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依舊怕他扔下我,讓我獨自感受冷風吹,所以我趕緊說:「不是不是,去你家避雨,這是我一早的打算。」
也許是快速跳動的脈搏出賣了我,但此時此刻我只能死扛:「啊呀真的,我沒有說謊,我真的聽見你在喊。現在很多人做噩夢自己卻不知道,比如你就是這樣。作為借宿一晚的客人,我幫你一把也說得過去吧?」
我一口氣將豆漿吸到底:「你說過了,釋南。」
我沒有用別的客套話暖場,而是直擊問題中心,釋南摸了摸我的頭髮,小心翼翼地說:「有什麼好說的呢,如果你不信,我說再多都是辯解。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我的心,也看清楚自己的心。」
釋南的業務做得很大,H市已經成了他的常駐點,他的分公司也在這邊,所以我們最近一直聯繫不斷,每次見面都會做一些很不和諧的需要打馬賽克的事情。
我不由得嘴角上揚:「不錯,透徹,嫁了。」
那還隨意個屁。「噢好的,謝謝。不過我聽外界都在傳你停筆不畫了,原來你還在畫啊?」
釋南單手揉著眉心:「我以為你已經懂了。紀循循,要麼做我的女朋友,要麼做我的未婚妻,選擇權交給你。」
釋南沉默了片刻,眸色深深的看著我,開口問:「什麼想法?」
喬枷木拿出一小罐維他命C泡騰片遞給我:「維他命C可以加速感冒愈合。」
我沒回答,但釋南笑了,那笑容並未至眼底:「沒有什麼回不去的,只要我還愛你,你還愛我,就都回得去。紀循循,別騙自己了,你是愛我的,我感覺得到。」
我說:「沒關係,我可以先去你家,等雨小一點,我再打車回,行嗎?」
我覺得癢,縮了一下脖子,結果又被釋南伸手勾去,他先是舔了舔我的嘴唇,然後又探入舌頭緩慢地吻我,糾纏到最後,兩人都起了些反應,我燙著耳根把他拉起來,一邊解著皮帶一邊慢慢向他眨眼睛:「coffee,tea or me?」
我覺得我不應該來的,但還是出於友情控制不住地對她表示關心:「你肚子這麼大,生活中會不會不方便?」
余喜正在吃飯,招呼著我一塊吃,沒過兩分鐘鄒淮揚就晨練回來了。他屈起食指抬了一下盤子邊,盤子被輕輕抬起又落下,在餐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你一大清早就吃干炒牛河?」
那為什麼要讓我輸入我家地址呢,不是多此一舉嗎?
「釋南?」
這廢話顯然讓釋南不悅了,他狠狠皺起了眉,這回連看我都沒看我。
我:「……」這樣敷衍的選擇題就應該一輩子畏縮在題庫里不出門,請還宇宙一片赤誠行不行!
釋南看了我一眼,俯身摸了一下我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得出結論:「沒有發燒。」
我這人向來注重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與其被正主用咖啡潑,倒不如用豆漿,還能美容養顏。
我轉身回去,把釋南的電話和微信都拉黑了。
「釋南!」
車開到我家樓下,還沒等我解開安全帶,「啪啪」兩聲,車就落了鎖。喬枷木側頭看著我,表情嚴肅:「如果我說我不想做『別人』,需要怎麼做?」
這時釋南的車已經走了,凌晨不好打車,我等了好半天才叫到車直奔機場。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若去送他,會不會有違我們之間的默契約定,畢竟常言道,機場可是比婚禮現場更能見證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他的表情頓時有點難過:「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個道歉……」
接著我又被就地正法了一回。年少時壓抑過多的情慾,到如今就像突然開閘泄了洪,我們不顧一切,不分日夜,家裡的每個地方都留下了我們歡愉的痕迹。
我湊趣追問:「要是不乖呢?」
保姆阿姨的畫風很不沉穩,我還什麼都沒打聽呢,她就交代了個底掉。我一定是酒喝多了,不然怎麼會覺得頭這麼暈呢?我乾咳了一聲:「阿姨,你知道的好像太多了,釋南知道你把這些情報泄露給我嗎?」
「你是一個不相信真愛的女人。」
我接過,想都沒想就把葯扔進嘴裏,只聽他接著說:「四小時服用一次。」
足足躺了三天以後我去上班,剛一進辦公室,女同事們就沸騰了。她們都在說我為了業務,和黑金客戶酣戰了三天三夜沒下床,細節被她們描述得要多細緻有多細緻,要多污有多污,就好像她們就藏在我的床板下一樣。
我已經後退到了落地窗前,再退無可退了,釋南才伸開雙臂將我圈外那裡:「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紀循循。我確實是該得到你,我接受你的自薦枕席。」
我問:「避孕藥嗎?」
聽我這語氣,喬枷木被我逗笑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能不能當一次真?」
我閉上眼:「釋南。」
夜半起床,我去他家冰箱里翻了翻,只找到了一瓶清酒。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睡眠狀態,所以我偷酒喝得光明正大,準備用酒頂飽。
我不解的皺眉:「告訴我什麼?」
什麼情況,現在是我獻身被拒,悲劇了嗎?
這話果然比較刺|激,釋南掏出作案工具就把我給就地正法了,我們甚至都沒來得及上床,我就敗給了他,渾身軟得就像一根煮濃了的麵條。時間一直都是相對的,以往過得很快的夜晚,因為有了釋南在,被無限地拉長。我們翻來覆去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像是要重尋丟失掉的感覺。
再見釋南,是我爸做手術的那天,我守在手術室門口,釋南就過來了。他連鬍子都沒刮,胡茬已經生出來了很多,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叔。
我瞬間回神,拔腿就跑,腦門上好像印下了一個詞,貌似是一個叫做「羞恥」的詞。嗯對,沒錯了,就是它。
看他如此緊張,我這才說道:「是許路兒。」
我們是那種見不得光的詭異關係,並不適合拿到檯面來。
許路兒對著我笑了笑:「那天在機場,我看見你了,儘管你的身影我很不想認,但我知道那是你。你應該也看到了我,所以才休假,不和釋南哥聯繫了對嗎?」
釋南反駁道:「自以為是的為她著想,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呢?」
喬枷木沒有說話,安靜的車廂氣氛非常僵硬,我有點不安地看向正開車的他:「想什麼呢?你這麼安靜我很不習慣的。」
「哎呀血,有血!」老爸叫了起來,他現在見不得的就是血。
凌晨的時候釋南就要趕飛機,他安靜的出門了,留我繼續在他的辦公室休息間睡覺。想到他這一走就要走一個月,我又爬了起來,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收拾完后他看上去神清氣爽的,我聽見了開關門的聲音,以為他去上班已經走了,沒想到腳步聲又響起,他又回到了我卧室。我裹著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見他手裡拿著一個節能燈泡,正在給我的床頭燈更換。我和圖書這才明白剛才的開門聲可能是他的助理Lisa來了,來送燈泡……
釋南的卧室沒有鎖門,我輕輕一擰把手就打開了,屋裡微微有些光芒,來源於床頭柜上還在默默堅守工作崗位的小檯燈,我走過去,看見釋南安靜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個沉默的墳墓,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他的長睫毛也沒有顫,這應該代表著他真的睡熟了。
接著他就勾住了我的後頸,朝我吻了下來。
釋南等在我家門口,地上有好幾個煙頭,可以估算出來他等的時長。這些年我偶爾能看到娛樂新聞里的他,光鮮亮麗惹得女人各個垂涎,他不應該是現在這個略微有些頹廢滄桑的樣子。
我很失落,我很惆悵,兜兜轉轉,故事不還是沒變嗎?那釋南又來找我說那些話幹什麼呢?我很萎靡的耷拉著腦袋,吸著我的豆漿,覺得許路兒接下來無論說什麼,我都要堅持當她是在放屁好了。
「閉嘴閉嘴趕緊工作!」
我的年假再不請就要作廢了,看在我完成了業績的份上,經理點頭批了我的假,我去了南方,踩過每一寸沙,在傍晚的時候看海,每天都會和爸爸視頻。不知不覺,這個海邊的城市竟然收留了我一個月之久。
我驚訝地問她:「難道你不知道嗎?釋南跟許路兒仍在在一起,我親眼看到的。雖然最近我跟釋南只是走腎一場的關係,並沒有走心,可還是覺得對不起他的另一半,所以我單方面切斷這段關係,沒毛病吧?」
我:「?」
喬枷木說:「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釋南,你現在這麼成功,身邊漂亮的女孩數不勝數,別跟紀循循過不去,她好不容易找到自我獲得新生,我希望你能放過她,別再招惹她了。」
他扛起我,把我扔進了客房,還反鎖了門。
阿姨說:「而且紀小姐你知道嗎?先生國內國外的所有房產中,用的都是同一把門鎖,像是故意要給誰留門,奇怪吧?」
我拍拍他的肩:「喬總啊!純真正直的同志情誼,你非得用愛來玷污它嗎?愛多不可靠的,只有三個月的熱度,玩完就散了。」
這番說辭讓我醉了。無酒自醉,全倚仗著這些花痴們的好本事。
我屏住呼吸,歪著脖子看他,看了好一會兒。
釋南:「你閉嘴。」
余喜拉住我的手:「我以前看釋南不順眼,但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旁觀釋南這些年,我可以拍胸口保證他是愛你的。從遺傳學的角度考慮,我還是希望你能把他收了,把釋南那根祖傳的染色體流傳下來。」
他揚了揚嘴角,煞是英俊:「二是站著別動,我抱你上床。」
「不用,就去豆漿店。」
他用近乎平靜的口吻再次闡述事實:「我忘不了你,我愛你,你明白嗎?」
看見落湯雞一樣的我,他明顯愣了一下。車窗搖下來了一點兒,露出的縫隙尺寸很克制,克制地就如同他本人一樣,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我說了三個字:「不順路。」
因為淋雨、宿醉和釋南家客房的硬板床,把我的老腰搞崩潰了……
我:「……」連最好的姐妹都倒戈了,我還需要怎麼堅持?
余喜很理直氣壯的頂嘴:「不然吃啥?吃晨曦嗎?吃朝露嗎?你不會以為我是小仙女,不應該吃人間的食物吧?」
不得不說我對自己的體力高估了很多,明明我先開場,可也是我最先喊停想要休場,在我有點迷糊之際,突然聽見釋南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想跟你結婚。」
釋南偏頭停留在我的耳邊,暖暖地呼吸噴在我的耳洞里:「要是不乖,我就會體罰你。」
小助理也在諮詢我的睡后感:「循循姐,你竟然拿下了釋南?你們倆破鏡重圓了是嗎?做得好!他那麼帥的臉你天天醒來看到都會笑吧,做夢也會笑醒,一定的。」
然而我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一時爽將會後患無窮,前男友不是那麼容易睡的。我搖頭:「成年生活更要學會說不。」
「雨還沒下的時候。」我開動我的腦細胞,用最煽情的語氣說道,「我一直祈禱能有一場大雨攔住我們,將我們困在一小方天地,能讓我好好跟你說下話。房子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來賣確實不合適。」
「呃,謝謝……」
正在穿鞋的他突然抬起頭看我,然後氣勢洶洶地走來,將我再一次撲倒。我不知道哪一個字戳到了他的怒點,這一次和昨晚比絕對不是美好的體驗。他咬著我的耳垂:「紀循循,僅僅這樣,我們是不可能兩清的。」
釋南直起身來,沒有看我,而是一步邁到了喬枷木面前:「喬總,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余喜用勺子舀起一塊梨放進嘴裏,還殘忍的對我秀起恩愛:「嗨呀,我怕是要被養成個廢物了。」
「別廢話。」
釋南繼續用那雙魅惑的眼睛看著我,彷彿在心裏一遍遍描繪將我拆吃入腹的模樣:「別和自己的感覺作對,好嗎?」
我加班將落下的工作挨個處理完后,已經夜裡十點多了,和助理一起下樓,卻看到了喬枷木等在那裡。小助理的八卦眼風又四散開來,她小聲對我說:「天吶,你的桃花不開就罷了,一開就是朵朵齊開,這算是什麼好運氣啊!循循姐,你是不是背著我去求佛了?」
我一直搗亂不停,他靠在椅背上,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在我唇上不輕不重地親了一下:「你乖乖的,好嗎?」
我心一橫,指著他的鼻子罵:「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這個問題的?我們本來就是玩了就散的關係,償還一段過去得不到的失落,完成一段完整的報復,你不記得了嗎?」
我趁醉行兇,愈發過分,不僅吸吮著他的唇,還一把拽掉他的腰帶,伸手剝掉了他的睡袍。
釋南的眼立馬就眯了起來,裡頭有玩味、危險,還有情慾:「紀循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整個別墅大的就像迷宮,光線調得舒緩幽暗,地毯上有異域風情的繁複花紋,看上去就不便宜。我隨便看了看,就坐在了沙發上,保姆阿姨也坐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你是紀小姐嗎?」
這顯然是句假話,如果我是匹諾曹,我的鼻子會瞬間打穿兩顆行星然後擊碎第三顆行星上的一塊頑石,威力就是這麼炫酷。
我做了起碼三分鐘的心理建設,才將話說出來:「那樣更彆扭,我不想欠別人人情,會讓我覺得很難受。」
釋南同意將房子交給我賣,這也說明那段回憶他想要抹去,公司因為這一大單,給了我21萬的超額提成,我爸的手術費湊齊了,本來主治醫師說手術的時間還要排期,因為前面還有很多人,不知為什麼突然一切變得很順利,主治醫師打來電話說可以給我們開通綠色通道,還定下了手術時間。
一瞬間,我所有的想法都沒有了,來日里的荒唐在現在來看和_圖_書,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諷刺。
我很開心,釋南跟我說他要回西安處理點業務,最近不能見我,於是我就跑去見他,算作短暫的告別。那時已經是夜裡十點半,他們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就他還在整理文件。
「我跟著先生在每個城市穿梭照顧他,他從沒有帶過任何女人回家。」阿姨看著我,聲音帶笑的說,「先生半個月前剛買了一處房產,然後就要當作二手房賣掉,估計只有紀小姐才能讓他失智。我覺得他帶誰回家,誰就應該是他酒後嘴裏喊著的紀循循。」
「嗶嗶」兩聲輕響,車門鎖打開了,我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把滑稽的塑料袋從臉上卸下來。
我到了客廳就把剩下的清酒一飲而盡,心還是砰砰跳個不停,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受了,上一次心跳加速還是一隻比拇指還粗的蟑螂揮舞翅膀朝我飛過來的時候。
釋南不以為然:「你有意見?」
「喬枷木……」
可惜糟糕的是,酒還沒發揮它頂飽的作用時,就已經先壯了我的慫人膽,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胆的想法,我要去釋南的卧室里看一下,看看那裡是不是也這樣變態的裝潢成病房。
給我爸打飯他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不會叫助理代勞,還堅持要喂我爸吃。我小腹有些酸脹,想下樓買衛生巾,所以也就縱容他去喂。
釋南結婚後,他的朋友和合作夥伴們紛紛發來賀電,說他終於再動凡心,從情坑裡爬了出來,不再去尋找那個害他神經兮兮的小青梅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釋南前後掉的兩個坑,都是我挖的。
釋南正在穿衣服,他用修長有力的手指撫平了袖口,開始系袖扣。我盯著那雙手,忽然想起它昨夜是如何在我身上四處作亂的,臉不由得就有些發燙。
阻止了我脫褲子以後,釋南的手沒有立刻拿開,他伸了另一隻手過來,幫我把皮帶系好,然後還彎下腰撿起我扔在地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如果想表演脫衣舞,不妨換個地方表演給我看,這裡有監控,不合適。」
我曾經對她秀過恩愛,所以她現在有機會報復了,報復起來就沒完沒了。
我又喝酒了,隨便找了一家酒吧,外面大雨滂沱,我喝個沒停。命運有時就像一隻貓咪,它出於好意送給你的禮物可能是只死耗子,你只能欣喜又沉痛地手下。
酒吧里有民謠歌手駐唱,唱的正是讓人傷感的情歌,我看著落地窗外,突然酒勁一衝頭,抓起包擋在頭上就朝外跑。我要去找他。
我正在沙灘躺椅上看赤|裸上身的猛|男游泳,哼了一聲發出鄙視:「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評價釋南的,怎麼現在站他那邊了?」
釋南進了他的車,車子已經打著了,我立刻追了出去,彎下腰敲敲他的車窗:「雨好大,載我一程吧。」
「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卧室,你想幹什麼?」
我點點頭,目送小助理離開,才鑽進了喬枷木的車:「怎麼突然來接我,有事情跟我說嗎?」
許路兒繼續說:「是和孩子的爸爸結的婚。」
然後緊了緊褲腰帶。
「先生剛才看你的眼神,很能說明問題。」
釋南把舊燈泡遞過來,我只好掀開被窩起身接著。
箭在弦上,我已經沒有了退路和辦法,為了顯示我不慫,我圈住了他的脖子,嘴貼近他的耳畔:「不太了解,那就都來一次,我比較一下。」
後來釋南的公司越做越大,許路兒的老公也跟著釋南一起做,他們有恩愛有孩子有錢有美好的生活,但是釋南沒有這些。許路兒有時會覺得虧欠,她介紹了很多認識的名媛或者小明星給釋南,釋南會跟她們吃飯,還會被記者拍下,但是都沒有後續了。她知道釋南只是忘不了我,他已經很努力地嘗試了,但還是失敗了。
「呃……除了要賣的那所房子,你在H市還有家?你到底有多少房產?」我開始回想起前台小妹的話,不由得感慨釋南從富二代一躍成為靠自己發財的富一代,而我,一躍從白富美的雲端跌落下來,連買個煎餅果子都要遊說老闆多送我片生菜。命運啊命運,平行的兩輛列車還是分別疾馳去了不同的方向。
我不知道她是在高興個什麼東西,難不成是因為釋南帥?等有空我一定要告訴護工阿姨,長得帥的男人從來都不可靠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情報,屬於給對手拱手送上了足夠滅門的毒藥。
喬枷木繼續說:「循循,釋南是不是又找你了?」
「你看,你所有的套路都是衝著我來的,太費心了,我不回應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我想潛進你的卧室把你睡一睡,給你的計劃畫上一個完滿的句號。」
愛和被愛之間永遠不可能是一條簡易的直線,它彎彎繞繞曲曲拐拐,最終一定會把你送到對的人身邊,這就是我紀循循花了小半輩子總結出來的經驗,循循可以不善誘,因為有情你自來。
余喜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行了,你來我家,我跟你細說。」
余喜頓時皺起了眉:「許路兒?不能夠啊,我沒聽說他們在一起啊。」她扭頭去喊她老公,聲音豪放無比,「鄒淮揚!釋南為什麼還會跟許路兒見面?」
真尷尬啊,這氣氛。
我撇了撇嘴:「那就叫甜豆花吧,非常不討喜,絕對好養活。」
「這位女士,您擁有著我十八歲至今的合法勞動所得,想要什麼直接去買好嗎?就不要玩發紅包這種左手倒右手的事了。」
「是我找的他,工作上的事情。」這句話是真話,所以我說的理直氣壯。
然後一隻溫暖的大手就搶先覆蓋在了我的皮帶上。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我是真的被他的容顏迷惑了還是怎樣,尺度把握得很不好,我竟然容忍了他的動作,沒有皺眉。
余喜語氣懊悔:「都是我的錯。怪我當年狗眼瞎,竟然沒發現你這個小姑娘怪會玩弄人的,你當年不聲不響消失以後,你都不知道釋南是怎麼過的,哎呀現在一想起我都渾身難受,聖母心嘩嘩地往外呲血。」
釋南還真是暫停了一會兒好好想了想,想完了他說:「那好吧,就給你兩個選項:一,主動脫|光躺倒我的床上……」
他很聰明,只用一句話就在我們之間豎起了隔閡的牆:「在導航上輸入你家的地址。」
他乖乖的湊過來:「說吧,要怎麼陪睡,你要的姿勢我都給。」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怕我再不說出口,就又晚了一步。紀循循,我們在一起吧?」
喬枷木還找了我幾次,他問我是否回到了釋南的身邊,我的回答當然是否定的,這是一場看得到結局的遊戲,雖然有時候我會恍惚間沉迷其中,在緊緊相擁時認為我們是一對很相愛的愛人,但現實讓我保持了清醒的頭腦,我知道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
晚上我睡在別墅的客房,這www.hetubook•com.com客房並沒有做好本職工作好好待客,它乾淨冰冷的就像是病房,床長得跟手術台很像,又窄又硬,就算是58塊錢一晚的青年旅舍的舒適度跟它比起來都能立刻變成奢華總統套房。
等再睜開眼時,陽光有點強,我眯了一下,就有些扼腕垂淚,想我紀循循保持完璧之身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栽倒在釋南手裡,當真是人生的一大敗筆。
余喜喝完粥,鄒淮揚又端了煮過的熱梨塊過來,余喜不爽地說:「不吃這個,我想吃西瓜。」
「還想看我跳脫衣舞?想得倒美,我還想看你劈叉呢,我說什麼了嗎?!」
橫亘在我們這間的那些事情沒辦法假裝不存在,一想起許路兒,我還是會心裏難過,很受不了。
釋南頓了一下,我繼續說:「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解釋許路兒的事?」
釋南不甘示弱:「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說這句話的?據我所知你們也不是男女朋友,那你管這些,會不會管得有點寬?」
護工阿姨讓我們去門外說,於是我拉著釋南出門,還找護士要了紗布幫他包紮手指,他還在不停地詢問:「是不是喬枷木?你這段時間都和他在一起嗎?我不知道我哪裡惹到你了,我們不是相處的很好嗎?」
可能是我的樣子太蠢,他頓時被我蠢黑了臉。
我甩開他的手,揉著手腕索性破罐子破摔:「正如你所說,我是個醉鬼,你家阿姨無意中拆穿了你買房賣房的把戲,我心裏多少會產生點想法。」
她聽得噗嗤一笑,用抱枕砸了我一下,然後又湊過來:「親愛的,你為什麼說自己是小三?」
他像是嘆了一口氣,重申道:「感冒藥。病毒侵蝕不了我,我身強力壯,」說完他頓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你知道的。」
我:「……」
「對啊,上過一次當受過一次傷,要是再相信真愛,我就是真傻。」
沒有了。
「你所謂的辦事就是喝酒?」釋南的眼神順著我濕漉漉地臉往下移動,路過我每一處肌膚,然後狠狠皺起了眉。
許路兒嘆了一口氣:「釋南哥明明知道不是他的,但是為了我跟孩子能夠好好活下來,承擔了這份責任。我當時以為自己賺到了,守得雲開見月明,可是你走了以後,我才知道釋南哥的想法。他當時已經在勸說孩子的爸爸跟我複合了。」
我問:「我們這樣做合適嗎?」
釋南穿著拖鞋慵懶地下樓,來到我身邊,舉起空酒瓶:「醉鬼,別告訴我你在這裏喝酒?」
爸爸的手術很成功,轉到特護病房以後,釋南一直陪著我守夜,護工阿姨總是借故在釋南面前晃悠,頻頻偷看他,還總是對我眨眼睛,好像很高興。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點邪氣:「我本來的計劃不是這樣,但是那晚聽了你的建議以後,我竟然覺得這個計劃比我的要好。」
信任這種話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講未免也太搞笑了一點。
我開口道:「對不起,我選擇結束,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我突然覺得耳根發燙:「我後悔了行不行?醉后的瘋言瘋語怎麼能算數呢?」
我雙手附在睡衣的扣子上,一個個解開,身上的兩處柔軟在我過分的動作下彈了彈,釋南的眸色又深了少許,他說:「你以為我的計劃是什麼?」
我以為他是覺得一晚不夠,於是默認繼續保持這種關係,直到他覺得可以兩清再放手。
「我請你去茶餐廳吧?」
釋南說:「不行,我的車上不坐醉鬼。」
「這是去我家的路。」
換好燈泡,釋南沒再說話,慢慢朝門口走去。我跟著他過去,路過玄關的穿衣鏡,看見鏡子里的我頭髮蓬亂,汗涔涔地垂下幾縷黏在臉上,連衣裙前襟的扣子也凌亂地被解開好幾顆,下擺的長度剛好遮住臀部。
釋南側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吭聲。他伸手打開了電台,好巧不巧裏面正傳來薛之謙的歌聲:「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我不想進展這個話題,只能改口說:「總之我不賣了,不給你添麻煩了,但你能不能替我跟經理說說,就說我為了簽下這一單絕對是煞費苦心了,單跑了怪你不怪我,讓他給我漲工資。」
我說:「當然沒發燒,我只是感冒。而且我也要恭喜你,讓感冒病毒上了你的身。」
喬枷木:「你進去。」
又咽了咽口水。
那麼,我就讓你如願好了,別再費心折騰了,怪累的。
我的燈比較高,他挺直了脊背,肌肉線條看上去很有力量,莫名讓我又想起昨晚……
真的還喜歡嗎?都過去了這麼多年,怎麼想都有點不太可能……
許路兒說了很多,釋南沒有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拆穿他,還主動調查這件事,找到了孩子的爸爸,提供機會,改善他們的生活。他做了很多事,授人以漁而不是授人以魚,他需要的只是時間。
門一打開,只剩下釋南,他一進來就開始解襯衫紐扣,從上到下,解完紐扣就將襯衫脫下甩到了一邊。這寬肩窄腰大長腿的,真讓人不知道該把目光往哪裡放好。
許路兒開口問我:「你不問我孩子的爸爸是誰嗎?」
我繼續說:「抱歉讓你等了這麼多年,抱歉家裡遇到變故后我因為自卑沒有找你分擔,抱歉自以為是沒有去信任你,都是我的錯。我願意用餘生的陪伴來彌補我的過錯。」
手機應該是公放,我聽見鄒淮揚也在一旁幫腔:「有什麼誤會都要好好說,別逃避,別錯過。」
釋南說:「客房在一樓最左端,我的卧室在二樓最右端,房間牆壁上還有隔音材料,我就算夜裡唱戲,你都不可能聽得到。」
鄒淮揚一臉嚴肅:「不能吃西瓜,你嗓子還沒好,就吃這個,聽話。」
「你怎麼在這裏?」他問。
喬枷木道:「你不必管我跟她有什麼關係,我是為她著想。」
「可以可以,」我很滿意,朝他伸出手,「釋南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我本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說的。但是我真的看不得釋南哥再次陷入痛苦。這幾個月,他每天都是快樂的,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我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也看到他這些年找你找得發狂,我不想再讓他發狂一次了,所以覺得很有必要告訴你——」
他嗯了一聲,問我道:「你喜歡什麼風格,激烈的,還是溫柔的?」
也不知道阿姨會不會突然出來上廁所什麼的,所以這一系列動作都帶著點刺|激和危險。我的手又朝下進發,這時釋南沒再由著我四處作亂,他抓住了我的雙手,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這醉鬼……看在你頭腦不清楚的份上,今天我先放過你。」
本來重逢前男友,那股情緒很難調整,可我都緩過來了,但現如今我的鑰匙打開了那扇門,迎面而來一個不大不小的衝擊,我就又跌落到情緒的谷底。hetubook.com.com他口中說的那個逃婚的未婚妻難道就是我嗎?那許路兒呢?
「因為什麼?」
「喬枷木你搞什麼啊……我剛加完班,頭髮還沒洗,全身都是汗,衣服也沒換,你跟我說這個要我怎麼回答?發你一張好人卡,你接好了不用謝。」
他握上我的手笑著說:「別別,我怎麼敢,只能是你指教我,我要是指教你,我就沒餘生了。」
我邁前一步,圈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他應該是想推開我,但手一觸及我上身不著寸縷的肌膚就又拿開了。
本來說是過來避雨,然後打車走,可是釋南自從上了樓就再也沒下來過,我打開打車軟體,加價到六倍了都沒有司機接單。老天不想讓我走,那我就不走好了。
「我紀循循向來是拿的起放的下的女人,不是口是心非欲擒故縱的那一型,今天姐姐很高興,賞你一夜春情。過來。」
「我當年撒謊了,對不起,」許路兒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但是精緻的妝容並沒有花,她繼續說,「孩子的爸爸當年和我在一個培訓班,他家裡負債,學費都是借的,很窮很可憐,很像我,所以我們深深相惜。但是我知道,和他在一起未來是沒有前途的,我想向上走,我想改變我的人生,所以我設了局,告訴釋南孩子是他的。」
他沒說話,側頭似笑非笑的瞅我,似乎在看我笑話。
我一時有些心悸,滿腦子都是混亂。
地上是我們的衣服,戰況一觸即發,就在這無人的客廳。
他笑了一下:「累了?」
我:「……」
他走到桌邊,從自己的外衣口袋掏出一個小藥盒拿過來,又倒了一杯水,用手背碰了下杯子試了試水溫:「坐起來把這喝了。」
我一看見他轉身就走,可是他拉住了我的胳膊:「你還想去哪?」
阿姨笑了笑:「那又有什麼關係,看著你們年輕人兜兜轉轉的錯過,我都著急。先生心裏有你,我得說出來讓你知道。」
我:「……」
我竭力控制著自己將視線收回來,可是失敗了。
「多早?」他好像總在誘導我說一些話。
她吐了吐舌頭:「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從這種氛圍中自拔|出|來:「釋南,我以為你只是想報復我,想得到我再甩了我,你當時為什麼不反駁呢?為什麼還要說那是一個好提議?」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個變相邀約么,我就快要同意了,真的。你們能想象吳彥祖對你說「我雖然不愛你,但是我想跟你睏覺」嗎,我想肯定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女人會點頭說YES COME ON。
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來問題,了不得啊,我最近接觸的人怎麼都這麼神?
余喜問:「要是男孩呢?」
我欣然說:「我要跟你複合,不管我們是不是有雲泥之別,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物歸原主,完璧歸趙,以後誰搶我都不會再讓了,聽懂了嗎?」
有點想讓司機掉頭回去,但最後我的感性戰勝了我的理智,我去目送他就好,我不必上前說話。我看到了釋南,他和好幾個人在一起,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我以為那是他助理Lisa,但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是許路兒。
「我會保存這段視頻,慢慢看。」話雖如此,他還是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對裏面的人說,「小王,你可以下班了。」
「哦……」
釋南神色異動,口氣比剛才好了些:「你知道什麼了,說來聽聽。」
我渾身的細胞就像廣告中突然吸飽了精華液一樣嘭嘭嘭變得水嫩圓滿,只能做最後的掙扎,好讓自己的立場再堅定一點:「我就知道你打得是這個主意,你個渣——」
「這回不怕監控了?」
喬枷木看著前方,坦白地說道:「我在想怎樣能和你有點什麼。」
釋南:「嗯?」
我在氣自己,為什麼還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怎麼可能還愛我呢,他只是想報復我,得到我之後再把我像抹布一樣丟掉。
「我對不起你,紀姐姐。」許路兒把手背給我看,上面一顆鑽石戒指又大又閃,「我已經結婚了。」
但是我沒有給他時間處理,我離開的太早了。
釋南繼續問我:「你剛才站在我床邊想幹什麼?」
話題是圍繞著我,但是炮火卻不是對準我,我不知道他倆劍拔弩張上綱上線的在搞什麼。我伸出手在他們之間揮了揮:「那個,容我插一句話……」
我澄清道:「我跟他沒什麼,你先回家吧。」
釋南說:「與其關心這個,不如關心關心你的業績。」
我訂了票,去了余喜那裡,到的時候剛剛天亮。
話還沒說完,他就咬住了我的脖子,破碎旖旎的喘息聲從我嘴邊溢出,身體里的一種原本可以壓抑住的物質就快被他點燃了。
偶爾我腦子不清楚的時候還幻想著釋南心裏也許會有一分我的位置,不然我們的身體交融也不會這麼契合愉快,現在幻想破滅,我被打了臉。他身邊的人依舊是許久不見的許路兒,永遠不會是我。
釋南用了這麼多套路,又是買房又是賣房,又是難為我又是暗示我,他到底想幹什麼呢?為了報復我之前的不辭而別,還是因為忘不了我?
我瞬間擺手:「好了不用說了,我選二!」
釋南說:「你還有力氣問這樣的問題,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今天的陽光很好,從走廊的玻璃窗透進來,照在他的肩膀上,睫毛上,眼睛里,他的五官在光線下更加立體,就像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非常值得人收入囊中的珍藏。我好像舉起手機拍下這個角度,但是我按捺住了。
我提著果籃和鮮花重新回到了老爸的病房,釋南正在給爸爸削梨,看見后愣了一下,水果刀割破了手:「誰來了?喬枷木送的?」
坐下后,許路兒抿了抿唇:「這裏確實是我該來的地方,我一直忘了自己的身份。」
「別太累了,連自己生病都不管不顧。我跟你說過,你父親的手術費我可以出,如果你覺得彆扭,可以算作是我借給你的。」
「其實……我是……」我吞了下口水,使勁找借口,「啊對!我是因為聽見你在說夢話,你好像被噩夢魘住了,所以我過去救你!」
他楞了一下:「你說什麼?」
他沒有回應,轉身就上了樓,也沒有對我進行什麼安排,我在保姆阿姨的指引下洗了澡換了客人的睡衣。
他沒有繫緊睡袍的腰帶,所以我的視線很容易見縫插針就看進去,往上是大好風光,往下是無限想象。他似乎瘦了點,但是胸肌腹肌肱二頭肌應有盡有,寬肩窄腰倒三角,結實又誘惑,讓人想摸。
我沒有再想釋南,我們的關係進展非常混亂,與其去想去整理,倒不如一刀切斷。就在這段時間,余喜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她得知我在纏著釋南,現在又突然放手,不由得批判我道和-圖-書:「親愛的,釋南家祖上是不是盜墓的?掘過你的祖墳?不然他怎麼會攤上你?你知不知道他找你都快要找瘋了,你這消失成性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自己,原來衣服太透,經雨一過幾乎跟沒穿一樣,文胸成了擺設,該有的形狀都很好的暴露出來。我還沒來得及捂住胸口,釋南就從後座拿過一件外套朝我兜頭一扔,讓我眼前一黑。
於是我也只好沒頭沒尾的回答他:「那你想著吧。」
我有點心塞。
無數個吳彥祖此時功成身退,將釋南推到了台前,我的視線被他撐滿,他的笑容裡帶著一股亦正亦邪的味道,彷彿能鎮得住妖孽,也打得過天兵,他完全快要拿下我。
我別開臉,向被子里鑽進去,如果再不隱藏起來,我很怕我會破功。
剛從小賣部出來,我就看見許路兒提著果籃和鮮花站在那裡,一瞬間風都停了,我們之間就像是速凍了一段時間。
我:「……」
我說:「那就只能叫五仁了。五仁月餅世間最難吃,不服來辯。」
我:「……」
聽到這裏我十分黯然神傷,我早就懷疑過這是一場局,可是釋南不信。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我感覺自己的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心跳過速的瞬間,我大腦就當機了,只看見海鳥,潮汐,薄霧,眼前全是迷幻,迷幻之間,站著一個他,那是他的背影。
我繼續發問,也許從私事聊起會拉近一下距離:「你家裡就你一個嗎?我過去的話會不會不方便?我是指萬一撞見許路兒……你跟我提前說一聲,我好打下腹稿一一應對。」
我睡得很不踏實,又暈又餓又渴。
釋南聽到這話苦苦的笑了:「因為如果錯過這個提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觸碰你,我多想和你拉手,擁抱,親吻,做每一件愛人都會去做的事。我已經花了很多年用來等你了,我不想再循循漸進地去等了。」
我說:「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他的小三,你的聖母心還呲血嗎?」
「看夠了沒有?」釋南睜開眼,聲音冷淡的說。
我搖搖頭:「別麻煩了,你快走吧。一會兒鄰居出門遛狗,要是碰見了不太好。」
我含糊著答:「噢,剛才正巧在附近辦事,下雨了沒有傘,剛好看見你的車,就過來敲窗戶了。」
中央智能系統在我踩上第一級樓梯的那一刻,就從休眠狀態進入了工作狀態,它貼心地為我打開了一盞盞牆角燈,粉色的,直指向目的地。這場景夢幻到就像淑女的第一次主動獻身時周圍吹起的粉紅泡泡。
我有點吃驚:「啊?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姓紀?」
鄒淮揚走過來插入我們的談話:「紀小姐,我覺得不管是許路兒還是張路兒,你和釋南的問題不是她們,而是你們之間的那份信任。」
「對。」
我倚在門邊,疲憊地笑著望著他說:「得到了,現在就算是甩掉我,我們兩清。」
喬枷木說什麼都要陪我上樓,我給自己做了好幾套心理建設,也就淡定了。但是電梯剛到達我家樓層,一開門,我就愣了一下,有點不能淡定。
鄒淮揚倒掉了她的干炒牛河,去給她熬粥。一時間情景大逆轉,我感覺到了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的拍。
「因為當年我不清不楚的踹了你,你憤憤不平,難以釋懷,重逢后你就想重新得到我,然後再踹了我復讎。」本以為揭穿他沒什麼,但是話說出來,我幾乎是瞬間就紅了眼眶。我把睡衣扔在地上,光著身子坦蕩蕩地抬眼看他,「來吧。」
才剛到他們公司樓下,我就看見了釋南,他穿著規規整整的西裝,正在和保安大叔說話,隨後他接過保安大叔的一把黑傘,走進了雨幕。
怕他趕我下車,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你想怎麼開就怎麼開,插上翅膀飛我都不管,反正繞路我也不用給錢。」過了十幾分鐘我又覺得不對了,「釋南,雖說條條大路通我家,但這好像不是去我家的路?」
我不是在探聽你的財產情況啊大哥!你會不會太防著我了點?!見我沒說話,他又淡淡的問:「怎麼,你不想去?」
釋南激動地一把抱住我,都快要說不出話來。
「別躲了,出來幫我拿著。」
他朝我走來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有點招架不住:「釋南?你冷靜點,你要幹什麼?」
釋南帶我回了他在H市擁有的度假別墅,一進門他就把外套扔給了住家的保姆阿姨,並且用後腦勺對著我說:「你隨意,不過別亂碰,有些畫還在創作階段,碰髒了你也許會賠不起。」
借口說完我就想遛,才剛一轉身,釋南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感受著我的脈搏:「紀循循,你在說謊。」
「哦,好。」我把外套穿好,照他說的做了,可是這一路行駛下來,我不得不開口質疑,「你為什麼不按導航走呢,要是什麼都不想聽你開導航幹什麼?一共就四五公里的路,導航路徑就被你害得重新規劃了十幾次了……」
不過我才不是什麼小青梅呢,我是那個所向披靡上天入地的小青龍紀循循是也!世間最美好的男人酮體,現在成了獨屬於我的藝術品,還有什麼比這更幸運的嗎?
明知道不該有所反應,可是心跳還是加速了。
得得,我都惹不起,那我就回家好了。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我以為他們已經溝通完畢散夥了,沒想到還會有我的戲份。
許路兒已經出落的落落大方,穿衣打扮皆是好品味,一個徹底脫胎換骨的樣本。雖然我一身寒酸,但是腰背筆直,我昂著頭對她說:「行啊,走,就去醫院門口的豆漿店。」
爸爸出院的那天,我和釋南去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剛要跨進門我又後退了一步,看向釋南:「紅包呢?總該有個紅包吧,我都要嫁給你了。」
過了好久許路兒才對我做出邀請:「紀姐姐,可以談談嗎?」
我:「……」
我聽的出來,她們的口氣並不是鄙夷和嫌棄,而是一種羡慕嫉妒恨,彷彿釋南和吳彥祖一個檔次,像這樣級別的男神竟然願意睡平凡的女人,這和用肉身布施有什麼區別,這簡直就是活菩薩普度眾生般的恩賜啊!
我說:「如果還來得及,我該跟你道歉。」
說完就拉著他一起進了門。
余喜想了想:「除了上鎖了一個我喜歡的體|位,沒什麼不方便的。對了,你幫我想一個孩子的乳名吧,都說乳名越不討人喜歡越好養活。」
「你是怕我吐你車上是吧?」我從包里掏出一個塑料袋掛在兩隻耳朵上,「這樣行了嗎?」
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背上,然後又滑向了我的腰際,接著緩慢有度的從衣擺下方鑽入,又研磨著向上,他的手在我肌膚上四處點火,所到之處可謂是寸草不生,我渾身發顫,直到不知何時他握住了我的柔軟,我才神跡般的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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