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石卵

只剩一枚模樣陳舊的骨牙,仍然完好,不過裏面空無一物。
「哈哈!都得死!」
聲音很近。
「你們說頭領會被衝到什麼地方?」
大憨被驚醒,喊道:「頭兒!」
盧通撿起儲物法器。
「你知道風炮?」
「死了。」
兩個已經損壞。
他不敢再耽擱,鑿開了一條通向下方的大洞,帶著大憨一起鑽下去。
出了洞口,威力起碼減了一小半。
卵內躺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只是……
不對。
翻手取出鐵棍。
又四處找了下,找到一個儲物口袋、一面藤盾牌。
一聲悶響,腳下蔓延開無數條裂縫。
「嘣!」
一棍掃過,五個罈子全部碎開。
挨個打開,全部是空瓶子。
「嗯。」
半個石卵迅速下陷,變為一枚石卵,裹著盧通鑽入泥沼。
老五,死了。七竅流血,衣衫被切爛、吹走,身上傷口無數,左臂幾乎被切斷。
「頭兒……」
「大憨!」
「噗!」
兩天後,一個完整的石卵。
泥沼底部像盛雞蛋的籃子,每個石卵都是一枚雞蛋。
https://m.hetubook.com.com起后一陣眩暈,不禁踉蹌兩下,尾巴急忙擺動,穩住身體。
盧通再起舉起鐵棍,正準備落下時,突然動作一停,皺了皺眉頭。
玉瓶有大有小。
盧通走到老五的屍體旁,不禁眼神一黯。
渾身皮、肉、血、骨融為一體,鐵棍猛得砸下。
許久之後。
「大憨!」
他立即運起腹內《三元甲》養出的金氣,灌入雙眼。
他看了看左右,走到左角一條縫隙旁。
「我聽到了震動,可是那個風,風炮太快了。」
大憨站在灶台邊。
表層泥沼迅速凝固,變為半個石卵。
「頭兒,我知道你會來的,老五呢?」
風流急卷,吹乾泥水。
「來,再吃一枚丹藥。等會兒,我們去找神女石像。」
泥沼下方。
他略作沉默。
下方猛得一震,一串土石坍塌的抖動后,狂風向四面散去。
「頭兒,這裡有地圖。」
老五,奇朋。
半響后,一人道:「我咋覺得,這東西有點像母雞下蛋。」
狂風呼嘯而出,方圓hetubook.com.com三丈內泥沼瞬間凹陷下去,凹痕渾圓、形如半球。
下方還有幾行字:
片刻后。
石卵撞石卵,下方石卵被撞碎,只剩小半個空間。
大憨也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們逃得太慢了,沒逃走。」
他心頭微驚,走向牆角。
神女淚。
難怪奇朋已經取出藤盾,還是落得慘死。
回聲隆隆。
他略作思索,漸漸明白。
大憨陷入沉睡。
他立即趴下去,耳朵湊在裂痕處,喊道:「大憨?」
他快步過去,取出一枚療傷丹藥塞進大憨嘴裏,又掏出靈液灌了幾口。
盧通立即起身。
盧通雙手托天,穩穩撐住「盾牌」。
桌上刻了一行字:「喬家後輩,把祖爺爺收進牆邊第四個罈子里,第五個是你的。」
「不對。」
上方傳來一聲巨響。
他略作思索,心頭一跳,立即運起金氣,灌入耳中。
他取出一張獸皮,小心裹起老五的屍體,收入腰帶中。
盧通連吼幾聲,沒有回應,僅有一聲聲細弱蚊蠅的迴響。
看了大憨一眼,尾巴從後面m.hetubook.com.com伸出來,把最後一行字抹去。
聲音不對。
二虎等人站在遠處。
泥沼平靜之後,幾人瞪著眼睛面面相覷。
一切恍如昨日。
再掄幾棍子,萬一陷下去,可能把大憨壓住。
他隨手收起骨牙,走到床邊。
頭、頸、背、腿等,接連閃過一抹抹銅色。
一個又一個直徑三丈的石卵,彼此相連。
金光灑落,入目一片赤紅。
片刻后,耳中流出兩縷血水。
盧通提著鐵棍,小心翼翼地走到石桌旁。
一個個圓環相套,最後是一個巨大長環,環內寫著三個字「神女淚」。
除了回聲外,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喊:「頭兒、頭兒……」
不久前,奇朋去雲英城查蒙大河,回來后二人還喝了一頓酒。
又是一個時辰。
盧通看著裂縫,不敢再砸。
短短剎那。
「小孫兒,多采些神女淚,可以多活幾日,說不定熬到這山塌了、泥幹了!」
盧通笑著搖了搖頭。
石床上躺在一具骷髏白骨。
內有石床、石桌、石椅、灶台、鍋碗、紙筆……
他心中一沉,看向腳下m.hetubook.com.com
一串猩紅淚水流出,視野漸漸恢復。
有的殘缺、有的完整、有的完全被泥沙灌滿……
雙眼也是一陣刺痛,視野迅速變紅。
他雙目緊閉,心中暗暗思量。
盧通鑿出一個洞口,鑽向下面。
此前從未聽過風炮,來得太突然了。
「祖傳遁地之術,竟是脫身之法!可惜法門已失傳,斷我喬家根基!」
盧通快步走過去,只見灶台的灰口處,有一幅木炭繪製的地圖。
雙目受傷。
「別說話,先養傷。」
兩枚石卵一前一後,不會相距太遠。
「不知道。到處轟隆隆的,撞了幾次牆,差點暈過去。頭兒,我要是暈了,就見不到你了,也見不到我娘了。」
洞連洞。
沒人知道。
盧通搖了搖頭,道:「我下來時,風炮沒有那麼厲害,難不成每次不一樣?」
「悔!悔!悔!」
大憨,渾身是傷。腦袋、胸口、手臂、雙腿,上百道風刃留下的刀口。
縫隙處粘稠泥沙正緩緩滲透,一邊滲、一邊凝固。
五個石壇。
這種程度的風刃,事先有所防備的話,不算致命。
他立即閉上和-圖-書雙眼,運起法力封住眼、耳、鼻、口。
白骨完整無損,右手邊擺著一枚手鐲,看著像死之前摘下的。
盧通盤腿坐著一旁,道:「在呢,感覺怎麼樣了?」
最後兩個則是空罈子。
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
前三個,每個壇內都有一堆碎骨,還有一個儲物法器。
怨女袍上,無數根棉線被切斷。
清洗、止血、敷藥、續骨……
洞里,風炮凝而不散,而且四周又有岩壁。
「嘣!」
鐵棍砸石頭的聲音,不可能這麼小。
盧通盤坐在石卵中,周圍疾風呼嘯,其中風刃無數。
睜開雙眼,祭出大日森羅,化為小烈陽。
……
耳內卻猛得一痛,像插了一根鋼針,緊接著顱內嗡嗡作響。
眨了眨眼睛,眼皮酸澀、眼仁臌脹。
盧通拿起手鐲,灌入法力,片刻后取出一堆玉瓶。
大憨慢慢抬起右手,指向下面,虛弱道:「頭兒,下面,好多洞。」
一聲如雷巨響。
盧通再次喊道:「大憨!」
他湊到鼻子前聞了下,一絲十分微弱的草香味。
環顧一周,腳下是一枚方圓三丈左右的石卵,周圍有幾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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