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姐姐打理好店鋪，她說她想學服裝設計，我這邊也正在積極地幫她聯繫學習的地方，像她這種，能對後半生有整體的規劃，並沒有消極對待，我覺得是好事，她有任何困難，我們也會幫著協調解決的。包括她說她有意思找個老伴共度餘生。」王肖良在電話里說：「總局為什麼要過問洛雨然的事，難道她又重蹈覆轍違法了？」

韓昀微微皺眉，並沒聽過這所監獄，於是又問：「這所監獄在哪裡？」

洛雨然搖了搖頭：「沒有，出來后我是去所在的片區公安局登記，由其中一個民警負責我，他會定期過來，關心關心我的最近有什麼需求，以及了解我的動態以及心理健康問題。確保我不會再次做出危害社會的事情來。負責我的那個民警姓王，我管他叫小王，才二十幾歲，跟你差不多大。我有他的電話……」

監獄警察剛說完話，十幾名獄警走了進來，隨後犯人依次從門口走進和_圖_書來坐好。剛剛監獄警察說的區域，有大概五六個囚犯，被帶了過去，站成了一排。

漢周市北倉女子監獄。韓昀默默記下了這個地方，然後繼續詢問：「你們監獄，是不是曾經組織過少管所的青少年犯罪者參觀過？」

洛雨然挺直腰板，眼睛直視著前方，站姿標準。

「這樣的處罰，是不是太不盡人道，太殘忍了。」參觀隊伍里有人說道。

難道是因為日有所思，所以這個人才進入到跟秦響有關的夢境里？不，如果是這樣的話，夢境里的洛雨然應該跟現在的年齡一樣，可明顯夢裡洛雨然看上去更年輕，應該只有三十歲左右，並非五十多歲。

「囚犯來這裏，並不是享受生活的，而是來服刑，來接受改造的。」監獄警察低頭吃著飯說：「這裡是監獄，能來這裏的人都或多或少給社會造成了影響，是她們自己把自己送來這裏的。」

洛雨然把電話找了和*圖*書出來，韓昀用自己手機記下，然後便走出店鋪，在路邊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起，韓昀率先開口說道：「你好，我是北都警局特聘案件顧問韓昀。你是小王麽？」

「她對你說的人生規劃是什麼？」韓昀詢問。

「那你把他電話給我。」既然洛雨然不記得秦響的事，那順便從民警那裡詢問詢問她的狀況。韓昀這樣想著。

其餘的囚犯依次拿飯盒打飯，然後落座，人雖然多，但整個場面並不混亂，十分有序。夢裡的秦響，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幾個罰站的人，那幾個人，有年齡稍大些的，也有年齡偏低的，其中有個人，嘴角有些血漬殘留。

夢境里，秦響所在的牢房食堂，那幾個罰站的人中，有個嘴角有些血漬殘留的女人，這個女人，韓昀認識，昨晚他還見過，是洛雨然。

「漢周。」洛雨然簡短地回答。

「我每月會對她定期回訪兩次，上次見面是在一周前hｅtubｏｏk.cｏm•ｃｏm，她的整個狀態不錯，對待生活的態度積極向上，而且也有自己的人生規劃。」電話里王肖良說：「所以她的狀態整體是好的。」

「正常囚犯，基本不會有剩飯的情況，如果有，就代表吃不了，下次還會酌情給得更少。」監獄警察吃得跟秦響他們一樣，邊吃邊說：「還有，一會兒你們就能夠看見，那個區域……」監獄警察隨手指了下：「那個區域是罰站用的，做工時鬧事，或者做不好，對她們的處罰就是讓他們看著獄友吃飯，自己吃不到。」

韓昀有些失望，不過畢竟也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記得也正常。不過二十幾年前，夢裡的秦響十幾歲，按照這個推算的話，秦響應該也已經三十多歲了，比韓昀要大將近六七歲？「你應該有管教電話什麼的吧？」

「我是從洛雨然那裡要來的你電話，想問問關於她的事情。」韓昀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你最近有定期對和_圖_書洛雨然定期回訪么？她的整個狀態怎麼樣？」

在角落睡覺的心寶，被韓昀的這個舉動嚇到了，起身喵喵叫了兩聲。

此時店門已經開了，韓昀走進去，洛雨然正在打掃衛生，見韓昀進來，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昨晚來這裏的兩名警察中的一個，於是放下手裡的活，迎過來說：「警官早。」

「是的，王肖良。」對方回答。

「這裏不是監獄，所以不用那麼緊張。」韓昀提醒了洛雨然一下，然後說：「我來是想問問，你是在哪裡服刑的？」

逃脫夢境，韓昀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他早已大汗淋漓，就這樣緩和了一會兒，才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回憶自己剛才的夢境。

韓昀的心裏咯噔一下。秦響的生活，再次出現在了現實中，第一次是那個納蘭念的女孩，這次是洛雨然：「有一次你受傷了，嘴角，然後被罰站，看著獄友吃飯。那次也有少管所的年輕囚犯在場，你還記得么？」

「北倉女子監獄。和-圖-書」洛雨然回答。

「好像……有過那麼幾次，我是聽身邊獄友說過。」洛雨然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

洛雨然又回憶了一下，然後說：「其實我剛進監獄時，經常挨欺負，大概有四五年的時間，那時候我也年輕，有人欺負我，我就打回去，所以經常會被罰站，所以具體指的哪次，我確實有些記不清了。最初的那幾年，一是出去的日子遙遙無期，二是想不通自己的命運為什麼會如此，再加上每天都要工作很長的時間，還經常被人欺負，所以整個人也很暴躁。」

韓昀站起身，打開工作室門走了出去，直接來到洗手間，拿起放在浴缸旁邊的平板，蓋上馬桶蓋，直接坐上去開始繪出夢裡的情景。弄完后，他把平板又放回原處，去卧室換了身衣服，沒理會心寶，直接離開了公寓，打車去了北都東古街121號潮衣店。

秦響的世界里，竟然出現了洛雨然。

夢外的韓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雙手雙腳開始亂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