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好的……」以歌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以歌終於鼓起勇氣仰起頭看他，少年的面容，美得如同晨霧般不真實。

她掙扎了幾下仍然無法掙脫，大聲叫道：「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你……」

兩人親密地站在一起，像童話里俊美的王子和純潔的公主，無數星芒耀眼地點綴在兩人身邊，在他們身後，星星的倒影在江里瀰漫成長河，那畫面美麗得不可思議……

忽然襲來清涼的薄荷味，清晰地瀰漫在彼此的唇齒之間……好像在冰激凌店裡喝最鍾愛的果汁飲料，晶瑩剔透，餘味悠長。

夜裡，兩個人一起走在沿江的路上，芳草清香之氣和潮濕清涼的水氣夾雜在一起撲面吹來，讓人覺得心情舒暢無比。

以歌紅著臉兒，慢慢閉上眼睛……

沒關係的，和*圖*書又不用碰上熙南，只要晚點去，再晚點去，就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以歌安慰自己說。

對，沒關係的呢。

以歌很詫異熙南忽然問這個，兩個人不是昨天剛剛慶祝了相識一周年紀念日嗎？但是她還是故意偏著頭想了一想，然後恍然大悟說：「哦，整整一年了。」

他看起來似乎還好，不再心猿意馬地張望對面，也不再吹著薩克斯神遊他方，除了沉默了許多，好像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手機鈴聲悅耳地響了起來。

於是，她仍然每天去教室打掃，只是，再不出現在那個咖啡廳里，再也不獨自一人品嘗卡布奇諾咖啡，並且，盡量晚去。

歐式風格的教室里，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年正吹著薩克斯，悠揚動聽的樂曲，如一匹華美的錦緞在空氣中和_圖_書緩緩滑落。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唇忽然被柔軟覆蓋。那帶著青草香味的熟悉的觸感，乾淨而清新的氣息，卻是如此絕望而無力。

老師目光一轉，落到了看起來一絲不苟的熙南臉上。

她鬆了一口氣，可能是風吧，剛剛好像看到窗戶沒有關好。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哦，是老師，您好。」

「以歌，我是老師啊。」

忽然，她背後像是被誰用力推了一下，她被撞到牆壁上！

萬幸的是，一切好像完全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她再也沒有碰到熙南。

她用力掙扎，大聲叫道：「你是誰？」

可是，他真的恢復正常了嗎？

她走到教室門口，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以歌，老師知道的，不過沒關係，這幾天熙南狀態還不錯。你可以和*圖*書晚點來，不要和他見面。老師還是那句話，就當幫老師一個忙吧。」

難道教室里進了小偷？

不過是蜻蜓點水式的一個吻，兩個人卻都臉紅心跳得厲害，過後以歌一直躲在熙南懷裡，很久不敢抬起頭來。

沒有回應，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熙南喃喃地一個人說著，他的聲音愉悅清新，像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青石板小路上：「我終於知道，親吻原來是這麼美妙的滋味，謝謝你，以歌……」

她忽然怔住，曾經……

熙南依然站在第一排，專心吹奏，目不斜視。

老師微微一笑。

她在心裏默默地說。

一直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雖然仍有淡淡的哀愁縈繞……

以歌接通了手機。

熙南唇角的笑容如同夜風般溫柔：「以歌，我想……」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她，和圖書他青草香的氣息飄浮在身際，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一下微微紅了。

熙南忽然輕輕說：「以歌，我們認識有多久了？」

放下電話，她有些發怔。

靜默無聲。

緊接著，她的肩膀被人用力按住了，整個人頓時動彈不得！

熙南著迷地看著她，她害羞的笑容好美，好像一朵玫瑰花在夜色中忽然綻放，美得叫人不敢直視。

裏面漆黑一片，以歌抬起手想按亮水晶吊燈，忽然，身後的門被猛地關上了，於是連外面走廊漏進來的光亮也跟著熄滅。

她的眼睛一時適應不了黑暗，摸索著想去把燈打開。

他於是帶著悸動和幸福的神情，輕輕俯下身去……

「以歌，你還是來我們這裏繼續做吧，就當幫老師一個忙吧，現在馬上找到一個合格的兼職學生可不容易，以歌，再做一段時間和圖書好嗎？老師現在也沒什麼時間去招聘，現在一門心思在準備維也納金色大廳的演奏會。」

風冷冷地從窗戶吹過來，以歌心裏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懼，她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正在向自己靠近……

熙南一笑：「可是，我感覺好像認識你很久很久了。以歌……」以歌覺得熙南這天有些反常，奇怪地問：「熙南，你想說什麼呢？」

熙南，你忘了我吧。

以歌駭然回身：「誰！是誰在教室里？」

這一天，以歌來得有些晚。

老師滿意地看著他們的表演。這群孩子，應該可以放心地帶到維也納金色大廳里去演奏了。

「叮咚」，電梯門開，她看了看手上的表，加快了腳步。

本來每天她都會晚一些到的，但今天忘記時間了，好像晚了太多。她得加緊做完，然後趕回去，要不老爸和秋姐肯定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