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叔，外公，我去一趟洗手間。」穆際雲起身說。
劉彤不知道怎麼開口，正躊躇著，穆際雲突然說：「我送你過去。」
這個點， 誰還來公司啊？
在座所有人，除了穆際雲，都驚訝地看著她。
「哦，這樣啊……那你怎麼這個點了還在公司？」
祁清樹覺得祁紅不給他面子，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發作，臉色就不太好。
祁紅撥了撥手鐲，表情淡淡地，說道：「際雲雖然在放假，但是事情也多，不一定就有時間，爸你別老是給孩子做主。」
這是在……等她？
而且並沒有給她面子。
正好這時，劉彤手機里進了一個電話，她立馬出去接了，以緩解現場的微妙氣氛。
所以祁紅這麼一說，她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這一下，祁清樹開心了，「行，你送彤彤過去，路上小心。」
楚昭昭又跟他閑聊了幾句，然後才想起來問：「何總，你怎麼這個時候回公司了？」
掛了電話后，劉彤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楚昭昭，她是開發部唯一有可能還在公司加班的人的了。
「嗯好。」
片刻之後，劉彤又說：「對，你把這個文件發到我手機上m.hetubook.com.com來。」
「際雲……際雲！」穆際澤低聲叫穆際雲，「外公在跟你說話。」
兩人回包廂后，發現祁清樹和劉斯河聊得起勁，別人的都插不進去嘴。
「還行，平時彤彤姐很照顧我。」
原來是何國華何總。
穆際雲想，還給我安排什麼相親，你們倆湊合著過得了。
劉彤點點頭，「嗯，很急。」
交代好了事情之後，劉彤準備掛電話，腦子裡卻閃過了什麼，問：「昭昭，你聲音怎麼這麼奇怪？你是不是哭過？」
何國華嚇了一跳， 一看是楚昭昭， 立馬就鬆了一口氣，「哎喲，我還以為是誰呢， 那誰……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公司？」
劉彤出去之後，包廂里氣氛一落千丈。
女人是敏感的，她能感覺到，穆際雲的媽媽對她並不滿意。
祁清樹看他一眼，聲音冷硬地說：「快點回來。」
何國華慢慢朝她走了過來，站在她工位旁邊，說道：「哦， 這樣啊……對了，我記得你已經來實習……我算算，三月份來的，也有一個季度了，感覺怎麼樣？」
每次安排他認識女孩兒，他去個洗手間就能去小半個小和_圖_書時。
「今天周五，什麼事情這麼急非要現在回去……」
他說著就往自己辦公室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楚昭昭：「下個月就要實習考評了，你覺得你留下的機會有多大？」
楚昭昭最害怕回答這種問題了，她醞釀了一下措辭，說道：「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達到公司的標準。」
「行吧，那你早點下班回去，天黑了注意安全。」
祁清樹是南大美術學院的老院長，已經退休了好些年，頗有些藝術家的怪脾氣。而劉斯河是個金融學教授，難得對美術還有一些研究，兩個人就格外聊得來。
之前穆際澤跟她聊過，穆際雲的媽媽眼光高，從來就沒認可過穆際雲的任何一個女朋友。曾經有一個還是拿過黑池大獎的舞蹈家她都看不上。
這是他們開發部的頂頭老大，是國企里出來的，做事風格很官僚主義， 開發部的同事們都不是特別喜歡他。看他這個時候回來， 楚昭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怕何國華又念叨她工作效率問題。
劉彤問出這句話時，穆際雲正好從洗手間出來，與劉彤點頭示意后，從她身邊經過。
穆際雲看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笑，他作為當事人還沒說什麼呢，莫名其妙被騙到這飯局來，這兩位又因為他的事情不對付起來了。
穆際雲動了動唇，目光微閃，最終只是說：「出來透透氣。」
「現在？這麼急？」
「昭昭，你加班別太晚，工作不急在一時的，周末回去做也行。」
剛剛一個客戶打了個越洋電話給她，說是臨到要開會了，卻丟失了產品的重要文件，立馬就要要。劉彤記得自己把那份文件放在桌面的，現在最快的辦法就是看有沒有人還在公司。
掛了電話后，劉彤猛然發現穆際雲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楚昭昭今天效率極低， 又因為是周五，公司里同事漸漸都走了， 只剩楚昭昭一個人。
沒想到……
聽到「昭昭」兩個字，他不知不覺放慢了腳步。
何國華笑了笑，上下打量楚昭昭，「看不出來你這個女孩子看起來瘦瘦的，還能扛壓。」
「我還有點東西沒調試好。」
兩隻大小相當，擺得面對面的蝦，像兩個正在拜堂的人。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太敏銳，她總覺得楚昭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公司出了名的工作強度大，你還能m.hetubook.com.com承受嗎？」
劉彤理了理額發，說：「你怎麼還不進去？」
撥出楚昭昭的電話后，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才被接起。
楚昭昭說：「挺好的。」
「沒有嗎？我聽著你聲音不太對勁，是不是生病了？」
包廂內，穆際雲心不在焉地盯著盤子里的一對蝦。
「喂，昭昭啊，你還在不在公司？」
「半個小時內就要用嗎？」
「我有是有備份，但是在公司，不堵車的情況下我半個小時內也到不了啊。」
「哦，九月四號。」穆際雲說。
「好。」穆際雲點頭，笑著出去了。
「嗯？」穆際雲倏得抬頭，「外公你說什麼？」
而劉彤坐了一會兒，心裏總是慌慌的。
何國華指著自己辦公室說：「東西忘在公司了，回來拿。」
「你在就好，你現在趕緊去我辦公室打開我的電腦，開機密碼是76985431，桌面上有一個叫做『致勝5.6』的文件夾，裏面有一份『2017.6.15』的pdf文件，看見了嗎？」
當時劉彤聽了這些，還莫名有些期待。她對自己原本是有信心的，一是學歷，二是長相，三是她出色的工作能力，肯定能得到祁紅這個女強人的和*圖*書認可。
穆際雲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外公，見他根本不搭理自己，於是又去看祁紅。
劉彤聽著楚昭昭的回答，臉上有一絲狐疑。
祁清樹暗自瞪了穆際雲一眼，「我問你什麼時候開學。」
何國華笑了兩聲，說：「你跟我過來。」
劉斯河側身問劉彤，劉彤低頭笑著說：「我回頭跟老闆請示請示吧。」
祁紅這麼一說，劉彤立馬有些尷尬。
「那正好。」祁清樹對劉彤的爸爸劉斯河說，「看彤彤什麼時候有年假，讓年輕人一起出去玩。」
「這樣，我看看我們公司還有沒有人，我打個電話問問。」
走廊里，劉彤語氣有些焦急。
她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都黑了。
她悄悄回頭看了一下， 一個男人的身影漸漸清晰。
五分鐘后，她坐不住了，站起來說：「爸，祁爺爺，祁阿姨，我公司里還有些事情，我想先過去一趟。」
祁清樹有些不滿，而劉思河也不太開心。
做完手頭的工作后， 楚昭昭揉了揉肩膀，準備開始寫今天的工作日誌。
忽然，過道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楚昭昭一下清醒了幾分。
不過人來了，楚昭昭還是站起來跟他打了個招呼：「何主任，您這麼晚還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