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看，還以為是條盤起來的繩子。
這動作就像是拍寵物腦袋似的。
黑的紅的血液不斷向下滴落。
不知道老烏龜聽沒聽懂，但龐大的身軀似乎顫了兩顫。
那條手頭蛇身的怪東西鑽出來了。
隨即，她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老烏龜的右眼。
「你說多少錢？不如你們開個價，把兩顆珠子賣給我，怎麼樣？」我笑道。
「沒事，你再堅持一會，過不了多久，我會幫你解脫的。」
聶醫生又驚又喜，從腰包里掏出一張乾淨的錦帕，從手掌里接過那血糊糊的一團，小心的擦拭乾凈。
聶醫生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一樣，我就沒問過你剛才用的什麼招數。」
「聶醫生，你這是個什麼東西？」
「可惜了，雖然沒有完全壞，但作用只怕大打折扣。」她非常惋惜的嘆了口氣。
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耷拉的眼皮被拉起來以後，破碎的眼珠終於露了出來。
「珠子一顆好的，一顆壞的，還怎麼平分？」我坐起來問和圖書道。
「不急，它正在找。」聶醫生頭也不回，「這個時候，不能催，也不能打擾。」
怪東西爬回聶醫生身邊，蛇身滿是血污，手掌里緊緊拽著一顆血糊糊的東西。
「我的也不差好嘛！」我很小聲，然後送了它一個白眼。
「我先檢查它的左眼。」
過了一會，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金十一退進黑暗中，悄悄的跑進了石梯。
飛躍到老烏龜的上方，然後緩緩落下，優雅著陸。
老烏龜支離破碎的左眼動了動，碎肉又往下掉，伴隨著鮮血一同出來的還有那條手頭蛇身的怪東西。
然後對滿是血污的怪東西做個手勢。
聶醫生微微一愣，多看了我一眼：「你想要多少錢？」
聶醫生鬆開羽毛斗篷，輕巧又穩當的走了過來。
那手頭蛇身的怪東西鑽進老烏龜受傷的眼睛里，並沒有引起老烏龜的波動。
珠子一脫離老烏龜的眼睛，瞳孔的金光頓時散去。
最後，血色的錦帕里，是一顆核桃大小的珠子。
聶醫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這個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怪東西放下來，輕輕拍了下手掌的後面。
聶醫生又是一愣，眼睛睜大了些。
老烏龜眼皮抖了抖，發出難受的低鳴，但並沒有太大的動作，似乎昏昏沉沉的。
「沒錯！恐怕你們也同樣買不起！」我翹起二郎腿，「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這人比較貪錢，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找到這麼顆珠子，錢不給到位了，我憑什麼賣給你們？」
約莫一根煙的功夫。
希望不是仙公堂的人吧。
詭異的很。
聶醫生笑了笑，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這珠子是誰打壞的，誰就拿走。」
隨後，收斂表情冷聲道：「恐怕你買不起。」
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情況不太好。」
珠子本來就在她手裡，看樣子是不想給我了。
展開后，鉤子掛住老烏龜滿是褶皺的眼皮，一點一點地往上拉。
可憐這隻老烏龜在地底下苟活了不知多少年，才長到如此龐大的體型，如今卻要遭這樣的罪。
手掌點了點手指，爬去了老烏龜的右眼，從眼眶與眼球之間扭動著鑽了進去。
我都有點同情它了。
尾巴扭來扭去，幾下就鑽到深處去了。
腥臭連連。
「這是什麼珠子，有什麼作用？」這個時候我沒跟她爭執這些。
懸崖上的胖老頭也是一樣。
怎麼說呢。
老烏龜有氣無力的懸浮在空中，不時喘一口粗氣。
聶醫生緊張而期盼的看著它，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兩團毛茸茸的影子，在悄悄靠近。
「說的對。」我點點頭，沒有追問。
懸崖上的僅剩的幾個村民，被金老大聚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什麼。
她回過頭，緊緊盯著眼睛的動作。
珠子散發著淡淡的金光，但是，表面卻有一些細小的裂紋。
「去吧。」
「可得了吧，在你面前他算個屁。」我卻撇了撇嘴。
「怎麼樣，有發現了嗎？」坐在烏龜腦袋上的我，休息的已經差不多了，便問聶醫生。
滿是血污的手掌里，緊緊握著一顆血糊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oｍ糊的珠子。
我很放鬆的躺下來，翹起腿。
彷彿在說，看看人家這裝備的，多拉風。
眼眶四周就不說了，眼睛里裂痕遍布，瞳孔已經徹底碎裂了，殘渣碎塊擠在一起，時而往下掉。
「嗚——」
「行。」我往邊上靠了靠，為她讓出位置。
聶醫生皺了皺眉，把金屬鉤的另一頭掛在老烏龜的皮膚上，然後又從腰包里拿出另一個工具。
聶醫生卻很緊張，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老烏龜眼裡的動靜。
白色的羽毛迎風飛舞。
聶醫生蹲下來，小心的看了看老烏龜的左眼后，從隨身的腰包里，拿出一根很細的摺疊的金屬鉤。
老烏龜發出痛苦的叫聲，但沒有掙扎的太厲害。
眼眸黯淡，像瞎子一樣。
「地靈珠。」聶醫生想了下，「至於作用，跟你說了也不明白。你可以考慮把它賣給我們，換一大筆錢比什麼都實在。」
金老大和村民們停止了竊竊私語，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聶醫生皺了皺眉：「凡事都可以商量，你想好了再開價。」
和圖書「希望這一顆完好無損。」聶醫生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右眼上。
手掌扭了扭蛇一般的身體，活動了下手指，便沿著老烏龜的粗硬皮膚，爬到支離破碎的眼睛里，一頭扎進碎肉當中。
「嘶——」
「這個需要和賈總商量，他才是老闆。」
聶醫生來頭絕不簡單。
翅膀扇動，聶醫生的動作靈活而輕盈，甚至帶著絲絲優雅。
「嗚——」
「不用謝我，我就是這麼一個內心善良的人。」
怪東西抓著珠子，快速的游向聶醫生。
我拍了拍老烏龜的腦袋。
那繩子竟然是活的，有點像一條蛇，可原本該長著腦袋的地方，卻長著一隻手掌。
我不由得笑了：「你考慮的還真周到，那你們打算出多少錢？」
「喵。」
「行吧。」
肩膀上的旺財扭頭沖我叫了一聲。
「去看另一邊，要更加小心，千萬不要弄壞。」
聶醫生的笑容頓時變成失望。
「竟然還沒壞？」
隨之。
右眼有了動靜。
目光不時從老烏龜身上，以及胖老頭的背影掠過。
更多的鮮血從眼眶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