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篇 牽你的手,讓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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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離,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我真的不知道……真的……」雖然神志不清,但是我依然喃喃的念著。
那麼我還在奢望些什麼?
米離沒有再說話,卻突然惦起腳尖用她的唇瓣貼著我的唇瓣,四片在陽光下依然冰冷得沒有一絲氣息的唇瓣輕輕的摩娑著,我清楚的聽見了自己急速律動的心跳和即將在下一秒窒息而死的微弱鼻息。
喝著酒打著盹,打著盹喝著酒,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她幽幽的轉過頭來,我看到了她彎如柳葉的細眉皺了起來,那張精巧的鵝蛋臉上略施淡妝,蒙上一層淡粉色唇彩的薄唇平添了幾分柔弱。
籠罩在頭頂的陽光開始變得很燦爛,倒影在彼此身後的黑影被越拉越長,注視著眼前柔弱得讓人憐惜的面孔,一種不安開始升騰起來,胸腔開始隱隱的發著痛。
然後恍恍惚惚中覺得自己被撩上了肩,襲入鼻內的是熟悉的古龍香水味。
然而在幾天之後,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夢境從何而來。
「我真的不知道你https://m•hetubook•com.com在說什麼?」我懊惱的說著。
「沒錯,我今天是來找你的,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讓我來找你嗎?」她突然站起來身來對我冷冷的說。
米離漸漸滑離出我的視線之後,天空開始響起了雷,前一秒還陽光明媚的天空下一秒就烏雲密布,就彷彿突然間被誰用刀劃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就猶如我第一次見到米離時一樣,她果然給我們之間的故事劃上了完美的句點,就連老天爺也覺得該是我們了結的時候了。
可我還是不情願自己沒被砸死之前就先餓死了,因此還是在心裏小小的興奮了一把,每天深夜坐在電腦前咬文嚼字,絞盡腦汁想要解決自己以後的生計問題。
「米離。」我喃喃的喚她,「米離,為什麼?」
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喜,阿諾是如此形容的——天上掉餡餅,小心砸死你!
我窩在店裡的一個角落裡喝著悶酒,咣咣的酒瓶撞擊聲交替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衝刺著耳膜,喝得天昏地暗的我的思緒早已麻痹。
在我沉醉在這個吻中時,她卻撤離了,而且有一股鹹鹹的溫熱液體在口中蔓延。
米離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喚,再次轉身,她說:「你的新眼鏡很適合你,希望你也能找到心儀的另一半,但是,請你記住,她永遠也不會是我,永遠也不會!」
「你能告訴我怎麼了嗎?」我盡量讓自己直視她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開始閃著忿恨的光。
有些人狗急跳牆,隨便找一家公司就打包走人了;有些人眼高手低,總是會換無數家公司並且抱怨工資少得還不如去做夜店的牛郎,就業的壓力幾乎足以壓垮每一個眼巴巴的等著賺錢的人,低迷的氛圍一直持續著。
米離到教室來找我的時候,所產生的騷動是不算小的,當她穿著一條清新的春季白色裙裝和平底帆布鞋出現在中文系外面時,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只有面對米離時,我才能感覺到一種從內心裡湧上來的肆然。
於是www•hetubook•com.com我莫名其妙的對她說:「對不起。」
過了一個有些凌亂的假期,偶爾陪陪米離去看些畫展,大三下半年的那個假期也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而大四的上半年,很多同級的學生都投入了實習工作,而有些學生,卻開始真真正正的尋找工作,他們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好出路,整個系的氣氛被拉扯得異常緊張,每個站在講台上的教授似乎都變成了一種信號驅逐器,沒有人去在意他在說什麼,只在意怎麼才能儘快的投入每一個高速運轉的城市。
我終於對教授撒謊說我肚子疼。
「你自己做了什麼事難道還不清楚嗎?」她慢慢的逼近我,卻依舊吐氣如蘭。
「傻小子,你就值得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真不知道說你是情痴還是傻瓜……」
一個星期之後,我開始持續做著同一場夢。
「你想知道的,不過就是這種感覺。」她不冷不熱的說著,然後在我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情況下雷厲風行的給了我兩耳光。
他似乎還說了很多,但是我卻沒能聽m.hetubook.com.com清楚很多,我只是記得自己吐了很多污穢在他的衣服上。
喝了酒不舒服是可以吐出來的,但是失去了的感情是再也補不回來的,雖然是一份從來也沒有開始過的感情,但是它確實是存在過。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可是這也讓我聯想起幾日前反覆折磨著我的夢魘,我知道應該是出了一些我不知道的狀況。
她用一種非常嫌惡的口吻說:「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我們最好不要見面,而且也不會有機會再見面。」
然後我就驚醒了,伴隨著一身的冷汗。
我問她:「你是來找我的嗎?」
她說著轉身就走,我聞到了她身上清新的百合味,但是最醒目的,還是從她眼角滑下的淚,那張天真脫俗的側臉,竟是如此傷心。
我完全顧及不到自己被淋得像落湯雞,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學校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一打的啤酒,此時此刻,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醉。
米離吻了我,然後我們的周圍開始出現很多人,他們用一種讓我無論如何也猜不透的眼神www.hetubook.com.com掃射著我,那種眼神讓我覺得有如芒刺在背。
阿諾依舊每天睡得天昏地暗,他至此沒有再問過我有關米離的事,他偶爾心血來潮會穿得光鮮亮麗的和某個漂亮美眉約會。而我卻在某一天的早晨收到了一份來自「拿鐵文化公司」的合同,說得簡單點就是,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可以在以後的一年甚至幾年的時間里成長為一個新時代的作者。
但是這些人群里是不包括我和阿諾的。
她安靜的等著我下課,略顯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心情起伏。碩大的教室內只餘下少得可憐的幾個人,國文教授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著一個不知無謂的講座,看著教室外花壇邊的米離,我的心開始變得越來越浮躁。
也就是說米離咬了我的下唇。
很久不見,她還是那麼好看,只是多了幾分憂慮。
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教室,米離傾斜著身子坐在花壇邊上,披肩秀髮在陽光下閃著瑩潤的色澤,齊眉的劉海上依舊別著那枚精緻的水晶蝴蝶,那張清靈白皙的側臉上除了一些陽光曬出的虛汗之外,再無一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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