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清坐在地洞邊緣,喝著茶,吃著點心,靜靜的等候著。
在徵求了他的意見之後,便昭告天下,發現了記錄文君的石板。
到時候會跟假髮白水蛋來一次隔空接觸。
可是上一次我提了一嘴,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可以拿來。
「不行,我家大人說,要給聞凌游,你是聞凌游么?」
餘子清只是察看石板的材料,不知名,不認識,但是質地比之玄鐵還要堅硬,邊緣圓潤,有些地方卻還能看到稜角。
「嘿,你怎麼知道,這個小傢伙沒法徹底弄死他?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這些東西,也是能賺錢生意的根基。
巨佬的目中,驟然亮起光華,照亮黑暗。
……
終於等到了,釣魚釣到了。
那洞天在很久之前經歷過巨變,再加上時間侵蝕,防護全部都廢了,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挖走。
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意思。
最終,神祇掌控的世界,被掀翻了。
他所過之處,黑暗之中,星星之火被點燃,化作一個個火把,照亮周圍。
無論多麼慘烈的廝殺聲,都沒壓得住他那低聲的吟誦。
然後更強的再催生出更強的。
但這消息,沒什麼用。
可若是再出現一個怪物,他恐怕連熬都沒有機會了。
他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幾乎時時刻刻,都是在受傷狀態。
只是他天生神魂強大,天賦異稟,能自己恢復過來而已。
整個過程,假髮白水蛋,沒有慘叫,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承受著這一切。
他想就此罷手,繼續隱藏,繼續等待。
將石板上記錄的事情,破譯之後給了他一份。
而後更多的火焰亮起,一點一點的串連,讓那火焰一直傳遞下去。
要儘快將那個可能會成長為怪物的新人殺掉,徹底殺掉。
戰事到了最後,領地被不斷的削減。
把這個東西帶出去吧,讓所有人都知道。
隨著開始煉神,他才開始慢慢的收攏力量,開始反哺肉身,起碼肉身不會再被強大的神魂壓垮。
我八成是打不過他,這傢伙太陰險了,信息藏的特別好。
也就是說,文君之名,其實還沒有被人正式挖出來。
聞凌游看著石板,嘗試著破譯上面的文字,越看面色越是凝重。
他燃起了熊熊烈焰,神魂在烈焰之中化作了光。
法門的重點,其實只是真意,符號只是承載真意的東西而已。
現在這小傢伙是在坑人呢。
「行,我替你轉告他。」
他的名與一切,不應該被埋沒。」
但這已經不重要,那個狠人的確有這種本事。
一個一身長袍,面帶和煦笑容,笑的很溫和的人,揣著手,仿若綻放著光華,昂首挺胸,走在前方,照亮前路。
他憑什麼活這麼久了,還沒死。
本來想賣給離火院的,應該能賣出高價。
嘴裏依然有事沒事,哼著那首歡快的歌謠。
直到有一天,對面的一支數萬人的隊伍,繞開了側翼,來突襲後方。
他收起石板,對著地洞下面拱了拱手。
純粹的戰力,幾乎已經無敵。
蹭了飛舟,飛到大離都城附近,他才直奔離火院而去。
我實在是太害怕了,萬一被陰死了怎麼辦。
他沒什麼惡意,只是不太了解一切事而已。」
讓奸商餓鬼滾蛋,餘子清自己在這瞎琢磨。
餘子清將其收起來,繼續靜靜的等待。
那其他人,都笑不出來了。
他就像是曾經的始,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開啟了煉神之道,卻不知道是誰,不知道具體。
鎮守院首微微蹙眉。
而錦嵐山內,有一個已經確認的,修餓鬼道的同時,還在煉體的人,名叫卿子玉。
巨佬幽幽一嘆。
也罷,既然有機緣,能讓我遇到,看到,那就該我來點燃這把火。」
要是有人能直接送到他手裡,那就證明,有人已經盯上錦嵐山,說不定已經盯上他了。
奸商餓鬼早有準備。
巨佬不以為意,他瞥了一眼寶石。
他們從底層開始崛起,然而,現在神祇學會了,從最普通的凡人,開始洗腦,來反他們,掘他們的根基。
餘子清拿出石板,交給看門餓鬼。
人族這邊自然沒人鳥這種傻逼交易。
那塊石板,其實壓根不是最初被發現的東西。
從開始煉神,到七階,他從未與人動過手。
「恩,以後有類似的東西,盡量多收點,不用害怕花錢。
一個孩童,正在修習法門。
他的嘴角重新露出了微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千
hetubook.com.com年,鍊氣士的法門,被記錄,被傳播,數量開始井噴。
引子有了,就必須有人來開啟。
因為他身子骨弱,基本沒法鍊氣,只是趕上了好時代,煉神之路開了。
最初的傳承之火,點燃了。
便見那無形無相的巨手之中,可怕的力量被壓縮凝固,不斷的崩塌,仿若一輪大日,驟然被點燃。
他低頭看了看手臂,沉默不語。
餘子清點了點頭,暗暗鬆了口氣。
這麼多年了,歷史遺失,錨點丟失,實在是太嚴重了。
我打聽清楚了,這是在一個廢棄洞天里挖出來的。
被奪了一部分道的神王,開出了新的條件。
只要看了,八成就會引出變化。
然而,孩童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琢磨,為什麼,這個符號是這種意思,為什麼另外一個符號也是這種意思。
他怕繼續等下去,再出現一個怪物,可能真的能把他徹底殺死。
只是強大的鍊氣士,錄入真意典籍的時候,跟隨本能刻錄的符號。
也依然殺不掉這個假髮白水蛋。
一連被殺了數十次之後,那隻無形無相的巨手才消散掉。
「不行?不行你在這逼逼什麼?」
釣魚釣了半天,什麼都沒確認,還被殺了幾十次。
他為了從我們這多進點妖魔材料,維持他現在的地位,就將石板便宜賣給我了。
餘子清沉默了一下,開始看石板上的內容。
殺他幾十次所帶來的真實傷害,還不如餘子清引道來毆打的一次。
那就繼續發展內奸,發展到他周圍一圈全部都是內奸的時候。
餘子清時不時的用跬步趕路,削減自身的蹤跡,一路南下,悄悄進入了群山深淵,來到地洞邊緣。
純粹的煉神修士,就算是去了前線戰場,不夠強大的,那也是累贅,會牽制隊友的力量,因為太孱弱了。
「那你有什麼需要告訴那個小傢伙的么?」
經歷無數年歲月之後,稜角依然沒有被完全磨平。
黑石板飄在巨佬面前,看著上面熟悉的文字,他能直接認得出來。
巨佬直接窺伺到本質,他收攏了目中的神光,靜靜的等待著。
下一刻,那懸崖邊,虛空之中,撕裂出兩道巨大的裂痕,裂痕裂開之後,一雙巨大無比,透著森寒和冷冽的眼睛,出現了。
這個時候,又是一場大戰,他一個人,咒死了三位小神祇。
一千年,對於神祇,彈指一揮間。
巨佬一聽這話,就知道,他這是把一個對時間都沒多大感覺的人逼急了。
你猜猜,這小傢伙這次,又來丟什麼東西。
明顯這是要順便給琅琊院比一比。
有人把他帶了回去,發現他神魂之上滿是龜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等到巨手消散,那雙眼睛看著假髮白水蛋化作枯骨的右手,長嘆一聲。
而這裏的守軍,卻只有兩千,最強的一個鍊氣士,也僅僅只有七階。
他微微蹙眉,來到聞凌游的居所前。
走出三步之後,便徹底消失在倆人的感知之中。
但這不經意之間的一個小情報,就能讓他不至於落入後手。
虛空之中,仿若有什麼東西在扭曲,一直大手浮現。
神祇不想看到最後的困獸猶鬥,就答應了這個條件。
笑死,再也沒有比這個傢伙更膽大包天的傢伙了。
明明是這般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感知之中,餘子清卻沒有感覺到突兀,感知反而覺得一切正常。
「這裏就是,你怎麼進來的?」
什麼時候硬生生把他磨死了,什麼時候結束。
然後,大家都知道了,他哼這首歌謠的時候,神魂必定會受傷。
一旁的寶石也在微微顫抖,似是在笑個不停。
而就是這種偏差,造就了絕地大翻盤。
「請你們退走,我很不喜歡戰鬥。」
壽數太短了。
還是謹慎一點最好。
然後看不明白上面記錄的法門,請他破譯一下,石板可以送給離火院。
這才給了鍊氣士最初壯大的機會。
餘子清聽的出來,巨佬的情緒似乎不太好,說完這些,便不再理他了。
而那不到一丈的手,卻也足夠將假髮白水蛋捏在掌心。
「哈哈哈……」巨佬笑的眼睛都睜不開。
他為什麼還沒死,為什麼還沒死!
這一次,新十號算是立了大功了。
跟如今的結構一模一樣。
別人都以為他終於勇敢了一次,在這一刻,起碼沒有丟掉血性,要與這裏的人共存亡,還要先去死。
而後又從無到有的出現,繼續完成這個湮滅的過www.hetubook•com•com
程。
可是下一刻,一隻更大的巨手,無形無相,直接一把捏住那隻曾經追趕餘子清的巨手,隨手一捏。
難道就沒有統一的,可以清楚表達意思的符號么?
一個帶一個,才是最常見的情況。
畫面至此,徹底消散,餘子清回過神。
慢慢的,他長大了,他不喜歡干架,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
「在意了有什麼用么?」
睜開眼睛,便見一個頭髮、麵皮、衣服都透著詭異的餓鬼,捧著一塊黑石板站在那,很客氣的問了一句。
他天生神魂強大,強大到快要壓垮他那孱弱的肉身。
「……」
真是越來越極端了,他的存在感低到低級的陣法都沒法察覺到他的存在了。
所有人,都可以精準的用最普通的文字,記錄下來他想記錄下來的一切。
他的神魂,這一次,再也無法承受,無法恢復了。
本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僅僅幾個月,他便自己恢復了。
「從一個來進貨的人那得到的,他看不明白上面的內容,但是知道材料極好。
你儘管看吧,找迴文君的一切。
那鬼陣法,連點反應都沒有。
他看著空蕩蕩的會所內部,隨口問了一句。
「大哥,有個東西,跟文君有關,應該是文君之名,重新被挖出來的引子。
數萬敵人,自相殘殺,狀若癲狂。
退無可退,他依然是揣著手,臉上帶著笑容,走出了簡陋的城池。
這是刻入到人族血脈之中,對於傳承的執念。
的確不是人為安排,故意送到我們這裏的。」
因為上一次看完始的石壁之後,便激發了神妙,聯繫到了假髮白水蛋。
他正在這裏奉茶,便見餘子清從后罩樓走了出來。
現在他真的怕了,因為他有了一個巨大的破綻,真的有那麼一點可能,會被這種純粹的力量碾死。
這種完全無能為力的感覺,直接讓他破防了。
等待著什麼時候能把那個怪物熬死。
就算是可能要對上,餘子清也不想以這種身份跟他對上。
沒什麼難度,追蹤的清清楚楚,石板最初是在哪發現的,經過誰的手。
只有你來辦,我覺得最靠譜,你就出門一趟,沒問題吧?」
無形無相的巨手,越過虛空,越來越小,最後探到懸崖邊的時候,已經化作不到一丈。
以前他不怕,是因為這種純粹的戰力,根本殺不死他。
這一次,也有極大的可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
這時,巨佬的話,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他的力量遠超餘子清不知道多少倍。
當秘密被挖出來的時候,就有越來越多的東西出現。
他右臂的大袖崩裂脫落了一部分,原本只有一隻手是枯骨,可現在,枯骨的範圍,已經拓展到整個小臂。
看門餓鬼將話複述了一遍,便客氣一禮,轉身就走。
等了一個月,依然沒有等到任何有關文君的消息傳出來。
鎮守院首暗嘆一聲,暗暗自嘲,他跟一個餓鬼較什麼勁。
他一路進入大離,前往布施鎮。
看門餓鬼有些猶豫,卻還是應了下來。
因為,死在他嘴下的敵人,比九成九的戰士都要多。
「不用管他,餓鬼大都心智不全,執念頗深。
當然,那個時候的神祇,還沒切身感受到,此後的一千年代表什麼。
因為,巨佬那一通霸道的鎮壓,他壓根不知道,引子具體是哪個。
什麼情況?
甚至說,上面的信息有價值,那再怎麼虧,都得去做。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就不確定了,錦嵐山一直很神秘。
神祇點名要他的命,甚至為了要他的命,給開出了條件,三萬里疆域。
只是很多人都不理解,因為煉神之道剛開不久,誰也不熟悉。
他們倆在同一塊陸地,那傢伙弄不好會直接鎖定到他。
他當然明白餘子清一直擔心他奸商過頭,又擔心他捨命不舍財。
「這些天沒人找我吧?」
數百萬凡人,就在這裏。
只有這樣,才能看看到時候有沒有機會,讓自身恢復圓滿。
……
被稱之為懦夫。
有九階強者駕臨,餘子清多少都得給面子,出來見一見客人。
就像他說的,他不喜歡出手,他的手一直揣在袖中。
他不知道放出去的那一縷契機,怎麼讓那個狠人抓住的。
以排毒的名義,來到養身會所。
那也就沒有內奸了。
到了地方,他的心神微微一跳,感覺到有人看了他一眼。
有人問起,他便說,他想找到適合煉神修士的戰鬥方法。
而後便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極短的時間內坍縮,最後化作虛無。
就像餘子清壓根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大兌現在的情況,還有他在大兌的身份一樣。
跟著一個離火院的學子,趁著陣法開啟的時候,進入其中。
有,非常少,而且那些符號,跟真意典籍是完全割裂開的兩種東西。
「有個事,別人來辦,我不太放心。
他帶著石板,一路前行,路過布施鎮外的時候,看了看一艘飛舟。
哪怕知道這傢伙降臨之後,實力必定不到十階,餘子清也不想被他知道。
一個怪物就算了,可以慢慢熬死那個怪物。
甚至還查到,布施鎮的商鋪也過了一手。
所以,用最後的機會,趁機訛了一筆。
餘子清微微一怔。
這一次,他也再沒遇到什麼阻礙,也沒有什麼力量去試圖抹去他有關文君的記憶。
餘子清悄悄離開了群山深淵,回到了養生會所。
就把這東西交給大哥吧。」
他將手揣在袖中,伴隨著他面無表情的吟誦。
他說,他的手是用來寫字的,不是用來殺人的。
與上次遇到的石壁一樣,隨著他開始察看內容,他腦海中的地祇之源,微微一震。
將念,印入血脈之中,印入神魂之中。
因為琅琊院在第一時間,就出來說,他們知道文君之名更早,那篇祭文就是文君寫的。
這是劫,避不開,躲不過,只能迎頭而上。
尤其是他那看起來很是詭異邪門的裝扮,偏偏讓人感覺不出來突兀,矛盾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他第一時間,利用白水蛋的渠道,還有陶氏的渠道,開始反向追蹤。
帶著餓鬼進入聞凌游的院子,不多時,聞凌游便回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慢慢的,人族最大的缺陷開始暴露了。
他們早就看到了遙遠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都提前做了準備,留下火種。
老一代人死去,新一代人,被一點一點的洗腦,重新歸於神祇麾下。
失傳這種事情,開始出現了。
他環顧四周,想到剛才的事情,手捏印訣閉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仿若有一張大嘴,咧著嘴笑了起來。
一直等消息的陶嘉節,等到了這種消息。
鎮守的院首,睜開眼睛,檢查了好半晌,都沒查出來什麼。
真是可怕的傢伙,憑什麼那傢伙能強到這種地步。
亂七八糟的信息,攪成了一團,陶嘉節根本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最初的引子。
離火院大門上的一面鏡子,微微一閃,隱約印出來一個一閃而逝的身影,但快到根本反應不過來,就消失不見了。
只是餘子清卻看到,他比誰都努力,為了研究出適合煉神修士的戰鬥方法,他的神魂已經傷了幾十次了。
他也慢慢的老了,他的手依然揣在袖中。
只要被那個人發現這一點,那個人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硬生生的殺他幾千幾萬次。
因為他知道,他要點燃了最初的薪火,是需要鮮血來鋪路的。
區區數百年過去,一代代人死去,有人意外戰死。
「大哥,嘗嘗,經歷過時間沉澱的美酒,喝一點少一點。」
被引道毆打,他都沒破防。
只要他死了,就給予人族一千年的和平,不再繼續壓制。
只是數百年,神祇便膽寒了,他們毫無意外的,寧願付出巨大代價也要毀約。
石板,約等於石壁,就是一個關鍵引子。
他閉上眼睛,利用降臨的這部分,還有站在那虛無懸崖邊邊的本體,一起感應。
「啊,我直接進來的,沒人理我,我家大人讓我送個東西來。」
比之前線的人遭遇的傷勢,還要慘烈的多。
他看著石板上最後的記載。
從今天起,造化不能藏其秘,靈怪不能遁其形。
一個月之後,餘子清接收到了離火院的傳訊。
若是他得到了有關文君的石板,他絕無可能不看。
黑暗之中,巨佬的眼睛旁邊,飄著一塊寶石,正跟巨佬一起,聽玉圭,了解外面的世界。
他依然繼續研究,不忘初心。
「沒有問題。」
「有點熟悉的味道了。
然而,晚了。
後續還得繼續,內奸還得繼續發展。
而他不看,可能就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餘子清看著石板,有些恍惚。
然而,卻聽他面帶笑容,看著數萬敵軍,語氣誠懇。
可到了這一刻,怎麼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他去談了,除了上述條件,再加了一個條件,從此之後,神祇不準插手除了鍊氣士之外所有凡人的事情,也不準濫殺凡人。
一冊真意法門,其
和圖書上亂七八糟的記錄著各種符號,餘子清不認識那些符號。
哪怕好不容易藉助機會,直接鎖定了其本體。
思來想去之後,餘子清悄悄出門了。
「這裡是聞凌游前輩的住所么?我來送個東西給離火院。」
……
若是神祇不答應,他便拚死一搏,用生命來拉所有可以被咒死的神祇去死。
邪君當場自閉,再也不說什麼了,巨佬可不會給他留面子。
假髮白水蛋的身軀,被強行捏成一個球,不斷的崩塌粉碎,強行湮滅。
這個時候,還沒人知道怎麼治療如此嚴重的神魂之傷。
下一刻,他的眼中便浮現出一絲笑意。
一聽這話,不想出門的看門餓鬼,立刻精神一震,拿著石板,瞬間消失在餘子清的感知之中。
虧一百個,一千個,只要有一個有價值,那便是血賺。
最底層的數量極為龐大的低階修士,以足夠的數量,催生出更強的。
至此,永遠有光,在照亮黑暗。
而且,那個沒有臉的傢伙,說不定已經降臨了。
如今的文君差不多也是這種狀態,只有看到完整祭文的人,知道文君這倆字。
真需要他的時候,他也依然如此。
而絕大多數時候,只有一個修士,手把手的教導,以自身力量,去引導新人行氣。
他不在意,整天笑呵呵的,揣著手,老老實實的煉神,安安心心的研究他要做的事情。
急著親自降臨來弄死他。
「前輩見諒,這些天我們家格格不在,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前輩若是不著急,可以過幾天再來。」
鎮守院首眉頭微蹙,他不刻意去感知,還真發現不了這個詭異的餓鬼。
「你跟我來吧。」
有人知道,可更多的信息,更多承載信息的東西,都是被埋葬著。
他登了上去,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餘子清坐在地洞邊緣,丟下去了一些大兌順來的美酒。
黑石板之上,記載的曾經,便浮現在他眼前。
餘子清招來奸商餓鬼。
至少目前來看,他找的方向是沒有錯的。
我的確遠不如他們,可惜,他們卻都死了,我這種不成器的貨色,卻還活著。
看到酒落下,巨佬嘗了一口,頓時笑了起來。
一首天天被這個混子掛在嘴邊,沒事了就哼兩聲的歌謠,被其唱響。
「晚輩卿子玉,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戰事開始陷入了下風,奪回來的土地,又被奪走。
「陶氏陶嘉節。」
這便是傳承之基。
「真是夠噁心人的。」
陶嘉節望向餘子清,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假髮白水蛋內心浮現出激烈的心緒波動,他那張光潔無物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張張面孔,全部都是猙獰之極。
沒人知道,敵人是怎麼越過綿長的戰線,突襲到大後方的。
從追查的人,到幹活的人,再到被查的人,全部都是內奸。
「你帶走吧,現在你不用擔心,看其中的記載,會遇到麻煩了。
作為代價,他可以去死。
「你才恢復點意識,怕是不知道,這些年最大的變化,就是他引發的。」
現在卻如同一個小雞崽子,被人捏在手裡,一口氣殺了他幾十次。
誒?
「我找到機會,毆打了天魔王和九念大王,還有他弄死了地魔尊主,坑了七陰大王一把,還帶走了七陰大王的一條手臂,你行么?」
周遭的一切便發生了變化。
「大哥,我先走了,我會將這個東西傳出去的。」
害怕?
他不敢動,甚至都不做反抗,因為他怕被那個狠人發現這個最大的破綻。
腦海中依然印著文君揣著手,臉上帶著和煦微笑的樣子。
陶嘉節當然知道這些,他來只是為了見一見那個卿子玉。
失去了真意,那些符號什麼都不是,沒有任何作用。
餘子清哄著看門餓鬼,讓他多出去走走,不跟人交流,那也要多看看,多見見。
他不笑了,立刻就能讓對方倉惶逃走,生怕跑得慢了,就被這個怪物咒死。
反正會特別麻煩。
那想要在上面刻字,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回來之後,我想辦法,給你換一張好看的臉。」
有一種莫名的力量,竟然在試圖抹去他文君的一切。
「哦,說的也對,你現在的實力,實在是太垃圾了,去了也是送死。」
文君將手揣在袖中,他張口一吐,便是最初的火。
他是把我這裏當成丟垃圾的地方了。
而且我也派人去實地看了看,是曾經一個古老的強者的陵寢。
上一次帶來的傷害,已經成為了他最大的破綻。
神魂之痛,遠非肉身之痛能比m.hetubook.com.com,因為沒法削減,沒法屏蔽。
怎麼就熬不死他呢。
那平日里軟綿綿的歌謠,此刻卻儘是肅殺之氣。
他們對時間的理解,和人族對時間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門餓鬼不願意出門,但有必要的時候,他也不是太抗拒。
後來有人叫其符文,或者叫文字。
鈍刀子殺人,慢,但是有效,因為神祇耗得起,他們耗不起。
「那塊石板,從哪來的?怎麼來的?」
無論是熾烈還是微弱,起碼可以保證,永遠也不會再次回歸到那黑暗的時代。
在確認大概方向,的確跟文君有關之後,餘子清便立刻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下去。
秘法秘術井噴,咒法開始在煉神修士里擴散開。
換來了一千年時間,還有所有凡人不被濫殺的規則。
要不是新十號及時給更新情報,他不知道假髮白水蛋可能已經降臨。
可是能當奸商的,哪裡會不明白,不賺錢的生意,很多時候,才是最重要的。
有他在,人族能拿到三十萬里。
他回到了人族,終於拿出了手,提起了筆。
這一刻,他叫做文君。
能當場打臉,絕對不吐他一臉吐沫。
片刻之後,一個黑影從下面飛了上來,落入到餘子清懷裡。
跟餓鬼相關的,基本上全部都跟錦嵐山有關。
「不走那就別走了。」
一號不是有可能猜到,情報不全是上次那個畫皮白水蛋泄露的么。
他真的一直在做事情,不是個混子。
只是幾代人,曾經的努力,便被抹殺。
「不,我只是覺得,餓鬼里,奇奇怪怪的傢伙,似乎越來越多了,真不用在意么?」
不管這東西是不是有人故意送到他手裡的,他都必須當做是故意的來做準備。
他之前去看了祭文,還看了兩遍,哭的稀里嘩啦。
這傢伙的存在感越來越低了。
雖然數量特別少,能錄入真意典籍的強者特別少,可至少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必須一帶一的限制。
敵人的雙目變得通紅,他們的理智,在吟誦之中淹沒。
僅僅只是真意法門,已經不夠了。
有了根基,有了傳承,這一千年時間的意義,便完全不一樣了。
真意典籍,已經是很偉大的發明。
顯然是巨佬已經扛過了最初的一波阻礙。
在拿到黑石板這一刻開始,他必定會毫不猶豫的開始察看。
一個人,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笑著,便能擋得住數位神祇不敢邁步。
依然是從孩童開始。
他的光芒所照之處,揮灑的火苗,點燃了一把又一把火。
不過,倒也挺貼切的,我這裏的垃圾是挺多的。」
他要重新去尋找。
「給我就行了。」
他寫下了一個個符號。
「小的明白,這該花錢的地方,就得朝死里花。」奸商餓鬼笑呵呵的應下,做出了回應。
「你的老對手親自降臨了,伱要不要去弄死他一次?」
保證了在最亮的火把,慢慢熄滅消失的時候,一直會有新的火把繼續照亮前路,照亮黑暗。
丟下去的東西,竟然還能被巨佬重新拋上來么?
陶嘉節的嘴角露出笑意。
哪怕他死了,這火也不會再次熄滅。
歡快的笑聲,響徹天地之間,敵人都被逗笑了。
可只是一看到右手,他便又不敢等了。
「沒有。」看門餓鬼的身形,無聲無息的在一旁出現。
霎時之間,便感覺到,有個人就站在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
他從來不去前線參加戰鬥,在那個時代,他是一個異類。
他依然是整天揣著手,在別人看來,他就是個混子。
不過,他這邊沒什麼成功,陶氏卻給他弄來了點情報。
等到一切恢復平靜,屍山血海,一片安靜。
然後,一直很和煦,跟誰都是面帶微笑的人,忽然不笑了。
隨著孩童修習,他才明白,最初的時候,其實壓根沒有符文這種東西。
果然,下一刻就見一塊黑石板落了下來,餘子清的聲音也飄了下來。
包括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你明白了么?」
餘子清刻意去感知,才隱約察覺到,看門餓鬼直接穿過了陣法離開。
修士的金字塔形結構,已經構建完成。
不用真意,便可讓所有人,都能理解記錄下來的東西。
巨佬的雙目消散,假髮白水蛋依舊靜靜的站在懸崖邊。
「這是用命書寫的歷史啊。
沒人敢笑。
所以,酒廠計劃,表面上看起來,隨著時間流逝,事態發展,作用越來越小。
「你將這個石板,送到離火院,聞凌游手中,就說是我們這邊剛收購到的。
是餘子清丟下去的那塊黑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