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梁犇犇小朋友的成長紀事

周末,夏初帶著梁犇犇到大隊。梁牧澤年前晉陞了上校,如今是G軍區特種大隊的副大隊長。
幼兒園的草坪需要定期澆水維護,這天下午草坪上旋轉噴水管打開時,梁犇犇趁著老師不注意,從冬青下的縫隙鑽進草坪玩水,瞬間就被淋個透濕,他還特別高興,興奮的又叫又跳。別的小朋友也跟著他鑽進去,一個個都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似得。
春天的早上有些寒氣,梁犇犇穿著厚厚的外套跟在梁牧澤後面。雖然梁牧澤走的很慢,可是梁犇犇畢竟還是小孩子,走不了幾步就累,如果換成夏初,他肯定又耍賴讓夏初抱,但是眼前這位畢竟不是他那個溫柔好說話的媽。梁犇犇拉住梁牧澤的迷彩褲子,「爸爸,我累了。」
「好!」梁犇犇特別大聲的喊,興奮之色無以言表。
木敏摟著孫子,繼續說:「好長時間才回來一次,一回來就數落兒子不是。」
梁犇犇馬上閉緊嘴巴,把哭到一半的聲音吞回肚子里,咬著牙齒死死忍著不出聲,眼圈紅紅的,滿眼淚珠的看著梁牧澤,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
梁牧澤一直憋著不說話,直到實在是忍不住,才開口說:「媽您看他都被您慣成什麼樣了?您是不知道他有多皮!」
警衛員把事先準備好的棉花塞進梁犇犇耳朵里,才給他開門。梁犇犇雙腳才落地,就像踩了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的沖入靶場,速度比剛剛跑三圈的時候快多了,勁頭十足。
自此之後,特種大隊最小的神槍手誕生,年僅四歲的梁犇犇小朋友。
梁牧澤喊了司機過來,他打算帶著梁犇犇到靶場轉一圈,耳濡目染一下,不管兒子以後有沒有興趣入部隊,他一定做個開明的老爸,不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孩子。
「先熱身。」
梁牧澤想了一會兒,側頭看著梁犇犇說:「休息完了?起立。」
「哦。」梁犇犇乖乖的走過去,坐在台階上。梁牧澤坐他旁邊,拿出一根煙,想了想又塞回煙盒裡。
「沒有了。」梁犇犇一邊說話一邊抽泣,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見兒子那麼開心,梁牧澤覺得再多的軍功章,也換不來這一生擁有夏初m.hetubook.com.com和犇犇給他帶來的滿足和幸福。有家人的眷戀、有親情的牽挂,再鐵血的軍人,也有柔情,也需要一個溫暖的家,能在他衝鋒陷陣深陷危險的時候,給予他心靈最溫暖的支持。
梁牧澤覺得在教育孩子方面,父母已經完全沒有了立場,被這個孫子吃的死死的,只要一哭,什麼事情都好說。
「說話。有沒有下次?」
他把時間都用在陪伴夏初,孩子交給護士保姆和奶奶姥姥。
梁犇犇能吃能睡、愛玩愛鬧,他是strong,不是虛胖,精力不夠的大人都照顧不了他。犇犇很快就成為了小區和幼兒園的小霸王,他不僅聰明,膽子也特別大,沒少惹是生非,夏初為此頭疼的要命。
「嗯嗯。」單純的梁犇犇看著遠處,猛點頭。
孩子自打出生就胖乎乎,小名喚作梁犇犇,他繼承了夏初和梁牧澤的好基因,生下來就很漂亮,黑亮的眼睛白|嫩的皮膚,虎頭虎腦煞是可愛,特別招人喜歡。夏初申請從醫院調職到軍醫大,這樣她就有更規律的休息時間,也有寒暑假,有更多的時間陪伴梁犇犇和梁牧澤。雖然做大學老師有很大的學術壓力,但是為了心愛的兩個爺們,她甘之如飴。
梁牧澤無奈的說:「他一看您回來了,靠山有了就開始哭,你問夏初,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這是梁犇犇第一次到訓練場,好奇的東張西望,看見有人匍匐、有人翻越、有人摔跤,眼睛完全不夠用了,小腦袋不停的轉來轉去,一會兒看這一會兒看那,新奇的不得了。拉著梁牧澤不停的問,爸爸他們在幹什麼?他們在打架嗎?手裡拿的是槍嗎?
「豆豆說,騎大馬很威風,是嗎?」梁犇犇忽閃著大眼睛,滿滿全是渴望的看著梁牧澤。
木敏從外面回來,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就趕緊到客廳,看見一大一小的仗勢,又看見寶貝兒子咧著嘴巴大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滾。心疼的她二話不說趕緊上前把梁犇犇抱進懷裡,對梁牧澤橫眉冷對。
老師給夏初打電話,當然不是為了告狀,是希望她來時能給梁犇https://www.hetubook.com.com犇帶一身乾淨的衣物。
梁犇犇忙不迭搖頭。
「英雄臉。」
梁犇犇抽泣著用小手抹掉眼淚,睫毛被淚水黏在一起,額頭和頭髮上全是汗水,在太陽下閃著細碎的光。終於堅持完成了三圈。
夏初實在不忍心二位母親如此奔波辛苦,與梁牧澤商量后,決定請一位專業的保姆阿姨,儘管如此長輩們還是不放心,幾乎每天一個電話,每隔段日子就會飛來N是看她。
木敏邊哄著孫子,一邊數落著兒子的不是。
到了目的地,槍聲很清晰的透過玻璃傳到車裡,梁犇犇是被槍聲吵醒的。迷糊了一會兒,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看見了身穿迷彩的戰士,看見了槍和靶子,那股子疲憊睡意瞬間消散,拍著窗戶要求下車。
生氣的梁牧澤甩開大步穿過房間,在梁犇犇毫無預料防備的情況下,一手從後面拎起梁犇犇。
夏初拉著梁犇犇一起走進洗手間,對話還不時傳出來。木敏瞪了瞪梁牧澤,低聲說:「跟夏初好好學學。」
梁犇犇只能乖乖的站了起來,平時的小霸王作風根本耍不出來。跟著梁牧澤,一大一小一前一後走向特種大隊訓練場。
夏初翻了身,推著他的肩膀,收起笑意,「快去洗洗。」
梁牧澤擰眉,冷聲道:「再喊?」
雖然梁犇犇平時橫衝直撞看似精力無限,那些畢竟都是對他有吸引力的,繞著操場跑圈,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幾次哭鬧要回家找媽媽,都被梁牧澤給揪了回來。梁牧澤高聲訓斥他說:「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看看周圍,誰像你一樣哭鼻子?」
那天中午從靶場回來,梁犇犇累的睡著,被梁牧澤一路抱回了家。夏初做好午飯,左等右等都不見父子二人回來,拿了鑰匙出去。剛到樓下,就看見梁牧澤一手抱著梁犇犇朝自己的方向走來。那是她最心愛的兩個人,走在最燦爛的陽光中,踏著和煦的春風,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夏初站在原地,幸福滿足的笑溢滿臉龐。
掙扎中的梁犇犇,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馬安靜,也不掙扎,瞬間從威風的老虎變成被灌了迷|葯的柔和*圖*書弱小貓,安安靜靜,溫順極了。
梁牧澤又折回家給梁犇犇拿衣服,夏初則直接從學校去幼兒園,他們剛好在學校外集合。別的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了,就剩幾個被淋濕的小傢伙。當夏初和梁牧澤推開門時,發現梁犇犇光著屁股叫著笑著位置房間里的小床打轉,一個老師跟在後面想抓住他,他卻跟泥鰍似得,靈敏極了。
「媽媽我不是小老虎臉。」
「你那麼大人,黑著臉、瞪著他,已經嚇到他了,你還想說什麼?」
周圍訓練的戰士們,不時的從他們父子身邊經過,給梁牧澤敬禮后,都會喊幾嗓子給梁犇犇加油。
梁犇犇忽然被人抓住,當然又喊又叫,雙手雙腳在空中亂舞,「放我下來,我要下來!」
梁牧澤挑眉道:「下次?」
結束了熱身,梁犇犇趴在草坪上,像軟體動物似的拱來拱去,到處打滾,翻到這邊,然後再翻過去。
之後的一個小時,梁犇犇就是被梁牧澤生拉硬拽的邁著小胖腿兒,繞著操場時走時跑了三圈。累了可以休息,但是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他閉上眼,輕啄她眼睛,「你一個人照顧犇犇,辛苦了。」
倆人就這麼僵著,直到有人開門進來,梁犇犇小朋友嘴巴一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哭的特別痛。
「嗯。」
木敏反問:「多皮?你小時候不也一樣,學校的小樹苗都被你拔了,還好意思說你兒子?」
懷胎十月,孩子在一個春日午後伴著落日夕陽出生。梁牧澤抱著剛剛出生的兒子,仍然覺得這一切不真實,他在家的時間很少,沒有經歷過一天天看著夏初的肚子大起來,只覺得隔斷日子看到夏初,她的肚子就會大好多。如今兒子出生了,她因為陣痛被折磨了二十多個小時,早已經精疲力竭,他真的心疼極了。
父子倆就這樣僵持著,夏初走過去推了推梁牧澤的肩膀,又拉起梁犇犇的手,「去洗洗我們犇犇臟髒的小老虎臉,就可以開飯了。」
夏初咬唇,羞赧的點頭。
梁犇犇興奮極了,特別大聲的喊著:「打槍嘍,太好了,我要打槍,我要打槍。」
周末時間,除了每日常規的訓和-圖-書練外,其他訓練並不強制要求。但是訓練場上仍有不少人翻障礙、訓練,在泥中摔來摔去,心無旁騖。
梁牧澤指指路邊的台階,「休息一會兒。」
夏初的手臂環住他的脖子,笑的甜蜜:「有你心疼我嘛,我知道的。」
有一次,梁牧澤從部隊回來,時間剛好去接梁犇犇,他打算接了孩子,再去學校接夏初。路上接到夏初的電話,梁犇犇小朋友又惹事了。
梁犇犇偷偷的轉頭,想向奶奶和媽媽求助。梁牧澤挑著音調「嗯」了一聲,小傢伙馬上收回準備求助的眼神,淚汪汪的看了梁牧澤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看起來委屈又無辜。
梁牧澤抱起梁犇犇,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小傢伙興奮的嗷嗷亂叫,笑的特別歡暢,雙手不停揮著,甭提多興奮了。
警衛員拿過來一把小手槍,梁牧澤把梁犇犇放到地上,拉著他走近靶子。教他握槍,教他瞄準,為了盡量減小開槍時產生的衝擊,他的手握槍,讓犇犇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
梁牧澤從木敏懷裡把梁犇犇拽出來,讓他站在他眼前,冷聲道:「還哭!」
「哇,這麼厲害啊。」
車子剛走沒多遠,梁犇犇就在顛簸中枕著梁牧澤的腿睡著了。梁牧澤輕輕擦去兒子額頭的汗珠,把他的腿也放在後座上,讓他睡得更舒服。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頓飯吃完,已經忘了所有不愉快,纏著梁牧澤陪自己玩玩具,睡覺前點名讓他給自己講故事。梁牧澤哄完梁犇犇睡下,回到卧室,夏初正趴在床上看書,剛剛洗完澡的她頭髮還有些濕潤,散散的披在肩上,嬌俏的耳尖露在外面。梁牧澤走過去,俯身咬住她的耳尖。她笑,癢的要躲,他卻不肯放開她,將她箍在自己與床之間。
夏初懷孕期間仍然在醫院上班,適當減輕了工作量,不像從前那樣忙碌。她一直很注意營養均衡,自從懷孕之後,報名了小區的健身房,固定時間練孕婦健身操,所以她在懷孕期間並沒有胖很多,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大肚子對她來說也不算負擔。
「想不想試試?」
「哎呀我的寶貝孫子這是怎麼了?誰惹我們傷心了?」
他愛憐的撫著和圖書她的眉目、臉頰,埋頭於她的頸間,如貪婪的小獸舔舐著,很快,夏初便如水一般融化在他身下。
回到家,梁牧澤放下樑犇犇,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梁犇犇就站在他面前,不聽到他的命令也不敢亂動,更不敢離開,胖胖的小手揪住自己的衣服。
梁犇犇仰著脖子,往前人群里擠著,那些叔叔好高,把他的視線擋的嚴嚴實實,只能聽見聲音,看不見人也看不見槍。
梁犇犇從開始的興奮、躍躍欲試,到後來的大哭大鬧不要跑步要回家,直到最後圓滿完成三圈。他還很小,不太知道這些堅持會給他帶來了什麼,梁牧澤也只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知道,答應的事情,必須要完成,年紀小並不是出爾反爾的理由。
把孩子交給護士,他握住扔在病床上的夏初的手,親吻她的額頭她的眉眼,告訴她:「孩子很好,長得像你。」
梁牧澤一句話也不說,就用平時訓人的高壓眼神死死盯著梁犇犇。周圍氣壓低極了,夏初也不管他們,自顧的換衣服,到廚房幫助保姆準備晚餐,反正梁犇犇這個小朋友隔斷日子就得教訓一下,不然真的會上房揭瓦。
梁犇犇問:「爸爸,你知道騎大馬嗎?」
梁牧澤拉開她的手,額頭抵著她,輕吐著熱氣:「想我嗎?」
老師發現時,已經有三四個小朋友在草坪里,還有幾個打算鑽進去的。她們趕緊通知後勤關掉閥門,幾個老師抱著被淋濕的小朋友回到房間,脫掉濕透的衣服,用小被子裹著他們,生怕他們會生病。也因為此,老師和後勤主任都皆被園長狠狠教訓了一番。
「那是什麼?」
梁牧澤被這句話堵的面紅耳赤,夏初則在後面「噗嗤」笑出來。
老師累壞了,看到梁犇犇的父母,猶如大赦。
周日一大早天剛亮起來,梁牧澤便把睡得迷糊的梁犇犇從床上撈起來,讓夏初給他穿了衣服,拽著他出門。
「想試試嗎?」梁牧澤寵愛的看著兒子。
結婚第二年的夏天,夏初懷孕了。這可樂壞了鐵面軍官梁牧澤,兩家的長輩也非常激動,蘭梓玉和木敏甚至排好了時間表,輪流到N市照顧夏初。
他拽著梁牧澤的袖子說:「爸爸,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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