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40章 入寇

順慶位於重慶和保寧之間,在嘉陵江西岸,是連接保寧、重慶的要地。如果鄧名在重慶西面登陸,繞過重慶直插嘉陵江通道,就可以威脅到順慶。
而且還有更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李國英依舊認為重慶可以放棄,如果在重慶周圍開墾了大量的軍屯,撤離重慶就會遇到更大的阻力,將領不願意自家的利益受損,多半會力主在這裏堅持下去。
而這時李國英已經帶著本部渡過了嘉陵江,向著忠縣進發。
明軍從成都向敘州集結的速度並不快,主要還是因為顧慮到生產問題。現在成都的農民很多人擁有二十畝的土地,他們辛苦種植了這麼大片的耕地,如果讓他們在這個時候離開恐怕會有很大的損失。就是組織人手替應徵的人收割也是需要成本的,而成都方面又不太願意付出這種成本,鄧名也要權衡付出大量的工資是不是值得。
就這樣,長江航運被暫時一分而二,見到清軍一年來首次的大舉出動后,位於重慶西面的明軍船隊都停止了繼續下行,護航的戰艦擋在前面掩護身後的鹽船,讓返回敘州的貨船向敘州知府衙門報告軍情,申請更多的援軍。被迫停下來的明軍艦隊當機立斷,在綦江周圍建立了一個臨時營地,等待後方的進一步指示。
射程提高得很有限,但射速可是大大降低了,川陝總督有大炮之前能做的事就是坐在城頭數過往的船隻,大炮造好了以後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現在水營用的銅炮還是之前的舊型號——雖然口徑小點,但是射速快,重量輕。
不過若是陸軍出現得太早,那就會引起萬縣的警惕,一旦發現清軍在忠縣周圍大肆修築水營,那袁宗第肯定會知道嘉陵江水師打算大舉出動,這既會讓萬縣提高警惕,也可能導致袁宗第向鄧名求助。因此李國英仔細設計了一番,先遣隊秘密出發,儘可能保證在先遣隊開始建設水營的時候才讓嘉陵江水師出發。
在清軍鬆開鎖鏈,讓船隻一艘艘駛出江口之前,過路的明軍船隻就發現了清軍的異常。而看到清軍水師一反常態地駛出江口,而且後面似乎還有大量船隻跟進的時候,明軍的船隻也都選擇了保守戰略,分別向上下游避讓開。
「總督大人,忠縣的銅炮已經部署好了,賊人的水師盡數退到了忠縣以東。」
相比十萬大軍的開銷,軍屯那點收穫實在是杯水車薪,就好像明朝為了對抗后金在關寧屯田,從山海關一直到寧遠、錦州都有大量的軍屯。崇禎初年,僅祖大壽一家就有上萬輔兵在田地里為祖家耕作;崇禎後期;吳三桂家甚至膨脹到控制了兩、三萬遼民為自己墾殖。可依舊需要朝廷大量地輸入糧餉。大量的土地讓吳家、祖家都全力反對從那些已經非常危險的地區撤離,迫使朝廷一次次投入更多的援軍和物資。
在李國英看來,防守時需要懂得輕重緩急,需要權衡取捨:「若是城外有大量軍屯,那賊人攻來時,我們就可能因為捨不得和圖書糧食而不得不削弱城防,禦敵於野。運輸幾萬石糧食雖然辛苦,但能讓本官不會受到眼前小利的干擾,把兵力用在真正緊要的位置上。」
孫思克不斷地點頭,連稱受教。
直到六月底,集中到敘州的除了常備軍的兩千步兵和三百騎兵,還有四千多徵召兵,至於輔兵,只集中了五千人而已。水手倒是聚攏了一部分,畢竟重慶那邊的水師對航運沒有太大的壓力,而且根據偵查報告,李國英已經把嘉陵江封鎖了起來,這就進一步減輕了明軍的護航、巡邏壓力。
「很好。」李國英點點頭。說起銅炮,川陝總督全是辛酸淚啊。第一批實驗的超級大炮失敗了,第二批超級大炮還是沒有成功。極大地加厚炮壁后,倒是沒炸膛,但口徑比之前的炮其實也沒大多少,重量提升了六、七倍,但射程只是從二、三百米提高到了三、四百米,別說放在重慶城裡封鎖江面,就是放在岸邊都不行。
曾經有好幾次,袁宗第都在考慮動員部隊去攻擊忠縣,拔掉這個前沿釘子了。只是因為航運繁忙,而且忠縣也沒有清軍的任何船隻,陸軍也很有限,所以袁宗第才沒有立刻發起攻擊;再說忠縣的偵察能力也極度萎縮,頂多能起到一個為重慶預警的作用,在明軍水師、斥候均擁有巨大優勢的情況下,就連預警範圍也很有限。因此在袁宗第看來,忠縣的易手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如果李國英堅持不肯放棄的話,秋收后袁宗第說不定就隨手拿下它。
敘州這裏稍微好一些,今年移民到這裏的同秀才們因為錯過了農時,很多人都是給鹽商打工,這些人很容易徵召,只要付軍餉就可以。但是又會有損鹽業的發展,因此鄧名同樣要考慮過早動員給政府帶來的經濟損失問題;再者,敘州的移民數量相對有限,無法一下子動員出那麼多的兵力來。
「按理說不會,但很多時候你猜不到賊人會不會突然發瘋。」李國英也認為鄧名不太可能置十幾萬清軍于不顧,不管不顧地猛撲順慶,換成張勇、趙良棟、王進寶,多半不會考慮這個可能;但李國英卻不願意在背後留下一個明顯的破綻,所以連這種看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事都要照顧到:「如果重慶有糧,鄧名敢插入順慶,我們就慢慢撤回全軍,然後攻擊他。糧草充足就不必急於一時,可以慢慢地捕捉戰機。但這需要重慶真的有儲備,不然糧道一斷,我們只能被逼著去打通糧道了。」
相比明軍的緩慢集結,清軍的動作要稍微快一些,不過也稱不上多麼迅速,李國英命令趙良棟南下的命令已經發出很久,但現在趙良棟和王進寶還沒有抵達保寧。這事並不出李國英的意料,因為清軍有限的運力需要優先保證糧秣運入重慶,李國英堅持要在重慶囤積足夠十萬大軍三個月所需的糧食,至於攻打萬縣的軍糧還不能計算在內。
至於成都的手工業者,雖然他們同樣參加了軍訓,但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果還有其他的選擇,鄧名也不太願意把他們招入軍隊。戰爭是要計算成本的,因為成都極端缺乏人力,所以人力成本對鄧名來說是很高的,以致影響到了他的戰略決心。
「總督大人。」孫思克見清軍的行動遲緩,只是騷擾萬縣這麼一個簡單的軍事行動,竟然都不能立即展開,心裏不禁更加焦急:「鄧名已經去昆明了,我們沒必要在重慶預留這麼多糧食吧?」
「萬縣城被文安之徹底破壞過,熊蘭沒有認真修復,高明瞻也就是對付了一下,直到袁宗第來之前,依舊是破破爛爛的樣子。」忠縣最後一次偵察萬縣附近時,發現袁宗第在萬縣周圍有一小片軍屯,都是熊蘭開墾出來的,袁宗第在繼續經營——李國英認為袁宗第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肯定會持續接受熊蘭的經營成果,並進一步擴大墾殖,現在規模至少是熊蘭那時的四、五倍以上。只是忠縣後來再也無力滲透到萬縣周圍了,所以無法確認李國英的推斷。
至此明軍戰艦也就放棄了所有的求戰意圖,和貨船一起全速返回下游萬縣——雖然清軍的戰艦比較小,但數目眾多,萬一桅杆被清軍水師打壞就會影響速度,而再大的戰艦若是擱淺就會被圍上來的清軍步兵消滅。
除了已經抵達忠縣的部隊外,還有三萬清軍早就渡過嘉陵江,隨著李國英一聲令下他們就開始向東進發。不過和遮遮掩掩的先遣隊不同,這些清軍正大光明地沿著江岸前進,完全不怕被過往的明軍船隻發現。在已經渡江的陸軍向東進發的同時,李國英還突然打開了封鎖嘉陵江的鐵鏈障礙,在重慶後方躲藏了一年之久的嘉陵江水師湧出江口,毫無顧忌地駛入長江。
經過李國英事先的精心策劃,忠縣到重慶的驛站系統在兩天內就宣告恢復,現在下游的重要情報已經可以用驛馬全速送回重慶。
主持誓師的李國英會帶著標營和后隊在幾天內渡江東進,開出嘉陵江的清軍船隻中有不少滿載著輜重,它們會在戰艦的保護下直奔忠縣,在那裡卸下糧秣、火藥和輔兵。李國英煞費苦心地籌劃這次進軍,為了更高效和迅速地向萬縣進軍,必須利用水運,而為了保護船隻,李國英派出了先遣隊到預設地點搭建水營,讓陸軍給船隻提供掩護。
「可是,逆流而上的船隻還要些天才能到達敘州。」重慶的西面沒有明軍的據點和驛站,只能指望船隻返回報信,不過敘州和成都之間有預備馬匹的驛道。袁宗第估計月底前鄧名就能得到消息,然後就會命令川西水師出動,再過不了幾天,遮天蔽日的川西水師就會殺到重慶城下,留給李國英水師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他肯定還得乖乖地自己回去,我等水師撤退時尋找機會追擊一下就好。」
而川西水師返回后,忠縣的清軍更是苦不堪言,有了餘力的萬縣水師在忠縣兩邊頻繁登陸偵察,讓重慶到忠縣的補給線變得m•hetubook•com.com更加不穩定。而且袁宗第還把從鄧名那裡獲得的戰馬補充給了斥候部隊,得到大大增強的明軍偵察部隊進一步壓制忠縣的守軍,讓清軍出外樵採和狩獵的範圍都嚴重縮小。
「我們還是等到最後一刻再徵召部隊吧。」因為估計重慶的兵力不強,鄧名又捨不得農、鹽的利潤,把集結的時間一拖再拖:「順流而下,我們五天就能到重慶。算上包抄重慶的路途,我們七月中旬出動也來得及。李國英沒有水師,發現不了我們的動作,也來不及搶收莊稼。」
不過開出嘉陵江的清軍水師並沒有絲毫向上游發起進攻的模樣,他們一窩蜂地湧向下游。根據李國英的命令,當他們在忠縣卸下貨物后,還要儘快折返幫助清軍陸軍東進。而戰艦應該以忠縣為基地,設法建立起一道針對萬縣的江面屏障。
「袁宗第又要軍屯,又要修理船隻、碼頭,不太可能有餘力修復城牆。」李國英印象里的大窮鬼袁宗第,肯定是無力同時承擔這麼多項工作的,而強大的川西水師可能會給袁宗第虛假的安全感:「如果有機可乘,我就用大炮轟開萬縣城牆的缺損處。嗯,利用鄧名、袁宗第的麻痹大意,拿下萬縣可以稱得上是虎口拔牙了。」
「要是打下萬縣后鄧名還敢在北岸賴著不走,我們就東西夾擊他。大軍抱成一團,重慶有糧有援軍,他就是水師佔優也拿我們無可奈何。」李國英耐心地給孫思克解釋道。畢竟這個人是朝廷派來的監軍,是朝廷用來觀察李國英的耳目;就算李國英有乾綱獨斷的權利,也必須要讓孫思克理解他的思路和策略:「除此以外,鄧名也可能冒險一擊,直插順慶。」
確定清軍艦船大舉東進后,重慶下游的明軍水師也不斷後退。重慶周圍沒有明軍的基地,一旦航線被切斷,那上下游的明軍就失去了聯繫,不知道另外一側的水師如何行動。而在這種情況下,穩妥的後退顯然是更好的抉擇。
在清軍出兵的十幾個時辰后,第一艘報警的船隻就趕回了萬縣,再過了不久,袁宗第就得知忠縣的清軍都出現了異動。
「來勢洶洶啊,李國英想幹什麼,是想增援忠縣嗎?」這一年來重慶附近的清軍過得很不好,由於水師的劣勢,導致重慶難以補給忠縣這個先頭陣地。為了減少負擔李國英把忠縣的大部分駐軍都撤回了重慶,只留下最基本的防禦兵力。
「鄧賊不會如此狂妄吧?」孫思克嚇了一跳,背後有清軍駐守重慶堅城,明軍的糧道不暢,鄧名長驅直入怎麼看都跡近自殺。
「料敵從寬,說不定鄧名會突然回來呢。有他在成都主持,賊人出兵的速度就能快上十天,甚至半個月以上,從成都順流而下,七、八天就能到重慶,豈可大意?」如果鄧名突然出兵,那麼重慶留下足夠的軍糧就能對各種緊急情況作出應對,李國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但保證一個穩固的基地和足夠的儲備總是沒錯的:「不但我們這邊hetubook.com•com可能出各種意外,萬縣那邊也是一樣,只要重慶有軍糧,有趙將軍、王將軍帶著精兵駐守,本總督就後顧無憂;如果袁宗第應對失常,本總督就可以酌情強攻萬縣或是追擊敗逃的賊人。要是明明有良機出現,卻因為後路不穩而不得不放棄,豈不是可惜?」
看著清軍吃力地把糧食運入城中,孫思克又忍不住感嘆道:「總督大人為何不在重慶周圍屯田?哪怕能稍許減少一些糧食轉運也好啊。」
「重慶到底有沒有保留的意義,還要看這次打萬縣的結果。」李國英在心裏默默想著,十幾萬軍隊駐紮在重慶,如果能切斷長江航運當然最好,若是不能,只要能讓鄧名、袁宗第疲於奔命,來回增援也算是物有所值;更甚一步,只要能把鄧名拖在四川無法再攻擊江南,那這份開銷也不算打了水漂。但如果龐大的清軍根本威脅不了萬縣,反倒只能苦苦為自己的生存而掙扎的話,那李國英覺得這個重慶還是趕緊扔掉為好。李國英在這裏沒有任何軍屯,真要堅持撤兵,將領們也就是抱怨幾聲,並不會拚死阻攔。
這些陸軍搭建的水營能夠讓嘉陵江水師休息、躲避,獲得補給和修理的機會,有了陸軍配合,明軍水師如果優勢不大的話,不能給清軍的水師和水運構成太大的威脅。相反,清軍的水師反倒能夠嚴重地威脅那些遠離基地的明軍船隻,如果它們負傷受損,周圍都是清軍陸軍出沒,這些明軍船隻很可能會被李國英直接俘獲。
但這幾門超級大炮也都被李國英裝上了船,儘管給朝廷的奏章只是說去搶糧,李國英也把搶糧定位為最低目標,但他並不打算放過可能的機會。據李國英所知,知袁宗第很窮,以前的領地大寧算得上是貧瘠,新領地萬縣也從來沒有多少時間去經營。
順流而下的清軍水師和江岸上的清軍陸軍行軍速度相差極大,前者甚至可能達到後者的十倍。在不斷的後退中,明軍也注意到清軍很多船隻都是滿載,裏面不是裝著大量的珍貴輜重就是整船的士兵。在需要掩護的貨船全速駛回萬縣后,幾艘更強大也更堅固的明軍戰艦就有阻擊一下清軍水師的念頭。但他們一開始還指望清軍水陸兩軍因為行軍速度差異而自行分離,讓明軍有更好的機會攻擊那些清軍的船隻,但看到忠縣的部署后,明軍發現嘉陵江水師依舊沒有遠離他們陸軍同伴的掩護。
得知水師正全數返回萬縣后,袁宗 第對部下們的決定也感到很滿意。並不是說萬縣的水師不能與嘉陵江水師交戰,而是在袁宗第看來這完全沒有必要。他覺得,一旦鄧名知道李國英膽敢從嘉陵江里跑出來后,川西水師就會蜂擁而至,到時候清軍水師會被統統憋在他們的臨時水營里。就算明軍不能把躲進巢穴里的老鼠們拍死,這些清軍船隻也休想逃回嘉陵江去,等清軍陸軍撤退時,嘉陵江水師的命運無非是燒毀或是被俘獲。
而且由於炮壁大大加厚了,新式大炮的散熱能力和圖書也差得一塌糊塗,幾次射擊后溫度就開始居高不下,開完一炮好幾分鐘后,炮膛內還是熱得不行,絕對無法再次填裝火藥。
如果重慶成為一個明軍絕對無法攻克的堡壘,而萬縣那邊又出現有利於清軍的機會,李國英甚至可以考慮暫時放棄交通線,把沿途的兵力統統集中到萬縣,虎口拔牙先拿下袁宗第再說。清軍在重慶、忠縣、萬縣一線蝟集著十幾萬大軍,李國英估計成都明軍的援軍最多也不會超過清軍的半數,這樣哪怕暫時被明軍分割也不怕。
七月初,李國英接到先遣隊的報告,稱他們已經安全抵達了忠縣,與當地的清軍會合。望眼欲穿的川陝總督得到這個消息后,立刻誓師出發。
看到清軍水陸並進后,萬縣和川西水師都感覺來者不善,這些本來就是為了護航而出動的戰艦實力也不算雄厚,未必啃得動抱團而進的嘉陵江水師。而且嘉陵江水師和甘陝綠營緊密配合,順流而下的水師後面就是三萬沿著江岸東進的綠營,明軍就算打傷了清軍的船隻,它們也很容易獲得幫助和修復。
在李國英發起攻勢的兩天後,萬縣對清軍的攻勢規模、意圖依舊一無所知,袁宗第還在等著更多的情報。
但李國英的話其實沒有說完,這裏面還涉及到將領的私心。這些軍屯很可能要交給將領經營,或是把產出分給他們。當收穫和將領的利益相關時,他們就會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而影響整體的戰略。李國英寧可麻煩一點,也不願意在緊急關頭出現將領擅自行動保衛自己財產的舉動。
和敘州舉棋不定的鄧名不同,李國英此時已經派出了不少先遣部隊,背負著糧草向忠縣進發。為了隱蔽行動免得被過路的明軍船隻發現,這些先遣隊沒有沿著江岸前進,而是在內陸行軍。沒有控制長江水路的能力,清軍不得不忍受體力和軍糧的更大損耗。
李國英既然不願意留下破綻,他的行動速度也就不可避免地受到拖累。
明軍的水師一直撤退過忠縣,發現清軍正在這裏大舉修築水營,幾天前還是哨所、驛站規模的清軍據點突然出現了數千人馬,水營的營牆以可見的速度被修築起來,甚至還有兩門小銅炮也被拖上了炮位。
看了孫思克一眼,李國英想了想還是決定對朝廷的監軍開誠布公:「一年前本官在重慶屯田時,是以為川西很快會拿下,萬縣不久也可能就是囊中物,為長久計,在重慶開闢了一些軍屯以充軍實。但現在重慶隨時可能成為戰場,開闢軍屯就會捆住自己的手腳。」
雖然這麼斤斤計較時間可能給清軍留下搶收的機會,但對明軍來說也不完全是壞處,因為一旦收割完畢,成都就可以大舉動員,這樣第一波和第二波的攻擊間隙就會縮短,對清軍來說就意味著更短的反應時間,而對明軍來說就意味著更不容易出現意外,軍隊更安全。
本來李國英在重慶有一點屯田,但上次重慶之戰後他就連這點軍屯也都放棄了,墾殖的兵丁也都撤回了保寧的軍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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