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散

「是嗎?」吳娜提起精神想要認真的回答,「那你……」
一個人慢慢的走回家,在腦子裡過濾了很多事情。經歷事情的多少不是由時間決定的,是由記憶,看你是否保留。幾個月,幾次陪伴,就是她整個年少,青春和散失流落的愛情。
仰頭望向學校操場上一樣明媚的太陽,有水在光的注視下滑落。將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像是為了擋住刺眼的陽光。
幾人在河提上跑動,風箏飛的老高,都懂這樣線易斷,可還是抑制不住這樣的心情。
寒暄過後,進入家門就有一種無法掩飾的疲憊感,徑直走向房間,沒有力氣再擺出任何表情。
陸雲升沒有跟著大家一起活動,看出他現在的漫不經心,吳娜走上前。
在做完這些后,兩人慢慢的沿著河岸走,沒有誰提著鞋,陸雲升幫著翻著石頭。
「和我一起下去。」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看陸雲升已經將鞋脫到了一邊,吳娜走到岸邊,從包里拿出一個東西,「現在應該還有魚,我們往窄的地方走走。」
知足最好。
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打開家門時,隔壁推出一個人,手上提著垃圾。「喲,娜娜回來啦!」是她的舊鄰居。
「你回來了也不告訴我!」
河很小,很清,或溪或河,在這一段較寬成河,也沒誰給名字,卻停留在這,生生不息的印記,給人回憶。
吳娜帶了一包東西,沒有說是用來做什麼的。
留下一地的夢。
小時候還去她們家玩過,文奶奶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很熱情和藹。
數完魚的花色,將水池解開,魚兒游散。少看到兩隻魚往一個方向。
再一次來到河邊,這裏已經被下了令,不能下河,晃眼覺得沒過多久,卻有這樣大的變化。
更是一番沉默。
吳娜要他拿開到另一邊,陸雲升才看清了這是一個蚊帳。
眾人在那停留了一會,便出來,往山坡那邊走。
吳娜終於從這所學校畢業,去了遠方。說是終於畢業離開,是因為自己有近一年的時間是這樣瘋狂的想著。但當真的遠離后,才知道自己無法遠離。
和*圖*書往後也沒能再見到陸雲升。
「誒。」帶著無奈的笑意。
吳娜將大家帶來的東西放好,坐在大的方布上。在大橋底下,有一大塊陰,在太陽下這樣對比著更有涼意,近幾年修了一個大橋,說是這邊也要開發,住在河堤下的人家都往後遷。
聲音停住,余話散。
在對方說好后,再聊了一些其他的,遠方的事,帶回來的東西。兩人都說得很開心。在商量好這幾天的事情后,吳娜讓對方先掛了電話。
晴空,幾人還在附近個人小商鋪買了一些風箏。輕薄塑料粘成,小時候就用的是這種風箏,沒有見過紙風箏,這種像紙風箏一樣易碎。
馬上就要出校門了,在離開前轉身看了一眼,校道旁又成了陰,不似那年等待的樹落,吳娜低低的說了句,「本來沒打算回來的……」
看向的是風動處。
「娜娜……」
其實當時看到他住在自己隔壁,就應該明白的。聽到談起過,文小嗲去幫留在大城市的兒子照顧孩子,半年就回來。
就像雲,消失,退散。
這樣說好hetubook.com.com像有些失落。
兩人這樣很開心,也不是為了捉弄魚兒,將它們放到一個由石頭組成的水池,水還是能更換的活水,它們擠在一起游。
吳娜知道她要說什麼。「我今天就不出來了,明天出來吧。」
坐在岸邊還能感到有人在身邊,聽到,「我吃過你小嗲的菜,」驚訝的轉過頭,「有一次她給我帶了很多。」
陸雲升跟著她一起沿著泥實的小路,泥沙細軟,踩上去能聽到空氣,水,和細沙擠動的聲音。這邊的河岸很平,大石頭多貼近在水邊,小石頭則亂分佈著。
最後也沒能見到那一抹紅。
似是解釋。
別處四年,這是她第一次回到這兒。
陸雲升站在一個大石頭上面也是連著水,在水中間,看著她。
雲起雲落來不及捕捉。你知我知,不知我不知。
身邊無人。
又是一年夏,除了家裡,第一個知道她回來的是任佳佳。在吳娜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逛完學校,從裏面出來的時候,她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丟開一個石頭,「不知道能不能翻到螃蟹,我原來翻到過,m.hetubook.com.com」吳娜解釋道,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是不是在這個季節來的……」
對方被堵住了。
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呢喃道,「真的是夠了……」語氣充滿著難過。但她還是這樣笑著的。
支撐的木棍很輕,撐起翅翼,沒有風,你帶著走動也成起飛。
很快|感到時間隨水逝,雲彩聚在一個角落,是絢爛,也是消散。
「娜娜!」
雖然錯過了那個最好的時間,但是還好。
這邊河還很清,陸雲升這樣看過去,能看清水下有一片金色的沙,一層水波動在上面,添了一份光亮。
「文小嗲好!」吳娜看到老人家如初健康的模樣也很高興。
兩人沿著河岸往上走,來到了一塊近似於溪的地方,是河是溪,也沒有一個明顯的界限,也沒有人去深究這個,習慣叫河便是河。
夏遊?
吳娜先是光著腳,在河邊走著,也許是為了碰碰運氣,她翻開一個又一個的石頭。
早知道回來會這樣。
坐在這邊可以看到,水波的倒影在橋背面,光影瀰漫,m.hetubook.com.com遊動,好不含混。
他根本沒想和這邊的人有什麼交集。
溪水涌動,衝到石頭上盪開,發出大的聲響。自然的聲音,彈出的樂章。
這麼清的水,真的還有魚,陸雲升看得到水底生長的水草。能這樣在水裡通透的生長真好,抬頭也能看見太陽。
將它們聚在一起可能是怕它們寂寞,永生不見的人,來一次巧合,美好的如水波,擊打也不碎。
現在的歲月似是更加溫柔的待人,在記憶中,沒到盛夏暴雨夜晚,只有一些能成暴雨的前兆,這邊都會來很多人,沒有政府組織,每家人穿著簡單的雨衣,手上拿著農具,一眾人在雨中停歇,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去固堤。可能是1998年的那場大雨惹的禍。
吳娜不知道陸雲升租了多久,可能是比半年短的,那個假期,再沒遇到他,之後開學來報道的人來人往間,也沒有他。之後有人想起,來班級找他,無一不是錯愕。
魚很小,這樣有點沖能到網裡來。
「你現在知道了呀。」
現在河堤牢固的不能再加,再也沒遇見那樣的災難。
還是將它們放回了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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