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22章 搶攻

「那是,可漢人不是滿洲大兵啊。」祖澤溥笑嘻嘻地給康親王敬酒。
「前面那個就是鄧名嗎?」祖澤溥看到那個紅衣將領在戰場動員后居然不退後,而是一馬當先帶隊前進,狐疑地詢問左右。
不過除了這些常規騎兵外,標營還有六百人擁有關寧鐵騎的傳統武器——長柄三眼銃,在對戰的時候,騎兵會優先使用這種火銃攻擊對面的敵人。這種武器在對付流民時非常有效,在這次的山東剿匪中也表現不錯,標營在僅有的幾次對敵時,往往一通火銃齊放就把對方打得四散崩潰了。
祖澤溥當即定下軍事計劃,明日川陝綠營和山東提標在兩翼,他的標營在正面擺開:「鄧名如此猖狂,必定會率先強攻。等他在我的鐵壁上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川陝督標和山東提標就從兩翼夾擊,把他們盡數殲滅。」
十月六日,祖澤溥就帶著他的一千督標和山東提督的五百親兵抵達青州府,此外還有一千多綠營披甲兵和兩千多無甲兵也會隨後趕來。祖澤溥預計在九日就可以集中五千兵馬強攻灰埠驛,渡過膠水河,打通和膠東的聯繫。
閩軍還在裝卸船隻、建立倉庫和兵站,鄧名雖然可以把他們調過來,但是那樣的話就連後路都變得不穩了——現在若是交戰不利,鄧名還可以指望退回受到閩軍嚴密控制的沿海地區撤退上船,而如果把閩軍調過來,如果灘頭陣地被某支清軍端了,局面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打發人送回戰書後,祖澤溥對軍官們怒道:「驕兵必敗,鄧賊利在持久,卻小覷我如此。明日我們四、五個人打一個,他的手下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不知道誰匆忙間放了第一槍,然後就聽到火銃聲大作,轉眼之間,位於第一排的三眼銃鐵騎先後把他們的火銃都打響了,白霧瞬時瀰漫在整個戰場上,阻隔了明清兩軍。
永曆十七年十月七日,渡過膠水河的明軍四百八十名衛士和一千二百名山東好漢一直西進,在距離祖澤溥的大營五裡外紮下營寨,然後就寫下戰術,向對方約戰。
送信的綠營見到山東總督后,立刻就一五一十地彙報了鄧名的虛實,聽說鄧名只有五百親隨,剩下的都是山東江湖好漢后,祖澤溥怒極而笑:「鄧名小兒,實在是欺人太甚。」
片刻后,吳月兒恍然大悟:「因為祖賊也認為他利在速戰?」
「鄧名小兒狂妄到了極點,就是加上那些土匪,他也沒有我們的人多。」祖澤溥的大軍確實沒有到齊,現在加上甘陝綠營也就是兩千人而已,不過祖澤溥根本沒有把山東義軍的戰鬥力看在眼裡,匆匆提筆回復道:「明日決戰。」
位於他背後的,是騎術最好的三十個蒙古人,他們堅持要求在這個位置上,以保護鄧名的安全,這也是全體親衛的共同要求。
傅山叉、姚長尊的報告和祖澤溥的猜測差不多。接到青州府的急報,稱他們派去的部隊被消滅了以後,祖澤溥就斷定這肯定不是一支山東響馬,https://m•hetubook•com.com如果於七還有這樣強的戰鬥力,早先絕不會藏著不用。鄧名此次從渤海一側登陸,清軍因為沒有水師,而且祖澤溥還把沿岸的居民都強遷到內地了,所以根本沒有預警的能力。
說話間,鄧名已經把馬速提高到了半衝鋒狀態。耳邊風聲呼呼響,他把馬劍向斜前方指下,開始將馬速度提高到衝鋒狀態。鄧名身旁沒有其他人,他不知道自己和身後衛隊的距離是不是還保持原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快,以致拉開了距離。雖然回頭去望一眼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但他還是竭力克制住自己,知道這時絕不是回 頭或是減緩馬速的好時機。
「這是離合之陣嗎?」看到對方突然變換了隊形,祖澤溥自言自語道。雖然傅山叉、姚長尊等人言之鑿鑿,不過這個隊形比滿洲大兵衝鋒的隊形看上去還要緊密,到時候怎麼回身躲避火力?
鄧名正要解釋,吳月兒卻出言阻止:「國公,讓我想想。」
「正是。」鄧名笑著點頭:「他絕對不會想到我沒有把四川的大軍帶來。」
這些配備了三眼銃的騎兵同樣配有腰刀,不過在戰場上長柄三眼銃甚至比腰刀的使用率還高,因為它們基本是一種長兵器,可以當做狼牙棒使,甚至能在一對一格鬥的時候抗衡釘槍。祖澤溥打算將來給所有的標營衛士都裝備上這種利器,以他乾兒子的身份,清廷也不會介意給他的標營配屬這種火器。
和上次面對川陝綠營一樣,鄧名是全軍中唯一穿著火紅盔甲的人,其餘的人包括那三十個蒙古人也都是統一的漆黑軍服。
「我軍利在速戰,但是敵人利在持久,如果不儘快打完這一仗,萊州府衙門很快就會發現道路上的我軍游騎都消失了。」鄧名把戰書寫好,挑選了一個不知道明軍和傅山叉議和的綠營士兵,讓他給祖澤溥送去。同時讓騎兵做好準備:「祖澤溥倉促而來,糧草應該也不充足,我估計他會接受決戰。要是他不接受,我們就斷他的糧道,逼他儘快決戰。」
「豈有不行險而取天下?」鄧名在心裏念叨著,猛地發出了一聲大喝,把速度提到了最高。
在鄧名的身後,第一排不動,後面的騎兵紛紛向前插入前排的空隙,最後變成了彼此之間不容鬚髮的緊密四排。
「或許我們可以先把韃子引誘到河這邊來,打他們一個埋伏。」高雲軒覺得還是防守反擊比較穩妥。
高雲軒等人顯然不太熟悉鄧名的戰術,他們得知清軍前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應該防守在膠水河一側。
「不然,祖澤溥雖然大胆前來,但我的名氣在這裏,他到了膠水河邊,一定會變得謹慎起來,生怕莽撞渡河會被我們伏擊。他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很容易演變成一場消耗戰。」鄧名此次登陸就是冒險,所以也不介意繼續冒險,把山東的局勢徹底攪亂。要是他在最後關頭卻突然保守起來,讓山東的清軍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和_圖_書來對付明軍,那才是前功盡棄:「我們渡河去攻擊他。」
十月七日晚,又有數百綠營士兵趕到,立刻被祖澤溥投入了緊張的戰備中。這一仗的關鍵當然是祖澤溥的標營,他們的裝備和其他滿清騎兵沒有什麼大的區別,擁有釘槍等各式武器,不少騎兵的坐騎上還掛著箭壺,每個人都使用他們最擅長的武器。
「跟上提督。」看到鄧名開始前移后,蒙古人心裏想著,緊握著手中的刀劍,按照訓練的要求緩緩提速。
經過這樣的消耗后,鄧名的親衛也不會有機會從清軍的追擊中逃走,唯一讓祖澤溥遺憾的是,鄧名本人肯定會呆在後方觀敵料陣,到時候他一騎絕塵而去,清軍想抓住他還真是不容易。
見到祖澤溥后,傅山叉、姚長尊老老實實地報告道:「確實是鄧名親自領軍,但是他手裡的兵力並不多,可能也就是幾百個家丁而已,大部分警戒和巡邏的任務都是讓山東的草寇在負責,因此我們才能闖過來。」
「勝利,勝利!」黑甲騎兵們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奮力揮舞著手臂,向他們的統帥高聲保證。
畢竟決定大局的戰場在徐州、在江南,鄧名登陸山東的目的是為了給主戰場贏得更好的戰機,這個思路和在萬縣戰譚詣沒有區別,只是從戰場升級到了戰略高度。鄧名也沒有帶來眾多的軍隊,要是陷入消耗戰,很快就會陷入窘境。
「賊人居然敢渡海來攻我山東,真是欺我無人了。」祖澤溥在調集軍隊的同時,給朝廷發去急報,稱鄧名率領大軍十萬在萊州登陸,他決心率領山東健兒予以迎頭痛擊。把人數報得多一些,自然功勞也更大。鄧名這幾年來積攢下的赫赫威名對祖澤溥也是一種誘惑,如果他能擊敗鄧名,那麼就能一躍成為清廷的名將。
「以我們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處處防守。」鄧名雖然武裝了不少江湖好漢,但他們還沒有時間建立上下級組織,也沒有進行過戰陣的訓練。如果靠山東義軍防守河流,那明軍晚上絕對睡不著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就被清軍給突破了。
「讓替身去做動員,這會影響士氣吧?」另外一個人問道。
「如果我軍在江南戰敗了,如果我們四川淪陷了,我鄧名和諸君都不能獨存。」鄧名面衝著他的衛士,手臂向後方指去:「今天的戰役雖小,但是非常重要,決定著江南的勝敗,決定著四川的存亡,決定著我們是成為南中國的主人乃至中國之主,還是黃土上無人收掩的一具骸骨。諸君努力。」
第二排三眼銃鐵騎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十米遠的白霧邊緣,不知道是不是敵人已經迴避火力,還是應該向白霧中進行盲射。
「如果鄧賊不搶攻呢?」傅山叉問了一句。他琢磨著要是鄧名萬一有戰敗的趨勢,他就要趕緊去把那幫旁觀的綠營被俘軍官都殺光。戰場上一片混亂,也許不會有人注意到是誰下手的,就是不知道時間是不是來得及。
大片的白霧緩緩飄去,前排的三眼銃和*圖*書鐵騎一邊後退,一邊忍不住回頭張望,竭力想看清大霧後面的場景。
「騎兵乃是離合之兵,講究輪番沖陣,而我這套陣型正是專門克制騎兵的。」祖澤溥信心十足地對左右說道。蒙古騎兵最喜歡的戰術就是佯攻衝擊,吸引明軍開火,然後後退再沖,以消耗明軍的彈藥。昨天祖澤溥徵求傅山叉等川陝標營的意見時,對方也告訴他,根據他們和鄧名多年作戰的經驗,四川騎兵也是如此,來來回 回反覆衝擊以拉扯敵人的隊形,尋找到破綻后再給予致命一擊。
今天,祖澤溥把標營列成了二百人一排整齊的隊形,前面三排都是三眼銃鐵騎。祖澤溥注意到鄧名把騎兵擺在中間,兩翼是山東的魚腩部隊,知道對方大概會搶攻。鳥銃在顛簸的馬背上不好操作,而三眼銃就方便得多了。每排騎兵之間留有距離,可以三排人輪換射擊,射擊后的三眼銃鐵騎立刻退到後排,下馬裝填。
「騎兵厲害不厲害?」
鄧名在灰埠驛接到消息后,馬上召開了軍事會議。
因為沒有水師偵查,祖澤溥不知道鄧名有沒有後援。畢竟對方是反清同盟中實力最強大的一支,祖澤溥換位思考,覺得對方可能是帶了一支大軍來。既然川陝標營並沒有見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敵人正在海邊卸船,並竭力修橋、鋪路、建築倉庫。
鄧名拔出了自己的長馬劍,把它高高擎起,身後傳來了整齊的刀劍出鞘聲,不用回頭也知道衛士們已經做好準備。
策馬從山東友軍和親衛之間的通道繞到了陣前,鄧名的出現再次引起了一片歡呼聲。他從容地勒定了戰馬,對手下進行著最後的戰前動員:「諸君都知道,現在我軍在江南正進行著一場生死決戰,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將是南中國的主人。我們不遠千里跨海來到山東,就是為了保證我軍能夠在這場決戰中取得勝利。對諸君我毫不諱言,如果我們失去了江南,我們就會陷入保衛四川的苦戰,要以殘破的四川對抗全中國、去竭力北伐中原,即使以諸葛武侯的雄才,都是沒能實現的。」
「為什麼國公會認為祖澤溥會儘快決戰?」吳月兒問道,鄧名和傳統的將領不同,軍事會議也允許她參加。
使者還報告,鄧名把他俘虜的綠營軍官都帶在隊伍中,說是要讓他們旁觀一下,看看他們的膿包總督是如何不堪一擊的。祖澤溥聽到了,更加火上澆油;但傅山叉、姚長尊等川陝都標的人在旁邊卻是心中雪亮,知道鄧名這是在威脅自己不要給祖澤溥出力。若是明軍戰敗,綠營軍官被清軍救回去,那傅山叉等人定下的協議立刻就要敗露。如果傅山叉他們在李國英的軍中,或是遠在四川,就算有些流言也不是太害怕,長官自然會包庇他們。眼下他們還在祖澤溥的軍中,祖澤溥把他們都殺了也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在一次吃飯的時候,祖澤溥笑問李國英:「火銃厲害不厲害?」
「好,請諸君跟著不能獨存的鄧名來吧。」鄧名說完就撥轉馬https://m.hetubook•com•com頭,靜靜地停在了將士之前,距離身後的第一排騎士大約有三米之遙。
「厲害。」李國英老實地承認道。
「那你們就兩翼包抄,把他吸引住,然後本總督的標營從中央突破。」如果鄧名不打算搶功,那當然會把山東土匪放在中央,對付這些敵人祖澤溥有絕對的信心。
「嗯,三眼火銃還是很厲害的。」遏必隆打了個圓場。祖澤溥對滿洲人忠心耿耿,標營里也有一些是遼東籍的漢軍旗,所以清廷大員無意計較他是不是裝備了火器。
不過川陝總督李國英不以為然,覺得騎兵用火器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祖澤溥和山東督標認為李國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因為李國英窮,裝備不起這種銳利兵器,所以才在邊上酸溜溜地說怪話。
鄧名把這封戰書寫得極其狂妄無禮,祖澤溥看完之後勃然大怒,把戰書撕了個粉碎。
「應該不是。」一個親兵蠻有把握地答道:「這個一定是替身。」
當然,鄧名的名聲對山東總督衙門也是一種威懾,聽說總督決定出擊后,不少幕僚就顯得憂心忡忡,生怕偷雞不成蝕把米。但祖澤溥卻不以為然:「李總督的二百騎兵都能衝過來,可見鄧名現在立足未穩,正是虛弱的時候,他的幾萬大軍可能還有一半在海上。我熟讀兵書,知道登陸絕對沒有這麼快,現在不去打他,等他人馬到齊了還打什麼?」
「如果我的親軍在河流上參加防守,就會分散得很稀鬆,而且漸漸被消耗光,一旦我的親軍被釘在膠水河上,萊州府的清軍說不定又會跑來搗亂。」
這時青州府的機動兵力已經完全被明軍消滅,明軍斥候毫無阻礙地一直偵查到青州府城旁邊;而當祖澤溥的隊伍臨近后,明軍發現清軍探馬四齣,立刻就意識到這是清軍的援軍來了。
「多虧你們了。」祖澤溥的兵力主要都去圍困於七了,手頭能夠調用的只有都標和部分山東提督標營。經過認真詢問,確定鄧名是以山東好漢為主力后,祖澤溥認為事不宜遲,應該立刻發起攻擊,把明軍趕下海去。
在第一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前,一匹戰馬突然從濃霧中躍出,馱著身上火紅的人影向近在咫尺的三眼銃鐵騎撲去。這個人影手中的劍光觸及到第一個清軍騎兵的時候,幾個黑甲騎士也從霧中衝出,接著就是上百個人,整排的明軍從霧中一起現出身來。
三眼銃鐵騎也是騎兵,面對騎兵的時候,他們心裏不像步兵那麼恐慌,可以更從容地射擊。祖澤溥認為,四川騎兵很可能反覆地沖陣,那麼就需要對距離把握得極好,在這方面四川人的騎術肯定遠遠不如蒙古人。祖澤溥的觀點得到了川陝督標的確認——即使是蒙古騎兵,他們每次衝鋒也會有人落下馬。祖澤溥很有經驗地在自己的陣后布置了馬槽,裏面裝滿了草料和清水。當騎士落馬後,無人控制的戰馬就會跑向這些馬槽飲水、吃草,從而被清軍俘獲。
「當然厲害。」若是騎兵不厲害,為什麼各個總督都要用甲https://www.hetubook.com.com騎作為標營?
不過祖澤溥已經沒機會再詢問傅山叉、姚長尊了。此時傅山叉位於全軍的右翼,剛才那個鮮亮的紅衣騎將出現在戰場后,整個戰場上的清軍目光都被吸引,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但傅山叉和他的手下卻緊緊地盯著明軍陣后的一個小丘陵。在那個丘陵上,可以看到有一大群綠營的被俘的軍官。只要局面不對,傅山叉就會不顧一切地向敵陣發起衝鋒,殺光任何敢於阻攔他的人,把那個丘陵上的每一個人都砍死。在清軍陣地的另外一翼,另外一百名川陝綠營的領隊姚長尊也和傅山叉一樣,死死地盯著那個丘陵,轉動著和傅山叉一樣的念頭。雖然鄧名已經完成了衝擊陣容的變幻,但川陝綠營卻視若無睹,他們每一個人的心思都專註在他們真正的大敵身上。
「隨我來。」鄧名從容地說了一聲,然後就一夾馬腹開始向前。
鄧名覺得,宣稱自己有幾萬大軍祖澤溥也不會信,還不如說得簡單一點,如果能夠擊潰山東總督衙門的機動部隊,那麼就能更好地調動徐州的清廷中央部隊;這個要求傅山叉立刻就答應下來,他們覺得,實話實說暴露的危險也比較小,雙方正是一拍即合。
在青州稍作停留後,祖澤溥就繼續前進,直奔膠水河而去,打算先佔據西岸陣地觀察一下敵情。如果他的判斷有誤,鄧名的後續部隊已經大量趕到,祖澤溥也可以穩固防守,利用膠水河進行防禦。
祖澤溥認為,二百名川陝綠營能夠突圍而出,說明鄧名親衛的戰鬥力最高也就是川陝綠營的水平,而自己的這兩千多人就算沒有李國英的手下那麼善戰,也絕對能靠人數佔據優勢。
「祖澤溥能動用的也就是他手裡的標營,這支軍隊很多年沒有打過仗了,之前和義軍作戰的時候,標營也不是主力。山東的清軍主力一直包圍著於七的山寨,不會這麼快就趕到這裏。」鄧名立刻拿出了早有準備的計劃:「義軍留下三成保護河東,我帶領全部三堵牆和遊騎兵,還有義軍的主力渡過膠水河,到青州府去迎戰祖澤溥。」
……
近五百名鄧名的親衛排成了十幾排鬆散的陣型,無論是陣容還是間距都和傳統的騎兵沒有大的區別。前方沒有友軍遮蔽視野,鄧名也沒有必要在發起攻擊前列好緊密隊形。自從看到對方把火銃騎兵擺在最前面的時候,鄧名就知道敵人已經把今天這一仗的主動權交給了明軍,明軍可以自由地選擇開始的時間,而不需要防備敵人突然發起衝鋒。
「那騎兵加上火銃,自然更厲害了。」在捍衛關寧鐵騎的榮譽上,祖澤溥一向極為認真。
「再厲害的火銃騎兵,也禁不住滿洲大兵一衝。」當時在場的傑書冷冷地插嘴道。
祖澤溥打算利用這樣充滿彈性的陣地,無情地消耗著鄧名本來就不多的騎兵,以及他們珍貴的體力和馬力。早在明軍耗盡祖澤溥的彈藥前,他們就會疲勞不堪,這個時候祖總督就會抓住機會,號令全軍發起猛攻,把隊形散亂、人困馬乏的鄧名親衛徹底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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