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王崛起
第五十一章 朋友

維托無言的站了一會兒,隨後昂起了頭來,「你有什麼遺願嗎?」
在過去,他一直被關押在這裏,一萬年裡都在這兒。
這裏很特殊,時間彷彿不會流逝,看不見星星,看不見太陽與月亮,只有處在地下深處的冰冷孤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不,我們還沒認識過,我和你不熟,所以我想,也許就是今晚。」維托說著,扒開了瓶口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伸過鐵籠遞給盧瑟。
「我不會為背叛本身懺悔,帝皇不是救主。」片刻后盧瑟毫不猶豫地說,「我不會去他的天堂,也不會去我們的,但我不會懺悔。」
突然有一瞬間,維托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他看著那雙蒼老的眼睛,其中那些閃爍的思緒,回憶以及時間本身的痕迹。
「但他不見了,那個年輕人,那個田野里的孩子,騎在馬背上的年輕人不見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消息的,只留下了一個老東西。」
他們交談了一番https://m.hetubook.com.com,隨後便在維托的命令下打開了身後的門,地牢的門。
盧瑟坐在牢里,他的聲音很輕,蒼老但卻無比的平靜,「他曾發誓要當最好的騎士,他沒做到,但我想,他不是個壞人。」
就這樣,兩個人坐在鐵窗邊,互相交替著喝著那瓶酒,喝光時維托會再拿來一瓶,有卡利班的紅酒,也有芬里斯的密酒,他們談論著不同酒的好壞。
「我知道他不會來。」盧瑟依舊笑著,看起來很平靜,「那孩子,小時候就這樣,他沒什麼變化,真好。」
「他學得很好,從來都是,令我驕傲。」
「送行酒嗎?」盧瑟笑著問。
他記得那一天,找到萊恩的那一天,那個樹洞,被殺死的野獸,還有他把他拉出來的那一刻,還有勞恩的以前的樣子,那個髒兮兮的,只會吼叫的樣子。
維托沉默了一會兒,「不。」
「怎麼會呢,是我找到了那孩子,把他www.hetubook.com•com帶回去,我教給了他一切,而他,不過是在按照我教給他的事做而已。」
當夜晚結束時,維托親手打開了鐵籠,帶著盧瑟離開了地牢,前往了一萬年的終點。
卡利班的地下有著監牢,這裏曾是騎士團的監獄,關押那些非法之徒,不守規矩的人,殺人犯,以及叛徒。
「盧瑟。」
維托站在那兒,脫下了那件華美的袍子,但元帥的衣服依舊穿在身上,他看著這邊的盧瑟。
「後悔什麼?找到那孩子,教給他一切,後悔,我為什麼把他帶回去?」盧瑟平靜的說,「還是後悔,成為一名騎士,發下誓言,並且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
後者接了過去,「認識一個死人?是不是太遲了點?」
白霧從黑暗中點點吐出,隨著而來的是盧瑟的聲音。
「永遠。」
而很湊巧,盧瑟屬於以上的所有種類。
「為什麼?」
「永遠不遲。」
維托從走廊中經過,他手中拎著什麼東西hetubook.com.com走過巨岩的廳堂,來到那扇漆黑的大門前,在這裏把守的暗黑天使守衛見他過來。
「他沒來。」
他閉著雙眼,但卻沒有睡著,他的耳邊響起翅膀煽動的聲音,盧瑟睜開了眼睛,有人來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
那是一瓶葡萄酒,表面上貼著日期與產地,盧瑟看了看,「卡利班的紅酒?你還留著他?」
「我很榮幸能死在你手上,元帥,執劍人。」盧瑟微笑著,那不是垂死之人的笑容,維托看著他沉默了片刻,隨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壺酒。
還有城堡里的日子,他教導他,教會他說話,用劍,以及一切,那段日子就好像是永恆,但卻又彷彿是上輩子的事了。
「很多年前,我和魯斯一起洗劫萊恩酒窖時留下來的,我一直沒喝,今天看來是時候了。」
「我好奇。」維托低聲回答。
「你還愛他嗎?萊恩。」
盧瑟轉過頭,在陰影中看著維托,與他久久的對視,「我要感謝你,元帥。」
和圖書後悔嗎?讓我想想,我想要找到當時那個年輕人聊聊,和他談談,告訴他不要做蠢事,他差點害了他視如己出的孩子,毀了自己的家園。」
「你讓我解脫了。」他說,「在那之後,過了這麼久后,終於,解脫了。」
「你恨他嗎?」維托站在外面問,盧瑟搖了搖頭。
「好奇什麼?」
送這個新,又是老的朋友走上最後一程。
「你後悔嗎?」
他獨自一人被關在這裏,等待著黎明到來,他聽見了一聲開門的聲音,有人走了過來,他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中,隨著腳步,某種鐵片在他的靴子上不時響動,很快他就出現在了鐵窗的外面。
「最開始,我恨帝皇,我覺得他搶走了萊恩,那孩子是我找到的。」盧瑟說,「但現在,我不恨他了,我知道,他沒改變萊恩什麼。」
維托說罷,盧瑟沉默了下來,他坐在那火光的陰影里,許久后才開口說話。
「就算他要你去死。」
盧瑟坐在牢房裡沉默了好一會兒,維托在外面看和-圖-書著他,也一語不發,直到好一會兒后盧瑟終於開了口,「你來這兒幹什麼?我以為得明天。」
沉默,又是好一陣無言,只有火焰在跳動的聲音,整個地下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元帥。」盧瑟笑著說。
盧瑟平靜的說,維托看著他沉默了片刻,而盧瑟則笑了,靠在床后的冰冷牆壁上,回憶起了很多東西。
盧瑟又笑了,他站起身來,「沒什麼,但如果也要我說願望的話,我希望是你來動手,對我們所有人。」
「你要反駁我嗎?」盧瑟問。
審判結束后,盧瑟就被帶到了這裏,牢房裡,等待著第二天的處決。
在自己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盧瑟都在這裏,他在這裏思考,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想通了很多東西。
盧瑟坐在監牢的床上,周圍都是昏暗的牆壁,以及隔著鐵窗的封閉走廊,火光閃爍著讓這裏昏暗但卻又潮濕,但這種環境,盧瑟已經很熟悉了。
交談著故事,講著彼此的見聞,到最後他們成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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