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靈動似蝶

「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我迅速而毫不留情地將他們一一打倒。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他的手臂又緊了些,我有些呼吸不暢。
我繼續朝前走。
我轉身,徑直朝明柏路的方向跑去。
「明柏路。」安然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

我將她的下巴又抬高了些。
我繼續說道:「你們對我來說毫無價值,更不值得我浪費任何時間,希望你用用腦子,想清楚我的動機是什麼。」
我低聲說:「不是我做的。」
骨頭隱隱作痛。
這是一條荒僻的街道,路燈幾乎全部被砸碎了,只餘零星幾盞,光芒微弱昏暗。
我後退一步,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在哀歌中顫慄
「我只是,沒有你那麼卑鄙而已。」
霍宇的喉結輕輕顫了顫,聲音似有些梗塞:「不,我只是隨便問問。」
我的語氣淡漠如同天邊朦朧的霧靄。
我微微點頭致意,在注視中走下台。
一陣疼痛翻江倒海湧向我,我強忍住心痛,站起身輕聲道:「我去下洗手間,失陪了。」
他琉璃般清透的瞳眸里滿是隱隱的擔憂,還有淡淡的痛惜,在我眼前無限放大。
心痛得幾乎要麻木了。
淚水從她眼角滑落,絕望而仇恨。
我走出巷口,正看到大口喘著氣的霍懌傑。
「霍懌傑。」
「除了好事,我們什麼都做。」為首的少年身形修長,茶色的瞳眸隱隱流轉出令人壓抑的戾氣,他微微眯著眼睛,聲音沉寂如海,「丫頭,記清楚,我們是公主的人。」
「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在生命中纏繞,
我朝安然低低喊了聲:「先帶她走。」
笑容始終在嘴角。
我倒退幾步,一拳打向安雅身邊的男人,他重重跌在地上。
淡薄的月光在身上暈了薄薄一層。
我拍拍霍懌傑的肩膀,安慰道:「傻瓜,我不是好好在這裏嗎?」
可,愛是不該被傷害的。
是的,我是唱給霍宇聽的,我想他還沒有忘記這首歌,母親生前最喜歡唱的歌。
「米靜,對不起。」北辰熙垂下頭,聲音竟有些梗塞。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痛,這痛彷彿刺入我的骨骼,竟將我的靈魂割裂。
路燈昏黃,忽明忽暗的光芒點綴在薔薇般雪白的長裙上,彷彿照亮了一個神話。
我甩開她的手,嗤笑道:「你打架的樣子真像個潑婦。」
緊接著,整齊劃一的掌聲齊齊響起,震耳欲聾。
「我叫米靜。」
回憶如一張網,將我糾結在逝去的時光中。
「一個朋友。」我若無其事地說:「怎麼,董事長對這首歌很感興趣嗎?」
我不知道安然口中的他們是誰,更不知道安雅會不會有危險。
她彷彿搖搖欲墜的幻象,被禁錮在遙遠而憂傷的時空。
「這裏叫不到車的。」我望著清冷的街道,低聲問:「她在哪被帶走的。」
一陣酸楚湧上我的鼻子。
「為什麼?」
偏僻的小巷,隱隱傳來輕浮的笑聲。
「姬睿,我該猜到是你。」我嘲弄地看著她。
「你是在同情我嗎。」
「你有什麼就沖我來,為什麼要傷害我姐!」
他的表情霎時凝固在臉上。
安然的眼淚在臉上衝出一道道水痕,清晰的紋路,交錯出哀傷的絕望。
我轉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語氣淡如薄冰:「如果你不想救她,我不介意在這裏聽你廢話。」
我將安雅推向巷口,安然從陰影中衝出來,緊緊抱住安雅。
北辰熙取出支煙點燃,剛抽一口,又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踩得粉碎。
他們?
苦澀的,狂亂的,自嘲的笑聲。
我停下腳步,沒有說話。
剛出門,我的腳步便踉蹌起來,無法掩飾的心痛如夢魘般侵襲我的身體。
少年看著我,目光迷離。
霍懌傑默默地望著我。
冷風席捲著塵土的氣息,在潮濕的空氣里肆虐。
夜的誘惑將一切籠罩。
他倒吸一口氣,驚道:「你認識她?」
可是,我怎麼配。
我的心驀地一驚。
霍懌傑的身體微微顫抖。
記得母親每日都是流著淚唱這首歌,歌聲刺骨地悲哀。
我的生命中全是刻骨銘心的傷痛。
「你答應過她的,你忘了嗎!」
安然驚怔地望著我。
我點點頭,目光清澈如水:「她是我姐啊,你不知道嗎?」
風聲簌簌。
安雅愣愣地看著我,絕望在她眼底漸漸消散。
她的頭髮蓬亂,額頭和嘴角滿是淤青的痕迹,淌血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們逼近我,猥褻的笑容讓我胃裡一陣翻湧。
她看了看北辰熙,又憤憤沖向我,用手揪住我的衣領。
「我想要保護你,不讓你受傷,我想要把你放在離我最近的地方。我想要每天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你。」
「居然能避得了我一拳,」他又揮來一拳,「你是誰?」
這見證了他們從相愛到背叛的過程,灌注了所有的幻想與絕望。
像個懼怕失去的脆弱的孩子。
記憶里恍然浮現起那個穿著白色跆拳道服的少年,總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大聲叫囂著,卓愛,我要和你單挑。冷漠的少女用白色絲帶束起長發,漫不經心地說,算了吧,你從來沒贏過我,一片鬨笑聲中,少年懊惱地垂下頭,狠狠一拳打在牆上。

我的心已經死了。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即使她恨我入骨,即使她想盡一切齷齪的手段來報復我,可她是為了愛。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我怕失去你,米靜,我真的好怕。」
北辰熙惱火地沖向我,一拳接一拳向我襲來。
「如果,你想在他面前留下僅存的一點尊嚴,現在走還來得及。」
「今天的事我不想計較了,希望沒有下次。」
我睜開眼,看到台下所有人都在靜靜地望著我。
「難道你不知道嗎,為了霍懌傑,我什麼都做的出來,現在你儘管嘲笑我,無所謂,但是,再過一會兒,你就會變成一隻渺小的螞蟻,任我踐踏。」
「他還會喜歡上你嗎?」
我的聲音清冷如蕭索秋風。
安然抽出手,沖我吼道:「米靜,你太卑鄙了。」
對於她敵視的目光我毫不在意,我只是靜靜地望著台下,望著一個人,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將他穿透。
「現在知道也不晚。」她的眼裡有一種志在必得的信念。
我走進小巷,昏黃的路燈下,幾個男生將安雅按在牆上,安雅掙扎著,目光中盛著滿滿的絕望。
他朝四面八方呼喊我的名字。
我輕輕喊他的名字。
舞台上,我的臉色白皙透明,目光清澈平靜,彷彿望著遙遙不可及的悲傷國度。
「如果和_圖_書他們是我的人,他們不會故意告訴你。」
我寂寞地蜷縮在角落等待心碎,
她顯然被我激怒了,卻找不到話反駁。
她的眼中滿是壓抑的怒火。
北辰熙的眼中像是燃起烈烈火焰,他連走幾步,暴怒地揚起手,我抬起手箍住他的手腕,嘴角一抹飄忽的笑容緩緩綻開。
多麼諷刺。
恐懼的目光,顫抖的聲音,我演得惟妙惟肖。
安然呆住,表情霎時僵硬。
我靠在牆上,嘲笑道:「為了報復我,不惜這樣傷害別人,你的無知可真讓我欽佩。」
他柔軟的頭髮在我脖頸里輕輕摩擦。
我的聲音輕飄飄,彷彿隨著風,飄逝在陰暗的角落。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去喜歡他?你配嗎?」
令人意外的是,面前的人居然是安然。
我若無其事地望著姬睿,輕笑道:「原來你也會用威脅這種齷齪的手段。」
我俯下身,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人群讓開,一個穿紅色短裙的女孩慢慢走近。
姬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花晉憤恨地看著我,她緊緊咬住嘴唇,壓抑著嫉妒與不甘。
痛得失去了所有勇氣。
正打得不可開交,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扣住我的肩膀,我反手將身後的人摔在腳下的水泥地上。
北辰熙緊跟著我,又是一拳,風疾疾撲來,將我的頭髮吹亂。
姬睿的臉色霎時蒼白。
安然衝進一家正準備打烊的料理店,語無倫次地喊道:「他們去哪兒了!」
「可是我很好奇,」我仰起頭,笑容玉蘭花般純潔,「如果你了解她的話,怎麼會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妹妹呢?」
店員正收拾著散亂的桌椅,見到安然,愣了愣,紛紛指向一個方向。
晚風微涼,灰藍色的天幕上點綴著閃閃繁星,與七彩霓虹交相輝映,彷彿海天相接般的美麗。
愛情彷彿煙消雲散
「你忘了嗎,你曾經說過,只要我有需要,你會義不容辭。」
「曾經的你即使再渾蛋,也不至於做這種事,」我低聲道:「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洗手間的鏡子里,分不清面前女子濕潤的臉上究竟是水,還是眼淚。
他失去血色的唇微微顫抖。
我將安雅護在身後,嘲弄地說道:「自稱是公主的人,居然不認識公主,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他是在為我而痛惜嗎?
姬睿震驚地看著我,可她怎會知道,很多年前我便和北辰熙認識了。
我的手指冰涼,漸漸僵硬,直到沒有知覺。
「你們……在幹什麼?」
我彎下腰,從他拳下閃過。
銹跡斑斑的招牌上寫著三個大字:明柏路。
身後靜了靜,又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轉眼,安然已經在我面前。
她恨恨地看著我,目光蛇蝎般兇狠。
笑聲在身後響起。
心微微痛。
我自嘲地笑笑,攏一攏長發。
「你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蒼白如紙的面孔,空洞的眸。
這歌詞和語氣的落差竟是如此驚心動魄。
少年一怔,目光頓時森冷如冰:「你耍我!」
北辰熙的神情霎時僵硬。

姬睿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看著北辰熙,目光哀怨。
驕傲的,毫無感情地活著,沒有快樂,沒有幸福,沒有愛。
「米靜,我從來不知道你的歌聲居然這麼完美,」霍懌傑和*圖*書輕聲對我說,「可為什麼,我卻覺得你很悲傷。」
「你不是應該讓霍懌傑看到我這個樣子嗎?你不是應該讓他知道是我傷害了你,讓他恨我嗎?」她的聲音開始哽咽,「你為什麼放過我!」
我的目光冰冷,嘴角卻揚著淡淡的笑。
燈光依舊明亮,我卻像墜入萬丈深淵,周圍全是漆黑一片。
「這些年,我過得渾渾噩噩,糜爛的生活,頹廢的人生,我時常想,若是當年沒有你,我也許會變成一個萬惡不赦的渾蛋。」
她呆坐在地上,神情震驚,火紅的短裙沾滿泥土。
「因為,我的兄弟不會出賣我。」
我冷漠地看著他,目光中滿是嘲弄。
不經意間看見霍懌傑痛惜的眸。
可是,怎麼可能。
「如今你居然和我動手,而且招招兇狠,你讓我怎麼說你呢。」
「米靜!」熟悉的聲音在夜裡回蕩。
我拍拍她的臉,放開手,轉過身,朝巷口走去。
那個場景,如同無翼的天使在絕望中等候未知的黎明。
她重重地跌在地上,目光中隱隱閃出晶瑩的淚光。
「沒人找我,」他叼著煙,目光桀驁,「無非是看你公主的名氣大,借來用用。」
可我是公主,不是嗎。
那滴眼淚
霍宇坐在座位上,表情僵硬。
我用面紙擦拭臉龐。
「睿睿留給你處置。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全場觀眾屏住呼吸,靜靜傾聽。
怕是再待在這裏就會將所有心痛暴露無餘。
儘管心痛難忍。
鏡子中白皙的肌膚彷彿已漸透明,桃花般的容顏失去了神采。
翩躚若櫻。
清脆的女聲在巷子深處響起。
我輕旋身體,避開突如其來的偷襲,伸出手,箍住對方憤怒的拳頭。
一輛又一輛的車賓士而過,安然揮著手,眼裡滿是焦急。
我甩開他的手,退後一步,靠在昏黃的路燈下,不等他說出那個卓字,我打斷他的話。
「我好怕。」
在回憶里遺忘,
一種傷痕纍纍的殘忍的疼痛。
我退後幾步,用胳膊擋住一擊。
我走下樓,提前退席。
「誰找你來的。」
「這首歌,是誰教你的?」
即使心痛得不能呼吸,臉上卻依舊是絕美的笑容。
我走出大門,冷不防一個黑影突然沖向我,朝我揮來狠狠一拳。我下意識地閃開,緊接著又是一拳,疾風撲面而來,吹亂了我的長發。
但是無論如何,我必須要趕在霍懌傑來之前,速戰速決。
他一定希望我說的是真的。
「我一直都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混子,即使你和姬雪改變過我,但在你們離開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經死了,對不起,如今我根本沒有資格面對你。」
「如果霍懌傑來,看到你這副樣子,他會怎麼想呢?」
「看來你果然是米靜。」少年取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
我想,她是相信我的。
謊言過後留給我無盡的傷悲,
「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安然跺著腳,急切地沖我喊道。
看著她們的背影,心底略微欣慰。
我走上前,裙擺在微風裡盈盈舞動。
看著她扭曲的五官,我懶懶地說道:「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想他的本質不壞,因為,他很矛盾。
我的心被霍懌傑的話撞擊得疼痛不已。
「不可和*圖*書能,如果不是你,我姐……」安然的聲音顫抖起來。
「你……」
那滴眼淚,
「北辰熙,我要她生不如死,」她朝向少年,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握緊拳,手指僵冷。
我仰起頭,輕輕地笑了。
我的心像凋落在泥濘中的柔弱花瓣,被疼痛踐踏得幻滅了呼吸。
我仰起頭,長發在風中飄揚,宛如天使在舞。
霍懌傑回過身看到我,眼裡的不安瞬間逝滅。
我這樣說,只是為了支開她們。
一個人壓著安雅,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其餘的人將我圍起來,吹著口哨。
我仰起頭看他,他的眉宇間全是和年齡不符的滄桑感。
「這樣你都不計較嗎?難道,偉大的公主並沒有傳說中那樣了不起?」
註定悲劇終要登場。
「霍懌傑該到了。」
冥冥中,
我搖搖頭,嘲弄道:「看來,我下手是重了些。」
他衝過來,緊緊地抱住我。
「她怎麼了?你居然問我她怎麼了?」安然的聲音陡然拔高,「剛才明明是你的人把我姐帶走了,你還問我她怎麼了!你們把她帶去哪兒了!你們要對她做什麼!」
昏黃的路燈下,我纖長的影子彷彿一場迷離的夢,漸漸朦朧。
我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聲調陡然下降,像珍珠跌落在淤泥里,冰冷,憂傷,帶著深刻的痛惜:
「你為什麼放過我?」
可我怎會想到原來愛在你眼中那麼虛偽,
火紅的裙如血色殘陽,綻放著最熾熱的溫度。
在霍懌傑關切的目光中,我從容走出大廳。
我咬緊嘴唇,怯怯地說:「我……我不看了,我要走了。」
北辰熙的目光在一瞬間竟有種凄切的傷感。
我斜睨她。
我向藏在一旁的安然使個眼色,她點點頭,緊張地看著我。
北辰熙苦笑著看我,嘴角的淤青赫然醒目。
「原來,我在你眼裡不過是一個可憐蟲。」
「公主?」我皺起眉細細思索,目光忽而明亮起來,「你是說米靜姐姐?」
只有憂傷的呼吸,霎時穿透冰冷的空氣。
語氣淡漠。
我愣在原地,心沉沉下墜。
安然攙扶著安雅跌跌撞撞地逃開。
「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
笑聲漸漸大了起來,嘲弄中夾雜著深深的痛楚。
我側過身,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堅硬的骨頭硌得我拳頭微微發麻。
一瞬間
他對我的忠實勝過一切。
漸漸,行人開始稀少。
「直到我遇到姬雪,她是那麼善良,讓我甘願一生守護她,」他茶色的瞳孔里忽而燃起一絲微弱的光芒,可是,只那麼一瞬,便消逝在黑暗的盡頭,「可是,她死了,為了我死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我照顧好她的妹妹,為了她這個心愿,我幾乎背棄了原則,我怕她帶著遺憾離開。」
昏暗的光線中飄浮著細碎的塵埃。
在微笑中纏綿
少年蹙起眉,目光閃爍,琢磨不透。
他顯然被激怒了,狠狠揮來一拳,我閃過身,臉頰被指骨劃出輕微的痕迹,火辣辣的灼熱感。
跑過幾條街,胃已經有些絞痛,汗水浸濕額頭,視線被濕潤的睫https://www.hetubook•com•com毛模糊。
「你們不走,只能是我的負擔,」我的表情始終是淡漠如一,「去瑞依的記者會現場,把霍懌傑找來。」
周圍的打手叫囂著,紛紛上前。
我的心臟像是被瞬間扯出身體,劇痛無比。
沒有議論聲,沒有喝彩聲,沒有讚揚聲。
一種無法遮掩的劇烈的疼痛。
我側過身,安然重重地撲在地上,她的頭髮與淚水糾結在一起,狼狽不堪。
昏黃的燈光下,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黑暗的霧氣中。
他看了看姬睿,一咬牙,揮拳打向我。
流盡最後一滴眼淚。
我的手指僵冷,莫名的疼痛感滲入血液,冰冷刺骨。
但現在,絕不是坐以待斃的時候。
我低下頭,看著姬睿。
她獃滯地直視前方,眉間竟是無盡的痛。
他望著我,眼神沉痛,如同瞬間破碎的光芒,黯淡地消逝在空氣里。
勾起唇,我的嘴角綻放出淡淡的笑容。
月光清明,淡淡的月影映在安然的身上。
森冷的風將我的長發吹向身後。
往事如幻影依次浮現。
「閉嘴!」北辰熙幽暗的眼神讓姬睿生生打了個寒戰。
頹廢不堪。
轉眼間,地上雜七雜八地躺滿了痛苦呻|吟著的身體。
陰謀。
而我這樣沒有愛的女人,又有什麼資格傷害她。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我,瞳孔彷彿失去了焦距。
安然扭曲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恍惚天旋地轉。
我的心一震,心口像是被沉痛塞滿。
我的聲線像掠過地平線的虹,無限悠遠。
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為了我而受傷。
可他怎會知道,我的所有絕望都是他父親所給予的。
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匯聚而成的堅貞的友誼,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頭痛欲裂。
我的聲音如清雅的花露,純得不沾一點凡塵。
「走,恐怕沒這麼容易。」
而他坐在貴賓席中,震驚無比。
因為我是公主。
那幫人紛紛停了手,看著我,笑道:「幹什麼,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安然沖向我,聲音狂亂而嘶啞。
少年的表情有些異樣,他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良久,緩緩說道:「怪不得米靜姐常說有個漂亮的妹妹,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為難你了,你走吧。」
安然暴怒道:「你別裝了,他們已經承認是公主的人。」

異樣的感覺在心口浮動。
「她怎麼了?」我看著安然,心痛如獸在心裏肆虐,咬噬著每一絲脆弱的神經。
姬睿恨恨地看我一眼,沖北辰熙吼道:
他緩緩轉身,目光中瀰漫著深切的痛。
我站在原地,沒有邁步。
我搖搖頭,輕笑道:「這可不算耍,我只是想測試測試你的智商,可惜,你讓我覺得很遺憾。」
價值不菲的打火機,顏色有些古舊,一道彎月形狀的划痕赫然入目。
「別多想了,這種悲傷,只是一種表演方式。」
空氣凝結成濃重的哀傷,鋪天蓋地。
路燈一閃一閃,將我飄揚的長發映上了詭異的橘黃。
我閉上眼,忍著心痛,低聲吟唱:
我的思維突然停滯在了遙遠的空間里。
彷彿沒有感情的魔鬼。
我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
霍宇的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北辰熙,你為什麼停手,她……」

這個冷漠的公主何時如此狼狽過,她從來都是活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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