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篇 曾經,你是我的全部

我叫安然,是個剛剛步入社會不久的大學生,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她叫米離,還在讀大三。我想要給她幸福的生活,於是努力地工作。可是或許是工作太忙的原因吧,有時候會忽略她,但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應該和別的男生在一起,那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馬戲團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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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離,我趕時間,你乖!」我試圖掰開她的手。
我低低地說:「米離,你走,現在就走,走得越遠越好。」
可是她卻還一直以為是我在上演著出軌的戲碼,她認為我努力地工作就是為了和我的女上司鬼混。
我看到了她的粉紅色眼影,很漂亮。
謝安妮就是我的那個上司,她有一個助理,但是自從我進入「邊際」之後,她常常會莫名其妙的把各種奇怪的電話打入我的手機,比如「安然,你去乾洗店把我的套裝取回來」、「安然,我今天晚上有個應酬、你和我一起去」,「安然,把今天上午會議的資料給我整理好」,「安然……」
正出神間,她已經朝著我這邊走過來了,還是一貫冷靜幹練的表情,穿著無可挑剔的職業裝,白色襯衣外面是灰色的女式西裝,看起來很老成。只是那張臉,卻是一臉青春洋溢,要不是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相信一定有很多的追求者。
我說OK。
於是我也狠狠的在晚禮服上踩了幾腳。
於是我把準備用來道歉的玫瑰全踩碎了,就像她踩那條晚禮服一樣。
「你為什麼會拿著女人的衣服?」她問。
可是一向乖巧的米離居然拉住了我和圖書西服的袖子,那雙彎彎的眼睛里閃著希冀的光。
「安然,你把今天的單子搞定,今天下午客戶要來看。」她踱著高跟鞋走在我面前。
按下床頭那吵得人心慌意亂的鬧鐘,一把抓過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衝到洗手間漱洗,就火急火燎地往公司趕。
說話間,我已經按下了電梯的按鈕,準備趕去宴會現場,如果不按時送到的話,我能夠想象謝安妮暴跳如雷的樣子。
可是她沒有。
結束了四年的大學生涯之後,我開始進入一家公司做職員。四年的大學生活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除了米離。
「我的老闆是個女人。」
如果再不找到,我覺得自己肯定會虛脫。
我給謝安妮打電話,說「我突然有點發燒,可能產生了視差,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需要的那種色調的晚禮服。」
我們一起在一個城鎮里長大,我們每天都會淌過同一條河,每天都會手拉著手去上學,整個城鎮的人都看好我們的感情,大家都認為我們會毫無懸念地往紅地毯行進。一句話說就是,我們是那個村子的驕傲,成了唯一一對走出大山的人。
可是當她的視線接觸到我手中https://m.hetubook•com•com的晚禮服時,那抹微笑的弧度漸漸黯淡了下來。
「這我也知道,可是就算我不是助理,有些事也是不能拒絕的。」我盡量安撫她。
我其實不想問她,為什麼要把一個陌生男生寫的情書時時帶在身邊?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再看著地上的晚禮服,覺得自己這個月算是白忙了,整個月的薪水全搭在這件性感的玩意上了。
「安然,你這是要去哪?」她試探性地問我。
就這樣開始了忙碌的一天,日復一日的,每當這時候都會無比想念米離,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子。
天色開始暗下來之後,我去找了米離,可她不在宿舍,我在畫室找到了她,她又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她笑得很燦爛,無比燦爛,而且兩人看起來似乎是很親昵。
NND!
可是這不是重點,謝安妮才是個讓我頭疼的重點問題。
她衝過來搶走我手中的晚禮服,扔在地上,用她的短靴子一遍又一遍的踩踏著,然後我看到了她蒼白的笑,那個笑在我看來就像是一把尖刀,似乎就快把我和她的世界分為兩半了。
米離到我的單身公寓來找我的那天,我的手中正好拿著一條蒙hetubook.com.com太奇風格或者說半透明風格的紅色長裙,那是謝安妮去參加一個宴會指定要穿的服裝,我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穿越在各大商場之間,最後終於在一個超市的精品櫥窗內發現了它。
我想我是該暫時地從這個高速運轉的世界脫離了一下。
「米離,怎麼了?」我騰出一隻手來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覺得心有些痛。
我說:「去送衣服。有事晚點再說。」
我把話筒拉離了耳邊很遠,靜候著她的訓斥。
看著QQ上米離的頭像,一直都黑著,那個穿著露肩背心的嬌俏頭像,似乎被定格了。
「米離,我真的趕時間,回來再說好么?」
所以當米離捂著臉衝進電梯的時候,我並沒有追上去,我看著晚禮服上的靴子印,懊惱著該怎麼對謝安妮解釋……
她那白凈清秀的臉頰卻滑下了淚。
「你不是設計師么?你又不是助理。」
剛踏進公司的大門,就聽見謝安妮冷靜且沉穩的聲音四處呼喝著「我要看到你今天的設計,你當你還在上學啊!」、「你這種設計會有人拿錢出來買嗎?你以為顧客都沒有腦袋的!」這樣的話。
「為什麼不能拒絕?」米離問,「為什麼不能?」
我真的開始和*圖*書迷茫了。
那天關著門在房間里躺了一整天,忘了吃飯,也忘了時間,真想一直這樣睡下去,就好像身體被抽離了,所有的繁忙,包括那些高大的寫字樓,包括那些永遠也做不完的CASE似乎都與我無關。
我覺得這樣糾纏下去不是辦法,眼看著宴會的時間就要到了,不能因為我的遲到就搞砸了這次的活動。
現在的她反正是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最好的方法是讓大家都冷靜一下。而最糟的是——天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弄到這件晚禮服。
幾天前,我和米離發生了一次口角,而口角的關鍵人物就是謝安妮。
在電梯口遇到了米離,她依然純潔得像個天使,白色的外套,到膝蓋的格子裙以及包裹著纖細小腿的白色短靴,劉海上別著我送給她的那枚水晶蝴蝶髮夾,柔順的黑色長發披在肩上,而且她的嘴角還漾著溫柔的笑。
我叫安然,是一家設計公司的小職員,剛剛闖過了讓人心累的實習期,覺得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小印就是常常被謝安妮訓斥的那個剛入公司不久的大學生。
我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米離咬著下唇,用她那雙流離的眼搜索著我的存在,我期待著她放開我的袖子,和-圖-書我期待著她能信任我。
滂沱的大雨也沒能阻擋他們綻放笑臉,原本記憶中應該躲在一個角落裡哭泣的那張臉,居然陽光燦爛。
可是只要一說起我的上司就覺得非常頭疼,她是個完美主義者,做什麼事都力求完美,我覺得說是吹毛求齜來得更合適。她不能忍受她的下屬出一丁點的差錯,而且她的脾氣陰晴捉摸不定,所以我常常覺得能活著在這個公司生存下去可以算是奇迹。
很明顯,她把我當成了她的私人助理,而且是不用付薪水的那種,我從那時候就覺得謝安妮是個百分之百的錢奴,儘管她似乎比我們公司的任何一個人都富有,但是她卻比任何一個人都懂得斤斤計較。
那麼還解釋什麼?她一定又會以為我在諷刺地碰觸她的傷口,並且還殘忍的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我也不想問她,為什麼那個男生會在咖啡上演一場英雄救美?
可是聽筒那頭卻幽幽地吐出來一句話「算了,我讓小印去找。」然後就是啪的一聲掛斷電話的聲音。
我其實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米離,經過了金融危機之後,就算是作為大學生,找工作也並不是能順手拈來的,更何況還是一個自己喜歡的工作,我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就丟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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