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洛陽旬報》，這，什麼時候有這份報紙了？」
寧忠此刻已然將頭上所戴的風雪帽的一雙護耳放了下來，總算是感覺稍稍舒服了些。
就在於志寧經過了一輛馬車之時，突然聽到了馬車內傳來了一聲驚呼聲。
雖然比不得在屋子裡，卻比過去只能捂個小碳爐子強多了。
看著那眼熟的行文風格，在文章裡邊，對程三郎、李德獎、吳王李恪等一干大唐武勛子弟大肆吹捧。
眼珠子這才掃了一眼，就覺得不對勁。
隨著李承乾這位太子殿下的離開，長安作為大唐帝都的歷史使命，也已然終結。
那位寧忠公公，此刻也只能跟那位馬車夫肩並肩，迎著寒風吸著清鼻涕。
烘烤了一會雙手，終於覺得身上舒坦了不少之後，張玄素讓同樣縮在馬車裡邊烤火的心腹將報紙給遞過來。
昨個剛好傷風，還沒好全，結果今天又遇上了寒冷，這鼻涕可是越發和圖書的酣暢淋漓。
「小人想著老爺你喜歡看報，所以就一樣都買了一份。」
「嗯，為夫猶記得當初，父皇聽聞了這逐糧天子、跑馬皇帝時的表情……」
所以，一經傳開之後，瞬間就獲得了廣大百姓的歡迎。
「你說誰在吹捧誰來著？」
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按捺住內心的嫌棄，為那票妖蛾子高唱讚歌……
李承乾坐在馬車裡邊，與娘子蘇氏，正在小聲地竊竊私語。
忍不住打馬湊到了馬車旁，敲打著馬車的車壁喝問道。
長安城，昔日的前隋帝都，大唐立國之後，亦在此建都，至今已有二十余載。
全稱應該叫護耳風雪帽，這種棉質的冬帽，原本就屬於是漢唐商行給大唐軍方提供冬裝之時的標配。
作為太子詹事，于志寧在聽聞了開始降雪之後，趕緊出了馬車，策馬開始巡視起了隊伍。
只不過，于志寧實在是不明白，這位在風雪中龜縮在馬車裡邊獃著的張和圖書少詹事在鬼叫什麼。
「唔……沒想到，這洛陽居然也有了報紙，那老夫倒要好好瞧瞧。」
所以，長安，成為了大唐帝國的西都，作為大唐絲綢之路上最為重要的一個樞紐。
而今，因為人口的暴增，以及氣候的多變，災害頻發，關中，已經負擔不了這麼沉重的負擔。
而且關中沃土千里，隨著大量的人口的離開，至少也可以讓關中那脆弱的生態得以休生養息。
「張少詹事，本官方才聽到你在那裡大聲吼叫，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馬車的窗帘被撩了起來，露出了一張顯得有點氣極敗壞的面孔，正是那位少詹事張玄素。
「那，那位孔祭酒他居然在這《洛陽旬報》上，吹捧那程三郎……」
「不過，咱們離開這裏，也是不得已的……關中已經無法承擔這樣的負荷了。」
一面跟那些負責護衛的將領們交流，爭取能夠趕在天色擦黑之前，趕到宿營地落腳。
和_圖_書就像現在，身邊的馬車夫，以及那些護衛在太子車駕兩側的那些將士，頭上就戴著那玩意。
……
至少外面是零下，車內好歹能夠維持在十來度，不至於讓人渾身直哆嗦。
面色漲紅，內心憤忿不已的張玄素聽得此疑問，忍不住下意識地吐槽道。
而隨著離開長安不過十數里，伴隨著那越來越勁疾的風，大雪，已然翻飛而至。
李承乾微微頷首，頗為感慨地道。
聽到了娘子這話，李承乾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打量了下左右，湊到蘇氏地耳邊小聲地嘀咕道。
依偎著李承乾的太子妃蘇氏，看著那漸漸遠離的長安城，小聲地道。
太子殿下夫君二人在車駕裡邊小聲地笑鬧，外面的護衛與屬官自然聽不到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
沒錯，現在他頭上戴著一頂漢唐商行出品的冬日頭部保暖神器：風雪帽。
「是啊，畢竟咱們夫妻在關中生活了這麼多年，一時之間，的和_圖_書確會有些不適。」
由於這種帽子不但暖和，而且還能夠保護人們的雙耳不至於在北方陡峭的寒冬中受凍。
但是，關中的地理位置，對於大唐帝國而言，仍舊是極其重要的。
「少詹事，張少詹事可在？」
如此熟悉的嗓音，頓時讓于志寧反應了過來，發出這聲大叫的，正在少詹事張玄素。
聽到了這兩個稱謂，蘇氏趕緊把頭埋低在夫君的肩頭，強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笑聲，抬手輕捶了下夫君，太不正經了。
他時不時嗞溜清鼻涕的聲音，聽得那位馬車夫渾身都不自在，不過這位馬車夫可惹不起這位太子殿下的心腹，只能強忍住噁心，繼續專註地打馬前行。
十數息后，于志寧坐到了張玄素的馬車裡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中的這份《洛陽旬報》。
聽到了親隨之言，張玄素滿意地微微頷首，撫著長須一邊看一邊點頭道。
而隨著雪花翻飛而來，張玄素早早地就已經縮回到了馬車裡邊，馬車中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那個不大的鐵爐子，持續地散發著暖意。
「老爺，這是今日新出的，報童說，跟這《長安旬報》所刊載的內容大部份都不同。」
第二個念頭就是，難不成，孔祭酒遇上了什麼疑難之暗疾？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著想。
還有那鐵爐子上固定著的水壺子滋出來的水蒸汽，讓馬車裡邊不會顯得過於乾燥。
……
還有那近乎于阿諛奉承的態度，偏偏又有理有據的讚美，這實在是刷新了于志寧的三觀。
「妾身明白，幸好太上皇明事理，而父皇又英明果斷，不然，日後若是夫君主政，少不得又要在長安與洛陽之間，領著文武百官，奔波勞碌。」
腦海裡邊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想不到，想不到這位受人尊重的博學鴻儒，居然也背叛了大唐斯文人的隊伍。
「夫君，之前妾身一直想著要離開，可是如今真要離開，反倒有些捨不得……」
「哈？」于志寧聽到了這話，忍不住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