR帶著阮棠繼續參觀,她明顯比剛才顯得興奮,主動給阮棠科普,「剛才那是我們公m•hetubook•com.com司的聞總。是不是超級帥?」
阮棠愕然,獵頭?她怎麼不知道。
他一路走來,辦公桌后的人都假裝努力工作,又一面偷偷觀察。
HR隨後帶著她參觀了兩層辦公區域,休息室,辦公室等區域。光看內部裝修和各種設備,就知道這是一家不差錢的公司。HR的口氣也很自豪,告訴阮棠,公司在同行業中薪水福利都是拔尖的。
可惜看完整本筆記,都沒有提到他的名字,也沒有其他更詳細的內容。
真是一個好消息。
在手機滿屏「哥哥好帥」「這是什麼神仙顏值」的吹捧中,她放鬆神經,很快睡著了。
剛才還安靜的辦公室瞬間暗潮湧動。
HR幾乎有些受寵若驚,點頭致意,「聞總。」
是一家諮詢公司的人事,通知她明天下午來公司面試。
HR介紹:「這是今天面試的新人。」
……
男人走到HR身前,腳步一停。
阮棠聽見自己心臟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舉目四望,周圍有許多嘈雜的聲音,燒烤的,奶茶的,卷餅的,人流熙熙攘攘。
深夜,小客廳里燈光明亮,阮棠把隨筆從頭至尾一個字不落地看了一遍。她甚至檢查每一頁紙張和封面看有沒有夾層。隨筆中讓她覺得重要的地方,都被她另外找本子抄錄下來。等整本隨筆內容整理完整,天已經亮了。
阮棠跟在她後面也同樣站住。
在大廳里查看指示牌,她發現,整幢樓都屬hetubook•com•com於這家名為「久城」的諮詢公司。這是市內黃金地段的寫字樓,規模不夠的企業都沒有辦法在這裏立足。照這樣推斷,這家公司不是背景深厚就是財力驚人。
兩人一路參觀完,樓上幾層就是行政和管理,受許可權限制不能隨意進去,HR把阮棠送到一樓大門口,說,「一周內會給你電話通知,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同事。」
阮棠答應,掛上電話又悶頭大睡。
但是當最後一個人走出來的時候,前面那些精英瞬間似乎就變成了背景板。
「沒辦法,除非拿著發票去手機公司申請,暴力破解只能讓手機變磚。」
HR一臉咱倆心領神會的笑容。
阮棠一頭霧水。
她找了街角最偏的一家,拿出手機讓店主解鎖。
她卻被一種孤獨的,害怕的情緒所籠罩。
街面不寬,就在她跑出來的時候,騎著共享單車的一群大學生說說笑笑經過。
提到同行業,阮棠突然想起來問她:「公司主要負責什麼業務?」
——
熬了一夜,眼睛有些泛紅,但皮膚狀態還好,健康白皙沒有憔悴。
可能是最近經歷的事多了,阮棠居然也不覺得有多驚奇了。
接待她的HR是位三十多歲的幹練女性,她面帶職業笑容,對阮棠提了一些問題,都是面試最基本的提問,什麼「離開上一家公司的理由」「自身優缺點」「職業規劃」等。這些問答網上能搜出幾百種標準回答。
她奔到街對面,黑衣人m.hetubook.com.com已經不見了。
顯得有些神秘。
兩人穿過辦公區,走廊的會議室門打開,忽然有人低聲說了句,「是聞總。」
以她看完946集柯南的推理水平,現在面對這麼多空白的關鍵信息,感覺還是一籌莫展。還是要想辦法把手機和平板解開,希望能發現更多線索。
睡了不知道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把阮棠吵醒。
HR當即停住,沒有繼續往走廊方向去。
店主看她沮喪,突然說:「你去問一下誰知道密碼的人不就行了嗎?」
店主拿著手機,一臉狐疑地看了看她,「美女,機子怎麼來的?」
「帥還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有本事,」HR一臉迷妹的樣子,「要不是聞總一向低調,從不上雜誌報紙,不然我們公司早就出名了,財富榜上也換人了。」
介紹的就跟沒介紹一樣,阮棠也只好配合做出不明覺厲的表情。
阮棠嘆氣。
阮棠揉揉有些發酸的眼角,起來去衛生間洗臉。
阮棠還真有幾分好奇。
阮棠看見剛才全程表現精明幹練的HR無意識也撥弄一下頭髮。
阮棠附和,「帥。」這話倒是沒有半點違心,單純以外貌論,剛才的聞總確實出色的令人印象深刻。
阮棠頓了一下。
那個男人穿著銀灰色的休閑西裝,身材挺拔修長,剛踏出會議室的門,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全投了過去。
她直覺猜測是那個「他」。
阮棠也立刻表示希望能夠有機會在公司任職。
面試m•hetubook•com•com完回家的路上,阮棠去了大學附近的一條街,街上除了吃的,還有很多數碼小店。
阮棠還有點不死心,「不能想想辦法嗎?」
也是那個時候,王筱在朋友圈發些玄學的東西,還有一些古文化宣傳。
HR提問過後,又問她什麼時候方便入職,阮棠答隨時。
對方笑著點點頭,然後又問她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公司。
第二天她收拾打扮好自己,按照約定時間來到諮詢公司的樓下。
阮棠笑笑。
久懸的心終於放下——參加的飯局的人里除了她,確實還有活著的。
店主見她年輕漂亮,懷疑倒是去了大半,但還是把手機還回來,說:「如果只是破解密碼,是可以做到,但是你看,現在是id鎖住了,根本進不去,這手機廢啦。」
和店主道謝,阮棠拿起包要走,手裡拿著王筱的手機反倒忘記自己的,她起身不小心把手機摔到地上,有點心疼地蹲下去撿並祈禱屏幕千萬別碎,就在她拿起手機發現屏幕完好十分慶幸的時候,目光一瞟,整個人都定住了。
王筱的隨筆里關於長生的內容並不多,有時候隨手記一句,意思也看不明白。但在這位數不多的內容里,「他」的存在讓阮棠覺得十分在意。
「不可能,」店主說,「沒密碼怎麼鎖的id,肯定是有人用網頁操作了,才能鎖上。」
王筱生病送醫院,根本沒必要鎖了自己的手機,是誰,知道王筱過世,上網頁操作鎖住id,防止有人知道手機里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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