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篇 無論在哪裡,都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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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妮,你什麼都好,真的,不用改。」
這意味著什麼,我已不敢再想,兩個人在同一個時段離開了大學,而且都是行蹤不明,這說明了什麼?
我真想對她說「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可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說,我說那種話就等於讓謝安妮去自殺,我可不想她再次上演在樓頂的跳樓戲碼。
但是,給一個人溫暖就是讓她找到正確的出路,謝安妮需要一個能給她溫暖的人,但是對米離她會怎麼做?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她?
我頓了半晌,然後說喜歡。
「尊敬的上司,請問又有什麼事?」我抬起頭看著這位被珠光寶氣著的女人。
謝安妮聽到我的回答才停止了哭泣,她像個得到天上星星般的孩子般微笑著,從未見過的純真笑容,讓我有些觸動。
我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到底是不是讓沙子蒙了眼睛了。
忽然之間就無心工作了,仰著頭靠在椅背上想著一些瑣碎的事,常常發愣,恍過神來https://m.hetubook.com.com才發現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於是又拔開文件打開電腦開始思考,好吧,我說的是思考,事實是我坐在電腦桌前就像個白痴,望著三維的屏保兩眼發直。
我不可置信的笑著問「為什麼?」
可是事實證明,我還是太低估了謝安妮的能力,而且在那個晚上,我確實成功的被這個女強人蠱惑了,雖然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她說:「安然,你需要的不是米離那樣的人,你需要的是我,知道嗎?」
我望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追問她:「你見過米離了吧?」
我把信從她手中搶了過來,覺得她真可怕,似乎所有的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似乎她在哪裡,我和米離的糾葛就會蔓延到哪裡,就猶如一些無法撲滅的火苗,只要有一點風,就會燃起很高的火焰,而此刻謝安妮卻看著那把我和米離燒成灰燼的火苗微微發著笑。
我踹開房門,癱軟在床上,似乎和_圖_書在一瞬間變得動彈不得,太陽穴隱隱地疼痛著,胸口壓著悶騷的躁動,但是我依然控制不了自己,勉強起來,終於套上了一套藍色的運動服和白球鞋往樓下狂奔,我知道自己該去找誰,我要找那個叫池央的男生,那個曾經與米離在網路上傳出緋聞的男生,我要知道米離的離開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我努力地平靜著自己的心情,問她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命運果然還是凌駕于愛情之上,它的職責就在於戲弄那些愛得死去活來卻又不能在一起的戀人,並且樂此不彼。
我覺得自己的睫毛顫了顫,我覺得謝安妮那張本來應該平靜得猶如假面的臉,突然間燦若桃花,就像一朵妖姬在不知不覺中綻放著。她提著一個小巧的紅色皮包邁著細碎的步子朝我走過來,精緻妝容的瓜子臉在月光下有些刺眼,她煙熏的眼影異常妖艷。
於是我再一次做了她的司機,開著她那輛拉風的紅色寶馬招搖過市,謝安妮像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粘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整個人無限依賴地靠在我的懷裡,嘴裏還發出了夢囈般的話語,我想她一定又喝了很多的酒,雖然她對我說那些話時是完全清醒的,可我還是聞到了濃列的酒味。我只能說,謝安妮的私生活真的很糟糕,包括她那亂七八糟的房間,包括她隨時隨地都能醉著的癲狂個性,當然,我知道,她確實很需要一個會照顧她的人,不過我想那個人不會是我。
她說:「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偶然間碰到。」
這樣的愛不是愛,而是災難。
她說:「我愛你。」
她說真的嗎?
我並不知道當我在樓道里狂奔下樓的時候,米離正乘著電梯緩緩上升,而當我回到辦公室收到信的時候,米離卻恰好和謝安妮去了二樓的咖啡廳,我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與她兩次擦肩而過,卻絲毫不曾察覺。
「米離,你情願選擇他,也不和我在一起,這是為什麼?」我終於受不了壓抑的心情,跑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呼喊著,我痛苦地抱著頭,覺得自己被抽空了,和圖書「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我的車就一直停在你住的房子的樓下,從你出了那個門我就一直跟著你,而且你不小心遺落掉的信,現在還在我的手上。」她從包里掏出信封來沖我揚了揚。
然後謝安妮又沖了進來,進這個辦公室來去自如並且從不敲門的人就是謝安妮,我懷疑她是不是常常有直覺認為我在辦公室里和別人偷情,要不然為什麼每次都像個女魔頭一樣衝進來。我發誓如果她不是女的,我一定揍她。
「她去了哪兒?」
我的心情一直失落著,這樣的失落一直持續到下班回家的時候,我在回來的途中不斷的拔打米離的電話,可是她的手機永遠都是關機。
可是等我去找池央時,卻再一次失望了,所有人都告訴我,池央走了,消失了,就如同米離一樣,消失了。
「來告訴你,一個星期的假對你已經沒有必要了。」她說完這句話又踩著她十厘米的細根紅色銀靴踱出了辦公室。
她大剌剌地說:「對啊,對啊!」
她忽然又揚起頭來問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安然,你喜歡我嗎?」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邊呢喃:「安然,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改,真的,我全都改了。」
於是我有些氣憤地問她:「你對米離做了什麼?」
許多的問題糾結在一起,似乎正在醞釀一個失眠的夜晚。可是這樣失眠的夜晚還要持續多久,我卻不知道。
「安然,我告訴你為什麼。」謝安妮忽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有些錯愕地望著她,她說,「因為她已經厭倦你了,她連寫信都懶得給你寫幾個字,你還在期待些什麼?」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自己負責,不要把錯都推到別人身上!」謝安妮說完就帶上門出去了。
好,我不得不承認當一個平日里高高在上,並且把一個公司運營的無可挑剔的女強人深情的對我說愛我的時候,是需要異於常人的忍耐力的,而我也確實忍耐住了。可是當一個從來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脆弱的女人摟著我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當那張精緻的假面被淚水沁透的時候,我最終還是棄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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