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畫像

以前有尾巴時,經常使棍法、鞭法,不過鞭法不精通,只是依仗勢大力沉,以力克敵。
他點了下頭,又搖頭道:「不是普通鞭法,而是源自龍蛇的法門。本想問羊知馬,從綠宇身上學習幾分,想不到……」
「是。」
「好,多謝師弟。」
盧通笑了兩聲,拿起畫像放到一旁,暗道:「看來百年之前,寶囊的口味也和正常人一樣。」
「你……」
闕神蓬則是一臉平淡。
「是。」
一個女人,杏眼、桃腮,臉頰豐盈,似乎還有一個酒窩。
「師兄,我,我法門粗淺,沒有可講的。」
難道舍鹿知道了?
「咳!」
盧通坐在石柱上,等了許久不見雲傲、寧海等人出現,只有五弟子虎旗、六弟子綠宇,還有幾名門下弟子過來旁聽。
「不是。」
闕玉離開。
二人閑談了一會兒。
這時,天上也傳出聲音。
「講講如何?」
自己家出事了,已經到了門外卻遲遲不進來,不想回、回不來,全都解釋不清。
「師姐!」
後面連續七張,每頁都夾了一張畫像,上面無一例外全有那個女人。
雲傲咳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神色頓時萎靡下去,彷彿即將墜落。
盧通走到觀景台。
闕玉接過血靈,一把按入雲傲掌心,道:「師姐放心煉化,這枚血丹得來不易,有起死回生之效。」
「拜見老君!」
「可以了。」
「不清楚,你也進不去?」
盧通嘆了口氣,自語道:「希望這件事可以到此為止。」
鏡子照出白光,遇到墨跡后,光線消失,遇到空白部分,光線維持原狀,如此在光線中形成字元痕迹。
一日日過去,很快又是一次講法。
舍鹿瞬間更憤怒,伸手指向闕神蓬,張了幾次口后,大聲道:「與你無關!我今日誓必把他挫骨揚灰!」
「不重天資重背景?」
隨手坐在桌邊開始翻看寶囊留下的舊書。
「你辱我太甚!我必……」
「師弟的丹藥,果然玄妙,可是與游血蛭有關?」
前方七寶府的陣法完全開啟,各色彩光瀰漫,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他下意識看向闕玉。
闕玉也問道:「師姐,怎麼m.hetubook•com.com回事?我正和父親飲茶,父親卻突然變色,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盧通頓時明了,是舍鹿知道了。
畫技十分精妙,白紙黑線,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女人的不俗姿色。
他有些懷疑,或許所求的鞭法不同尋常。
「會一點。」
放下畫像。
盧通猶豫了一下,還是袒露了心扉,道:「看來真人弟子,也並非人人聰穎。」
盧通神色驚疑,左右看了幾眼,收斂血種,重新化作耀微,走出房間喊道:「出什麼事了?」
他運起法力,灌入鏡子中,鏡中透出一束白光,接著對準左側書本一照,揮手引入一團墨水。
這是……
「師姐,你受傷了?」
「還有幾枚。」
「兩位真人弟子求不來一道法門?」
雲傲竟然如此敏銳,只在陣外露了一點破綻,竟然就抓住了馬腳。
一場有些冷清的講法、較技后,眾人四散離開。
他按下心中擔憂,重新取出信件,撕開信封,看了一會兒,漸漸蹙起眉頭。
真人之間見不得光的恩怨,沾上了只有麻煩,沒有好處。
盧通又摸出三枚血靈,道:「此丹極難保存,必須儘快服下。」
又是一頁畫像。
果然懷疑了。
偷襲?
「多謝師弟。」
他看了兩眼有些疑惑。
距離越好的最慢五年之期,只剩下一年出頭,齊泱泱還讓寬限一些時日,而且沒有說何時送來法門。
盧通笑了下,瞥了一眼屬於寧海的圈形石柱,道:「不用,三兩人足夠了。」
盧通蹙了下眉頭,懷疑雲傲在試探。
他接過信封,沒有心思拆開,收入囊中問道:「師妹是否知曉,雲傲今年多少歲?」
「師兄、師姐們都去閉關了,要不今日作罷?」
「有。」
「你去問。」
他遁出數丈,看著擋在面前的陣法,不禁蹙起眉頭。
闕神蓬、舍鹿立即罷手。
真人之下半步難行,元嬰真人也是處處絕地,只有破入大能才有實力安然遊歷。
齊泱泱在推脫。
他檢查了一遍,揮出一股清風。
九耀樓與七寶府相距很近,可以從第八層後面的觀景台直接遁入府內。
闕神蓬和圖書道:「舍鹿剛剛知曉那事。此事十分隱秘,知道之人只有你、我、老君、耀微,還有兇手。」
盧通站在書桌后,懷裡抱著一面鏡子,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八本書。
靜室內,闕玉放下兩瓶丹藥。
這是……
「哎。」
看完一口吞風黑洞、一座萬仞金山,再次翻開一頁。
「咳!」
變成字元的墨水飛出,落入空白書頁上,印出與《妖典》一模一樣的八頁文字。
進不去。
雲傲精神仍舊萎靡,不過臉上已經有了一絲血色。
百年前老舊書籍,內容十分繁雜。
闕玉道:「師叔收弟子,向來不重天資。」
還有丹方,以及各種雜書,涵蓋妖獸、仙船、天外天等。
「好吧。」
只剩下府內眾人面面相覷,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才築基境界,每次講法最多說幾句書本,名為講法,其實是藉機向師兄們討教。
雲傲點了下頭,看向天上的兩個人影,道:「我正在閉關,被一陣轟鳴驚擾,法力肆虐,險些重傷昏迷。出來便看見闕師叔、舍鹿師叔在交手。」
……
闕玉扶著雲傲,運起法力探了一下,臉色大變,道:「師姐,心脈已破,不能再動了。」
盧通搖了下頭,迅速想出一個借口打發,道:「雲傲修行三百年,你想與她爭奪仙船之主,應該十分困難。」
雲傲站在不遠處,臉色異常蒼白,嘴角也殘留著一絲血線。
盧通看完第二眼,神色突然一變,愣坐在椅子上。
他眨了下眼,乾脆十分生硬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舍鹿直接破開陣法,遁向西方。闕神蓬看著七寶府的亂象,嘆了口氣,最後看了盧通一眼,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右邊四本空無一字,全部是白紙。
畫像突然出現,像一個燙手山芋,扔不能扔,拿不安心,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知道。
闕玉又取出一封信件,道:「我已派人去過洞海宗,從齊家姐妹處帶回來一封信件。」
「啊?」
「是。只需問出是誰透露的此事,就可以找到兇手。」
小半日功夫,十七本《妖譜》全部抄錄完畢。
闕玉取出一個傳音法器,灌入法力,幾m.hetubook.com.com息后陣法破開一個入口。
盧通立即瞪大雙眼。
他寫上封皮,取出一個木匣,收起第一筆藏書。
有幾個日誌殘本,多的十多頁,少的只有三頁,全部半途而廢,所寫內容吃喝佔了一大半;
「事情大了。」
龍形似鞭。
盧通聽得皺起眉頭,忍不住打斷道:「師妹可會鞭法?」
一陣匆忙腳步聲靠近。
「嗯。」
左邊四本布滿墨跡,有字、有圖、還有繁複紋路,正是闕玉送來的《妖典》。
一共九張畫像。
以往從正門入門,沒有人傳授七寶府的入陣法印。現在陣法威力全開,連正門也一起隔絕在陣內。
翻頁后,再次運起法力,快速「抄錄」闕家的藏書。
雲傲又咳了一聲,本就蒼白的臉頰,再沒有一絲血色。
盧通一直心存防備,立即縱身一撲化出龍形,運起法力,張口吐出一層層紗帳、碎花。
金管事快步跑來,道:「少爺,七寶府出事了,必然有大事發生,我們得立即趕去。」
眉、眼、口、鼻,全部十分普通,可是湊齊一起,卻和闕神蓬有幾分神似。
「多謝師妹。」
盧通倒了一杯茶送去。
盧通看到后,眉頭皺得愈深。
說著看向盧通,道:「上次師兄救我性命的血丹還有嗎?」
典四兒送來的法器,書店中常用的法器,盧通此前聞所未聞。
盧通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舍鹿道:「讓開!我和寶囊的恩怨,與你無關!」
闕玉趕忙過去攙扶。
舍鹿,第一次看見真人,相貌比闕神蓬更勝一籌,不過此時眉豎、目瞪,滿臉都是怒容。
畫上是兩個,一男一女,女人還是上一頁的豐盈女人,男人卻相貌普通,隨便出門都可以碰到……
「師兄。」
幾陣狂風拂過。
「不是,師叔只看重眼緣。」
「不錯。」
闕神蓬緩緩搖了搖頭,道:「寶囊師兄已經故去,無論什麼恩怨,也該早日放下。」
盧通看著一本本新書,臉上露出笑意,心中暗道:「好東西,看來不久后,就可以有一個自己的藏經樓。」
盧通返回九耀樓,進入靜室,立即行禮道:「拜見前輩!」
「什麼時候拜入寶m.hetubook.com.com囊門下?」
「應該年近三百,具體還需問過父親。」
等了盞茶功夫。
近在耳邊的怒吼聲戛然而止,九耀樓又晃了幾下后恢復平靜。
「遵命。」
綠宇沒有準備,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講述。
「師弟為何不進來?」
盧通揮手一擺。
雲傲看過血靈,又看向盧通,眼神中多了一些異樣。
天外天,煞氣瀰漫,地形繁複,蔓延數百里的寒冰天河、上不見頂的火瀑、來去無影的煞風……
八本書全部翻開。
齊泱泱、齊漭漭,交情雖然不算深厚,但是從以往的接觸看,不像是食言而肥的人。
「寶囊!」
「墨多了。」
風吹過,伸手一摸,指肚上沾上一點還沒有乾的墨跡。
有煉器心得,其中有一段完整的牽引鐵水的技巧;
天上兩個身影正在對峙。
綠宇講了不到一刻鐘就說完了。
「若真是師姐,也是術書的幸事。」
闕神蓬低下頭,喉嚨動了下,道:「我,我多有不便,你若問出此事,我替你尋來化解煞氣的法寶。」
一陣附和聲響起。
「很早,我隱約記得,雲傲師姐初成築基拜入師叔門下,其餘五人全部是練氣境便拜入門下。以師姐的資質,必然不會超過五十,應該在三十以內。」
不止一兩分,而是起碼六七分。
綠宇十分意外。
盧通點了下頭,心頭微沉。
他繼續翻看。
入夜,正看書時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響亮轟鳴,接著腳下的地面、頭上的房頂同時搖晃。
綠宇又想了一會兒,道:「鞭法,有掄、掃、纏、繞、抖、撩等。其中以掃、掄威力最猛,橫掃蕩平一片,豎掄縱打一線……」
盧通打量著闕玉的臉頰,腦海中又浮出了那副畫像。
闕玉縱身飛到旁邊,道:「師兄,出什麼事了?」
盧通默默嘆了口氣,把隱約記下的東西全部拋之腦後,空話一堆,並無大用。
一個滄桑、綿厚、如洪似雷的聲音響起。
「師兄稍等。」
盧通定定地看了許久,重新把畫像夾回畫冊中,小心收入囊中。
盧通也一起埋下身子。
盧通返回九耀樓。
「師兄,父親最近沒有煉丹,這是我從丹庫取出的存丹。它和圖書們已經煉成近十年,丹效略有流失,師兄可以一次服下兩枚。」
盧通遁入陣內。
墨水落入白光中,迅速散落、變幻,很快變成一個個字元。
雲傲拱手道謝。
他看向遠處的一根鞭形石柱,道:「師妹,今日你來講鞭法如何?」
盧通瞬間心領神會,把手縮進衣袖,取出一枚血靈遞過。
盧通一連看了兩遍,心中升起一些疑惑。
他臉色瞬變。
重新拿起旁邊女人的畫像,心有所想,再次看時隱約看到了闕玉的影子。
「鞭子很多。節鞭,從兩節鞭、三節鞭,一直到九節鞭。還有軟鞭、硬鞭……我煉製最多的是九節鞭……」
難道闕神蓬知道了?
府內一片雜亂,內府深處漫天煙塵飛舞。眾多丫鬟、小廝、護衛們四處奔走,七座外府中也遁出一個個人影。
圖冊年代久遠,顏料已經發黑、泛黃。
照書鏡。
闕神蓬、舍鹿又交手三次,二人全都收斂了法力,沒有傷人,不過內府的樓閣、花草已經全部被毀。
「到此為止,各回各處。」
九耀樓,靜室內。
闕玉喊了一聲,微微點了下頭。
雲傲盯了盧通一息,閉上眼煉化血靈。
盧通咽了咽喉嚨,道:「誰先出手的?」
「敢問師弟還有此丹嗎?寧海師弟、觀慧師妹也傷勢不輕。」
其餘人也紛紛俯身行禮,道:「晚輩,拜見老君!」
雲傲、寧海等師姐弟之間,向來出手大方,區區幾枚丹藥,用不著幾次三番道謝。
盧通遠遠看見闕神蓬,瞬間心頭一顫。
闕玉攙扶雲傲離開。
闕玉道:「師兄懷疑雲傲師姐?」
盧通也看著天上。
他看過一叢垂柳模樣的血藤林,翻開下一頁,兩頁之間夾了一頁畫像。
闕神蓬坐在書桌后,看著剛才盧通沒有來得及收起的書本,道:「兇手不是舍鹿。」
「哈哈。」
「你留下,我去看看。」
「無妨,知道什麼講什麼,粗淺之物也有可取之處。」
雲傲拜入門下二百多年,應該見過闕玉的母親。這個箱子經過雲傲的手,箱子也打開了,她可能看過這本畫冊。
盧通抽出一本已經散落的圖冊。
闕玉低著頭,忍不住彎起嘴角,道:「師兄想學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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