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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也知道了葉子的事情,除了偶爾發信息安慰我之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知道這個時候,我需要安靜。
儘管阿麗知道自己做再多的努力,西哥也不會給她一個結果,但她還是毫不顧忌。愛一個人,就是無條件地付出一切。一個男人明知道自己所愛的女人已經成為了別人的老婆,他依然默默為她付出一切,給她買房,給她買車,給她關心,給她愛,這種愛已經是一種超越,因為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她過的幸福。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也是一樣道理。
我緊緊抱著洋子,已經分不清身上的是水珠還是汗滴,彷彿人生剛剛重新輪迴。突然,所有的燈啪的一下全滅了,讓我和洋子大驚失色。眼前一片黑暗,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伴隨著打火機的清脆響聲,一絲微小的火焰在衛生間門口燃起,光亮中,看到阿麗一張猙獰的臉正朝我和洋子陰笑!我不禁大叫:「阿麗!你怎麼會在這裏?」阿麗沒有回答我,陰森森地繼續朝我笑,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然後一下吹滅面前不停跳躍的火焰,頓時一片漆黑。恐懼迅速籠罩了我的全身,我感覺到阿麗正在向我逼近,我頓時使出全力大聲一吼:「別過來,阿麗,阿麗,你別再害人了!」
我轉頭對蕭然急急忙忙道:「我要趕緊去醫院,你早點睡吧。」蕭然滿臉的不高興,雙手交叉抱住自己彎曲著的小腿,坐在床頭,微微抬起頭,一臉失望地望著我。我正要出門,蕭然在我背後說了一句話,語氣緩慢道:「我發現你變了。」我停住了腳步,回頭道:「沒有變,我還是我,可能以前是因為你的遙不可及讓我有所掩飾和保留,但這不是刻意的,相信我。」說完,我堅定不移地快步離開了蕭然的房間。
回到家裡,沖了個熱水澡,稍微舒服了些。輕飄飄地走到卧室,看到蕭然躺在床上看書,莫名一股恨意,讓我獸|性大發,老鷹抓小雞一樣直接撲了上去。蕭然呵呵一笑閃到一邊,朝我道:「酒色過度,容易傷身。」我醉醺醺地道:「玫瑰花下死,作鬼也風流,老子今晚要定你了!」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所以沒有過多的前奏,就準備吹響衝鋒的號角。讓我懊惱的是,又遇到了她強烈的反抗,但這次我並沒有輕易放棄,藉著酒勁,一股誓死堅持到底的決心油然而生。蕭然小臉憋得通紅,低聲怒道:「你再這樣我叫瘋子和浩浩了。」我已經被慾望沖昏了頭腦,任她如何也毫無畏懼,心想今晚就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把該做的做完。於是我對她道:「你叫吧,我門都沒鎖,正好叫他們過來看我們這個樣子。」蕭然氣得不行,瞪著我道:「你……無恥!」我微微笑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無恥,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無珠好了,嘿嘿。」蕭然一看我死皮賴臉的樣子,也怕了,只好求饒,哀求的眼神望著我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了。」我一副誓不甘休的神情對她道:「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這麼做的原因。」蕭然一臉為難的樣子,開始沉默,把頭扭到一邊。奇怪的是,蕭然這次並沒有反抗,任憑我恣肆放縱。我想吻她,但她始終扭過頭不讓我得逞,我伸出手扶著她的小臉,讓她面對我,看到她已經淚流滿面。我不由得放慢了身體的動作節奏,輕聲問道www•hetubook•com.com:「怎麼啦,你別老這樣好不好?」蕭然看著我,那種怨恨的眼神讓我一輩子難以忘懷,她緩緩地道:「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嗎?現在滿意了吧,反正我不會懷孕,你高興就弄在裏面好了。」聽到蕭然這麼說,我心裏一陣難過,再也沒有興緻繼續,身體如同開足馬力的機器驟然停了下來,剎那間,一種強烈的失意感無情地將我打入萬丈深淵。我愧疚地離開蕭然反應並不強烈的身體,躺在她的身邊,長長嘆了一口氣:「真搞不懂你,你乾脆把我殺了算了。」蕭然側過身,抱住我,眼淚滴落在我的肩膀上,滾燙滾燙的。沉默了一會兒,蕭然哽咽著對我道:「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想你後悔。」我不想回答她,因為和她讓我感覺是在蹦極,高空跌落到一半正爽的時候,突然又被拉了回去,實在身心疲憊。要說後悔,我沒狠心到底才會後悔呢,唉,蕭然這麼做總歸有她自己的原因,罷了罷了,強扭的瓜不甜,也沒多大意思,想著想著我眼皮越來越沉。
我選擇了在西哥家裡療傷,我不想見到任何女人,所以西哥暫時將阿麗送回了她自己家裡。我每晚都靠酒精麻痹自己,西哥都會默默地陪我,瘋子也隔三差五地過來,順便帶點滷菜什麼的。也許西哥和瘋子說得對,葉子的離開對於她自己,可能真的是一個解脫,既然如此,我應該替葉子高興,可我始終無法控制自己不流淚,尤其是想到以前和葉子在一起的日子,儘管我現在知道葉子那個時候也並不愛我。
我感到自己徹底累了,需要放鬆一下,但不知道縱慾是不是一種的解脫方式。我就在這種矛盾複雜的心情下和蕭然糾纏。我不清楚面前的蕭然是不是清醒狀態,但看上去她似乎很瘋,和平時判若兩人。我正在想這次和她之間是否會有質的飛躍,但隨著她那雙纖細的手開始緩緩往我下面探測,我立刻又和以往一樣失望透頂,完了,又是蕭然的手。
這也是愛情的可悲之處,處於劣勢的一方總是心甘情願不計較地付出,一旦沉溺於自我營造的情感泥潭,便難以自拔。同樣,這也是可敬之處,也是情感的魔力所在,正因為如此,明知道可能會受到傷害,仍然有人義無反顧地前仆後繼,趨之若騖。當你真心喜歡一個人時,那麼在你的眼裡對方是沒有缺點的,即使客觀存在,也已經被你所包容。這個時候,缺陷也是一種美。最美麗的並不是能夠做到的承諾,而是實際上做不到的謊言,比如很多男人常說的一句:愛你一萬年。
蕭然有些心疼,我對蕭然道:「我睡不著,要不你先睡吧。」蕭然幫我換好衣服,靠在我的懷裡道:「那我陪你看會兒電視好嗎?」我點了點頭,按了一下電視遙控器,正好看到一個女影星的專訪。正準備換台,蕭然連忙叫道:「別換……別換啊,我最喜歡她了,就是在那個什麼電影裏面一炮走紅的。」我笑笑道:「被導演打了一炮的女演員基本都會走紅的。」
我打了個電話給阿麗,阿麗趕到醫院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面,看著我不停地搖頭,她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我一下癱軟在地上,雙腿實在無法支撐我並不強壯的身軀,奇怪的是,儘管我淚腺漲得厲害,可眼淚就是流不出來。醫生蹲下身來,拍了www.hetubook.com•com拍我的肩膀,對我道:「雖然走得有點突然,但我們已經儘力了,病人身體大部分器官都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衰竭,能撐到今天已經是意料之外。」我獃獃地望著醫生,面無表情,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感覺出奇的累,想好好睡一覺,永遠不要醒來。
我沒有回答她,我在想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真的變了,變得滿腹牢騷,喋喋不休。太多的事情和變故讓我疲於應付,迷惑,彷徨,猜忌,一系列神經質的病態心理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彷彿深陷牢籠一般感到恐懼和絕望。
下班后,我陪客戶喝到深夜,直到酩酊大醉,吐了好幾次,感覺胃都爛掉了。我內心很恐懼,因為我感覺自己對蕭然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說實話,這和她老是用手敷衍我有關。我也問過她為什麼總這樣,是不是因為當初的事情有了陰影,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蕭然從沒有正面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老說這樣不是挺好嗎。可我對她這種態度不滿意了,雖然性並不是一切,但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有時候心裏恨得痒痒,真想來個先小人後君子,但一想到當初對小珍帶來的傷害,我又心軟了。
我把一杯酒分成兩杯,然後端到蕭然和浩浩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唉,真不容易,好不容易把瘋子奶奶的祖傳秘方搞到了,陰陽調和酒,超級超級美容養顏,來來來,趁熱喝了。」浩浩都快把眼睛貼到玻璃杯杯壁上了,然後搖搖頭道:「噁心死了哦,還有黃黃的東西在裏面。」我正準備好言相勸她們兩個,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瞟了一眼,是西哥,氣若遊絲道:「抗總,我快要死了……」
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我突然清醒過來,要去接電話。蕭然想阻止我,讓我躺床上不要動,與其說是她阻止我接電話,還不如說是她一直用手來敷衍我讓我惱羞成怒。我很粗魯地一把推開她,不顧驚愕不已的她,拿起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是醫院來電。我一邊喘氣一邊道:「我馬上就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蕭然和浩浩期末考試的時候,考試結束那天,我和瘋子早早就到了家裡,燒了滿滿一桌子好菜,特意犒勞她們兩個。她們兩個圍著餐桌唧唧喳喳在討論考試的結果,看她們兩個興高采烈的樣子,我也跑到客廳正準備挨著蕭然坐下湊湊熱鬧。剛想開口插兩句話,就聽到瘋子在廚房大叫:「阿抗,過來幫個手啊,把最後一道湯端出去。」我不情願道:「瘋子你自己沒長手是吧,待會兒自己帶過來不就行了嗎?」瘋子左手拿著抹布,右手拿著鍋鏟,滿頭大汗地出現在廚房門口,瞪著眼睛對著我吼:「你把大廚惹火了,信不信老子吐口痰在湯裡頭,你自己看著辦!」蕭然和浩浩異口同聲道:「咦,好噁心啊。」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去葉子病房的走廊特別吵,都半夜了,還有好幾個小護士來來去去的。我心頭一緊,意識到可能出事了,趕緊跑進葉子的病房,就在我看到葉子蒼白的臉的一剎那,醫生搖搖頭,旁邊的護士將白色的被單拉了拉,蓋住了葉子的面部。我看了一眼心電圖監視屏,已經成了一條直線,頓時心如死灰,淚水如珠滑落。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所以生命尤其寶貴,正因為這樣我們要和*圖*書讓自己活得更有意義。榮譽,金錢,權勢,這些本來就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偏偏生活中我們又不能擺脫對這些東西的嚮往。當這些逐漸成為慾望的一種寄託的時候,我們很自然地就成為了現實生活中戴著虛偽面具的奴隸,開始收斂和打磨自己鋒芒畢露的稜角,讓自己變得如同鵝卵石一樣圓滑。意識不到這點,你就繼續沉淪,意識到這點,就永遠生活在痛苦和自責中,我自己就屬於後者。就愛情而言,女人喜歡一個有錢的男人,總會說不是因為喜歡他的財富,但潛意識裡肯定存在讓她內心自責的成分。也好比一個男人喜歡一個漂亮的女人,對她說不是因為喜歡她的容貌一樣,這已經違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自然規律,但還是可以冠冕堂皇地從自己口裡說出來。什麼時候能夠真正解脫呢,只有像葉子一樣,悄然無息地到另外一個世界,才會忘記所有,真正做回最原始的自己,再也不用考慮任何那些曾經讓自己困擾一生的難題。
蕭然一臉委屈的表情看著我道:「你是怎麼啦,感覺對我不像以前好了,以前我說什麼你都順著我的,現在總是看我不順眼。」聽她這麼一說,我心又軟了,是啊,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老要找歪理和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呢,也許是我最近心裏比較煩躁,所以無意識地就遷怒到她。是啊,她愛小資就小資,這是她的權力,又犯著我什麼呢。我走到蕭然身邊,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早點睡吧。」蕭然趴在我肩膀上,幽幽地對我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是不是現在開始厭煩我了?」
可我和蕭然之間,似乎出了點問題,究竟是什麼問題,我也說不清楚。幾天後的一個晚上,睡覺前,蕭然穿著一件新的HELLOKITY睡衣在我面前像個蝴蝶一樣晃來晃去,問我這件睡衣好不好看。我對她道:「你睡衣都有七八件了,還花這冤枉錢,買個盜版的不就行了,至少便宜十倍。」蕭然被我潑了冷水,有點不開心,朝我道:「又不花你的錢,你心疼什麼啊,我就不習慣買盜版的,被人知道多難堪啊。」我一聽她這麼說,也來氣道:「我買一堆的盜版光碟名正言順地擺家裡,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盜版,多經濟實惠,這說明我有頭腦!你買個睡衣有誰會知道是盜版,買個質量好的國產品牌不是一樣穿啊,你去問問你周圍的同學,看看有沒有一年就兩套衣服換來換去的,多了。知道你有錢,你是大小姐嘛,我貧農出身,從小節約慣了,行了吧?」連珠炮一樣放了出來,我感覺自己心裏舒服多了,說心裡話,我就看不慣蕭然這點小資思想,穿個衣服講品牌,吃個飯也要講檔次,早餐非得吃個漢堡才安逸,其實在國外不就是個垃圾食品嘛,偏偏到了中國就有人拿它當寶貝。
我到了西哥家裡想找他喝酒解悶,敲了一會兒門,沒人開,於是我就掏出鑰匙自己開門。進了門,房間裏面沒人,只聽到浴室裏面嘩啦嘩啦水響。我走到衛生間門口,門半掩著,探頭一望,頓時呼吸都停止了。只見洋子正在裏面地淋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我分明聽到了水滴敲打地板的清脆聲響,不由得一陣口乾舌燥。我伸手將門推開,一副美輪美奐的洋子淋浴圖就完全呈現在我的面前,洋子www.hetubook.com.com看到我似乎並不驚奇,轉過頭朝我莞而一笑道:「你來啦,西哥出差去了。」我心裏想,這個暗示也太明顯了點,於是幾乎是用閃電般的速度撕扯掉所有的障礙,跟著走進了浴室,抱住洋子。心裏不由得暗忖道,蕭然要是有國際友人一半的體諒我就知足了。
葉子雖然躺了一年多,一句話也沒說,但至少還有個人在,這下好了,就這麼安安靜靜地一個人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甚至是再見兩個字也沒有。她心裏還有哪些遺憾,還有哪些願望,一切一切都帶到了另外一個遙遠的地方,沒有人會知道。原來生命真的這麼脆弱,好比是一支燃燒著的燈芯,說熄滅就熄滅了,無情得讓人來不及接受。
一周多時間,我瘦了好幾斤,西哥不讓我呆他家了,說再這樣下去,我真要去陪葉子了。我選擇了夜晚回到蕭然的身邊,這樣讓我內心寧靜。蕭然第一眼看到我,眼圈都紅了,摸著我的臉說:「阿抗,你瘦得好厲害!」我什麼也沒說,緊緊抱住蕭然。沉默良久才緩緩道:「蕭然,一切都過去了,我會好好愛你的。」蕭然使勁兒點了點頭,將我抱得更緊。
葉子的離開對我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少了一份隱約的牽挂,反而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我內心一直譴責自己的自私,也許是我的忽視讓她少了她應該擁有的幸福,一念間,讓她在通往幸福的岔道口,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我沒有給葉子機會,她也沒有給我機會,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錯過,留下的只是一段並不算愛情的愛情,讓我一輩子在內疚中慢慢回味。
電話那邊安靜得可怕。我問道:「我說錯了嗎?」阿麗突然在電話那邊抽泣起來,邊哭邊說:「那為什麼西哥就不明白呢?」我深深吸了口煙,平靜地道:「西哥也許懂吧,只是你的方式不太好而已。」阿麗問道:「西哥是不是嫌棄我和韓銘好過?可我那個時候……阿抗,我現在真的好後悔。」我苦笑道:「別傻了,西哥不會介意那些的,你也知道,西哥的女人要疊在一起,比東方明珠還要高的。」阿麗繼續抽泣道:「可……我就喜歡西哥。」我嘆息道:「可有些東西不能強求。」
周五的下午,比較清閑,電話少了些,所以靜下心來看看銷售報表。看到第三頁的時候,又收到了小貴的簡訊,問我:「在幹嗎呢?」我告訴她:「為了生計在折磨腦細胞。」小貴道:「那是不是壓力很大?」我說:「是啊,都怪自己慾望太多,永遠不滿足現狀。難道你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嗎,就沒有煩惱,沒有任何慾望?我還真不相信。」小貴道:「當然有啊,等自己有慾望的時候我就會幻想,在一個種滿花草的院子里,沐浴著陽光,聆聽著從房間里傳出的優美音樂,躺在躺椅上看一本自己最喜歡的書。」我回復她道:「你這種對慾望的克制方法可以作為紅頭文件推廣,把我都打動了。」
卧室裏手機不停地震動,我趕緊拿了出來,真沒想到,這麼晚了她居然會電話給我。我接了電話,平靜地道:「阿麗,這麼晚了還沒睡?」阿麗道:「阿抗,睡不著,你還呆在西哥家嗎?」我呵呵地笑道:「回來好幾天了,西哥沒和你說?」阿麗埋怨道:「沒呢,他都不理我。」我苦笑:「阿麗,我有句話呢不知該不該說。」阿麗沉默良久,嘆息道:「你說吧。」我剛想開口和-圖-書,可一想,覺得還是算了的好,所以對阿麗道:「唉,還說幹嗎,算了吧。」阿麗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驚訝道:「哦?」阿麗道:「嗯,你們兩個那天在醫院里捉弄我,我心裏明白的,你們知道我沒懷孕,是騙你們的。」
蕭然和浩浩催促我快去端湯,別好吃懶做。我站起身,自言自語道:「搞得我好像就不能朝湯里吐口水一樣。」我走到廚房,正要端湯,瘋子走到我身邊神秘兮兮道:「叫你端湯是假的,讓你嘗嘗我的最新雞尾酒才是真的。」說完,瘋子端出一杯褐色的液體,液體當中還漂浮著黃色的絮狀物,真噁心。瘋子端到我面前,硬要讓我嘗嘗。我伸手一擋,連連搖頭道:「喝不下,這和排泄物有啥分別?」瘋子不懷好意地笑道:「土了吧,超級好東西,這可是男士的福音。十年陳的老黃酒配上老薑加熱到沸騰,然後沖一個生雞蛋,加上兩勺蜂蜜,最關鍵的是我還用攪拌機打碎了兩個羊蛋,絕對超級壯陽的雞尾酒,喝下功效立顯。」瘋子一口氣說完,還伸出兩個手指頭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重複道:「兩個,請注意,是兩個羊蛋!」我朝瘋子笑笑道:「那我更不能喝了。」瘋子驚訝道:「為啥?」我嘆了口氣道:「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和蕭然在一起后,我基本上過著和尚的生活。」瘋子也不禁嘆了口氣,對我無比羡慕道:「你總算還是個擺設,我比你可慘多了,自從和浩浩在一起后,它就只有一個好朋友,那就是左手,還是我自己的。」我拍拍瘋子的肩膀道:「看開點吧,健康衛生,經濟實惠,安全措施的錢都省了,還有啥不滿足的,對了,這酒不能就這麼浪費吧?」瘋子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兩個人不約而同陰陰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醒醒,快醒醒啊,你幹嗎呢!」蕭然打開檯燈,使勁地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睜開眼睛,不停地喘氣,仍然驚魂未定,鬆開自己捏緊的拳頭,發現手心全是冷汗。蕭然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我的額頭,關切地問:「做噩夢了嗎?看你全身都濕透了,額頭上都是汗。」我沒有力氣回答蕭然,只是長長地噓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蕭然繼續問:「阿麗是誰,你怎麼一直叫她的名字?」我有氣無力道:「以前一個朋友的朋友,剛夢見她要殺我。」蕭然微微一笑道:「傻瓜,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殺你呢?看把你嚇得。」我總算緩過神來,雙手交叉枕在頭後面,對蕭然道:「可能這幾天太累了,神經衰弱。」
阿麗這樣說,我反而不好意思了,乾笑兩聲道:「其實,我不是想占你便宜……」阿麗道:「明白,你們只是想羞辱我唄。」我還想解釋什麼,可又不知道如何表達。阿麗又道:「阿抗,你是西哥的好兄弟,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個壞女人,我陷害你,我陷害洋子,我假裝懷孕……」我打斷阿麗的話道:「阿麗,你不是個壞女人,你所做的,只是因為你喜歡西哥。」
蕭然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像只溫柔的小貓,靜靜躺在我的身邊。我一個人悄悄起身,站在陽台上抽煙,夜風很冷,但我的心卻很熱,因為我知道蕭然就睡在我身後的床上,這讓我安定踏實。我仰起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在天的那一邊,我似乎看到了小珍的微笑。我知道,無論如何,我心裏都放不下小珍,她像我的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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