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有的努力,都不會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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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莫名其妙地看著那個女人,有人問:「她是誰啊?」
此時的時杳杳,作為啦啦隊隊長,不幸被逮住了。
熊紀舒,中國啦啦隊的一道里程碑,是所有啦啦隊員心中的一個標杆性的人物,是國內啦啦隊低迷時期殺出來的一匹黑馬,她帶領隊伍在一片不看好的呼聲中在全國啦啦隊大賽上攬獲獎項無數。
正當她疑惑時,那個女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她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禹樺青的反應卻比她更大。她一把攔住那個女人,像是一隻護崽的母雞:「你攔著我的隊員幹什麼?」
「蕭林疏。」
「洗手間。」蕭林疏沒有停下腳步。
「洗手間在……」時杳杳的手指向另一個方向,肩膀上的力道打斷了她的話。
江旭覺得自己很苦逼,但是在眾人眼中江旭完全就是活該,因為在過去的兩個月里,江旭在訓練之餘,不是被罰在操場上跑步就是在去操場的路上。
時杳杳霍地站起來:「你上回說的那個人,你要追逐的那個人?就是熊紀舒是不是?」
啦啦隊比賽不算是熱門的項目,所以前來參賽的選手水平參差不齊,有專業的體操手,當然也有在比賽規則下發各地前兩周才開始訓m.hetubook•com•com練的隊伍,各種水平的都有,所以對於預賽,禹樺青並不擔心。
不論是在剛加入啦啦隊時曾在校史陳列館里見到過熊紀舒的照片,還是在醫務室病房外不經意聽到徐老師和禹教練的談話,她都記憶猶新。
「我也覺得我面無表情的時候最酷!」
花了幾秒消化這個名字后,時杳杳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清醒之感,就像一陣清風把腦海里那層迷霧吹開。
時杳杳他們下榻的酒店裡。
她的餘光瞥到離隊的蕭林疏,問:「你去哪兒?」
蕭林疏回到酒店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大堂沙發上的時杳杳。
時杳杳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迷霧繚繞,無果。
蕭林疏身上有太多的謎團,而熊紀舒,時杳杳除了知道她在職業啦啦隊這條路上獲得的可觀的成就,還知道是熊紀舒在一次訓練中用不光彩手段害得禹教練的手臂骨折,將禹教練擠下了技巧啦啦隊的競技台。
蕭林疏剛從抽籤處回來,陸晚嫦向正被記者纏得一腦門細汗的時杳杳努努嘴,蕭林疏立刻走過去。
「對你的期望只要你能夠記得『操場』就好。」禹樺青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都沒有分給他一個。
那個女人挑了下眉神情頗複雜:「你的隊員?」說完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隊伍里的某個人,哼笑一聲轉身離開。
蕭林疏笑著望了她一眼:「你是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比賽場,還是說為什麼會出現在禹教練的隊里?」
「是裁判嗎?裁判!」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時杳杳他們上了場以後,進行得還算順利,從預賽順利晉級決賽。觀眾對這個隊伍的默契還有動作的流暢表達了讚歎,討論點都圍繞著在隊伍前的那個男生怎麼能夠笑得這麼難看表示了懷疑。
女孩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熊紀舒的耳朵里。她正在疾行的筆尖一頓,抬頭看向屏幕的時候,影像已經切換成了其他畫面。她想著應該是同音的名字,並沒有放在心上。
迎接江旭的是隊友無情的嘲笑。
躺著也中槍的江旭現在確定了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比他更苦逼的人了!
接下來的日子開始簡單起來,陸遠山沒有再出現,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打電話轟炸,這讓陸晚嫦鬆了口氣。
「還有一句話,保持笑容,」禹樺青看著露出苦笑的幾個隊員,又加了一句,「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一想你們圍觀江旭跑圈的時候……對,就是這種笑!保持住!」
休息室里有一瞬間的安靜,時杳杳臉上的震驚很明顯,但是很多人完全不知道熊紀舒是誰。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女人克制著壓低的聲音中還是有些歇斯底里。
江旭完全沒有get到教練這一番話的重點,反而有點受寵若驚:「教練,沒想到您對我們期望這麼高!」
初賽的前一天,他們搭上了開往廣州的大巴。經過一整天的行程終於到達了廣州市體育館,從大巴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蒙蒙的天色就像是倒過來的深色海洋。
「真是太沒用了!」陸晚嫦白了她一眼,向身後瞥了一眼,喊道,「蕭林疏。」
「有什麼區別嗎?」她描得精緻的眉眼因為控制不住的情緒有些猙獰,笑得譏誚,「真是沒有想到,她的手已經廢了居然還敢選擇走這條路。」
正當大家一路笑著往休息室走,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禹樺青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不切實際的幻想:「你笑的話會給隊伍拖後腿。」
距離「全明星啦啦隊錦標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的廣州行也被提上了日程。
所以在時杳杳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下場后,禹樺青的第一句話就是:「江旭,決賽的時候你像蕭林疏一樣不要有任何表情。」
休息室走廊。
開幕式結束后就是全明星的預賽,用時杳杳的話來說就是夾在一堆人裏面渾渾噩噩地擠來擠去,渾渾噩噩是大多數隊員自打進入體育館之後就持續的狀態,每個參賽隊伍加上備場,在台上至多也是四分鐘,實在不算長。
禹樺青說:「讓他去吧。」
蕭林疏說過他是為了讓一個人能夠看見他的存在才參加的啦啦隊,那麼那個人,是熊紀舒?為什麼?
時杳杳像一陣風一樣從休息室里跑了出去,這個名字、這張臉,她見過也聽過。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五官里的尖利並沒有改變。
他走過去:「在等我?」
時杳杳下意識停住腳步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一個年約四十的女人目不轉睛地望著這邊。
場內的大屏幕上,一個女孩局促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熊紀舒身邊一個小女生模樣的工作人員看著正在輪轉的實況轉播,感嘆道:「今年的參賽者比去年多了好多啊!」
現場也有很多記者,逮住身邊參賽者模樣的人就開始採訪,一個個問題就像連珠炮,令人難以招架。
全明星啦啦隊和-圖-書錦標賽——每一個啦啦隊員的汗水都將在這裏得到答案。
他們的比賽場次排得很靠前,大家的情緒就像是過山車,振奮消退之後,排山倒海而來的就是喘不過氣來的緊張。
體育館的大燈全部已經打開,時杳杳站在這座燈火通明的堡壘面前,心中的感動與此刻的鼎沸人聲一起甚囂塵上。
就連以前參加青武賽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局面,記者的咄咄逼人讓時杳杳無所適從,她倉皇地向周圍的隊友發出求救的信號,但是他們都理智地向後退了一步裝作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
「那個方向是裁判的休息室……」
「就是她!剛才那個女人!」丁若瑩揮舞著手機喊,「是熊紀舒!」
熊紀舒抬眼望了眼屏幕,女孩臉上的尷尬還有青澀映入眼帘,只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低頭在筆記本上記錄。
「等一下!」
禹樺青賽前動員的時候安慰大家:「就像是平時訓練,預賽只是一套篩選機制,以你們的實力只要保證不出錯、動作流暢很容易就能拿到決賽入場券。所以,現在你們的對手只是你們自己!不要去想觀眾席上的觀眾,不要去看裁判,理智、克制、堅持!訓練了這麼久在這裏被掃地出門很不值!你們是要站在頒獎台上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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