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忽聞岸上踏歌聲
第022章 退讓

「楊閣老?」鄧名發出了疑惑之聲。
「原來是楊閣老。」聽楊在泣不成聲地做完自我介紹后,鄧名微微頜首,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波瀾。楊在放聲大哭后,站在對面的緬甸使者一直仔細地觀察,但他沒有看到鄧名有任何激動的樣子。
雖然瓦城內的人力資源十分豐富,但瓦城的城牆也相當長,如果明軍還是到處挖坑的話,緬人有再多的人力遲早也顧不過來。而且總不能對方搭一個棚子在外面,城內就得在裏面刨一處牆角吧?那不用明軍進攻,自己就把自己的城牆挖塌了。
在緬甸使者被帶進來的時候,鄧名感到自己的心臟又收緊了,他突然開始擔心緬甸看破了自己的企圖,而這個使者是來嘲笑自己虛張聲勢的。
「這位是天朝的楊閣老。」緬甸的使者漢語很流利,他站起身後,立刻把緊隨其後的一個人介紹給了鄧名。
「稟大帥,是我的好友。」姜楠立正向鄧名報告道。
「照這個進度,我們三天內一定可以抵達阿瓦城前。不過我們的爆破車還沒有準備好,要把模子陰乾,怎麼也得再等半個月。」趙天霸面帶憂色地說道:「瓦城是有護城河的,城內還有數萬敵軍,十萬以上的壯男、壯女,火炮、火槍也很多,到時候炸城牆要死多少人?炸開以後發動強攻要死多少弟兄?」
不過直到此時,緬人依舊沒有太多的想法,片刻后又繼續討論起來。
「不是。」鄧名搖搖頭,他不得不承認,在瓦解明軍鬥志方面,永曆皇帝做得實在是異常出色。鄧名向姜楠和其他望著自己的川西士兵嚴肅地保證道:「我們是為了都府的利益。」
「胡說什麼?」扁牙簡呵斥道,雖然他是麗水一戰的最大責任人,但憑藉著對莽白的忠誠,現在依舊是緬王殿前的重臣:「明人狡詐無信,我們把永曆還給他們容易,但怎麼保證他們肯守約退兵呢?」
有了這種偵查手段后,緬軍就可以從容地應對明軍的地道攻勢,不至於拼死拼活地去把自己的牆基都掏空了。
雖然成功的攻下了三處據點,但今天川軍陣亡、殘疾了五十多人,負傷一百餘人,幾乎相當於過去半個月的損失。
一具又一具矇著布的屍體從鄧名眼前被抬過,抬著他們的明軍士兵默默地走過時,鄧名鄭重地舉起手,向這些犧牲在異國他鄉的戰友們行禮——四川的軍禮完全是效仿鄧名前世見過的軍禮。
傳回來的報告讓緬王和他的臣屬都大吃一驚,城東的明軍今日的攻勢十分兇猛,對三個緬甸城外據點發動了強勁有力的進攻。一天的時間就有三座城外哨所被明軍攻破,數百守衛者被盡數殲滅。
在白文選的佔領區,這一套還是相當成功的,不過在鄧名那邊就比較吃力。
馬吉翔最大的問題就是膽小,上次雖然他硬撐著對沐天波說自己對莽白有用,所以緬人不會殺他們了,但實際上馬吉翔對此一點把握也沒有,那番話與其說是分析,還不如說是自我和圖書安慰。無論馬吉翔心裏多麼明白,只要見到刀子就沒什麼不肯乾的,甚至都不需要別人把刀子亮出來,只要握著刀把子的人一瞪眼也就夠了。
緬甸使者進入營帳,向鄧名大禮參拜。鄧名威嚴地看著對方,表面上若無其事,但其實卻是相當緊張地等待著對方的開場白,他越來越擔心這兩天將士們的鮮血會白流。
食物充足,看管卻更加嚴厲,馬吉翔等人猜到鄧名還在繼續進攻。最近一段時間,這些俘虜不時聽到城外槍炮的轟鳴聲,他們都知道這是明軍和緬軍在城郊發生衝突。每天這群官員都不斷地求神拜佛,祈禱明軍能夠早日殺進來,同時祈禱緬甸人不會喪心病狂地在城破前殺害他們。
第一處爆破,用的是昨天趙天霸挖好的地道,后兩處都是採用多點圍攻的戰術,吸引堡壘里不多的緬甸火銃手分散火力,幾個挖掘隊一起貼近營牆,然後同時展開挖掘。這些地道上只有簡易的棚子提供庇護,而且它們還需要士兵去冒險搭建,因此明軍的傷亡遠比從安全的距離上進行長距離挖掘要多得多。
「究竟是怎麼回事?速速派人去查看。」莽白終於意識到事情變得有些古怪,急忙派人去城防武官那裡,詢問城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緬甸使者來到明軍閣老的關押地時,向守衛出示了莽白的手令才得以入內。隨著鄧名繼續進攻,這些閣老的待遇又得到了改善,因為莽白本想結個善緣,將來必要時也能有個和明軍溝通的渠道;後來莽白髮現想利用這個渠道的不止他一個人,瓦城通向外界的大道被明軍控制后,不少原本主張處死明朝閣員和御林軍將領的大臣再也不提處死的事,還派僕人偷偷給被關押的馬吉翔、沐天波他們送衣被……因此莽白把看守的士兵都換成了更可靠的國王衛隊,若是沒有莽白的手令誰也不許靠近。
以前內閣官員很少在永曆皇帝面前說鄧名的好話,畢竟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是否是朝廷之福不好判斷。不過聽到城外的爆炸聲后,鄧名立刻成為了內閣官員口中的威武戰神,大家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念叨鄧名之前的赫赫戰功,總盼著一覺醒來明軍就進城了。可惜不管是鄧戰神、還是鞏昌王都讓他們失望了,每次官員們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時,幻想下一刻會見到一群滿臉洋溢著笑容的明軍衝進來,可惜他們的幻想一次次被打破,這些動靜事後都被證明是緬軍換防。
「國公,下官就是楊在啊……」忍耐多時的楊在大叫一聲,終於又見到大明的軍隊了,滿腹的辛酸、長期以來的擔驚受怕,讓楊在的眼淚霎時間飆了出來。
發動這種攻勢是為了增加自己的談判籌碼,但這個目的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所以鄧名沒有在軍官會議上解釋自己的計劃,以免一下子搞得明軍盡人皆知,給緬人知曉自己底牌的機會。雖然鄧名不做解釋,軍隊也堅決服從命令不惜代價和_圖_書地進攻,但鄧名看到各部報上來的傷亡統計后,自己也有些不忍了——短短兩天就有近百人死亡或是殘疾,超過兩百人需要卧床——但如果緬人依舊不肯屈服的話,鄧名明天還是要繼續發動強攻,這些傷亡會讓他在談判桌上獲得一個更有利的地位。
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此時鄧名胸中卻是一片光明:「將士們的犧牲,終於還是沒有白費啊。」為了保持外表的沉穩,鄧名使出了全部的氣力來壓制內心的狂喜,他掃了緬甸使者一眼,暗道:「看來這次我們還是狼,你們是羊。」
「如果明人非要他們的皇上,要不就還給他們吧,只要他們肯退兵,不再給那個冒名頂替的莽魯撐腰就好。」明軍雖然打不進瓦城,但瓦城的人也殺不出去,這場看不到結束和勝利希望的戰爭讓越來越多的緬甸官吏產生了厭戰情緒。
阿瓦城外,鄧名在一口氣攻下了三處據點后,結束了今日的攻勢。
莽白依舊一聲不吭,他原先的擔憂依舊。如果釋放了永曆,這些日子來受夠了惡氣的大明天子多半會下令繼續進攻,而且緬人更加會認為這場災禍都是他莽白招惹來的。不過麗水一戰的慘敗讓大家看不到憑藉武力擊退明軍的可能,如果繼續頑固地堅持絲毫不妥協的立場,莽白一樣會成為眾矢之的,等到瓦城彈盡糧絕後,說不定就會有人用他的人頭向明軍請求寬大處理了。
「嗯,我是該先發制人,還是以靜制動呢?」因為不會讀心術,不知道對方手中的牌和底線,鄧名對採用何種策略也感到有些棘手,想不好到底該強勢到什麼程度。
「進了緬甸以來,他多次立功,得到的獎金很多,託運回四川的戰利品也很多;他還買了五個丫頭,最後一個前天才託運回都府的。」姜楠低頭望著擔架,一張血跡斑斑的屍布擋在兩人之間,他對鄧名說道:「他一直念叨著,等回了都府就有好日子過了,一再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國。不過今天聽到大帥的命令后,還是勇敢地衝上去了。挖洞的時候就被卑鄙的緬狗射中了胳膊,但包紮了一下還是堅持奮戰,炸開城牆后又第一個衝進去了……」姜楠呼吸越來越急促,終於說不下去了。堡壘里的緬甸守軍被姜楠殺了個一乾二淨,沒有一個人得到寬恕。
「大帥,我們拚死進攻,就是為了讓莽白把皇上放出來嗎?」今天鄧名只是下令總攻,但沒有解釋自己的意圖,姜楠忍不住大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人能夠保證明軍會遵守協議,所以這個辦法肯定行不通。
第二天明軍的攻勢依舊猛烈,當瓦城得知明軍幾乎肅清了城東的外圍據點后,莽白等人再也坐不住了。由於這段時間以來明軍進展緩慢,所以瓦城人還以為防線相當穩固,明軍對其無可奈何,既然外圍都如此堅強,那瓦城本身的防禦自然更是不成問題;現在才知道在突然發力的明軍面前,外圍防線其實不堪一擊,既然和-圖-書如此,那瓦城的防禦也就不再令人放心了。
「如果能夠說服緬甸人釋放官員和御林軍,暫時停戰就好,御林軍可以幫助莽魯政權生存,而暫時停戰能夠讓龐高和僧侶鞏固勢力。」鄧名知道自己是在打如意算盤,這場談判會很艱苦,而且時間非常緊,很快白文選就會頂不住壓力再次要求撤軍了。一旦發現明軍自動地退兵,緬甸也就再不會做出退讓。
「這是鄧名在催促大王吧?」很快緬人就得出了結論,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幾天城東的城外防禦就會被統統肅清,而一旦明軍靠近城牆,就可以開始攻擊瓦城的最後屏障。
「這要看——」馬吉翔不假思索地答道:「要看看保國公肯不肯留下他。要是他能從此留在明軍那邊不必回來,那他肯定會勸保國公繼續進攻;要是緬人使者就在邊上,而且保國公還有讓他往來充任使者的意思,那他一定會苦勸保國公退兵。」
「趕快挖壕。」莽白大叫起來。
「這是你的熟人嗎?」鄧名走過去,輕聲地問道。
沐天波知道,最了解楊在的就是他的老岳父,就問馬吉翔道:「以元輔之見,楊閣老會對保國公怎麼說?」
在瓦城看來,流亡朝廷的閣老和御林軍將領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他們既拿不出讓鄧名退兵的辦法,而且也不是有分量的砝碼,鄧名都明確表示不在乎他們的死活。本來還有緬人提出要把明朝的閣老綁到堡壘前當做人肉盾牌,但當時大家覺得未必有用,聽完使者的報告后更是再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絕對沒問題。」扁牙簡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個川軍士兵是個未婚的湖北人,到四川后和姜楠住在同一個亭里,是一名常備軍上士。
自從戰敗逃回來以後,扁牙簡就堅稱明軍不可力敵,最好的辦法就是聯絡各地的忠義之士,讓他們在後方襲擾明軍,以減輕瓦城的壓力。莽白政權也正是這麼應對的,在明軍圍城的時候,不斷派出大量的官員潛到明軍的後方,號召緬人起來與侵略者周旋。
又一具屍體被抬了過來,鄧名看到他的親信軍官姜楠親自抬著這張擔架,走過鄧名眼前時,擔架一晃,一隻血淋淋的手臂從遮蓋的屍布中垂了下來。姜楠立刻停下了腳步,托起那隻手臂輕輕地放了回去,好像生怕驚醒了躺在上面的人。
「嗯,按照鄧名所說的話看來,他們看重的就是一個天子,其他的人都願意放棄了。」使者在緬王的金殿上彙報了出使結果后,莽白得出結論,就和臣子們商量起來。
……
一上午的攻擊讓明軍又拿下了兩個關鍵據點,見到有被明軍包抄的危險,其他據點的緬軍都紛紛放棄堡壘逃回瓦城。鄧名沒有下令追擊,今天的戰鬥雖然短促但是十分激烈,又是上百人的死傷。
這時衛兵報告緬甸又派來了使者,鄧名猛地鬆了一口氣,看來緬人已經畏懼了。畢竟緬人不可能知道吳三桂已經結束了貴州的戰事,給雲南施加了巨大https://m.hetubook.com.com的軍事壓力。既然緬甸這麼快就派來新的使者,鄧名估計他們是打算做出一定的讓步了。放永曆回來是不可能的,緬甸人不是沒腦子,不會輕易放棄他們手中最好的一張牌,而且鄧名之前對使者還刻意強調了永曆的重要性。
面對鼴鼠一樣在牆腳下到處挖洞的明軍,現在緬軍想出來的辦法就是對著在內側挖。不過明軍挖洞也是虛虛實實,有時根本沒有動手只是裝樣子吸引注意力。而堡壘的守衛者就要到處防備,內側挖好了幾個大坑后,卻發現明軍並沒有挖進來,積蓄好的水也無處可灌,幾番折騰下來人都累得半死,這時明軍卻真的挖過來爆破了。
今天緬甸使者抵達后,單單把大學士楊在挑了出來,沒有任何解釋就把他從關押地帶走了。楊閣老是馬首輔的女婿,緬人離去后,其餘的人都望著馬吉翔,盼望他給個合理的猜測。
以前明軍曾經有過多次苦戰,陣亡的士兵人數也比今天要多得多,但氣氛從來不像今天這樣沉悶。以往士兵對勝利的喜悅總是能壓倒對戰友的哀悼,但今天完全顛倒了過來。
……
當發現明軍最犀利的進攻手段就是地道爆破后,緬軍也是全力研究應對的辦法。危機總是能激發潛能,扁牙簡幾天前向莽白報告,緬軍研究出了一種新的偵查手段,那就是在城牆下挖一些大坑,埋上水缸或是大瓮,派耳朵好的人去坑裡監聽,可以判斷明軍是否真的在進行地道挖掘。
不過拋開膽小不提,馬首輔善於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居然把緬人的心思一猜就中。
「爾主既然能放楊閣老出城,為什麼不放馬元輔和黔國公來我營中?」鄧名的眉毛漸漸豎起來,顯出了怒氣:「不過看起來爾主今日總算有了一點兒誠意。天朝有功必酬,從不斷絕藩屬的向善歸化之心。我這就帶著楊閣老去鞏昌王那邊,如果是確認無誤的話,我們明日可以暫時不攻城。」
「如果明天緬人還沒有絲毫退讓的表現,那就要試探性的爆破城牆……」鄧名暗暗在心裏定下了五百人陣亡的止損線,如果付出這樣的犧牲還不能讓緬甸誤判明軍意圖的話,明軍也只有停止代價高昂的消耗,轉而考慮該留下一些部隊來保護莽魯政權的生存了。
既然鄧名不想要閣老,那對莽白來說這些人就沒有價值,留著浪費糧食,殺了還怕激怒城外的敵軍,乾脆把這個燙手山芋還給對方。不過一次放出去很多人緬甸又擔心讓明軍覺得勝券在握,一定要把這仗打到底。經過一番商議后,莽白就決定先放一個人出去,這個閣老要有家人在阿瓦城內,這樣就有要挾他的資本,他也不敢剛一出城就鼓動明軍攻城。
這些日子,緬人總結出經驗,只有向明軍地道里灌水才是最好的防禦辦法,不過明軍環繞一座堡壘四面挖洞,守衛者總是忙乎不過來。若是明軍進攻瓦城的話,城內倒是會有充足的人力進行反制。莽白一邊命令加緊準備城內防禦hetubook.com.com,一邊詢問扁牙簡道:「偵聽地道的手段,到底可行不可行?」
現在瓦城也已經知道了「莽魯」的存在,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莽白半天沒有回過味來,隨後立刻命令詳盡地調查,確認他的兄長並沒有這麼一個私生子。
緊接著又是一聲悶雷傳來,這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明軍很少連續攻擊兩處據點,緬甸官員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這先後兩聲悶響都是從東面傳來的。
瓦城的官員們也沒有拿出什麼新的辦法,更無法回答鄧名的問題,就決定繼續維持現狀,牢牢地扣住永曆這最後的籌碼不放,同時繼續派人出城去北方組織義勇軍對抗侵略軍。上午的會議結束后,莽白吃完午飯就和幾個臣子討論城防、庫存的問題,這時他們又聽到東方傳來了今天的第三聲悶響。
現在瓦城內外還有緬軍五萬餘人,靠著堅固的城牆和大量的火炮、火槍防守,除了糧食飛快的減少而且需要大量的賞金外,整體戰局看著還可以。城外的明軍進展不算很快,圍攻的明軍有白文選的七千多人、狄三喜的小兩千人,再加上鄧名的四千餘人,總計一萬三千的樣子。
「楊閣老可不能勸保國公退兵啊!」大家一聽就叫喚起來。
「一定是緬人要他去和保國公談判。」馬吉翔長嘆一聲:「他是我的女婿,也是皇上的忠臣,皇上、我還有我女兒都在緬人手中,緬人料定他不敢亂說。」
於是緬王當機立斷,決定再派使者去與鄧名談判:「鄧名只關心他們的皇上的安全,所以永曆是絕對不能還給他們的。不過我們或許可以先還給他們一些閣老,試試看能不能先解圍。我們騙他們,就說等到明軍退回八莫,我們就把永曆給他們送過去。」
更讓阿瓦官員們焦心的是,泰緬邊境上又送來急報,稱暹羅(泰國)大王那萊似乎在策劃什麼行動,在邊境上集中了不少部隊,營地那邊好像還有明朝的軍官。因為暹羅還沒有發起進攻,這種情報瓦城估計明軍還不知道,不過若是暹羅真的發動進攻的話,那明軍就有可能得知此事。此時瓦城根本無法增援東線,甚至連號召各地駐軍去增援都不好辦——首都受到圍攻,不但政府的威信嚴重下降,而且交通、命令、糧草籌備和統籌安排都受到極大影響。若是暹羅大王那萊真的揮師入緬,勢必會和明軍結盟,那樣明軍就有了一支人數可觀而且忠誠可靠的盟軍了。
莽白的使者才剛剛回到阿瓦城,鄧名就指揮明軍在東線發起了猛攻。左都督召集軍官表示再不允許偷懶,而川軍見到統帥親臨戰場后,也有不少人想好好表現,給統帥留下深刻的印象。
剛才使者報告的時候,殿外曾經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這種響聲緬人已經很熟悉了,知道是明軍在爆破堡壘。一開始緬甸人對這種戰法還不熟悉,但後來漸漸也習以為常。而且城西和城南的滇軍也向川軍學會了爆破,剛才那聲巨響對進行中的軍事會議並沒有產生絲毫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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