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鱗沙有附陰的效果,一沾就在空氣中顯出大致的輪廓,我再架著林陽一道衝過去,不管那東西是奔著我倆誰來的,用貼在林陽手掌上的「小混元符」封鎮,再以「紫薇顯煞咒符」收尾,將那東西封入瓶中。
其一是這東西來殺人的時候,會殘留相當濃郁的陰氣,而且所經之地,電燈包括攝像頭之類的電器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壞。
「老闆娘,你們開包子店的還挺辛苦,起那麼早。」我吃著油條說。
聽說但凡做早餐的,都得摸黑起早,因為要磨豆漿啊,做饅頭包子啊,等都準備好了,也就差不多天亮好開始做生意了。
「閉嘴!」那侏儒一開口,就被老闆娘暴躁地打斷,「你去……」
「媽媽……」
老闆娘正在店裡忙活,回頭有些詫異地笑道:「包子還沒熟,要不我先給你弄碗豆漿,再整兩根油條,油條剛炸出來的,倍兒香!」
只不過看著她在店裡熟練地擦著m.hetubook.com.com
桌椅,收拾碗筷,真是半點都看不出竟是個精通八極拳的練家子。
那母子倆撲在地上,昏迷不醒,老闆娘臉色煞白,毫無血色,看著尤添了幾分陰森可怖。
他左右手掌貼的小混元符頓時發出「啪」的一聲爆響,空氣似乎扭曲了一下,房中那盞白熾燈終於承受不住,砰的爆開,碎片飛濺。
「老闆,現在有包子吃嗎?」我打著哈欠過去詢問。
我收回刻刀,把林陽抱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氣息沉穩,身上陽氣充沛,沒什麼異樣,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其三是這東西所殺的人,都是去過豪宅的,這沒有任何疑義,但這裡有個問題,就是當我和林陽同時出現的時候,這東西要宰誰?還是在房裡的所有人都宰?
站到門口,往外看了看,走廊空空蕩蕩,寂寂無聲,見沒什麼異樣,這才回到屋中。
我見機架起林陽,貼在他背後,hetubook•com•com支著他的兩隻手臂,就朝那東西撲了過去,雙手合抱。
房裡的剩下的這盞白熾燈,忽明忽暗,猶如在風中搖曳的殘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這一帶都是等待拆遷的老區,一路冷冷清清的,走了好一陣,終於見著前頭有家包子店開了門。
其二是死的幾個人,都是大量失血,而且他們的衣服和身邊的地面相當乾淨,幾乎看不到任何血跡,說明這東西殺人的時候,很有可能是會吸血的。
一道殷紅的血泉從老闆娘傷口處噴涌而出,如同龍吸水一般,血水倒掛空中,一滴也不曾灑落地面。
也不知是這小子衰,還是我比較倒霉,真是什麼壞事都讓我倆給撞上了。
辦完這事,我就趕在下面的人衝上來前悄然離開了這棟老樓。
這對藏在旅館里的恐怖母子且不說了,剛剛被我收在瓶里的,應該就是小石頭所說的「豪宅血咒」。
我乾脆又再拍上兩道www.hetubook.com.com鎮邪咒,把玻璃瓶收入兜里。
我從中指取下指環,拉成一根銀針,在她眉間盪了一盪,雖然不能立時收效,但有助於她及早恢復。
這玩意兒無影無形的,肉眼根本看不到,我一時也說不準這究竟是個什麼。
我順手兩記手刀,把那失血只剩半條命的老闆娘和她那個侏儒兒子砍暈,接過桌上一隻玻璃瓶,往空中一兜,將浸透血水的半道符籙裝入瓶中。
這時,窗外傳來急促的警笛聲,應該是直播間的粉絲們及時叫了人。
還真是挺辛苦。
只不過有幾點是讓我特別在意的。
符籙綳得筆直懸在空中,無風自燃,燃到一半,符籙突然滲出鮮紅的血水,轉眼就把半道符籙給浸得透了。
我上前把了把那女大學生的脈,見她眼神獃滯,神情恍惚,想來是這三年裡遭受非人折磨,精神已經崩潰。
我騰地從地上躥起,揮手就是一把「細鱗沙」揚出,細鱗沙極容易附在陰物之上和-圖-書,頓時空氣中就隱約露出了一個東西的輪廓。
一股陰寒的氣流撲面卷進了房中。
我看得食指大動,端起豆漿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碗,只覺腹中一股熱氣升起,精神好了不少。
老闆娘三十來歲,圓臉細眉,雖然說不上什麼美女,但天然給人一種親切感,我剛才之所以愣了一下,因為這張臉我前不久才見過,正是那個會八極拳的女子。
老闆娘驚聲慘叫,侏儒大叫「媽媽」,跑過去想捂住她傷口,但根本壓不住。
我把林陽往邊上輕輕一推,將一道「紫薇顯煞咒符」拍在空中。
這刻刀是我平時用來刻符所用,只有一指來長,仞身極窄極薄,就算刺入肌膚,也只有小小一個傷口。
「得嘞。」老闆娘麻利地給我端上來熱氣騰騰的豆漿和炸得金黃的油條。
壓好瓶蓋,又在上頭拍了一道「鎮邪符」。
我聽到她話說到「你去」兩個字,立即將手中扣著的刻刀揚手射了出去,堪堪插中她肩頭。
瓶中噼hetubook.com.com里啪啦地響,就像裝進了一條活魚,那半道殘符不停顫動,血水在瓶中飛濺,看著倒真有點恐怖。
我見外面走廊上黑漆漆一片,那一排的廊燈都已經滅了。
老闆娘打開蒸籠看了看,笑道:「都是過日子沒辦法,小哥你不也挺早。」
老闆娘死死地盯著門外,但過了有數分鐘,什麼也沒有出現。
我看清她長相,不禁一愣,笑說:「那就有什麼吃什麼。」
我在那老闆娘拎刀對峙的時候,突然發難,用刻刀刺破她肩膀,果然她的血立即被吸出,我趁機判斷出那東西的位置,撒一把細鱗沙。
「咦,什麼都沒有啊?」侏儒往外面張了張,撓著腦袋說。
然而下一刻,奇異詭譎的一幕就出現了。
自打這身體出毛病後,真是越來越虛了,想說熬個夜都熬不起。
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鍾,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我沿著昏暗的街道走了一陣,心神逐漸放鬆,陡然就覺一陣倦意襲來,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