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1章 口技

老闆娘哼了一聲:「閉嘴,還不是因為你!」
那侏儒被訓得縮了縮腦袋,嘟嘟囔囔地出了門,過得一會兒,帶了個人進來。
緊接著我居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你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了新朋友了?」
只不過這對母子倆窩在酒店裡太久,只怕是有些跟不上時代,她倆還真當我們是來拍錄像的,可誰知我倆玩的是直播。
侏儒哼哼唧唧地爬起來,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把寒光閃閃的剁骨刀,拎著就直奔我們而來。
我一驚,可林陽這傢伙明明就昏在我旁邊。
侏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那侏儒叫道:「媽媽,你看……你看那邊燈壞了……咦,又壞了一個!」
三年時間,也不知她過得是怎樣一個地獄般的日子,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訓完了之後,她又耐著性子解釋道:「等會咱們把這兩個倒霉蛋宰了,留一個掛在房間里,就跟以前一樣,和_圖_書知不知道?」
「幹什麼!」老闆娘走到門口責罵。
「帶……帶我老婆幹什麼?」侏儒傻呵呵問。
我之前聽說過有「口技」這麼一門秘術。
我吃了一驚,這人披頭散髮,臉色憔悴,眼神空洞無光,但仍能看出是個五官頗為清秀的年輕姑娘。
原來搞半天,這整個麗晶賓館里除了這對母子,就只有我們兩個肉包子。
老闆娘沒有做聲,我見她側身站在門口,似乎在盯著走廊那頭看。
「嘿嘿嘿。」那侏儒又是一陣傻笑,「可是媽媽,你忘了一件事啦。」
「媽媽,咱們不宰人了嗎?」侏儒有些無聊地問。
緊接著就見母子倆回了房,老闆娘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然後一臉陰沉地盯著房門。
只有頭頂的白熾燈偶爾發出嗞嗞的聲音。
侏儒「噢」了一聲,拎刀準備砍人,可外面「啪」的傳來一聲脆響,他一聽,就又咦了一聲,好奇地跑了出去。
「還聽和圖書不聽話!」老闆娘訓斥。
房裡的白熾燈又是嗞嗞幾聲,忽明忽暗。
「什麼?」老闆娘皺眉問。
「管什麼燈,先辦正事!」老闆娘不耐煩地訓斥。
侏儒咦了一聲,撓著頭問:「媽媽,外面燈怎麼撲閃撲閃的?」
我這才發現,這兩個聲音居然都是出自那老闆娘。
「媽媽,嘿嘿嘿,你怎麼又演戲了?」那侏儒傻呵呵地問。
這樣就是讓其他住客聽到,誤以為是那對情侶起了爭執,最後那女大學生衝動殺了男友。
我心中一沉,知道果然是被自己料中了,眼前這女人就是當年離奇消失的大學生,她的男友被這對母子殺死在這間房裡,她本人則是被他們囚禁在此。
如今聽她的口氣,是要故伎重演,把我和林陽也照這麼處理了。
「嘿嘿,這裏的燈也要壞了!」侏儒高興地叫道。
我見房裡的白熾燈忽然暗了一暗,發出嗞嗞的聲音,念頭一轉,暗中調了一口氣,將本來https://m.hetubook.com.com就十分微弱的心跳再度壓低,體溫也隨之下降,身上陰氣漸盛。
「咱們店裡,有好幾天都沒來客人了,嘿嘿嘿,今晚……今晚就只有他倆,沒人聽,嘿嘿……」
與此同時,外面走廊的燈光閃了一閃。
「給我滾起來,先把這兩個自找死路的狗東西宰了!」老闆娘呵斥。
這門秘術在宋代時曾十分流行,但到了近代,幾乎已經絕跡,沒想到這麗晶賓館的老闆娘,居然還通曉這門絕技。
我突然就想到,楓葉紅說三年前他和女朋友住在這裏,曾在午夜時分聽到樓上有激烈的爭吵,原來這爭吵聲竟是那老闆娘用口技模仿的。
呵,瞧這架勢還真是要把我倆當成阿貓阿狗給屠了!
「媽媽,嘿嘿,我老婆來了嘿嘿……」侏儒傻呵呵地說著。
這時我聽那侏儒叫道:「媽媽,我怎麼感覺有點冷,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我看得心頭髮冷,這對母子一個心狠手辣,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痴痴傻傻,心智如同小孩,當初這對大學生情侶又哪裡會想到,他們只是情到濃處來開個房而已,竟會落到如此凄慘的下場。
那侏儒看得好玩,也樂呵呵地跑過去一抓,「哎喲,好冷!」他忙把手縮回來。
我一動不動,靜靜等著他過來,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陣異樣,差點忍不住扭頭往走廊方向看去。
我見林陽躺在邊上,還沒有蘇醒的跡象,心說這小子暈得倒挺是時候,兩眼一閉什麼都不用操心。
她一人分飾兩角,一會兒用林陽的聲音說話,一會兒用我的聲音說話,臉上還搭配了相應的表情,看著詭異之極。
「給我回來!」老闆娘沉著聲音喝道。
「什麼……玩不膩,老婆很好玩的……呵呵呵……」
那老闆娘「哦」了一聲,說:「去把你老婆帶上來!」
精通這門秘術的人,可以利用唇、齒、喉、舌、鼻,模擬出任何聲音,包括飛禽猛獸、風雷雨電,惟妙惟肖。
她脖子上和*圖*書套著一圈鐵鏈,像只寵物狗一樣,被那侏儒牽著。
「叫你帶你就帶!」
老闆娘拎著刀,緩步走到房門邊上,伸手去抓門把手,只是剛一觸到,就立即縮手,似乎是大吃了一驚。
那侏儒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
「也該玩夠了,你看都有不開眼的東西找上門了!」老闆娘冷森森地道:「等會把你媳婦和這兩個狗東西都給宰了,拉去地下室燒成灰。」
「閉嘴!」老闆娘一巴掌抽在他兒子腦門上,從他手裡拿過了刀,拎在手裡。
「哈哈,又壞了一個,又壞了一個!」侏儒拍手叫道。
而模仿人聲,那隻不過是口技中最為粗淺的手段。
「什麼鬼東西!」那老闆娘終於忍耐不住,一把將門拉開。
「嗯。」老闆娘看了兒子一眼,「都玩了三年了,該玩膩了吧?」
我腦中霎時間冒出個念頭:這女人就是三年前失蹤的女大學生!
房間里一下子寂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她那侏儒兒子卻是樂呵呵的,玩著手裡的剁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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