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
林福生剛成為院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頭皮猛地一麻！
昨天晚上熬了一宿，還看了會診和急會診，的確有了困意。
越學越深，不說格外有興趣，但這個行業至少可以吃到飯。並且，周成還從這個行業中，得到了越來越多的獲得感。
再則，他現在能不能找到一個靠譜的工作都還是未知數。
「周成哥，我們是兄弟啊！我怎麼可能這麼做？」杜嚴軍連忙用手發誓。
他掰著手指計算過，周成又好幾天沒回家了……
只是，周成還沒睡多久，便聽到了有人猛地推門而進的聲音——
杜嚴軍的家裡不富裕，如果要在沙市買房的話，家裡根本給不起什麼支持。那如果他和女朋友以後都是在醫院里工作的話，如果一直按照現在這種績效分配的話，估計得當很久的房奴了。
「沒辦法，這時候是多事之秋。」
周成退出了主任辦公室后，便去了總住院辦公室呼呼大睡。
林福生在剛成為代院長之後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湘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的消息——
「嗯吶，我還騙你幹嘛？」
他也不傻，周成現在的職位是很高，而且工資也還不低，但是也很累啊，這是杜嚴軍親眼看到的。
「丁主任，我這邊還有幾天假的啊？」黃宗還掙扎了一下。
五分鐘之後，本來正在休假、但知道醫院發生了什麼，只是住在了酒店裡，不敢外出去玩的黃宗，接到了丁長樂的緊急電話：「黃宗，你必須今天晚上馬上回到科室！」
「丁教授，這個問題，估計一時半會兒還是定不下來的。」
「你自己看吧。這是我整理到的一份資料。」杜嚴軍把手機拿給了周成。
可以明確感受到耳根前緣的動脈都狠狠地搏動性跳動了幾下。
「即便是再關鍵的時刻，人才仍然是第一位，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特別是博士階段，基本上也是屬於那種能逃則逃的。
這會壞了情分。
杜嚴www.hetubook.com.com軍語氣里有些感慨，也是十分為顏雄可惜。
周成說：「嚴軍，那如果我們不當醫生的話，還能去幹嘛呢？顏雄師兄是從大學入學的時候就考慮著改行了，現在準備了十多年，才得以成功。」
「顏雄本身想學的專業是工商管理或者是土木或者是測繪。被改成了臨床醫學。」
「手機我先拿出去，有事情，我隨時叫你。」杜嚴軍趕緊說。
「你馬上回來頂替一段時間的總住院，周成最近家裡有點緊急事務。今天晚上，我要見到你的人！」丁長樂不容置疑！
「其實顏雄師兄人還不錯的，目前都已經發了好幾篇sci了，只是沒想到，到現在他都還有一個改行的夢。」
周成被撞門聲驚醒，看清楚來的是杜嚴軍后，並未生氣，只是揉著眼睛問：「嚴軍，幾點了？」
「從那之後，顏雄回到了漢城大學，老老實實地完成學業，顏雄所有的課程全部都及格了，但是沒有一門課在八十分以上。」
杜嚴軍格楞楞一下，瞬間一個激靈，趕緊把頭搖得如若一個撥浪鼓！
「？？？」安若滿臉都是小問號。
「我們的話？」
……
「不過，顏雄實則只是表面上放棄了反抗，只是想拿到畢業證回去給自己的父母一個交代而已。」
猜到周成差不多看完之後，杜嚴軍道：「後來顏雄師兄雖然來讀了研究生，也考了博士，但是一直都是在為改行做準備的，現在又正好遇到了這個風口浪尖。他就直接申請退學了。」
而且其實如果博士去這樣的公司的話，根本不用自己幹活，直接把思路拿出來之後，有一批員工照著做就可以了，然後只需要在和課題組談論實驗任務的時候，拿出來自己相應的實力即可。
這都幾天都沒聊天了，你又要幹嘛去？
「聽說是去寫小說了，和家裡拗了很多次，最近同意了。不過家裡給他的建議是先讀書hｅtuｂｏｏk•ｃｏm.com，在一邊寫小說，做雙重準備，不過顏雄比較性急，而且最近又出了這檔子事，也是覺得可能當醫生沒前途了吧。」
其實周成心裏還有另外一個盤算，要不讓杜嚴軍去找張正權貸款算了，反正那是一隻狗大戶。
今天早上都沒顧得上刷牙，倒是洗澡的習慣還保留了下來。
不為其他，至少也要把這一身技能給顯世出來，然後便中年退休也好，或者直接養老也罷，都可以。
「周成哥，醫院里出了意一件不小的事情。」
當天晚上，下班之後的安若，本欲要好好問問周成有沒有時間可以聊天時，卻是發現周成發來了一條信息。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周成哥，我先去看在架病歷和審查在架醫囑了啊，你學生王環正在整理出院病歷，還有幾個實習生，則是在一起開會討論些什麼。你再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跑會診。」
周成看向杜嚴軍，眼神閃爍：「你確定這個人是顏雄，不是叫五個字的周成楊弋風？」
「因為顏雄的父親來到漢城大學沒找到顏雄后，當時就氣出了心臟病，送去了漢城大學附屬第二醫院急救。」
「顏雄，二十四歲，身高一米八二，湖省恩市人！」
不管怎麼樣，得先過日子啊。
「2012年1月，顏雄經歷了半學期的學醫生活，顏雄發現自己是真的不喜歡學醫，於是入學后，自行辦了休學手續，出去闖蕩。瞞著家裡人打工將近三個月，然後學院的老師給他父母打了電話，才被父母發現。」
「七月十六號，顏雄去拿通知書之後，消失了近三天時間，才回到家裡。」
周成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丁長樂表情之後才說：「丁主任，我恐怕想要改行也難了！」
如果不是因為周成這麼提醒，杜嚴軍真沒往這方面靠。
接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通知，邀請周成加入中央巡查組，臨時連夜開拔往魔都暗和圖書訪，此消息不得泄露給任何人，由林福生單方面通知下去！
周成除了現在的職位與之前在八醫院時不太一樣，其他的，都讓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幾年時間，一共換了三十七個工作，打過遊戲，嘗試過寫小說，甚至嘗試過自己做小買賣，但無疑都是以失敗告終。」
「謝謝丁主任，那我先去眯一會兒了啊。」周成笑笑，他現在已經是四天沒回家了。
「一起走吧，我也接到了通知，要我儘快趕回去。唉！」
「顏雄是被逼回到了家。」
「那顏師兄現在是打算去幹什麼呢？嚴軍你知道嗎？」周成其實心裏也不是很能理解顏雄的行為。因為顏雄留院或許有難度，但是在省人醫或者沙市中心醫院，肯定還是能留下來的。
「先好好讀書吧，有空也多做做科研，爭取留院。留院之後，想要餓死還是不容易的，就是買房難了點。」周成也只能這麼安慰。
不過周成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估計杜嚴軍也不會做。
「私人醫院這些地方？」
「估計是，他是真的沒有想過當醫生吧。」
這種大的政策上的東西，周成不敢妄言評論。
「務農家庭出生，到父親一輩去做了工頭。2011年從恩市二中考入湖省漢城大學，高考結束后的六月二十九號，他的志願被他的父母託了關係把志願改了。」
基因公司就是為課題組提供一些實驗器材，或者就索性給一些課題組做實驗，然後直接從課題組拿錢。
所以，林福生第一個給丁長樂打過去了電話。
杜嚴軍這麼問，其實心裏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但也聽說了，這個人的科研和臨床都頗為不錯，平時也上進，而且發了不少文章。
顏雄，周成是有所耳聞的，最近雷仲教授那邊都是在忙活這件事，是雷仲教授的博士生，今年是博士三年級。周成一直沒機會見到。
杜嚴軍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想。」
丁長樂若有所思，估計也是查到hｔtｐs://ｗwｗ.hｅｔuｂoｏk•cｏｍ•cｏｍ了周成的一些往事，然後隨意說：「小周，你最近辛苦了，自己也要多注意抽空休息。」
而且，周成這個人他也知道，周成進醫院時的人才引進計劃，當初是副院長的他，是參与過了的。
「雖然是在廣省那邊，開銷比較大，但是這個年薪，存起來回沙市買房，肯定要好得多啊。而且明年聽說還會漲薪。」
「顏雄想過去復讀，但到了復讀學校的門口，看著父母無奈而可憐的樣子，妥協了。」
而就在周成又繼續補覺的時候，湘南大學附屬醫院，又是接到了一個十分重磅的炸彈消息！
最開始那種厭惡醫學去學別的專業的最初想法，周成早已經忘卻，讓他目前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周成還是覺得自己該在醫學上繼續發展下去。
他今年和周成同齡，還在讀博士，還得幾年畢業，才能拿工資。
麻辣隔壁，如果不是因為了解杜嚴軍，知道杜嚴軍不會那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周成絕對以為杜嚴軍這是把他和楊弋風兩個人雜糅了起來。
周成現在明白丁長樂為何要問自己那句話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行，我馬上趕回來。」黃宗頂著一張死人臉，無奈地看向了自己的老婆。
沙市的房子可不便宜，至少得要兩套才行，一套工作，一套備作學區房……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顏雄師兄真的退學了？」周成索性自己點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14：55：30。
「嚴軍，你有想去嗎？」
「雷仲教授的博士，已經通過了學位答辯，就退學了。」杜嚴軍的眼神驚恐，滿是不解之色。
但現在不行，還需要往上面慢慢爬才行，要搭建自己的團隊。
周成接過一看，裏面是顏雄的一些簡短概述。
「去年年中，就來了這麼一次，如今再次要面臨這樣的窘境的話？估計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過，就不知道最終究竟有多少人能夠留下來。」周成感慨了一句。
杜嚴軍這麼說著，又抬頭和_圖_書問周成：「周成哥，你覺得當醫生，還好不好啊？」
「我聽說有一個師兄，畢業後去了凱基基因，現在年薪已經有六十多萬了，加上年終獎，稅後拿到手的就已經有六十二萬左右。」
說起來，顏雄雖然是專業型研究生和專業型的博士，但是很少在臨床上，碩士和博士階段，提前就會把畢業所需的文章給發了，發完之後，就找不到人了。
林福生沒有周成的直接聯繫方式，但沒關係，他可以問雷仲要。也可以自己查，林福生當然選擇自己查。
杜嚴軍就道：「其實去醫藥公司里當葯代，去做產品研發，技術骨幹，或者去給基因公司做技術研發，薪資待遇也還不錯呢。」
女朋友沒影，未來的丈母娘可不會因為你是醫生行業就得少了彩禮錢，你沒錢混個der。
丁長樂沒接過話去，只是說：「其實啊，咱們這一輩人，要改行是來不及了，小周你們還年輕，還有大把時間。」
這麼說起來，楊弋風這個逼是不是從顏雄那裡學了什麼，或者是顏雄從楊弋風這個逼身上學到了什麼壞習慣，也不一定。
不想學醫，被家裡改了志願，一路奔波，到博士改了行，比當年的自己混得好啊……
有了前車之鑒，那麼丁長樂自然要問問周成到底什麼意見的。
「你沒聽到我說話嗎？這和幾點有什麼關係？」杜嚴軍稍微恢復了一點本色，不如一年不見周成，再見周成時那麼緊張。
再看了一下總住院的老款手機，所幸是沒有未接電話，不然總住院手機響了，自己沒接，那麻煩就可大可小了。
「安若，我要臨時去有點事情，非常緊急！所以就沒通知你了，你也不要給我打電話。」
杜嚴軍沒把話說死，雖然他是非常希望當一個醫生的，但是如果以後真的當醫生都沒辦法吃飯，或者把日子過得很糟糕的話，他並不介意去這些地方的。
比當醫生輕鬆多了。
貌似，眼前的這個逼，也有與顏雄師兄十分相似的境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