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5 溫柔的蕭別,真情或者假意?

晚上臨睡的時候,蕭別照例端來了補湯。
「不久以後,我們去學校,學校是全封閉管理的,到時候一切都會平息下來的。」
我抓住太空艙的蓋子,撅著屁股,死也不願意進去。那裡面熱氣騰騰,熏得我要死要活的,況且這具身體停了葯以後,已經在慢慢地瘦下來。
我呆愣地看他將補湯倒進了床旁邊巨大的盆栽里,然後緩慢地收拾碗筷。
那些根本不是我的記憶,我從小身體強壯,從來沒有上過手術台,這段記憶毫無疑問是突如其來的。
「他還說……」
正在消毒器械的醫生聞言和藹一笑,說:「是的,蕭小姐的牙還是我補的,想來也有十年了。」
我眼珠朝旁邊溜了溜,只見他皺著眉,顯然這句話是有所指。
「咪|咪,你不要去。」蕭別回過頭,眼眸剛一接觸到我的臉,立刻變了色,對著捧花的小粉紅叫道:「把這些花都丟掉,越遠越好!」
兩個人的秘密!
「我不要進去。」我舉起麒麟臂,彪悍地敲擊艙門,一拳下去,艙門給我敲出個凹陷,把在旁邊苦口婆心勸解我的服務小姐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一下子蒙住了,剛才他把那群小粉紅從我房裡調了出去,我一直在詫異。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話一出口,我便暗暗後悔,明明說好了要一個人來堅強地面對,卻總是忍不住在關鍵時候生出依賴的心理。
蕭別蹲下身來,探出手,拍拍我的手背道:「不要緊,醫生說,只要消毒補牙,不會連根拔掉,況且你的牙原來就是補過的,這次只是重新加固。」
真是不敢想像!
蕭別輕輕咳了咳,面帶紅暈插話道:「夫人,顧家大太太的車已經在門口等了一些時間了,你看……」
見鬼!這張臉,除了微園,簡直就是我以前的模樣,我更困惑了。
是蕭別的聲音!
蕭別不自然地笑了笑,俊秀的臉上飛滿桃紅色:「咪|咪,我約了醫生幫你看牙。」
我呆立在那裡,咬著唇,不安地和他對視。
蕭別沉吟了一下,回答道:「蕭家是從醫療設備開始起家的,所以現在最好的私立醫院,都是蕭家辦的。而這些年,餐飲。娛樂,蕭家都有涉及。」
我一下子抬起頭,驚愕地盯著蕭別的眼睛:「真的可以?」
我伸手示意,中止了醫生要探入口中的器械,好奇地問:「商家又是如何,難道會更勝一籌?」
剛看見蕭別似乎對自己好了一點點,便迅速放鬆了自己的心理防線。
蕭別冷冷一笑,道:「當然不是。」他這麼一笑,如同滿池都盛開了冷冷的白蓮,高雅而傲氣,將我的小心肝激得又快速跳了一跳。
蕭媽媽的意思是讓我獨自去所謂的精英學校,而蕭別則留在蕭家逐步接手一些家族產業。
驚喜,怕是到了最後會變成驚悚!
嗡嗡聲,讓我渾身戰慄,我只好更加認真地去聽蕭別的話。
仔細地幫我掖好被角,蕭別輕輕拍了拍我,低低地笑道:「咪|咪,我希望你永遠這麼失憶下去,那樣,我便能體會到從前那個溫柔的你。」
他這麼一說,我習慣性地用舌尖去舔那顆牙。
我心念一動,微微地點了點頭。
蕭媽媽今日特別打扮了一番,粉紅的套裙上面別了個同色系的鑽石飾品,亮光閃閃。宮廷貴婦帽的後面傾斜而下一整條狐狸尾巴,盤旋在她嬌小的肩頭,襯托得她更加楚楚動人和圖書
蓋艙門的那一剎那,我看見蕭別的唇溫柔地揚起,鬆了口氣。
我恍然大悟,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器械交錯的情景——
我笑眯眯地將蕭別的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心滲出汗水,眼睛里閃爍著莫名的情緒,像是在思考什麼,突然,他從我的手心裏猛地抽走自己的手,彆扭地轉過了頭。
心一下子冷了下來,我裝模作樣地坐立起來,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努力表現得很開心:「蕭別,我們從頭開始好不好?」看到他的睫毛微微扇了扇,眼眸里劃過一絲憐憫,我繼續道:「從頭開始,我們做對很好的朋友。」
「四大家族分別是蕭家、商家、顧家、和東方家,三家都是呼風喚雨的,除卻商家。」
看他這麼痛心疾首,我的心裏猛然生了內疚之感。
她對著鏡子,摸了摸鑽石,轉身對著我微微一笑,拉住我的手,有說不出的親昵:「咪|咪,我聽說了商家小二捉弄你的事。」
「你忘記你說過什麼了嗎?」蕭別突然嚴肅起來,「你說你把減肥當做重生,你盼著重生後腳踏實地地做出成績。現在這麼點兒苦你都不能吃,那麼重不重生,又有多大意義呢?」
他輕輕抿了抿唇,氣息漸重,剛說了兩個字:「咪|咪……」便聽見玻璃門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我一下子愣住,傻乎乎地轉頭問醫生:「我補過牙?」
「雖然有暖氣,還是會感冒的,蕭夫人回來該責備我了。」他溫柔地說,並從服務醫師手裡接過白色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我的頭髮。
我真的非常欣賞這位手段柔和實則骨子裡犀利的蕭夫人,這麼些年來,居然可以將蕭家打理得井井有條。
微園的下巴,圓圓的眼睛,眼角卻是高高挑起,雖然還沒有完全瘦下來,卻可以看出我的眼睛並不小,而鼻子則小巧可愛,已經能看出它的高挺,嘴巴粉紅帶著光潤,像顆未成熟的小櫻桃。
我一驚,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們蕭家,在四大家族裡,算是主力,」蕭別移了移凳子,更加靠近我,「雖然蕭先生的過世對蕭家有所影響,但是就目前而言,是穩穩噹噹居於四大家族之首的。」
我輕咳一聲,張大嘴巴任醫生搗鼓。
他清俊的臉龐恰恰在此時靠了過來,那一剎那,我的唇擦過他的臉,輕若羽毛似的刷了過去。
果然,一陣水聲之後,再也聽不到螺旋槳的轟鳴聲了,我嘆口氣,抱著被子,將頭埋了進去。
蕭別無奈地看著我,道:「商二少果然運了兩飛機的香水百合花,將整個庭院都撒了一通。」
這個身體,原來仍然是蕭咪|咪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有一塊和我相同的胎記。
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和平時刻意的疏遠不一樣。我感覺到他的靠近,眼皮被驚得直哆嗦,只能死咬著牙繼續扮熟睡。
我點點頭,回答道:「好,我要聽聽這些年來我做的荒唐事。」
如果沒有那個寒冷的夜晚,我沒有縮在角落裡聽到的那些話,此刻我肯定會感動得熱淚長流。
「要不要拔去?」我雙手緊緊抓住躺椅的兩邊,聲音顫抖著問。
商懷瑾
他說得真誠無比,但想起簫媽媽那日晚間同他說的話,忍不住心裏一緊,面上卻扮作感動的樣子,說:「蕭別,謝謝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
簫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揚起手背,稍稍遮住嘴,嬌笑一聲道:「是了是了,時間到了,有人要趕我走了。那,蕭別,我便將咪|咪交於你了。」她說著,便將我的手順勢拉起,輕輕地放在了蕭別的大手中。
我裹著醫院的白色睡衣,扭頭笑盈盈地回看他,成串的水珠從我頭髮上跌落。
「他還說,如果小姐不去,他就將全市的百合花都買下來,然後鋪滿整個蕭家別墅。」
他見我呆呆傻傻地看著他,淺淺一笑,復又將頭靠了過來。
林若璇啊林若璇,那燈下的白蓮,其實是朵食人的花,千萬不可以對他有任何好感。
第一天,我就被整得昏死過去了。
「蕭先生,小姐該去桑拿了。」
他的臉更紅了,眸色清澈得如泉水靈動,瞳孔映出一個肥肥胖胖的我。
可他不是和蕭媽媽串通好的嗎?
愛她,就請她去錦繡閣。
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翻了個白眼。
我驚叫一聲,抱住了自己的頭。
「如果你不想繼續,我也不勉強你了。」他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失望,眸子突然就暗了下去。
「蕭別,我可以相信你嗎?」
心臟像脫了韁的馬不受控制,跳得異常激烈,這根本不是我的情緒,來得這麼猛烈,難道是蕭咪|咪殘留的情意?
「商家這些年投資兼并,心急了一點,將大部分資金都投到了國外的幾家上市公司身上。前不久,被別人擺了一道局,受傷頗重。據說,內部裁員30%。」
於是,我揭開太空艙,扁扁嘴,躺了下去。
可惜,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敵人。他洞悉你所有的生活習慣,對付起你的時候,便會一箭擊中靶心,讓你痛不欲生。
蕭別笑眯眯地看著我,然後推開窗戶,對著滿院子的消防員喊道:「不要噴院子了,只消將這架低空飛行的飛機噴下來便可以了。」
「所以,其他家如果刻意來交好,也算是平常事。」
為表現誠意,截止到咪|咪小姐釋懷為止,錦繡閣所有的情侶套餐都打三折。
在蕭家的這些日子,我曾經在午餐時間趁著人多,隨手從其中一個小粉紅身上偷拿了手機,然後撥通方瑋蘭的手機號碼,可是一次接一次,冰冷的女音總提示我是空號,無奈下我又撥通了方瑋蘭男友的手機,依然是空號……
「補牙不會很痛,如果痛的話……」蕭別的臉微微有些紅,伸手來握我的手。
過了一會兒,他像做了什麼很大的決定一樣,道:「如果你信任我,我便給你信任。」
先前的節食外加停葯,我190斤的體重降到了170斤,現下在度過這樣的十四天,當我赤著腳再次站在水晶秤盤上的時候,數字已經從179變化到140,用服務醫師的話說,我屬於基數大的,才能減得這麼快,再往下,就會愈發地艱辛。
鏡子里照出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我,仿若隔世。
蕭別不耐煩了,接著他的話,問:「還說什麼?」
咪|咪,原諒我吧。
「外面在做什麼?」我問蕭別。
她的眼睛順勢在蕭別身上一溜,抿嘴微微一笑。
他居然在幫我蓋被子?
「好。」
我疑惑地抬起頭,他極為溫和地笑笑:「本來都是些高脂肪的湯,咪|咪最近要減肥,所以不和-圖-書用再喝了。」
難道蕭別有受虐傾向?
「咪|咪,你信任我嗎?」燈光下,蕭別的頭髮籠上一層淡淡的橘紅,眸子卻更加明亮,像寒夜裡的星星。

「不要緊啊,就算去了學校,阿別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扯出一絲笑容,飛快地轉頭,顯得很開心。
注意力立刻給他吸引了過去,我張大嘴巴,挑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好想尖叫,因為我發現,這具身體對百合花粉有著強烈的抵抗,幾秒鐘不到,我的頭就變得昏沉沉的。
「咪|咪小姐,你喜不喜歡?如果你不喜歡百合,二少吩咐接著撒玫瑰花瓣。」半空中傳來一個喜滋滋的聲音,還伴隨著螺旋槳的轟鳴聲。
我咽了口口水,壓下心頭的恐慌,勉強一笑道:「沒有關係,只是剛剛舔到了牙齒,吃了一口的藥味。」
突然,身上覆蓋上一物,蓬蓬鬆鬆的。
「咪|咪?怎麼了?」蕭別很是緊張,忙探過身來,「你的臉色很蒼白。」他皺著眉,帶著暖洋洋的氣息用手指揉著我的太陽穴。
我突然想起來,遭遇車禍的那個早晨,起了濃霧,我本來不想出去散步的,雖然我有每天清晨散步的習慣,但是好友方瑋蘭向我撒嬌,哀求我去每天散步的藍和大道上買糯米團做早餐,所以才會發生後來的一切。
淡橘色的燈光下,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他的臂彎將我整個人都圈了進去,似有若無的曖昧流轉於我和他之間,隨著他揉搓頭髮的手,我的心上上下下地起伏不定。
「不要緊,這次不是你主動惹的他。」蕭別對著我一個勁兒溫和的笑,像是安慰一個小娃娃似的,還輕拍我的背。
簫媽媽見我們羞怯,果然大樂,笑眯眯地披上皮草,滿臉曖昧地走了出去。我和蕭別雙手緊扣,彼此心跳劇烈,聽到大門輕輕合上的聲音,忙不迭地同時鬆手。
蕭別微微皺了皺眉,細不可察地搖了搖自己的頭。

他的大手撫過我的頭髮,順著我的身體,慢慢滑下去。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甩上窗戶。
連帶著自家的連鎖店一起做廣告,不用去想,此時的錦繡閣肯定擠滿了情侶。
「咪|咪寶貝兒,媽咪這幾日要陪東方家的、顧家的、商家的去巴厘島度假。你身體剛剛恢復,那些補湯要按時喝,有什麼不知道的,多問一問蕭別。」
蕭別難得發怒,一向溫和的臉因為怒氣而漲得通紅,眸子黑得駭人,怒氣在眼波里涌動。
如此在心中重複數次,心臟竟奇迹般停止了悸動。
那一瞬,我差點兒被他打動。
這裏面有高激素的催肥劑。
「不如有些孩子,從小自大,是我看著長起來的,心思單純……」
他伸出手,目光暖暖的。
「咪|咪,你這樣不可以。」蕭別拍著我的臉,皺著眉頭,「咱們時間不多,在蕭夫人回來之前,你不完成整個療程,以後就不要再想減肥了。」
「蕭先生,蕭先生。」遠遠跑來個小粉紅,手中捧著一籃子白色的百合花,高高摞起,足足有一人多高,籃子的尾部還系了條粉藍的飄帶,很是漂亮。這可苦了捧花籃的小粉紅,跑得非常小心,唯恐震下花籃上的花。
「說起我們蕭家的旁系,那倒是簡單得很。除了過世的蕭先生的弟弟,就只有一個長年在國外的蕭女士了,算起來,她是你的姑奶奶,前不和-圖-書久剛剛被英女皇授予爵位。」
「居然還會踢被子。」
溫柔的蕭咪|咪?
他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低低地說:「好。」語氣帶著某種期待,微微地顫抖,像是有極大的情緒波動。
「傻孩子,當然不是蕭別告訴我的。我們四大家族,哪有什麼秘密可言。」簫媽媽笑容滿面,拍拍我的手,「咪|咪,你是蕭家的繼承人,而且也十九歲了,很多時候不能只用小姑娘的心思去看人。商家的小二雖然長得頗有些模樣,但是品行如何,你我並不知道。」
蕭別愕了愕,忙對我笑道:「當然是蕭夫人。」
他自然不信,卻沒有再追問我,識趣地笑了笑,眼眸一轉,流光溢彩。
我胸口一緊,急急地掉頭。在心中警戒自己:
蕭別高深莫測道:「十四天,我會讓你脫胎換骨。」
這下好了,蕭小姐的艷史將更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真的真的可以?」我皺眉,不安地問。
「喝湯了。」蕭別淡淡地看我一眼,緩緩地把碗遞來。
醫生手中的微型小磨鑽嗡嗡地響,我只瞥了一眼,就立刻緊閉嘴,想必臉色一定蒼白得很。
此時,醫生一絲不苟地將牙模按在我的齒上,說道:「可以了,一個小時不要吃東西。過幾天,我會給你套新的牙套。」
「說什麼?」我忍不住插話。
我抬頭一看,院子的上空低低地飛著架私人小飛機,那飛機的艙門處探出一個頭來,中等年紀,穿著商家傭人的制服,滿面笑容。而飛機的尾翼上還托著巨大的橫幅,上面有一行大字:
後來,我將偷來的手機埋在經常散步的路邊。
心下一沉,滿腹的無措。
服務醫師識趣地退了出去。
我抬頭,扳指算著,嘆息道:「可是,還有整整十四天才能開學,這長長的十四天,我該如何度過?」
「咪|咪,明天就要開學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要住校,我們這般獨處的時間,就會少了很多。」他的語氣帶著惆悵,手下卻越發地輕柔。

我捂住胸口,忍不住回頭去看,玻璃門外,站立著蕭別。
牙齒的問題,肯定要好好地解決。再有十幾天便要開學了,我真是不願意帶著顆病牙,每日愁眉苦臉得去上課。
我聞言心下一凜,眼睛向旁邊的蕭別望去。
我斜靠在床上,看他的手一點一點地遞過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我和蕭別同時一震,面紅耳赤地對看了一眼,然後分別低下頭去。
我再次躺下,左手握著蕭別的手,溫暖無比,右手緊握椅把,手心裏滿是汗水。
一天八小時的超強運動,還連帶著光波照射。
我驚得一下子清醒過來,屏住氣,扮作熟睡的樣子。
「我說不好你的事情,要不,我給你講四大家族和我們蕭家的旁系親戚吧。」
我一把推開他,捂著滾燙的臉倉皇而逃。
我皺皺眉。
「咪|咪,你不用這麼緊張,我給你講故事吧。」
「還有十幾日,你便要開學了,我讓蕭別給你準備。我們蕭家的小公主,怎麼也不能在學校里丟了臉面。」
我瞪瞪眼,30%,真是夠多的,想起那一天金碧輝煌的晚宴,不禁心中感慨。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只是這些富貴人家,才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如此形勢,還一擲千金、鋪張浪費。
「商家的二少爺來了,」小粉紅很驚恐,捧著花籃,搖搖晃晃道,「他說……」
https://m.hetubook.com•com惜……
「他說,如果小姐願意見他,請登上蕭家的燈塔,會有大大的驚喜。」
他嘴角含笑,微微點頭,環顧了下四周,低聲說道:「以後睡覺前,不要叫傭人進來,那我就答應你。」
他的臉瞬間紅透,輕咳一聲,探出手臂拉開了我和他的距離。
漸漸的,牙痛有所減輕,我安睡至天亮。
現在我只能咬著唇,等待蕭別的回答。
我紅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蕭別緩緩在我身邊坐下,睨了一眼滿頭冷汗的牙醫,正色道:「你要知道,現在國內經濟界,是我們四大家族共同撐起的。」
「我知道了,媽咪。」我一副乖巧的樣子。
他的唇微微彎起,開心地笑道:「原來咪|咪竟然這麼美麗。」
難道是他泄了我的底?
我真的想笑,卻只能將笑吞進肚子里。
我想也是。
我的嘴一下子恢復了自由,脫口而出:「那麼,公司裏面誰是管事?」
我勉強地朝他笑笑,眼睛一黑,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身後站著的兩個小粉紅壓去。
門一開,我就聞到了香味,誘人得很,裏面居然還有我愛吃的蘑菇。
「真是的。」
柔和的燈光籠著他,一襲白衣藍褲,清爽無比。
我怒極反笑。
「什麼事?」蕭別緩緩地轉過身去,溫吞吞地問。
「我們做最好的朋友。」
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我從鏡子里看見緩緩靠近的蕭別,眸光閃動,眼睛里寫滿了不可思議。
下面用稍小的字型大小寫著:
他稍稍尷尬,卻仍然握住我的手,繼續道:「若是痛,就用力捏住我的手,這樣你會好受一點。」
明明我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我卻不能拒絕。如果拒絕了,難保下一次,這些激素會通過其他什麼途經滲入我的身體。
所以,開學以後,我們並不在一處。
我冷笑一聲,緩緩地下滑,將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飛機上的那個人,開心地大喊道:「咪|咪小姐,這樣的橫幅,少爺定了幾十個,個個都比這個大十倍,現在掛在路過蕭家別墅的公交車上,女孩子們看了都非常羡慕你呢,你就消了氣吧。」
只有這樣,才讓我覺得有溫暖的安全感。
所謂的脫胎換骨,直到我進了蕭家的美容醫院,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醒來的時候,聽到院子里人聲鼎沸,然後走去窗前一看,只見滿院子都是消防員,握著長長的水管,噴洒著水龍。
他俯下身子,替我拉高被子:「當然可以,不過,」他稍稍不自然地繼續道:「我希望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蕭小姐,可以開始了嗎?」醫生舉著器械,小心翼翼地問我。
他說得極為真誠,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驚艷之感。
真是個斯文流氓!
「蕭小姐,我們撒玫瑰花瓣了哦!」
言畢,他很是優雅地關上窗戶,撇嘴道:「如此,很快便可以安靜下來了。」
我的心臟在這一瞬差點跳出來,拳頭放在身側,捏緊,打定主意準備睜眼。
夜裡,我的牙又抽抽地疼了起來,睡意正濃,我大怒,一腳將身上的被子都踢開了。
「我可以不喝嗎?我想減肥。」我垂下眼,靠在床頭,聲音低低地問蕭別,雖然明知道答案必然是否定的,但仍不死心。
無數雙手在我的眼前傳遞手術需要的各種器械,明亮的無影燈下,那些器械反射著清冷的光芒。
哪有這麼道歉的?
「那麼,我們蕭家到底是做什麼的?」我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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