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上海就是這樣,要做生意就一定要講究規模,越是高檔的消費場所,生意反而越好。這個皇朝溫泉就是典型的例子,以前是個小澡堂,難得有幾個人來洗洗,但後來被一老闆連地皮一起買下,直接將其夷為平地。一年光景不到,氣派非凡的皇朝溫泉就巋然而立,據說從一樓到七樓所有的大理石裝飾全部是羅馬原裝進口的,休息用的包房嚴格按照五星級賓館打造。從此以後,一到晚上,碩大的停車場總是一席難求。西哥拖著我堅持要去皇朝溫泉,原因就是現在正吃飯的時候,去肯定訂得到房間。我耗不過他,只好認栽,下意識摸了摸錢包,擔心等下卡會刷得發燙。
我終於趕到了機場,趕快打了電話給西哥,火急火燎地問:「你在哪裡,快點把東西給我。」西哥慢吞吞地道:「3分鐘后飛機就要起飛了,機艙門都關了,你現在才到,還有個鳥用啊,還是留著送給別人吧。」我快要急瘋了,對著電話大吼:「你在哪裡,快點把東西給我。」西哥還是慢條斯理的腔調道:「你就別費那事了,東西我是給你買了,我現在在機場的麥當勞里吃早點,你過來一起吃吧。」我大聲罵道:「吃個球,給老子噎死你個龜兒子。」我掛了電話,瘋了一樣朝麥當勞跑,跑到餐廳,看到西哥正在啃雞翅,我心中那個怒啊,恨不得一腳踹斷他那根鳥。西哥好像看出我的企圖,立馬放棄雞翅,雙手擋住襠部,說道:「你別亂來,千萬不要衝動,聽我說完,你感謝我還來不及。」我聽到巨大的轟鳴聲,抬頭望了望天空,飛機開始直插雲霄。我垂頭喪氣地坐在西哥的對面,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問西哥:「裙子呢?」西哥吐了吐嘴裏的雞骨頭,擦了擦嘴,喝了一口可樂,朝我一笑道:「裙子啊,當然是送了啊。」我大吃一驚,急忙問道:「送給小珍啦?」西哥雙眼一翻道:「不送給小珍難道送機場掃地阿姨啊?」我聽西哥這麼一說,激動得說話都開始結巴:「西,西哥,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西哥不急不忙道:「先別急,去,再幫我買兩對雞翅膀。」我說行,我再去買四對。西哥連忙道:「別買多,買多了浪費。」我會心地笑道:「你都吃這麼多了,老子餓得呱呱叫,難道看著你吃啊?」
我朝彤彤笑笑道:「向陽幼兒園的,幼兒園院子裏面還有個很大的木頭風車,你呢?」彤彤道:「真的假的啊,我也是啊。」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問道:「真的?」彤彤呵呵一笑道:「真笨,當然是假的,我和你是一個市,但我是農村裡面讀的幼兒園,是前進幼兒園,哪裡有什麼風車哦,就幾個破課桌。過太久了,現在都沒太多印象了。」我心裏不禁一陣失望,嘆了口氣道:「我說怎麼就那麼巧了。」彤彤好奇地問我道:「怎麼啦,難道你幼兒園時候就開始https://m.hetubook.com.com談朋友了?」我微微一笑道:「算個初戀吧。」彤彤抿嘴一笑,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西哥故作驚訝道:「咋啦?認識啊?做夢夢到過?」我搖頭道:「不是不是,只不過有些巧,我幼兒園的同桌也叫彤彤。」西哥橫眉罵道:「你他大爺的腦子有病,隨便到KTV或浴場裏面去問問,什麼香香,文文,彤彤多得是!人家這是藝名,懂嗎?」我微笑道:「那是,那是,好比外企裏面人人都有個外國名一樣。」
下班后,瘋子要和我一起去蕭然和浩浩那裡。我情緒低落道:「算了,蕭然現在心裏也肯定不好過。」瘋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說話。瘋子離開后,我就直接去了西哥家,既然答應了他晚上要活動一下,自然不能食言。我正爬到七樓樓梯的一半時,就聽到西哥那個公鴨嗓子在跟著趙傳的背景音樂嚎叫:「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嗷,嗷嗷嗷……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什麼道,這個要求算不算高?嗷,嗷,嗷嗷嗷……」等他唱到這裏,我正好站在他門口,忍俊不禁地對西哥道:「不高,完全不高,你這個要求一丁點兒都不高!」西哥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得意地問道:「咋樣,嗓音還行吧,就是這歌調太高,拉上去有點兒吃力。」我伸出大拇指道:「還行,偶像派水平都你這樣,以後注意點,別選實力派的歌就行了。」
我心裏想,如果開門的是蕭然和小珍其中的一個,那就是天意。門開了,結果是浩浩,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我說還沒有起床啊,太陽曬到屁股了。浩浩揉了揉眼睛道:「還不是因為你,昨天我真的成了慰安婦了,好不容易哄小珍睡覺,然後又去勸說蕭然,搞到大半夜了才躺下。」我說她們還沒有起床?浩浩點了點頭,問我要不要叫她們。我說不用了,我就坐在沙發上等吧,你繼續去睡。我心裏想,總歸有一個先開門的吧。等到我抽完第四根煙的時候,我聽到門鎖扭動的聲音,趕快閉著眼睛,心裏莫明地緊張。我睜開眼睛,開門的是蕭然,她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竟然朝我微微一笑,問道:「這麼早就來了?」我分不清自己心裏是高興還是失落,也朝她一笑,點了點頭說是的,昨晚睡不著,所以起得比較早。「要喝水嗎?」蕭然臉上仍然帶著笑意道。但我馬上從她說話的語氣和她公式一樣的笑容里感覺到她並不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蕭然,因為今天的她給我的感覺是她一直把我當成了她的客人。
我把雞翅往西哥面前一扔:「來,撐不死你!」西哥邊啃雞翅邊開始滔滔不絕給我講述道:「老子一看高峰期,肯定堵車,所以買好衣服,趕快坐地鐵到中山公園,然後叫了個摩的直奔機場,給他雙倍價錢,開得比飛車黨還要快,看來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錢能使磨推和_圖_書鬼。我到機場后,馬上到檢票口查往香港的航班,然後報了小珍的名字,工作人員就用廣播開始叫了,說有個叫浩浩的在12號檢票口等她。果然,一會兒,她就從候機大廳出來了。我和小珍打了個招呼,她微微一笑,問浩浩呢。我說浩浩還在家裡睡覺,托我給你帶件禮物,然後就把袋子遞給她。她打開一看,當然知道是你送的,眼圈馬上就紅了。然後我就說,如果你要是想感謝我,就抱我一下,如果是想哭,你最好到候機大廳座位上去哭,西哥我不怕槍子兒,就怕女人眼淚。」我打斷西哥的話,問道:「她真抱你啦?」西哥擦了擦嘴,說道:「你再給我買兩對雞翅,我就告訴你。千萬別買多,吃不完浪費。」我迫於無奈,又買了兩對雞翅給西哥。西哥接著道:「她真的抱我了,應該是真的很感謝我。順便給你彙報一下當時的感覺,大致體會就是有一定的柔軟性,更有很強的彈性,讓我想到了香港彈勁兒十足的撒尿牛丸。」我啃了一個雞翅,用力將骨頭吐在桌上,然後對著西哥道:「你這孫子真不是人,這點便宜你也占。」
西哥不屑地道:「幼兒園時候你雞雞還沒花生米大,最多算個童性戀吧,你就別自豪了。哎呀,你別說,說到幼兒園啊,我還真是想起來就自豪,那個時候我最喜歡脫女同學的褲子了,整個班級女同學褲子幾乎都被我脫過。那個時候我還一直納悶兒呢,怎麼女同學沒有雞雞的,現在想想,那幫女娃兒才是我西哥真正的紅顏知己啊,有些被我脫了褲子不但不生氣還朝我樂,現在這種好事打著燈籠找也找不著了。那時候,說多威風就有多威風,男同學個個叫我山大王,女同學人人叫我老流氓。」西哥的唾沫星子濺了我一臉,我伸手抹了抹,不禁感嘆道:「是啊,我們那時候幼兒園沒啥玩具,也沒啥娛樂設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拽拽男生的頭髮,拉拉女生的褲子了。」
西哥一聽她叫吹雪,痞子德行又來了,呵呵地樂道:「但聽妹妹這芳名,似是如雷貫耳之西門的後人,就知道拿手的肯定不是泰式按摩。」我剛要提醒吹雪千萬別理會西哥,小心上當,可已經來不及了。吹雪跟著問道:「那是什麼?」西哥哈哈大笑:「當然是吹啦!」
正是高峰期,所以高架上面特別堵,車子排成長龍一樣動也不動,急得我像個鐵籠里的猴子一樣在計程車後座上跳來跳去。師傅看不過去了,問我道:「小夥子,這麼猴急幹嗎,遲到了要扣很多工資啊?」我哭喪著臉道:「師傅,我不是去機場上班,而是去機場留人,遲到了不是扣很多工資,而是傷忒多感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車像螞蟻一樣慢慢向前移動,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長個翅膀一下飛到機場。
西哥好像看透了我的想法,推了我肩膀一把,笑呵呵地問:「怎麼啦,羡慕我是吧?讓和-圖-書兩個喜歡自己的女人和睦相處,要達到這種境界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我搖搖頭道:「要是生在舊社會,西哥你早被浸豬籠多少次了?」西哥伸出一個手指,在我面前搖了搖,慢慢道:「NO,NO,NO,時代進步了,現在的人面對太多的壓力,所以迫切需要一種釋放,釋放,懂嗎?」西哥見我不吱聲,又問:「懂了沒?沒懂你就搖個頭表示下行不?」我搖了搖頭。西哥道:「這種釋放,我理解為是一種信仰。不瞞你說,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愛的奉獻』這個主題,這也正是我向她們兩個貫述的一種精神信仰,不然她們也不可能化敵為友如今親熱得姐妹一樣。」我皺著眉頭,不屑地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西哥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我,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好了,好了,不和你羅嗦了,你悟性不夠,我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反正她們兩個被我支開了,我們兩個現在正好出去到浴場里去沖沖身上的塵土,然後叫個漂亮的小妹來個乾坤大挪移式的泰式按摩,最後到酒吧去吃消夜,你看我這個安排還專業吧?」我朝西哥傻呵呵地笑道:「悉聽尊便。」西哥湊到我耳邊神神秘秘地道:「大堂經理前天就電話給我,說新來了一個叫彤彤的,前|凸|后|翹得厲害,而且泰式按摩做得忒專業,饞了我整整兩天半了!」
因為是晚飯時間,所以場子裏面人並不多,我和西哥隨意找了兩張衝浪按摩床躺下。強勁有力的水柱以不同的角度沖向疲勞的身體,真是舒服極了。我正想多享受一會兒,西哥已經猴急得不行,硬拉著我起來,急吼吼地道:「孫子,行了行了,皮都衝掉了,去包房歇著吧。」我依依不捨地離開衝浪床,換了一次性睡衣跟著西哥進了包房。
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感覺從來沒有這麼輕鬆舒服過,有點讓我昏昏欲睡。西哥眼睛瞪著房頂,問我道:「在想小珍?」我答道:「不想了,該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再強求也是枉然,既然如此,那我就什麼也不想的好。」「那在想蕭然?」西哥轉過頭問我,一臉的好奇。我仍然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道:「也不想了。」西哥呵呵地道:「那就是都在想。」我以大徹大悟的口吻道:「命里有時終歸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所有煩惱皆由心生,心魔啊……」這時房門開了,走進來兩個小妹。西哥一下來勁兒了,問:「誰是彤彤?」我睜開眼,看到其中一個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坐在了西哥的床邊。另外一個就順勢坐在了我身邊,溫柔地道:「我叫吹雪。」
這又讓我想到了小珍和蕭然,心中不禁慢慢升起一股悲涼之意。我發現自己是個非常感性的人,往往情感主宰了理智,很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干擾,會因為一首好歌而感動,會因為一段思戀而哀愁。這對於男人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對愛情來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更是一種憂患,最可恨的還是自己對此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而且更沒有勇氣去改變。
這兩個小妹的按摩手法倒確實專業,別看這倆丫頭個子小,手勁兒真不耐,直按得我和西哥哭爹喊娘。最後給我和西哥踩背的時候,反而覺得輕鬆些。西哥這個時候開始和彤彤聊天,問道:「彤彤是吧?何方人士?」彤彤道:「湖南。」西哥驚訝片刻,來勁兒道:「抗總,哎喲,還是你老鄉呢,搞不好還真是你幼兒園同桌呢!」彤彤爽朗一笑道:「啥子幼兒園哦,我同桌長得比他好看多了,虎頭虎腦的,可愛死了。」
我點了點頭,問瘋子:「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想起來,從頭到尾我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瘋子彈了彈煙灰,瞟了我一眼道:「你不是沒得到,而是你從來沒珍惜。」
一個多月後,蕭然和浩浩開學了,升大四了。這個月我內心平靜了很多,和小珍失去了聯繫,也一直沒有見過蕭然,但這並不能阻斷我對她們的絲絲牽挂。有時候我在想,她們兩個要是是一個人就好了,但這終究只是個想法。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我正坐在吸煙室抽煙,突然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號碼,居然是她。
「彤彤?」我心裏一個咯噔,隨口叫出聲來。
上了車,我看了一下手錶,早上9點剛過,於是趕快打了電話給西哥:「西哥,還記得上次我倆逛街時候指給你看的那條黑裙子嗎,趕緊去買了,火速趕到機場,我機場等你。」西哥驚叫道:「孫子你也太下血本了吧,那裡面的衣服就牌子值錢,質量還不如外貿的好。」我帶著哭腔對西哥道:「小珍要跑了,十點的航班,十萬火急的事,拜託!」西哥道:「老子不上班去給你買裙子,遲早被你害得飯碗也丟了,到時候你不給我養老,老子也硬要賴你家裡騙吃騙喝的。」我沒時間聽西哥羅嗦,直接掛了電話。
蕭然倒了倒信封,一張手機卡滑落在我的手心。我緊緊握住它,彷彿握住了一顆年輕純真的心,分明感受到了小珍蘊藏心底的那份深情。我扶住蕭然的肩膀,溫情地對她道:「蕭然,我……」蕭然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後朝我點了點頭,強顏歡笑道:「你趕快去吧,把她留下。」我抱了抱蕭然,輕聲說了聲謝謝你,然後轉身奔出了房門。
浩浩也穿戴整齊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一邊嗔罵小珍是小懶豬一邊走到小珍房門口敲門。咚咚咚,敲了幾下沒有反應,浩浩順手推了一下,門開了。隨著浩浩一聲尖叫,我和蕭然都跑到了小珍房門口,房間裏面卻空空如也,哪裡有小珍的影子。我突然意識到不妙,走到書桌前,看到了靜靜躺在上面的一封書信。讓我感到失望的是,信封上寫的是蕭然的名字,所以我拿過信轉手遞給了蕭然。蕭然拆開了信,我和浩浩馬上伸長脖子湊了過去。只見信上寫道:蕭然,當你看到這m•hetubook.com.com封信的時候,我已經登上了回香港的飛機,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個晚上,與其大家這樣痛苦,還不如選擇我一個人痛苦。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愛他,衷心祝願你們幸福快樂。信封裏面那張香港的手機卡請你轉交給他,算是曾經相愛的紀念,畢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順便代我向瘋子和浩浩問好。再見,愛你們的小珍。讀完信,蕭然早已潸然淚下。
西哥順手關了音響,回頭問我:「吃飯了沒?」我答道:「剛下班,吃鳥啊,哪裡有心情吃飯。」我掃了一眼房間,問:「洋子和阿麗怎麼不在?」西哥陰陰一笑道:「老子吼了一個多小時了,她們終於忍受不了就一起去逛街了。」我苦笑道:「和諧了。」
我和西哥買單后準備離開,彤彤那丫頭不錯,還留個電話給我們。我想了想,還是用我的電話打了一下她的手機,然後看著她認真地保存了我的號碼。西哥倒是洒脫,把彤彤和吹雪的手機都存在了自己手機里,說下次有空請她們吃飯。
過錯都是人為造成的,人也不能一輩子生活在悔恨之中,有些東西的確是需要珍惜,但是更要學會放棄。美好的東西每個人都有權力擁有,但上帝是公平的,也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輕易地得到。
我心裏石頭終於落地,於是問西哥阿麗的事情如何了。西哥說已經安排妥當,認她做了妹妹,不過暫時還是住我那裡。我笑笑道:「既然認了妹妹,你要是再有想法,可就是亂|倫啊,要天誅地滅的。」西哥瞪了我一眼道:「少說兩句缺德話沒人嫌你是啞巴,對了,今天你這事兒怎麼謝我?」我對西哥道:「雞翅都把我吃窮了,你還想幹嗎?」西哥笑道:「飽暖思淫慾,晚上要不活動一下?」我一拍桌子,爽快道:「行!這次你立了大功,就依你一次,足浴吧。」西哥失望地搖了搖頭,拍了拍屁股走人。
我和西哥分開后,就直接去了公司。瘋子問我什麼事情,這麼晚才來公司。我故作輕鬆地自嘲道:「小珍走了,想追,結果沒有追到。」瘋子把我拉進了會議室,關上房門,然後甩了一根香煙給我,往椅子上一躺,然後看著我說:「好了,現在沒有人了,你想哭就哭吧,別裝了。」聽瘋子這麼一說,我眼淚啪地就滴了下來,彷彿是六月的雨,說來就來。哭出來之後,我感覺自己舒服了很多,然後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睛,把機場的事情給瘋子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瘋子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眯著眼睛問我:「小珍收到你禮物的時候說了啥?」我搖搖頭道:「這個西哥沒有和我說,只說小珍很感謝他,抱了他一下。」我心裏暗道,小珍居然沒有給我留下任何隻言片語,看來這次她真的就這麼狠心把我徹底忘記了。我嘆了一口氣道:「小珍這一走,又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見,揪心得很啊。」瘋子也有點傷感,嘆氣道:「唉,生活就這樣,你也別太難過,隨緣吧。」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