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點了下頭，看著麒麟口內逐漸黯淡的紅光，道：「一尊炮多少法符？」
一聲低語傳出。
九夫人揉了揉眉心，道：「區區一個小村子，煩心事比當年一整個外城還多。」
盧通搖了頭，帶著九夫人一起進去。
一陣風吹過，黑煙散開。
骨化鐵中就是如此，只不過從鐵石煉成了類似油脂的黏液。
「沒有說，不過留下了一個老掌柜，讓我們有需要時儘管吩咐，萬妖商會一定滿足。」
這一幕已經看過許多次，這次看到依然覺得十分有趣、溫暖。
典四兒往麒麟口中填入一枚大鐵丸，接著抓住一根尾巴開始灌入法力。
轟鳴聲反覆回蕩。
盧通斂起法力，走了不一會兒，停到了四方木船外。
二人走過去。
「你試一下，能不能感覺到。」
龍舟上。
「衝天炮，果然名不虛傳。」
「大晚上的，沒精神。」
堰后島上一派落寞。
「一張築基境的金劍符。」
他又看向典四兒，道：「四兒，你回去一趟，找雲傲借一艘撼浪大船、三艘鯊船。」
「老爺？」
書店開門了，但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人過來買書。此時已經入夜和*圖*書，書院的少年、少女們已經各自歸家。
木船內亮著一抹微弱黃燈。
衝天炮的威力有些出乎意料。
「本孤書店徐掌柜的兒子？」
一抹紅光亮起。
盧通眼神微沉，沉默了一會兒，道：「怎麼彌補？」
火光猛地一晃。
盧通十分意外，這個價格相當於白送。
二人落在碼頭上。
九夫人彎起嘴角。
盧通看著清瘦少年，道：「世上道理太多，想明白了再做，恐怕這輩子也別想邁出一步。」
「行兒！站住！」
「去告訴寶寶，讓她安排人手，日夜巡視街道、山林、碼頭等所有地方。」
萬喜死了。
盧通、典四兒、九夫人一起聚在偏殿。
「吱～」
各國爭鬥不休，使得可以攻擊的符籙，成了無人不要的硬通貨。
大門敞開。
他似乎看到了，萬炮轟鳴，漫天鐵片落下，無數人如割草般倒下。
「你不了解欲鬼。」
「鐵丸一共三兩層，外層是碎片、中層是鐵汁、最內層是滾燙無比的通紅鐵丸。」
鐵丸的威力堪比築基圓滿，鐵水、鐵片也可以威脅到築基修士。三種攻擊，築基之下沒有絲毫抵抗之hetubook.com.com力。
典四兒覺得十分可惜，道：「萬易十分了得，如果有她在，九夫人就不必再費心費力。我們正需要……」
他收回手掌，縱身飛去，道：「來，試試。」
「又是一筆賠本生意。」
盧通、九夫人一起看向書架後面。
麒麟衝天炮身後垂下一叢尾巴，每根尾巴都有寸許粗。
他看著十尊麒麟炮，道：「東西可以補，人呢？」
冬末，除了少數小有積蓄的人家外，大部分人變得一貧如洗。
中年人認出了盧通，不過聽完之後，臉色依然陰沉下去。
盧通道：「堰后書院的掌柜之子。看起來不起眼，不過性子堅韌，懂的也多。跟我們過來的，大多是普通人家，找來找去就他一個合眼。」
「那時候就晚了。」
盧通輕吐一口氣，道：「欲鬼纏身，若是不能斬斷慾念，掙脫欲鬼，哪怕明知是死路，也絕不會回頭。」
「是。」
……
「不知道，只聽說是一對父子，掌柜的叫徐耳。倒是你，已經準備收入門下了，連名字都沒有打聽？」
腹內，無數圓圈彼此嵌套，在五臟六腑等處布置了數十道陣法。htｔps://m•hｅt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
巨響中，麒麟噴出一道紅光，幾乎同時聲浪、熱浪、煙浪一起湧出。
盧通點了下頭，喊道：「小青鳥。」
接著一個瘦小人影緊隨其後。
龍舟底層，一間隱秘倉庫內，十尊鐵麒麟站成一排。
九夫人卻有些疑惑，道：「借船幹什麼？」
他、萬易之間的恩怨，早已無法化解。
典四兒看著滾滾黑煙，心裏有些好奇。
「那就先不要修行，等什麼時候明白了，感覺到了什麼是『心』，那時候再開始……」
盧通道：「你不錯，聽你爹灌了一腦袋大道理，已經快成了榆木疙瘩，只缺一個高人點化。跟我走吧。」
「破屋爛頂，關不關門窗有什麼分別？」
盧通立即停手。
「嗯，知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猶如一頭真正的妖獸，四足部分脈絡分明，用各種材料形成肉絲、筋骨、血液等，一股沉凝靈氣在其中流轉。
「……什麼是心，心不光在胸口，眼睛、耳朵、舌頭，全都是心。皮膚、手也是心。九川煉血，血發自於心，就是發自四肢百骸……」
眾多陣法之間有一股黏液流轉，其中滿是細小氣孔。
九夫人立即有和圖書了興趣。
盧通轉身便走。
二人朝外面走去。
「是。」
「竟然真送來了。」
精巧而繁瑣。
他走過去，直接伸手摟起九夫人，道：「走吧，看看我挑的新徒弟，能不能入了你的眼。」
九夫人神色懶撒，翻手取出煙斗、煙草、燭火。
盧通懸在空中，面前懸著一枚通紅鐵球、一灘鐵水、還有百余枚菱形鐵片。
盧通沒有理睬，問道：「你叫什麼？」
「好。」
盧通搖了下頭，笑道：「萬事開頭難，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按你說的，讓他們忙起來。等船來了，僱人一起出水，哪怕撈不到漁獲，起碼不會擾亂我們的根基。」
典四兒也曾被鎮壓幾十年，甚至險些死在黃甲老兒手裡。
「徐徐行。」
「拜見上師。」
典四兒道：「此炮可以灌入法力，或者吞噬靈氣。灌入法力，一刻鐘可以攻擊三次。聚斂靈氣，根據靈氣多寡，最快一刻鐘攻擊一次。」
列國各自發行貨幣，有的鑄造金銀、有的煉製丹藥，往來十分不便，近年國與國之間開始用法符交易。
「轟！」
九夫人眉頭微蹙，道：「又是一起殺人劫財，光放糧已經不行了，必須讓和-圖-書
他們忙起來，人閑了，心思就亂。」
麒麟衝天炮，長兩丈三，通體暗紅，嘴巴大張，裏面沒有獠牙，只有一口黝黑黑洞。
盧通眼泛異光，運出法力，緩緩朝內部探去。
九夫人走到木板上，小聲道：「大冷天的，又沒有生意，怎麼不關門窗？」
法符，大多是金劍符、火雨符。
典四兒沒有多問。
「嗯？」
盧通拉住手掌，搖了搖頭，道：「別喊，先進去看看。」
盧通不禁莞爾一笑。
盧通對氣孔十分熟悉。
「嗯。」
衝天炮開始搖晃。
「來了。」
二人先後站起。
一息后，小人頭上的被子搖了一個來回。
兩排書架的中間，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湊在一起，裹著被子坐在地上。二人中間擺了一本書、一盞燈。
典四兒道：「老爺，有六處核心陣法不能觸碰。此外每個陣法的觸動必須先後有序，否則也會瓦解。」
「聽他爹叫過『行兒』，可能叫徐行。」
九夫人正要開口。
「挑好了？什麼人？」
「老爺。」
典四兒道：「萬易託人轉告，當年出手是逼不得已，機會來了，換成別人也會嘗試。她是真心求和，以前欠我們的，以後會一一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