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26章 判斷

「再這麼打下去,我們就要幫濰縣練出一幫精兵來了。」鄧名看得搖頭不已。
幾年來,祖澤溥一直是堅定不移的剿派,這不但為他贏取了不錯的聲望,也讓眾多同樣持強硬立場的人對他很有好感。現在突然倒戈,不但不能讓持撫議的東南溫和派視他為自己人,反倒會讓那些原來的同盟軍對他心生厭惡,把祖澤溥看成朝三暮四的小人叛徒。
「我軍的軍容如何?」見到親自押送十大車糧食的夏老爺后,鄧名開門見山地問道。
鄧名並沒有帶來大批的嫡系軍隊,義軍雖然畏懼川軍的武力,但絕對不會理解川軍的政策和軍紀,而要想鼓動他們冒著矢石攻打縣城,那些山大王洗城的號召絕對比鄧名秋毫無犯的要求更有號召力。
越是看不明白,索尼就越懷疑這裏面有陰謀。只是幾個輔政大臣都不太清楚,鄧名對農稅的興趣並不是很大,為難辛辛苦苦的農民,和縉紳無休無止的扯皮,才收那麼一點兒稅金,鄧名覺得比起壟斷商業來,這種收益實在太可憐。如果想認真地壓榨農民收農稅,四川雖然人少,但鄧名絕對能榨出比湖廣還要多的賦稅來。不過要想在東南抽取高比例的賦稅,不改革就會民不聊生,改革就會遭到從縉紳到胥吏到宗族、村長的一致抵制,鄧名覺得自己暫時沒有這份餘力。在東南督撫那裡賣賣債券雖然比不上自己收稅,但省事省力,不需要自己承擔行政開銷和民心成本。
幾個山大王在攻城時的陣前動員更讓鄧名心驚,他聽到那些人大喊著:「殺進縣城,一人分一個大姑娘」來鼓舞嘍啰們的士氣,更可怕的是這話還讓城上的守軍聽到了。
「當然好,而且這是送上門來的機會。」索尼一錘定音:「不過聽說袁宗第沒來?那就讓遏必隆以崇明賊為第一目標,儘可能優先消滅馬逢知的兵馬,這樣梁化鳳也有機會收復崇明;而夔東賊自然也是能滅多少是多少,但是要適當地放跑一些人,告訴他們是鄧名在山東走漏口風,說他在江南的友軍兵力薄弱,才被我們看出破綻的。」
在清廷疑神疑鬼的時候,鄧名正指揮山東起義軍圍攻濰縣。這是他登陸以來攻打的第一座縣城。不過進展非常緩慢,正如鞏焴預言的那樣,以山賊和豪俠組成的起義軍非常難以號令,他們的士氣起伏不定,軍紀接近於沒有,讓鄧名頭疼不已。
「祖澤溥覺得如果鄧名攻擊濟南的話,他肯定要殉城。」蘇克薩哈接著鰲拜的話說道,這些老遼軍的小伎倆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當初關寧鐵騎就是這麼和他們的崇禎爺玩的,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改成和滿洲太君玩了:「他肯定把山東的督標和提標都丟光了,沒法給登州的大軍解圍,也沒法堅守濟南哪怕很短的一段時間。情急之下才嚷嚷要不立刻給他派援兵,要不就乾脆議和,議和了https://m.hetubook•com.com就能緩一緩鄧名的攻勢。」
只是現在山東總督叫喚得可憐,清廷又不可能變出一支援軍給他派去,也就只好學習一下全天下人都在對鄧名用的緩兵之計,至少先保住了濟南再說——現在確認鄧名已經在山東登陸,無論是濟南的祖澤溥,還是北京的索尼、鰲拜、蘇克薩哈,都認為鄧名肯定帶來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也會是此次東征明軍中最精銳的那部分。
在這次失敗后,各路山賊終於認識到即使鄧名和川軍能把祖澤溥打得片甲不留,縣城的城牆對義軍來說依舊是不可逾越的壁壘,於是按捺下破城大掠的熱情,轉過頭來向川軍虛心討教爆破的技巧。但這時由於擔心破城后出現的問題,鄧名對訓練山東起義軍爆破技術也不是那麼熱心了。
「這話欺心了。」鄧名搖頭笑道:「周圍的軍營我哪能不知道,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昨天攻打濰縣的時候,還嚷嚷著要洗城呢。」
「有保國公在此,必能保得一城平安。」夏捷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鄧名的臉色。
在給祖澤溥便宜行事的權力后,索尼等人就討論到底該怎麼應付山東的危機局面。從直隸繼續派軍隊去是不可能的,傑書和遏必隆已經帶走了直隸的很多兵馬。要是再把軍隊往山東派,那直隸就該唱空城計了。而且鄧名這次都跑到渤海灣內側來了,誰敢說他不會突然又在天津附近登陸?
「保國公慈悲啊。」夏捷終於確定了鄧名的真實態度,跪倒在地舉起雙臂高呼:「國公啊,這是幾千豺狼虎豹啊,要是讓他們破了濰縣,勢必塗炭城內的生靈啊。」
山東的起義軍中魚龍混雜,很多人確實是山賊土匪,那些城市出身的大俠、少俠也有一些是往日橫行不法之徒,要是讓他們攻破了城池,估計濰縣要遭殃。
「暴君的秩序也勝過沒有秩序。」鄧名喃喃自語道。
回到營地后,參与進攻的好漢和等在他們背後的進攻部隊就開始了激烈的互相指責,差點當著鄧名的面前上演內訌和武鬥。鄧名出來打圓場,算是勉強把激動的眾人安撫下來,但幾個山東的好漢咽不下被罵的這口氣,又想在保國公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第二天居然自行去攻打縣城了。
等鄧名趕到的時候,幾路好漢已經抬著雲梯衝上去了,他們打算先踩著梯子跑過壕溝,然後再搭起梯子爬上城牆。
與此同時,鄧名命令衛隊帶著他的名帖拜訪附近的縉紳,試圖尋找一些能夠幫助他在破城后維持社會秩序的合作者。
「我們不可能從江南抽調兵力,山東只是我們的一個次要戰場,要用最少的兵力取得最大的成果。」
在寫好昭告天下的檄文拿去找太皇太后蓋章的時候,輔政大臣又向山東派出了一個使者團,再次試探鄧名是否可能接受議和。
少爺m•hetubook.com.com和狗之爭現在看起來也是真相大白,事實證明這骨頭確實是屬於祖澤溥的。
「現在登州府還有兩萬大軍,包圍著於七等亂賊的十幾萬黨羽。眼下鄧名已經佔領了灰埠驛,正在向青州府進發。」祖澤溥並沒有報告青州府的府城遇險,在奏章里除了吹噓他連戰連捷外,還說他已經在青州府城留下了精兵強將,把府城守得是固若金湯。不過這封奏章是祖澤溥回濟南以後發出的,所以鰲拜就順理成章地推測鄧名正在向青州進軍。
不過現在鰲拜也認為索尼的分析沒錯,鄧名多半是在山東登陸了,而祖澤溥在膠水河一戰多半是慘敗,沒準已經把他的督標和山東提標都丟光了,不然也不至於對保衛濟南如此絕望,以致不顧一切地哀求朝廷議和。
「那就讓祖澤溥和鄧名議和吧。」索尼做出了決定。不是鄧名反覆地中緩兵之計么?鄧名在這方面的表現已經不能用弱智來形容了,而是連螻蟻的反應都不如了。這種離奇的現象讓索尼和鰲拜都有些不解,當初他們破口入寇的時候,也遇到過山西兵馬來議和,送給清軍錢糧買一個平安。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鄧名就應該本著兩害相權取其輕的原則,不顧以夏捷為代表的縉紳的意願,在山東鬧得越大越好。只是鄧名還沒有冷血到這個地步,無法下這樣的決心,因此他就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不錯,應該先把這些誘餌消滅掉。」鰲拜對此深表贊同。這些年夔東軍和崇明軍在鄧名的庇護下也越來越強,雖然北京還不知道夔東的披甲比李定國都要多了,但也估計到他們的實力要超過五年前好多倍:「而且說不定這就是鄧名的用意,他想利用我們剪除異己,以方便他統一四川。我聽說萬縣還在夔東賊袁宗第的手裡,對於這麼靠近他領地的一塊肥肉,鄧名肯定是虎視眈眈吧?」
剛才從周圍的軍營走過時,夏捷認出了好幾個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盜,他馬上把這幾個人的名字報出:「國公啊,這幾個人平時綁票、搶親,無惡不作,於七爺起事的時候他們也沒參与,就是聽說保國公大敗祖澤溥,才下山想跟著搶一筆的啊。」
「不錯,但我們不能公然這麼說,不能說鄧名大肆宣揚,不然他們反倒會起疑,要是我們說是鄧名不小心走漏的風聲,他們反倒會這麼想。」索尼也認為鄧名可能確實存了借刀殺人的心思,不過清廷當然沒有替他保密的義務,要是能讓袁宗第等人與鄧名離心離德,至少是互相提防的話,那對清廷當然是再好不過。
明明祖澤溥無法從倒戈中獲得任何好處,但他依舊義無反顧地力持撫議了,那索尼就很清楚他肯定是遇到了極大的麻煩,以致他真誠地盼望著撫議成功。
其中兩路還沒有越過壕溝,就被濰縣臨時組織起來的丁勇用石塊打退了,剩和*圖*書下的人運氣比較好,沒有受到任何抵抗就衝到了城牆下——這倒不是因為他們戰備進行得好,這些好漢完全沒有想到事先隱蔽和佯動,所以從一開始攻擊意圖就完全暴露在守軍眼中。但是濰縣並沒有多少綠營,大部分城牆的保衛者都是城裡拉來的壯丁。這些壯丁看到好漢們頭上扎著紅布,光著膀子、叼著刀子氣勢洶洶地撲過來時,都嚇得跑回家去了。
可是梯子搭上城牆后,卻發現雲梯不夠高,濰縣的縣令也沒有想到要用柵欄和土磚墊高城垛,而是好漢們的目測有誤。因為賭氣而倉促發起的進攻也缺少準備時間,所以梯子的長度出現了問題。
「祖澤溥怕是認為濟南要守不住了吧?」索尼老謀深算地推測起來,現在祖澤溥極力鼓吹招安鄧名,顯然是擔心如果合約不能達成的話,他就會遭遇到極大的危險,比如丟失領地被朝廷治罪。除了這個原因以外,索尼想不出還有什麼危險能讓祖澤溥不在乎突然轉換陣營。
不久前祖澤溥去了一趟青州。如果青州沒有危險,或是真的固若金湯,那祖澤溥肯定要在那裡坐鎮,以向朝廷表示他不畏懼鄧名這樣的強敵,也算是為膠水河一戰的失利承擔責任、戴罪立功了——祖澤溥不可能相信朝廷真的相信他打贏了,自古就沒有打贏了仗反倒戰線會向後退縮的。他的奏章只是給朝廷一個台階下,給朝廷一個不立刻處罰他的理由。但祖澤溥卻是從青州跑回濟南上奏,說明他覺得青州沒法守了,必須要搶在鄧名進攻前返回濟南,否則會多一個臨陣脫逃的罪名,或是乾脆死在青州城。
於七肯定會收留那些跟著他一起和清軍兵戎相見的土寇,鄧名現在不可能對這些人大開殺戒,甚至不容易把他們從義軍中清除出去。不過這些人除了給明軍抹黑外,還屬於極不可靠的同盟,一旦局勢不對,他們就能毫不猶豫地開小差,甚至可能倒戈劫殺起義軍,換取清廷的寬恕。
「或許可以先把夔東軍打一打,剪除鄧名的一些羽翼總是沒壞處的。」既然鄧名這個強敵不在江南,本來對江南戰局的重視就一下子都跑去山東了,蘇克薩哈認為這倒不失為一個打擊明軍旁系的好機會:「鄧名用夔東和崇明賊當做誘餌,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現在若是匆忙回師山東,那就是我們白白往複奔波,鄧名見勢不妙坐船走了,我們還是抓不到他。」
鄧名帶來了一個川軍的爆破小組,不過為了鍛煉山東起義軍,他並沒有讓自己的爆破隊上,而是訓練山東起義軍。剛剛看過川軍的演示后,很多好漢就紛紛拍胸脯表示完全明白了,然後立刻忙著去攻打縣城,根本不打算花太多的時間在練習上。
得知有幾百好漢擅自出戰後,鄧名和他的衛隊都吃驚得快說不出話了,不用說川軍或是夔東軍,就是張煌言的志願兵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早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這件事的其他各路好漢也沒有勸阻,一部分人跟著去看他們能不能破城,而剩下的一部分則在一邊冷笑,等著看笑話——這批人大部分都是昨天負責填壕溝的,他們被罵無能后就反唇相譏,稱那些後排備戰的人都是膽小鬼——這明明是戰術安排,後排的人沒有去打頭陣也不是因為膽小。
雖然清廷的秩序殘暴不仁,不過如果鄧名連這種等級的秩序都維持不了的話,山東的縉紳是不會支持川軍的。現在有很多隻眼在觀察,要看看明軍在濰縣的所作所為。如果濰縣被亂兵大掠的話,山東的縉紳就會徹底倒向清廷一邊,支持祖澤溥與明軍作戰。
可是索尼等人都認為鄧名應該和后金強盜不同,那時的后金只是圖財,而鄧名都被大清的太皇太後下聖旨宣布為童叟無欺的大明宗室了,他總得有比后金官兵更高一些的追求吧?再說如果鄧名的實力這麼強,那他為什麼不幹脆奪取地盤自己收稅,就好像滿清擁有了統治關內地區的能力后,也改掠奪為征服。換言之,就是鄧名確實實力不足,而且和后金一樣,目標是發財而不是復國,才會有這樣的局面。但如果鄧名實力不足,他又是怎麼連續擊敗滿清大軍的?而且現在明軍都能和清廷的中央軍對峙了,這還能算實力不足么?
剛剛聽說鄧名登陸后,附近的縉紳、豪強都聚集家丁自保,而在祖澤溥潰敗后,這些縉紳意識到明軍的強大,開始給鄧名送來糧食,希望明軍能夠不洗劫他們的宗族和村莊。
本來鰲拜也認為祖澤溥單純是在爭功,而且在心裏還是鄙夷了他一番,再親的乾兒子也沒法和親兒子比,再說康親王可是姓愛新覺羅的,就算輔政大臣和他關係不是很好,在傑書面前也要老老實實喊一聲:「奴才叩見主子」的。這就好比兩條狗爭奪一根骨頭,人可以在邊上看著笑哈哈,但狗和少爺搶起骨頭來,僕人們可不敢看少爺的笑話,肯定要把狗嘴裡的骨頭奪出來,然後畢恭畢敬地獻到少爺的嘴裏,哪怕是表少爺也一樣能有這待遇。
如果濰縣這個彈丸之地能夠長時間地抗拒川軍攻勢的話,對鄧名的威望會有很大的損害,更會堅定萊州、登州兩府清軍抵抗的決心,讓川軍在膠水河大勝的良好局面蕩然無存。
無論是北京的清廷還是淮陽的清軍,確定鄧名出現在山東后,他們都深信川軍的主力跟著鄧名前去了,為川軍護航的水師很可能是閩軍的主力艦隊,張煌言的舟山水師很可能也參与其中。清廷知道鄧名和鄭成功的關係密切,他們覺得鄭經很可能也繼承了他父親與鄧名的良好關係,這樣川軍出現在山東也就解釋得通了。
最後還是如何安撫傑書的問題,還是那個原則,既然少爺要啃狗嘴裡里骨頭,那狗的委屈當然完全不在考慮範圍內。輔政大臣打算宣布鄧名是懾于傑書的威名,丟下m.hetubook.com•com友軍流竄山東。不日康親王就會率領大軍征討山東,務求把流寇鄧名一舉蕩平。
「我可沒有這個信心。」鄧名依舊搖頭:「我的大軍還沒有到這裏,這數千好漢我根本控制不住,進了城他們會幹什麼我也能猜個大概。現在我沒有立刻讓我的手下參与攻城,就是因為害怕他們禍害城中父老,給朝廷和王師抹黑。」鄧名盯著夏捷看了一會兒,誠懇地問道:「夏舉人可有良策教我?」
用夏捷的話來說,於七本人始終沒放棄招安的念頭,很多於七的戰友也惦念著這件事,所以沒有禍害鄉里。但有一些人是貨真價實的趁火打劫。很多縉紳之所以不支持於七起義,除了因為他們不看好義軍和清廷的實力對比,也是因為在他們眼中,很多義軍成員都屬於該被鎮壓的強盜。
「必須要找出一種方法,讓這些義軍的成員變成名副其實的義軍戰士,不要光琢磨著打家劫舍。」鄧名讓爆破小組把傳授技巧的速度放慢,首先讓起義軍在周圍練習一下挖掘地道的本事,不要立刻把火藥交給他們。
「就是要讓夔東賊覺得鄧名是想借刀殺人?」
夏捷夏舉人就是一個濰縣人,平時住在鄉下的宅子里,剛剛得知名震天下的保國公出現在山東地面時,他和其他縉紳一樣分發糧食,把佃戶聚集起來自保。祖澤溥慘敗,鄧名率領的義軍包圍縣城后,夏縉紳就代表周圍的豪強親自來鄧名的軍營中為民請命。
「威武雄壯,真是王師天兵啊。」夏捷立刻稱頌起來。
結果首次攻打濰縣就是一場災難,義軍在簡易的壕溝面前束手無策,被城牆上防守的縣丁投擲石頭殺傷了十幾個好漢。接著就發生了莫名其妙的崩潰,進攻者扔下了土包和挖掘工具紛紛撤退。聽到城牆上傳來的歡呼和笑罵聲,鄧名不禁搖頭嘆息:「這到底是我在鍛煉軍隊,還是在幫濰縣的綠營鍛煉軍隊呢?」
聽鰲拜這麼一說,蘇克薩哈反倒愣住了:「那我們沉重打擊夔東賊和崇明賊好么?」
看起來只能把傑書的軍隊調回來。現在索尼他們對遏必隆、李國英已經很不滿了,鄧名都消失不見了,你們還在那裡發愣。對面只剩下夔東、崇明這些鄧名的同盟軍還不敢打,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虧你們之前還有臉催促東南督撫增派援兵給你們。傑書也就算了,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孩,最大的本事就是拿著「康熙」案嚇唬輔政大臣。但遏必隆和李國英你們兩個人一把年紀了,居然連對方的主力消失不見了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眼看爬不上城,梯子上的好漢們只好退下來,開始在地上挖掘土石想墊一個土台出來。不過不等他們做好梯子的墊腳,城內的綠營就聞訊趕到了,還砍死了幾個逃跑的壯丁殺一儆百。當冰雹般的石頭從城頭落下后,這次進攻又毫無懸念的失敗了。
「今天沒能破城,我真不知道是倒運還是走運。」鄧明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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