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推開門,看到蕭然和浩浩正在客廳看電視,於是問:「瘋子呢?」她們兩個人一起笑,然後一起指了指廁所。我走了過去,邊敲門邊對裡頭的瘋子喊道:「瘋子,你怎麼跟豬一樣,吃了就拉。」瘋子斷斷續續道:「都怪小區門口那江湖郎中,硬是被他忽悠買了這壯陽酒秘方,真是信不得,哎喲,拉死我了……」蕭然看著我,一臉壞笑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還想讓我和浩浩喝,還好浩浩硬是讓瘋子一個人全喝了。」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唉呀媽呀,還好我去西哥那邊了,不然也得和瘋子一樣,忒慘了!想到這裏,我得意地笑,對衛生間里唉聲嘆氣的瘋子唱道:「瘋子,其實不想走,其實我想留,留下來陪你喝壯陽酒……」瘋子在廁所裡頭將門拍得啪啪響,責問我道:「老抗,我放電視櫃抽屜里的瀉利停是不是你吃了?差點害死我。」我呵呵地笑道:「我沒吃,給西哥吃了。」瘋子道:「還是浩浩心疼我,跑到兩公里遠的大藥房又給我買了兩瓶,不然今晚是不得消停了。」
過完春節,我直接趕到西哥家的時候,是阿麗給我開的門,這讓我有些意外。趁阿麗在廚房忙活的時候,我問西哥是怎麼回事。西哥說前幾天到家裡準備陪爸媽呆幾天,結果和老頭子為了自己結婚的事情吵了兩次。正在心煩的時候,阿麗說要過來,西哥想,過來也好,至少有個人陪著說說話,於是就讓她過來了,不過阿麗這次倒理智多了,一到晚上就準時讓西哥送她回家。
我一臉痛苦地看著西哥,雙手還來不及找棉花塞住耳朵,餓狼一般的嚎叫便排山倒海般將我擊倒在沙發上,差點口吐白沫。熟悉的旋律配著西哥振聾發聵的吼叫充斥了整個房間:「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著夏天,草叢邊的鞦韆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童年》倒真是首好歌,可被西哥這麼一吼,會氣死羅大佑的。
我後腳剛邁出瘋子辦公室,口袋裡手機就開始震個不停,掏出來一看,是西哥。我一肚子氣道:「祖宗,又幹嗎?」西哥道:「孫子,吃火藥兒了?找你當然有事兒!」我不耐煩地道:「那就快放啊!」西哥道:「有個事兒很邪乎!」我笑道:「再邪乎沒你西哥邪乎!」西哥一本正經道:「孫子,我不開玩笑呢,阿麗剛剛電話給我,說她昨晚11點左右在酒吧會同學的時候,見到洋子和一女孩兒一塊兒喝酒。」我驚訝道:「洋子不說明天才到上海嗎?她既然到上海了,沒理由不聯繫我們啊,是不是阿麗又在撒謊啊?」西哥道:「我也這麼想,可阿麗說真看到了啊,本想過去打招呼的,結果一眨眼,她們兩個就不見了。」我嘿嘿道:「倩女幽魂啊?我看是阿麗看花眼了吧?」西哥道:「抗總,直覺告訴我,這次阿麗沒撒謊。」
我正準備推開便利店玻璃門出去攔車,突然嘎的一聲緊急剎車聲傳過來,大燈賊亮賊亮,甚至有些發藍,讓我根本看不清是什麼車。我朝小區門口望了一眼,一個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身影拉開了車門,然後貓腰鑽了進去,迅即消失在我的視線外,這個變故讓我尿急的感覺都暫時忘記了。
在西哥家裡吃完晚飯,我匆忙告辭,準備趕回蕭然那裡。臨走時,我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家鄉帶來的臘肉,笑著道:「留給你們補補。」阿麗要和我一hetubook.com.com起走,我讓她別那麼急,時間還早,多陪陪西哥吧,他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我愣了好半天,才緩緩回過神,暗暗責備自己,失策,實在是失策,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初真不應該讓洋子住吹雪那裡,這下好了,不知道她給洋子灌了多少迷魂湯,現在還和西哥玩起了消失,肯定是被吹雪那個婆娘帶壞了!
隨著發動機低沉的咆哮,車子風一樣從我眼前掠過,是一輛三菱EVO跑車。這麼晚了,蕭然還出去幹嗎呢,這個開跑車的人又是誰?我從來沒有聽蕭然說起她有一個開EVO的朋友。等我回過神來,想攔車去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算能攔到車,桑塔納2000也難看到EVO的屁股。我本想打電話給蕭然,但又怕打草驚蛇,現在想起剛才在房間時,她執意讓我回家,看來是早有預謀的,因為她知道有人會來接她,於是心頭不由得一驚:「蕭然這女人,不簡單啊,看來我還真看走眼了。」
西哥和我一樣,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所以我也沒有資格說他,反而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西哥什麼都不怕,就怕結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逃避責任,究竟什麼原因,我也沒有問過他。我也懼怕結婚,我想應該是我還沒有這個思想準備,等到哪一天真有結婚這個想法了,可能很自然就結婚了。
我懶洋洋地泡在浴缸里,感覺周身的疲憊都被不斷更新的熱水給帶走了,一陣陣愜意掠過我的心頭。蕭然背對著我,正在將我換下來的衣服往洗衣機里扔。我側過頭,看到蕭然的背部,在她偶爾彎腰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內衣勒緊身體所凸現出來的輪廓,清晰得讓我忘乎所以。有時候直白並不一定是最好的,反而是那些讓人有想象空間的東西才是最誘惑人的。
回到辦公桌上,處理了一些文件,中途到吸煙室休息的時候,我就尋思剛剛西哥給我說的事兒,想到阿麗說的話,洋子和一女孩兒在一起,按理說,洋子在上海沒什麼朋友,那會是誰呢?我腦瓜子一轉,想到一個人,吹雪。吹雪這丫頭,我一直覺得不是很靠譜,不像小娟那麼簡單。想到這裏,我撥通了吹雪的電話。
我心陡然一沉,急忙問道:「出啥事兒了?」西哥道:「昨兒晚上,阿麗硬要來我家,說學了個新菜,我看她挺誠懇唄,就同意了,結果半夜就開始拉稀,今兒個拉了整整一天!」我接茬道:「去醫院啊,要不直腸都給拉成盲腸了!」西哥道:「腿腳乏力啊,你來背我,對了,你來的時候給老子帶一打捲筒紙來,家裡的全用光了。」我問西哥道:「阿麗呢?」西哥道:「她昨晚沒在我這過夜。」我又問:「洋子呢?」西哥道:「她不和吹雪呆一塊兒嗎,我一個人難得安靜,正好。」我長嘆道:「這家啊,還是少不得女人!」
浩浩跟瘋子回老家了,要後天才回來。蕭然是昨天到上海的,我為了給蕭然一個驚喜,還特意告訴她我和瘋子同一天回上海。我背著個大包,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插|進鑰匙,輕輕推開房門,一股熱浪迎面撲來,空調開得也太大了點。看著蕭然的房門虛掩,裏面還放著我最喜歡的那首《DON'TCRY》,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我將提包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躡手躡腳走到蕭然房門口和-圖-書,面帶笑容惡作劇般猛地推開房門,大叫一聲:「嗨!」蕭然嚇得跳了起來,一聲高分貝尖叫,差點把我耳膜震破!
蕭伯父要回酒店,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順便送我。我說不用,我再呆會兒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我送他到門口,他回頭拍拍我肩膀,語重心長道:「我並不反對你和蕭然,但男人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我朝蕭伯父點了點頭道:「蕭伯父,您放心,我會有分寸的。」蕭伯父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我道:「嗯,我還是看好你的。」我微微一笑道:「謝謝您,蕭伯父,您的忠告我會銘記在心的。」
一覺睡到大天亮,只好臨時休了半天假,中午剛趕到公司,瘋子就用內線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說有喜訊要通知我。我在他的大班椅前坐定,興高采烈地盯著他。他把一份文件甩到我面前,對我道:「恭喜恭喜,經過上層研究,準備給你提一級工資,剛剛上午開會得到的消息。」我懶得看那些花花綠綠的文件,於是直接問道:「瘋子,來個痛快的,多少?」瘋子笑笑,五指叉開,朝我伸出一個手掌。我頓時喜形於色,激動地叫道:「真的?老闆終於靈魂開竅啦,一下提50%的工資,我自己都有點接受不了!」瘋子笑容一下凝住了,對我道:「你也太貪心了吧,公司自從創建以來從沒有過這種紀錄。」我瞪著瘋子道:「你不會告訴我是5%吧?」瘋子甩了一根煙到我面前,點了點頭。我一拍桌子,氣得差點暈過去,指著瘋子道:「你……你……你也好意思告訴我這是個喜訊,這和沒提有什麼區別,打麻將碰到門清一色放一炮就沒了!」瘋子噓了一聲,示意我小聲點,神秘兮兮道:「這還是我給你極力爭取的,你以為容易啊?公司去年業績不是很好,今年很多人工資都是原地踏步。不過老闆承諾了,如果今年上半年任務完成出色,保證每個人工資至少上浮20%!」我哭笑不得道:「老闆又拋繡球了,N頭獅子跟著搶,就從來沒有獅子搶到過。瘋子,你就忽悠吧。」瘋子道:「你這個人啊,就是心浮氣躁,欲求不滿,事業和愛情都這樣兒。」我爭辯道:「本來以為至少也得上浮個25%,這下倒好了,才一個零頭,換成是你,能平衡嗎?」瘋子站起身來,走到一邊,指著大班椅道:「來來來,我讓給你坐,你試試看,兩頭受氣的日子舒坦得很!」
西哥想裝死,可惜裝不了,因為肚子又咕嚕咕嚕響了,百米衝刺又進了廁所。我一個人津津有味欣賞西哥的限制級珍藏版DVD。
出了小區,我感到有些餓,於是走進了小區馬路對面不遠處的一家好德便利店,買了一碗方便麵。趁阿姨給我泡麵的時候,我拿了一本汽車雜誌隨手翻了翻,這樣以來,一碗面吃了二十多分鐘,雜誌也差不多翻了一大半,想了想,還是掏錢買了下來,不然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有個壞習慣,就是吃飯和蹲坑的時候,必須得看點兒什麼東西,記得有一次蹲坑時忘了拿報紙什麼的,結果我從錢包里拿出一張人民幣,把正反面所有的文字認認真真看了三遍。
西哥雙手在屁股上擦了擦水,慢騰騰坐到沙發上,像個行動不方便的老頭一樣。我丟了根香煙給西哥,笑道:「來,熏熏你腸子裏面的細菌。」西哥接過香煙點上,嘆道:「生活就折磨和-圖-書人,自從老子懂事起,就沒怎麼舒心過。」我呵呵道:「那是,這人啊,也就小時候最幸福,心裏不知道想事兒唄,吃了玩,玩了吃,既不用工作,也不用戀愛,光著個屁股到處跑都不怕丑,多自在!」西哥深有感觸道:「是啊,童年最美好了,不行了,我突然很衝動。」說完,西哥掙扎著起身。我驚訝道:「又想拉?這藥效果應該不錯的啊。」西哥走到影碟機旁,回頭白了我一眼道:「是想吼上兩嗓子!」
沒幾天就要春節了,原計劃大家一起去海南度假的,結果晚上浩浩說想爸爸媽媽,說著說著還眼圈都紅了,瘋子心一軟,只好答應陪浩浩回家過年。既然這樣,我也電話通知了西哥,還是都各自回家過年吧。反正也就那麼幾天,回來后大家在上海再聚。西哥也無所謂,反正不管度假還是過年,他都一個人落單,因為洋子要回日本。
我品著雪茄,問蕭伯父道:「蕭伯父,這次您準備在上海呆幾天?」蕭伯父道:「還有點事情,辦完了就走,可能也就兩三天的樣子。對了,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己以後的發展?」我疑惑道:「您是指……哪方面?」蕭伯父微笑道:「比如說出國深造什麼的。」我謙虛地笑笑:「暫時沒有這個考慮,朽木不可雕也,還是在國內混混算了。」蕭伯父道:「男兒志在四方,目光要放遠一些,多大的胸懷做多大的事!至於資金方面的問題,這個你不用擔心。」聽他這麼說,我心裏很是感激,但還是婉言謝絕道:「伯父,說實話,我一直認為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何況,我還是有愛國情節的。」蕭伯父雖然有些失望,但仍不失風度道:「嗯,男人有自己的想法,也不錯。」
「誰啊?」對方的聲音脆得像瀏陽鞭炮。我嘿嘿一笑道:「我的號碼你都沒保存啊,還問老子是誰。」「別羅嗦,再不說我掛了!」對方顯得很不耐煩,看來素質有待提高。我心想,還真是婊子無情,怎麼說也幫我按摩過一次嘛。於是我對她道:「我說我是西哥你相信嗎?」對方道:「西哥的聲音我當然聽得出來,你這麼說我知道你是誰了,那次你還假正經不碰我呢,呵呵。」我尷尬地笑了笑。她接著說:「怎麼會想到給我電話啦,有什麼事,說吧,正忙著呢。」我開門見山道:「吹雪,你和我說實話,洋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吹雪沉默了一會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對吹雪道:「吹雪,洋子其實挺單純的,你可別害人家。」吹雪不屑地笑了笑,對我道:「你什麼意思啊,就是罵我不單純是吧?」我嘿嘿地道:「我不是這意思,只是隨便問問。」吹雪道:「西哥那麼多女人,也不少洋子一個,洋子又不是沒人愛,幹嗎就一直要作踐自己跟著西哥,不過這事好像和你沒多大關係吧?」聽吹雪這麼說,我心裏有些不爽,加重語氣道:「因為我和西哥是好兄弟,他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吹雪冷冷道:「酒肉朋友吧,一起吃喝嫖賭的男人,我見得多了。」我感到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況且吹雪居然玷污我和西哥之間的友情,這更加讓我惱羞成怒,不由得朝她罵道:「我日你個仙人板都不板,你說話就不能積點口德?」沒想到吹雪哈哈大笑道:「想要我很方便,你隨便給點小費就行了,看在m.hetubook.com.com西哥是老顧客的份上,還給你打折。告訴你,我可不是洋子,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想糊弄我,你們還差得遠呢!」說完就啪地掛了電話。
「怎麼啦?」從衛生間里走出一個男人,我回頭一看,是蕭伯父。一看是我,兩人相識一笑。蕭然臉騰的一下紅得像秋天的蘋果,然後站起身來一副責備的語氣道:「怎麼提前來也不打個招呼?」我傻呵呵地笑了笑。蕭然父親溫和地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道:「走,陪我到客廳抽支雪茄。」我高興地點點頭:「嗯,蕭伯父,說真的,好久沒有抽過了,都快忘了什麼味兒。」蕭然推著她老爸的肩膀撒嬌道:「爸,抽煙有害健康,你答應我不抽了的。」看到蕭然這樣,我心頭泛起一陣漣漪,要不是蕭伯父在旁邊,我非抱著她猛親一陣。
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我說要回去。西哥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抗總,您就留下來陪我吧……」我渾身一激靈,朝西哥伸了個中指道:「你就別噁心我了,要讓別人聽到了,真以為我倆有一腿。」西哥嘿嘿道:「你就想回去抱蕭然唄,重色輕友。」我將香煙甩在茶几上,對西哥道:「我這優點,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哥揮手笑道:「孫子,滾吧,滾得遠遠的。」我指了指茶几上的葯,對西哥道:「剩下的葯都在這兒,明天早上再吃一顆,估計就痊癒了。兩天之內,如果覺得肛|門有點漲痛,可以用冰箱里的鵲巢冰爽茶擦擦,帶薄荷的,忒舒服。」西哥一本正經點點頭道:「好,擦完了我灌回去,等孫子你下次來喝。」
我推開西哥房門,看到他正在津津有味地看電視。我一看畫面,乖乖,一個金髮女郎正在賣力地給一個黑人埋頭苦幹。我滿臉疑惑地對西哥道:「你不是拉肚子拉得腸子都快青了嗎,還有心情看這個?」西哥苦悶的眼神,黑著眼圈,望著我道:「精神麻醉懂不?要不靠這玩意兒分散一下注意力,馬桶都要被我蹲跨了!」我將一打捲筒紙往沙發上一扔,問道:「幹嗎不讓洋子回來照顧你?」西哥道:「她現在和吹雪好得姐妹一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瀉利停,丟在西哥面前:「先吃吃這個吧,我上次也拉得厲害,吃了兩顆,嘿,還真神了!」說完,我還特意伸出大拇指強調了下。
蕭然父親剛走,我迫不及待地抱住身旁的蕭然,在她耳邊磨蹭道:「想死我了,快告訴我,有沒有想我?」蕭然面帶羞澀,輕聲道:「當然想啊,不過你今天突然出現差點把我嚇死了,以後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我親親蕭然的額頭,溫柔道:「保證以後不會再犯。」蕭然故作生氣的樣子道:「那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呵呵地笑道:「一百個都滿足。」蕭然指著我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那好,今晚我想一個人安靜安靜。」我一聽急了,問道:「為什麼啊,都快兩個禮拜沒見了,小別勝新婚呢,這樣就太不夠意思了吧?」蕭然掙脫我的懷抱,撅著小嘴用手指著我問道:「你剛剛還說一百個要求都沒問題呢,你也不想我不開心吧?」我心裏想想,就是留在這裏,也就是《蕭然的手》多一篇更新,小女人嘛,就算哄她開心好了。我面帶微笑道:「好,好,就依你好了,小乖乖,這下行了吧?不過讓我先洗個澡。」蕭然像只快樂的小鳥,嫣然一https://m.hetubook.com.com笑道:「那我幫你去放水。」
我掛了電話,一拍大腿緊張道:「完了!西哥出事了,我得趕快送他去醫院。」瘋子、蕭然和浩浩三個硬纏著我問究竟是什麼事,我故意賣關子道:「還是不說的好。」瘋子看我這個鳥樣子,明白我是不會有什麼好話的,於是對蕭然和浩浩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讓他去好了,來,我們吃飯,香,真香啊!」我等他們每個人扒了兩口飯到嘴裏,然後慢騰騰起身,漫不經心的樣子道:「西哥拉稀,黃黃的稠稠的那種,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我走到門口,回頭看他們三個,嘴巴里含著米飯一動不動,個個用惡毒的眼光盯著我,嚇得我小心兒砰砰地跳,我趕緊拉開房門,沖了出去,心裏那個樂啊。
西哥仰起脖子,一口吞了五顆葯,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水。我吃驚地望著他,緩緩道:「不用這麼折騰自個兒吧?」西哥疑惑道:「怎麼啦?我多吃幾顆,快點好唄!」我嘆了口氣道:「這葯啊,吃多了,副作用很大!」西哥驚了,問道:「啥副作用?」我一臉痛苦道:「吃多了,可能一個禮拜都拉不出來。」西哥手腳伸直,白眼一翻,直接躺沙發上一動不動了。
我決定殺她個措手不及,所以下班之後就直接去了吹雪的住處。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裡面傳來轟隆隆的音樂聲,旋律比較熟悉,應該是一個日本動畫片的主題歌。我按了按門鈴,沒反應,於是我把眼睛湊到貓眼那裡想看看房間裏面,結果看到一個眼珠子也正在朝外面望,於是我退後一步,用手指了指門,示意房裡面的人把門打開。很快,門開了一條縫,我迅速側身擠了進去。一看眼前場景,我眼珠子都差點彈了出來。
我回到自己家裡,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裏有了疙瘩,怎麼也睡不著,看來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蕭然了,很多事情她都好像對我有所隱瞞。這個時候,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小珍的身影,回想起和小珍一起的日子,真的簡單多了。我在想,如果小珍不去香港的話,那麼我和小珍肯定就像瘋子和浩浩一樣過著簡單快樂的生活,可惜這隻是如果,不是事實。還有最後一個學期,小珍也要畢業了,我估計她是不會回來了。也許她現在正在香港的某個公司裏面實習,畢業后再在香港找一份工作,這樣就很自然地留在了香港,因為我這邊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值得她回來。我成為了小珍感情生命中的過客,不但沒有給她任何希望,卻還留下了幾道殘忍的傷痕。慢慢地,我進入了夢鄉,夢見小珍穿著我買給她的那條短裙在我身邊朝我甜甜地笑,我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她,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蕭然回過頭看我出神入化地盯著她,一臉奇怪地問我:「怎麼啦,看什麼呢,傻了一樣。」我雙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自我解嘲道:「哦,沒什麼,突然想到一部電影。」蕭然嘿嘿一笑,朝我那裡指了指。我不用看也知道,一柱擎天了。蕭然蹲下來,把手伸進熱水中,對我道:「快點洗,早點回去休息。」我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蕭然的手,實在覺察不出與往日有任何差異,於是對她道:「還是算了,每次都一樣,沒新意。」蕭然撲哧一笑道:「是嗎?但是這次我換了另外一隻手哦。」我埋頭髮牢騷道:「還不是半斤八兩!」心裏暗忖,正文更新還沒完,還先來續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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