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萊恩說。
大廳側面門被叩開,萊恩獨自走入大廳,當他經過時周圍的暗黑天使們都向他表示了敬意,一些人單膝下跪,跪在萊恩道路的兩側。
在寬闊大廳中的所有阿斯塔特星際戰士都向他望來,向走上高台,就座于主席上的維托鞠躬致敬,後者坐上了花崗岩做成的雪白寶座,在兩側雕刻著象徵著公正與審判的環劍大蛇標誌。
盧瑟的話語中充滿了悲傷,「他們掏空了我們的星球,森林被推平,村莊被佔據,他們將我們的家園作為了燃料,而它的人民,便是燃燒所需的氧氣。」
但他卻直視前方,徑直的走上了自己的位置,高大的基因原體站在那兒,與面前的圍欄和桌子格格不入,但卻依舊充滿威嚴。
「阿斯塔特是一柄兵器,思考是否需要殺敵是持劍者的責任,他們只需聽從命令揮舞。」維托反駁說。
阿茲瑞爾手摁著劍站在路邊看著他,其他的墮天使被提前安置了進來,就在他的不遠處的,站在審判席中,戴著鐐銬,手持象徵秩序長槍的暗黑天使第一連老兵守衛在那裡。
「很好,繼續。」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由誰來思考呢?騎士們?騎士團?還是只有他,帝皇。」盧瑟嚴肅地說,毫不動容,「我們的領袖,我宣誓效忠的王,萊恩也淪為他的工具,和_圖_書執行他的命令,卻從未質疑,就算是那些錯誤的命令,屠戮他稱為我們兄弟的人。」
「那麼,請告方進來。」維托說。
「你可有告知過萊恩?與他討論。」
萊恩說罷,盧瑟也沒在開口,沉默了片刻后萊恩看向維托,「我的話說完了,做出審判,元帥,做出公正的審判,我將服從。」
「如果對你們而言的話,那便是背叛,但對我而言,那只是救贖。」盧瑟沉沉的說,「正如我成為騎士時的誓言,無怨無悔,我說完了。」
「萊恩·奧爾庄森,第一軍團之王,卡利班雄主,有人稱你為獅王,今日我們在此公正審判,你可有控訴?」
「對我而言,我的人民只有卡利班上的。」盧瑟平靜的說,昂起頭來,「我不會當他的劊子手,我是一名騎士,死時,也會是。」
「我從未將他,與他的帝國作為我的國家,何以談得上背叛?」盧瑟錚錚有詞,「我是卡利班人,生來是,死時也是。」
萊恩大聲說道,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中,「他們曾發下誓言,但卻違反了諾言,選擇了背叛。」
「但你的君王效忠了帝皇,而你效忠於他,你也有義務忠於帝皇的國度。」維托回應說。
「我有,我們因此爭吵,最終他做出了選擇。」
「我的背叛之罪確實存在,我會懺悔,但https://m.hetubook.com.com不是向帝皇與他的帝國。」盧瑟站在那兒說,昂起頭頭髮斑白的頭。
「我判你們有罪,盧瑟,懲罰便是死亡。」
「如你所願,大人。」盧瑟點頭說,他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我回到了卡利班,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但卻發現哪裡早已被摧毀,到處都是冒著黑煙的煙囪,拋出有毒廢水的管道,以及將整個星球掏空的礦場。」
「盧瑟,帝皇也許愧對了卡利班的人民,但卻拯救了更多的人,人類的整體,正如我們在卡利班時,不會因一個村莊的死活,而放棄整個地區一樣,你的自私與行為,無法被容忍。」
他向阿斯莫代看去,後者沉默的點頭,舉起手向遠處的牧師同僚示意,很快那裡的大門就打開了,盧瑟從其中走出。
盧瑟搖了搖頭,引來了一些議論聲,但又很快在長槍的敲擊聲在安靜了下去,盧瑟沒有第一時間開口,直到維托示意他繼續。
盧瑟看向萊恩,語氣依舊堅定,「我生在卡利班,我長在那片森林與草原上,我不是貴族,我由農夫撫養長大,與他們耕種,與他們辛勞,為此我發誓守護他們,拿起寶劍,成為一名騎士。」
萊恩目視著他們離開,隨後也離開了,在戰士們的致敬中,他走入門后,維托看著他的背影也拂袍離去。hetubook•com•com
維托說著,盧瑟與墮天使們被帶了下去,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后的黑暗中,但走時卻比來時還要有力。
「只有屠殺,如屠夫。」
維托說出后,盧瑟的臉上卻只有平靜,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默默地點頭。
在這裏只有暗黑天使的成員,拉格納與太空野狼們被請回了自己的戰艦,貝爾與愛森斯坦也被一起送走了。
盧瑟說罷,引來了在場星際戰士們的一陣竊竊私語,萊恩皺起眉頭,但沒說什麼。
「沒有,大人。」
維托久違的穿上了那身元帥戰袍,紅色斗篷,黃金飾品以及榮耀勛鏈在胸口熠熠生輝,他坐在寶座上,「審判開始吧,牧師帶受審者上來。」
當維托走入大廳前,這裏充滿了關於今天的議論聲,但當他走入時,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萊恩看著他,「而你毀了卡利班。」
「他所言屬實嗎?」維托扭頭向萊恩詢問,後者沉默點頭。
「那你認罪嗎?」
「我是騎士團的成員,我忠於我的領袖,但我的誓言也要求我,捍衛我的人民,我的家園與所信奉的東西。」
「難道帝皇沒有如此嗎?他沒有如他所誓言的那樣,保衛卡利班人民,以及帝國的人民?」維托詢問。
「我有,大人。」
盧瑟走上了審判席,身後的門關上了,他抬起頭望向坐在高處的維托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面孔在身後的燈光下很難被看清。
「騎士信念的失落,我們成為騎士時發下誓言,捍衛弱者,守護黎民蒼生,但隨著遠征的進行,騎士們成為了血腥的劊子手,不由分說,只因帝皇的話語便對一個個世界趕盡殺絕,沒有調查,沒有詢問,沒有公正的審判。」
「我的兄弟,他們曾是一名名的高貴的騎士,但卻以他的命令殺戮無辜之人,只因帝皇說他們不是無辜的。」
在場的戰士們都看向維托,聽了剛剛的話后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考慮,他們望著維托,等待著他的判決。
維托坐在寶座上,沉默的看著盧瑟,那持續了很久,但最終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違反了我們的誓言,騎士的誓言,我們愧對於我的人民。」
盧瑟沉默下來,但換來的則是更多的沉默,沒人說話,整個大廳寂靜無聲,維托看著盧瑟了好一會兒,眼中流露出一些東西,隨後轉向萊恩。
他的盔甲被脫去了,蒼老的面孔露了出來,戴著手銬與沉重腳鏈在身後的審訊牧師伴隨下進入大廳,在兩側的戰士們注視著他。
「那麼請說吧,我將聆聽。」維托說罷雙手搭在扶手上,萊恩點頭。
「你背叛了帝國與全人類,這是事實,無論理由如何,背叛便是背叛,不會改變。」他說道,站在高處俯瞰著盧瑟,www.hetubook.com.com與他雙目對視。
「但當隨著時間流逝,我見證了騎士團的墮落。」盧瑟說,萊恩皺起眉頭,但最終由維托發問,「什麼樣的墮落?」
「他將我放逐,與那些與我一樣,不願放棄作為騎士榮耀,與獨立人格的戰士們逐回了卡利班。」
「我的人民,卡利班的人民,他們被帶入地下的深處,為帝皇和他的人挖掘我們的星球,日復一日,無數人死在了礦坑裡,更多人得了病,但卻被外來的監督者無情的拋棄,最終病死在家裡。」
而在他的身後,在寶座上方的天平上,一隻烏鴉站在那裡,發出著一陣凄厲的鳴叫。
「我再次聲稱,盧瑟與其同黨犯下了背叛之罪,他們可恥的背叛了騎士團,兄弟,父親以及帝皇與他的帝國。」
「什麼樣的選擇?」
「所以你選擇了背叛。」
「他也許保護了另一些人,但卻拋棄了我的人民,當他到來,與勞恩重逢,並徵召騎士們加入他的遠征后,我離開了我的家鄉,如我的誓言那般,隨我的王征戰,直到宇宙的盡頭。」
「對於萊恩說的,你有反對意見嗎?」維托沉默的聆聽,隨後向盧瑟問,後者搖了搖頭,「沒有。」
「將他們壓下去,處決將在明日進行。」
「盧瑟·阿爾斯,秩序騎士團前成員,暗黑天使前成員,你被指控犯有罪行,今日我們將審判你,以及同謀們,你是否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