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篇 曾經,你是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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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順勢倒在我的身上,我卻也不好推脫,畢竟是我自己先把她拉向自己的。
謝安妮嘀咕著說。
她輕輕地說「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於是我就這麼掛了電話,我想我該把謝安妮送回公司,還是先去公司樓下接米離。
小印連聲回答說知道了。
健?甩了她的那個臭男人!可真夠賤的。
「你們男人果然就是喜歡在這種地方鬼混。」
謝安妮哭得睡著了的時候,我給米離打了電話。
去你爺爺的!我在心裏低咕著。
謝安妮氣呼呼地掉斷了電話,踩著她10CM的細跟銀白色高跟鞋,邁著婀娜的步子走了出來。
「好了,不要哭了,你不怕我把你這些事告訴公司里的人嗎?到時候就沒有人聽你指揮了!」我嚇唬她。
從她那斷斷續續的說話中我知道,母獅子原本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可是很儒弱,家裡人不同意他娶個女強人,說什麼男人天生就應該壓著女人,女人太強了管不了……
我把她額頭上的劉海拂過耳後,看著她脆弱的睡臉,覺得她其實真好看,就像一尊瓷娃娃,可是又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脾氣。
謝安妮在辦和_圖_書公室里拿著電話咆哮,沒有人知道她在和誰爭吵,整個寫字樓里一片死寂,每個人都被一片陰雲籠罩著,大家都在祈禱她的咆哮與自己無關。
其實我很生氣,生氣於她不告訴我實話,明明是和那個叫池央的男生一起在畫室,可她告訴我只有她一人在而已。
我心裏「咯噔」一下。
進了酒吧后,謝安妮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她打完之後就把手機扔在沙發上,然後整個身子往沙發上一躺,似乎是很累的樣子。
我說:「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她脫下外套,露出裏面一件性感的小背心,然後款款地走到我面前,說「安然,你可以回去了,或許你也可以選擇和我一起進去。」
我說:「沒事,能有什麼事。我等下去你們宿舍找你。」
然後兩人沒有再說話,她一直哭一直哭,我從沒見過一個女生在我眼前哭得這麼慘過,我想米離即使哭的時候也只會輕輕的嗚咽著,絕不會像她這樣。謝安妮和米離不是同一種人,即使把她們放在戰火紛飛的戰場,她們也不會互相揚起武器,因為第一個扔掉武器的一定會www•hetubook.com•com是米離。
我說:「你怎麼了?」
她說:「你給我閉嘴,臭男人都是一副死德性!」
我在心裏詛咒著到底哪個男人那麼倒霉會娶了謝安妮……
「去一個你們男人經常去的地方。」她仍然是一臉平靜。
謝安妮的手機又響了。
我最終還是決定去接米離。
我很想對她說我想先回去。
「還有,下次把設計圖拿去噴墨的時候,記得要把色彩的格式調好,別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一樣。」
我撇撇嘴沒答話,就當我遇到個瘋子,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忍。
於是我遲疑了。
教訓完了小印,謝安妮臉不紅氣不喘地邁到我的辦公桌前,說:「安然,你跟我出來。」
於是她們的婚期一拖再拖,拖到最後他終於有了另一個小鳥依人的女朋友。
把謝安妮塞到一輛計程車上,給她的助理打了電話,轉身剛想離開,謝安妮就拉著我西服的袖子,迷迷糊糊地嘀咕:「健,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喜歡米離身上的味道,似乎遠離塵囂,似乎永遠也與這個忙碌的城市沒有交集。當牽著她那雙柔軟的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穿越大街小巷時,就會覺得很安定,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比從她身體內傳來的那股力量更讓人神往。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她揚起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問我。
可是永遠都會有一個人為了真理而死。
酒吧里人聲鼎沸,震天的搖滾樂攪得人心煩意亂,我們坐的地方還稍顯安靜一點,台上有一支樂隊唱著流行歌謠「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台下是一群手舞足蹈的年青人,搖晃的七彩燈光灼著每個人的眼睛。
她把鑰匙瀟洒的拋向空中,我縱身一躍,接在手中,一臉的茫然。
我說沒錯。
我怎麼癱上這麼個女上司,瘋了!
她把手機拿出去接,我什麼都沒聽到,就聽到一句「靠,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
「哦。」
謝安妮輕笑著走過來挽著我的手臂,說「小子有前途。」
「去哪?」
因為謝安妮始終用她那雙尖銳的目光注視著我,意思很明顯——上班時間你還敢開機!
小印唯唯喏喏地、委屈地應著,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當我對米離扔下那句「過幾天我再來看你」時,我就知道暫時必須獨hetubook•com.com自面對這個世界。
可是謝安妮還是絮絮叨叨沒完沒了,完全不似上班時那個精明幹練的女強人,又哭又鬧的,還不時把她的鼻涕往我那幾百塊一套的西裝上蹭,我心疼啊!上個月的薪水前幾天才泡湯,這個月的怕是又要往乾洗店裡扔。
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寫字樓,她沒有說去見客戶,也沒有對我進行指責,她邁著堅定的步子,她似乎邁出的每一步都很完美,沒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戴著一副能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自由進出的面具,所有人都被面具震懾著,不敢去接近她。
「小印,告訴過你多少次,我們出的不是雜誌,錯一個字都能要了你的命!我們做得是平面廣告,招貼!你懂不懂!」她厲聲地呵斥著。
謝安妮接完電話之後,就一直喝悶酒,她似乎是哭過,臉上的妝容有些凌亂,刷得很整齊的纖長睫毛上也沾著些水霧。
我個人覺得這種人存在的機率微乎其微。
面對哭得一塌糊塗的她我有些心虛,想想不久前自己還在詛咒著她,覺得有些太不人道了,於是象徵性地攬上她的肩,陪著她喝啤酒。
可是好奇心真是個奇www•hetubook.com•com怪的東西,面對眼前這個我從未見過的謝安妮,那該死的好奇心還是成功的佔了上風。
「開車。」她冷冷地說著。
我心想還不是你讓我帶你來的。
我沖謝安妮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載著謝安妮去了一家酒吧。
「安然,你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米離甜甜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
於是,大三那年考到駕照後生憑第一次開車,而且還開得膽戰心驚,駛到高速公路時,我的電話響了,跳躍的顯示屏上是「米離」,我最終卻還是按下了拒接鍵。
她說:「你下車等著我。」
我仍然是搞不清狀況,謝安妮卻早已經從她那紅得耀眼的小提包里拿出一副墨鏡來戴上,然後沖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紅色的法拉利小轎車,停在寫字樓的門口,在冬日微薄的日光下閃著朦朧的光。
我今天算是終於明白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真正含義,沒有誰比謝安妮這隻母獅子更難伺候,我真是打心眼裡佩服她男朋友,當然,前提必須是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樣一個男人。
於是我就覺得我喝啤酒的手顫了顫,冰冷的啤酒從我的喉頭一直蔓延到胃部,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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