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窘然，啼笑皆非。
夏曦點頭，莞爾，「好。」
夏曦應一聲。
時方畢：「去吧。」
夏曦忍俊不禁。
夏曦無語，往四下里看了看，飛快地往他唇上吻了一下。
「沒事，你睡……」他低低道。
心裏不禁一陣欣喜。
「要是十年以後你還輪不上呢？」
「你爸知道你回來么？」過了會，她問。
夏曦訝然，翻了翻譜子，算了算時間，應該可以應付。
白天里，大院的模樣看得清楚。只見都是紅色屋頂的樓房，院子里的大樹高高的，互相映襯得很好看。
瞿北辰揉揉她的頭髮：「那去換衣服，等會吃早餐。」
瞿北辰道：「沒有，她知道我爸晚上要過去。」
夏曦：「……」
等到真正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窗帘的縫隙里透出淡淡的光，朦朧地映著房間里的一切。
夏曦心底一暖：你奶奶真好。
「你不是說好多年沒回來過了么？？」上車之後，她問瞿北辰，「他們還認得你？」
夏曦應一聲，出門。
「不知道，可能去看看我奶奶。」瞿北辰道。
兩人說著話，吃完早餐。夏曦又吃了葯，瞿北辰把午餐替她拎了大提琴，兩人一起下樓。
除了剛才煮的肉片粥和雞蛋，還有，還有麵包和牛奶，都是熱的。她打開保溫盒，香氣誘人，有米飯、雞肉和青菜，是給她準備的午餐。
下午四點，夏曦走出排練場，果然看到瞿北辰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面。瞿北辰走過來，接過大提琴，放到後座。
那裡面有一張照片，是個女人的背影。露著一點點側臉，長發垂下，彷彿在思考。光影處理得很好，有一種靜謐的感覺，溫柔而縹緲。
第二天早上，她隱約感覺到旁邊有
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在起來，迷迷糊糊的，一個身影在晃動。
心裏甜甜的，她忍不住走過去，親了一下瞿北辰，「謝謝。」
瞿北辰：「我很久沒見她了，你排練快結束的時候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瞿北辰一臉得意。
那聲音聽得很舒服，讓人莫名的安心，夏曦繼續睡了過去。
「你奶奶沒有留你吃飯？」上車的時候，她問道。
夏曦好奇地朝旁邊看去。只見鍋里的東西正在沸騰，透過玻璃蓋子，可以看出那是粥。旁邊，有煎好的雞蛋和剛剛炒好的青菜。她打開電飯鍋，裏面蒸著飯，面上是一碗雞肉。
她揉揉眼睛，走過去看。
瞿北辰做的飯菜鹹淡合適，挺對夏曦的胃口。吃完以後，她摸摸肚子，覺得這似乎是自己來到S市以來吃得最飽的一頓午餐。
夏曦回神，忙道，「錄過。」
「是個電影的配樂。」時方畢道，「等會我讓助理複印給你，回去練一練，時間不多，二十三日錄音，錄音前我還要聽一聽。」
才到門口，時方畢忽而又把她叫住。
「嗯。我有個師姐是廣東人，我給她打了兩個月的下手。」
發現夏曦進來，瞿北辰道，「醒了？」
夏曦：「要。」
這個大院里住的人大多事瞿北辰奶奶的老同事，認得瞿北辰。他從下樓開始，臉上就一直帶著微笑，一路各種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地打招呼寒暄。
她看著時方畢，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為什麼選我？」
「回來住一陣。」
夏曦應一聲，囧囧然轉身離開。
「那當然，」瞿北辰一臉理所當然，「當年他們種的葡萄李子也不知道被我偷吃過和_圖_書多少，怎麼會不記得。」
「今天覺得怎麼樣？好些了么？」他摸摸她的額頭。
時方畢的辦公室里仍然是一股咖啡味，夏曦進門的時候，他正在桌子面前擺弄著譜子。
樓下有好些出來散步聊天的老人，看到兩人，紛紛投來目光。
「嗯。」夏曦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背上，明知故問，「你在幹什麼，做早餐？」
「怎麼樣？」瞿北辰看她吃得一臉專註的樣子，問道。
S交進入演出最繁忙的階段，明天就有一場大演出，排練安排得很緊湊。
「辰辰啊，回來住了？」
有了新的任務，夏曦不敢耽擱。
夏曦：我們住那間房子的事，她知道了么？
瞿北辰莞爾：「怎麼樣，喜歡么？」
夏曦刷牙洗臉，收拾完走出來，瞿北辰已經把早餐擺上了餐桌，還有一隻嶄新的保溫盒。
夏曦懵懂地躺了一會，才想起昨天的事，忙坐起來。
她和助理指揮確認了一下下午的排練安排，確認自己只需要上三首，發信息問瞿北辰能不能四點來接。
沒多久，瞿北辰回復說可以。
瞿北辰：還行，有點高血壓。
時方畢微微頷首，卻道，「你知道我們團的首席都是終身制的么？不退休不換人。」
「影視配樂也錄過？」
她說罷，正要下車，忽然聽到瞿北辰咳了一下。
瞿北辰轉開話題：「其實海哥晚上想跟我們吃飯，我說你沒空。」
「那就對了，你比較閑，我們團不養閑人。」
好像是瞿北辰。
不出所料，瞿北辰按照計劃，去看了他的奶奶。
瞿北辰：她和我叔叔嬸嬸還有海哥住一起，平時有保姆照顧。
夏曦：你遇見海哥了？
夏曦一怔，回答道，「十年。」
排練和圖書開始前十五分鐘，瞿北辰準時把夏曦送到了音樂廳。
瞿北辰：沒有，他在公司。
外頭已經大亮，廚房那邊有些動靜，似乎有人在做飯，夏曦聞到空氣里有一點油煙的味道。
她正想看仔細，額頭被一隻大手輕輕地摸了摸。
這時，時方畢把筆放下，「錄過音吧？」
「這是你女朋友？」
瞿北辰穿著那件花里胡哨的T恤，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灶台上的鍋里冒著白氣，旁邊的電飯鍋亮著燈，瞿北辰站在砧板前，一下一下切著薑絲。
「你開車小心點。」她叮囑道。
瞿北辰：海哥跟她說了，她剛才還問我，你住得慣不慣。
梁樂看到她拿出保溫盒，吃驚不已。
昨晚似乎下了點雨，地上有點濕，氣溫也更低。夏曦習慣性地把大衣攏了攏，卻覺得身體暖得很，這邊的天氣也沒那麼難受了。
夏曦想起瞿北辰在廚房裡幹活的樣子，也笑了笑，頗有些得意，似乎她誇的就是自己。
他們笑眯眯的目光落到夏曦身上，夏曦連忙也跟著打招呼，臉上不由騰起一絲絲的熱。
夏曦愣了愣。
夏曦還想說什麼，瞿北辰忽然伸過手來，把她攬過去，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量出來的溫度是三十六度八，的確退燒了。
「知道吧。」瞿北辰手握方向盤，看著前面，「海哥應該不會瞞他。」
瞿北辰也覺得她的額頭沒有昨晚上燙，但不放心，走回房間去拿體溫計，讓夏曦重新量體溫。
「這個粥也是？」
兩人斷斷續續地聊著，夏曦上了兩回場，中午休息時間到。
「我覺得海哥對你挺好的。」她看著前方路口的紅燈，說，「你回來還沒跟他見面。」
夏曦：「知道。」
「會見上的，」瞿北辰不以為意，把車停住https://m.hetubook.com.com，「他花頭多的是，我想躲也沒門。」
「你男朋友家在S市？」她問。
夏曦放下手機，專心練琴。
梁樂嘖嘖嘆道：「那真不錯，S市的特產就是賢惠男人。」
他揮揮手：「把門帶上。」
相比之下，夏曦因為參加的曲目不那麼多，比其他人輕鬆了一點。不需要自己上場的時間，她可以跟瞿北辰發發微信。
夏曦笑起來。
夏曦很享受他這樣的關懷，眯了眯眼睛，「好些了。」
「來了？」他看一眼夏曦。
夏曦：家裡有什麼人？
「看著呢。」瞿北辰說著，又親了一下，滿意地放開她，跟著挪動的車流，繼續開車。
「你等會去哪兒？」夏曦問他。
「你上次說你想當大提琴首席，」他目光玩味，「你這個目標的預期是多長時間？」
夏曦：「學校里的老師讓我幫過幾次忙。」
夏曦：她身體好么？
拿到譜子以後，也不休息，帶上琴，找個地方摸了起來。
夏曦在桌子邊上坐下，覺得自己似乎好久沒有這樣正經吃過早餐了，食慾大振。
瞿北辰的臉上露出笑容，看著她下車，從後座拿出大提琴。
桌子上也是，一堆譜子的旁邊擺著一份外賣，還沒拆。夏曦再看向邊上，目光停留在一個巴掌大的相框上。
夏曦看著，怔了一下，總覺得有些眼熟，但說不上在什麼地方見過。
夏曦這一覺睡得很沉。
「多了。」瞿北辰道，「工地大多都是荒山野嶺，吃飯都得我們自己解決，學著學著就會了。」
夏曦瞅他一眼，知道他是拿自己做幌子。
「你剛才出去了買東西了？」夏曦問。
時方畢把手上的譜子遞給她，夏曦看了看，是一份手寫譜，看上去是時方畢的手筆。
夏曦真心
https://m.hetubook.com.com實意地點頭，問，「你跟誰學的做飯？」
「嗯，不遠就有個超市，挺方便的。」瞿北辰說著，打開鍋蓋，把薑絲放到裏面，用勺子攪了攪，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
雖然有助理，但據說時方畢並不喜歡別人亂動他的東西，所以辦公室看上去有點亂，柜子里堆著各種資料。
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門掩著。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床，穿上拖鞋走出去。
「你看路啊。」她瞅見紅燈變黃，忙道。
瞿北辰的手藝，她上次在開羅領教過，不過她一直覺得意粉是個很好拿捏的東西，不能作為評判標準。直到她吃了兩口肉片粥，給瞿北辰的評價立刻達到八分以上，無論口感還是味道，都頗有專業水平。
夏曦哂然。
時方畢似乎在聽一個笑話，線條冷硬的眉眼有了些弧度。
回頭，他瞅著她，眉毛揚了揚。
他弄完，用毛巾擦擦手，轉過身來，把夏曦拉到面前。
「嗯？」時方畢看她一眼，「你要上幾場演出？」
時方畢卻沒說話，繼續在譜子上沙沙寫著，夏曦只得站在桌子前等他弄完。
夏曦唇角彎彎，看著他開車離開，少頃，轉身走進排練廳。
「對，我女朋友，夏曦。」
夏曦微微點頭。
夏曦：「兩場。」
「那我就到別的團。」
「今天早上要排練么？」他問。
飯後，她正想休息休息，時方畢的助理來叫她去一趟辦公室。
夏曦看著他的樣子，覺得莫名的有趣，又莫名的溫暖。
瞿北辰打電話來，問她吃藥了沒有，夏曦這才想起來，把葯吃了。說來奇怪，自從昨晚上瞿北辰回來，夏曦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恢復了活力，跟昨天病懨懨的樣子判若兩人。
瞿北辰：「小看我。」
瞿北辰：那當然。
夏曦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