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篇 無論在哪裡,都要找到你
3

於是終於睡了一個無比舒服的覺,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謝安妮趴在我身邊的床沿上熟睡著,似乎是很累的樣子,被火燒掉了大半的裙尾耷拉在地板上,她臉上的妝有些亂,似乎還遺留著煙塵的味道,本來被髮膠粘得很漂亮的短髮已經變得很凌亂。
「等我吃完面,OK。」
然後覺得肚子餓了,就起身去廚房裡弄碗面吃,至少我還不會像謝安妮那樣煮稀飯都能把整間廚房給燒了。不過很顯然,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窗戶外灰沉沉的天空其實已然是第二天下午,而對於這種情況,當小印來找我的時候,我才完全調整過時差來。
於是我也跟隨著謝安妮尖叫了幾聲,覺得自己的聲帶都在顫動著,謝安妮聽到我的聲音呼啦一下衝出來,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我的肩上,不停的在我耳邊尖叫,並且不時的用手拍打著裙尾的火花。
我走下床把她扶上了床睡著,想著她或許也很久沒有好好的睡一個覺,最近都忙趕廣告,又想著她一個女孩子把我從客廳扶進了卧室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想著想著居然有些心疼起她來。可是只要一想起米離,還是會覺得自己的心臟會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哦,該死,你發燒了。」她低下頭吻了https://m.hetubook.com.com我的額頭,我聞到了她身體上的香味。
我說:「當然。」
小印點了點頭,可是或許是由於大病初愈的原因,我那天的胃口出奇地好,小印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來來回回的進出廚房,當我吃到最後一碗面的時候,我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於是就想也不想地叫小印去給房間里幫我拿手機,在那一刻,我顯然忘記了自己的房間里正睡著謝安妮,而且由於裙擺被燒掉了大半,她的一雙修長的腿幾乎裸|露在被子外,那張雪白的床看上去春光無限。
我沒有答話,別過了臉去,想著上班還清閑一點,如果請假而且還說我生病了,我還不知道謝安妮會弄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她明明不會下廚,卻每天在我那間本來用來擺設的廚房裡搗弄著鍋碗瓢盆,有一次還甚至差點弄出火災來,我快神經崩潰了。
他說:「你難受就請假去休息吧,安然。」
「安然,你這面很好吃嗎?」小印看著我吃面覺得很誇張,因為我吃得好像那是人間美味。
我無力地說:「謝安妮,你在幹什麼?」
我答應了謝安妮給彼此一個機會,期限是一個月,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要讓她死心,可她比想象中來得更加頑固,www.hetubook•com.com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讓她死心。
就這樣,我和謝安妮在戀愛的消息開始在公司里傳開來,雖然每個人有些見怪不怪,但是一些長舌婦還是會莫名其妙的說著一些八卦消息,而對於這些,我也只能一笑置之。
「怎麼了?」我邊吃面邊問。
「安然,我只是想給你煮粥喝。」她還在努力地拍著裙擺上的火花。
因為我覺得和謝安妮下廚房相比,這些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在她身旁坐下,說:「你是要拆房子嗎?」
小印進門在沙發上坐下,說:「今天你和謝安妮都沒去公司,而且手機也沒人接,所以我拿些文件來給你簽一下名。」
恍惚中覺得謝安妮似乎給我餵了退燒藥,不過不管怎麼樣,燒退了就好,我坐在床前發著呆,想著米離如果一個人在外也發燒的話,如果沒有人在她身邊,她會不會就這樣一直燒下去,越想越覺得不安,開始拿起手機一遍遍的拔著號碼,卻發現那個曾經熟悉的號碼已然成了空號。
可是還是覺得很奇怪。當然,讓任何人看見一個不|穿圍裙而穿著一襲黑色長裙的性感女人在廚房裡努力的學習怎麼拿刀,或者怎麼樣去分辯蔥和蒜,這都是會讓人抓狂的事。
幾分鐘和_圖_書之後,我聽到了謝安妮高跟鞋把房門踢開的聲音。她如同上班闖進我辦公室一樣闖進了我的卧室,然後探出手來摸著我的額頭。
「那你把這些文件看一下,簽一下名。」
「謝安妮?謝安妮!」
我忍著感冒繼續上班,然後有一天,當謝安妮在樓下不斷的按著喇叭催我的時候,我開始躺在床上發高燒,燒得不省人事,半夢半醒之間我覺得自己的喉頭在發著燙,我掙扎著想去摸床頭的手機,可是胡亂摸索之間卻讓手機掉到了床下,於是我懊惱地摸著額頭低咒著。
等我跌跌撞撞的往廚房的方向走去的時候,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滾滾的煙從廚房裡冒出來,謝安妮像一個虛幻的影子般驚慌左逃右躥,似乎還在用水努力地往電熱爐上潑水,我無力地靠在門框上,覺得自己要瘋了。
整個城市上空似乎都瀰漫著病菌,我從一星期前開始就持續感冒,雖然我並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但是從已經快發炎的鼻子以及接連不斷的咳嗽聲中,我知道自己患上了難纏的流感。
米離就這樣走出了我的生活,謝安妮卻開始以百折不撓的氣勢闖進了我的生活,而在我還來不及思考米離為什麼離我而去的時候,卻要面對著怎麼樣才能讓謝安妮那份溢滿的熱情在我的世界里得到m.hetubook.com.com控制。
謝安妮早已癱軟地跌坐在沙發上,滿臉的挫敗。我咳嗽著踱著步子朝她走近,覺得自己的病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都好了大半,出了一身的汗,整件T恤都是汗涔涔的味道。
她說:「我再去煮粥給你。」
她或許有些受寵若驚,呆在我的懷裡像只溫順的小貓,除了偶爾不適地挪動著身體之外,她很安靜。我把頭靠在她的背上安靜的睡覺,其實我只是想讓她安靜一點,這個下一秒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來的女人我可是領教夠了,我不想在自己病得稀里糊塗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掛了,然後在某一天的報紙頭條登出「某某出租房裡一男青年離奇死亡!」這樣的奇事。
當我端著一大碗面去開門的時候,小印著實嚇了一大跳,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漱洗和打理就直接吃面了,其樣子的狼狽是可想而知的,睡得很皺的白襯衣和一條在家隨便穿的休閑褲,看起來不修邊副。
我平穩了自己的呼吸,說:「對不起。」
我伸出手拉住了準備起身的她,然後把她攬進懷裡,把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背上,無力而挫敗的說著:「算了,謝安妮,你只要這樣坐著就行了。」
可是過了很久,我還是難受得睡不著,於是我叫嚷著:「謝安妮,我的抽屜里有退燒藥,你能幫我拿嗎?和-圖-書
我拿著手機嘀嘀咕咕地忙著講電話,全然忘記了此刻的謝安妮可能衣衫不整,全然沒有想到,只是單純的讓她睡在我的床上就已經讓人無限暇想。
謝安妮開始每天開著她的紅色寶馬到我家樓下,然後再要求我載著她去公司上班,這也就形成了一種誤區,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以為我和謝安妮在談著一場上司與下屬之間的辦公室戀情,而且更要命的是,謝安妮呆在我辦公室里的時間開始變得越來越長,她常常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發獃,或者像個白痴一樣笑著,或者美其名曰上司檢查工作。
謝安妮沒有回答,我聽到了房間左側的廚房內傳來的尖叫聲。
我平靜的伸出雙腳踩著她的裙尾把火弄滅,然後衝進廚房關掉電熱爐,捂住鼻子打開了排氣扇……
接著她離開了房間,拉上了門,我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我只是覺得自己的頭很重,重得抬不起來,我感到除了困還是困。
於是小印拿著手機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臉色變得很古怪。
嚴重的鼻塞和偶爾的頭昏腦脹,讓我的脾氣在一夜之間飆漲,我會拿文件砸任何一個到辦公室來找我簽名的人,也會因為一杯看起來很甜卻喝起來很苦的咖啡大發雷霆,而眼前的小印脹紅了臉,很顯然是在儘力的忍耐著我莫名其妙的怒氣。
我說:「哦。」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