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繁衍

「你想奪回立仙碼頭?」
盧通莫名有些歡喜,離開紫氣殿,朝旁邊的囚陰殿走去。
壵犬靈智未醒,面對他、典四兒時橫衝直闖,到了九夫人面前卻十分乖巧。
「當!」
一道水汽氤氳的陣法。
「嗷吼!」
問完不等舍鹿回應,直接說道:「她說你不值得託身。」
「我要上稟國主。」
「是。」
盧通進入陣內。
盧通沒有理會,道:「我問過祥歡,為什麼不選你,你可知道她答覆的什麼?」
「母胎,遊魂……」
舍鹿沒有理會,緩緩積蓄氣勢。
舍鹿收回拳頭,眼神陰晴不定。
法力四泄,長几瞬間被撕裂,房內掀起一陣狂風,捲起碎木、茶具等肆意席捲。
盧通沒有再撩撥,迅速道:「根基。道友雖然是元嬰真人,又貴為術國之王,可是看似位高權重,卻沒有半寸基業。」
盧通搖了搖頭,游出幾步,站在九夫人面前,道:「我可不是色中餓鬼。」
盧通心頭微沉,思索了一下,道:「火口已經賜給步家,我只能居中協調,你需要出些丹藥。」
盧通緩緩點頭,道:「很好,只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
盧通眨了下眼,猜出了舍鹿的意思,恢復成人形,故意問道:「說什麼?」
舍鹿很忌憚盧通,不想開口詢問,可是又實在好奇。
狗崽子用力掙扎。
「帶上來。」
「什麼時候可以空出位置?」
博旺城,城中第一高樓更名為「良妖樓」,納入了良妖商會的名下。
「你笑什麼!」
「道友想好了?」
「庸慵仍沒有回信?」
「自然之中,沒有借丹藥強催的道理。」
舍鹿沉默一瞬,冷聲道:「一介娼優,也敢妄議真人!」
盧通搖了搖頭,摸出一枚玉簡丟過去,道:「這是卷仙鯉的法門,你拿去傳授。」
紫氣殿震動了一下,再次與大殿融為一體。
盧通抓過壵犬,隨手丟入陣內,抱起九夫人一起沉入綠水中。
「三妞會去助她。另外允許她從文擂選人,甚至親自設考。」
這句話的真假不好分辯,可是殿主之位已經實實在在的給了,爵天牛開始重新思量爵家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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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四兒起身一把扯過壵犬,道:「我現在去見付素霜,還有什麼需要留意?」
「這才是元嬰真人該有的氣度!」
抱容瞳孔一縮,意識到了這件事不容回絕,咬了咬牙關,道:「白巧麾下沒有人手,名為山主,其實還是孤家寡人。」
「我將閉關數日,去請徐徐行上來,在煊陽殿暫代事宜。」
「我知道。」
盧通坐在榻上,面前擺著十壇一尺高的黃土酒罈。
「道友多慮了,我雖然不是老君門下,但是得以傳授《六識神法》,起碼算是半個傳人。」
舍鹿一掌拍在長几上,渾身法力一震,瞬間捲起狂風,道:「盧通,膽敢如此欺人,真以為我不敢出手!」
盧通繼續道:「白巧任山主,掌管丹藥。你任殿主,專掌此事。只要此事一成,你們母女的權勢無人可比。」
盧通化作丈半黑蛟,道:「你要打,我陪你打個痛快!只不過堂堂元嬰真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于指掌間,傳出去未免讓人恥笑。」
盧通道:「爵殿主,你可知道為什麼選爵家?」
「說。」
……
立仙碼頭。
抱容從殿外走進,道:「見過國主。」
舍鹿垂下眼皮,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在離間我和術國。」
典四兒抓著一條鎖鏈,鎖鏈綳得很緊,另一頭系在壵犬的脖頸上。
「你不做?」
小壵犬。
盧通隨口稱讚了一句,正色道:「你可知道祥歡所說的『不值得託身』,所指的是什麼地方?」
「承蒙國主器重,爵某一定竭力而為!」
「與爵天牛相比呢?」
「爵某願意入主義殿,一定不辜負國主器重。」
頂層閣樓內。
陣法深處是一池綠水。
盧通站起來,走到爵天牛面前,道:「爵殿主的才智,人人皆知。良妖正國唯才是舉,殿主這種大才豈能棄之不用?」
抱容沒有言語,逐漸皺起眉頭。
典四兒嘆了口氣,抓起小壵犬,道:「老爺,我先退下了。」
「知道了。」
「朝不保夕之所,手下可以征戰之人不足萬人,這也能算根基?」
「你是指……」
抱容www•hetubook•com•com沉默了許久,道:「丹藥可以煉製,不過殿主之位必須由別人頂替,我擔不起這種罵名。」
「爵家與良妖正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其一。爵家身家清白,這是其二。還有……」
盧通盯著舍鹿,緩緩點頭,道:「憤而出手,這才正和飛冠的心意。」
「下去吧。」
「萬妖商會想在附近開一間分鋪,統領周圍數國、以及截水湖內外的所有商貿,堰后島位置絕佳,正好合適。」
盧通輕吐一口氣,散出法力融入大殿。
一樁樁事情落定,轉眼間又是入夜。
「砰!」
「嗯?」
九夫人掃了一眼,道:「就叫餓鬼,怎麼樣?」
「難怪飛冠會把祥歡送到良妖正國,也難怪祥歡不選你。」
這時,外面落下一個人影。
「請國主指點。」
「此事與寶煉宗的大能有關,不是你可以揣測的。」
「可以。」
「說說。」
舍鹿憤而出手,一拳砸出,拳頭上層層花瓣浮出,化作一柄蓮花寶錘。
舍鹿氣息逐漸平穩。
盧通緩緩回過頭。
「我從未煉過這種丹藥。」
舍鹿緩緩睜大雙目,半響后,道:「如此良機,為什麼送給堰后島?」
爵天牛神色沉穩。
盧通立即明白了。
「沒有國主許可,我不能擅自出手。」
渾身上下,億萬孔竅中散出一縷縷金光,金光無風自動,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團金色柳絮。
「很難?」
「看來舍鹿也不安分。」
盧通沒有立即開口。
「嗷吼!」
濃郁水汽,幾乎如水流一般綿密,緩緩分開一條通道。
舍鹿眼神閃動,打量了盧通一個來回,道:「我無心自立一國。」
盧通搖了搖頭,提著它朝樓閣深處走去。
小青鳥一直守在旁邊,立即上前,道:「國主,抱容真人求見,正在元象山等候。」
舍鹿低頭思索,神色逐漸平靜,幾息后緩緩抬起頭。
典四兒接過玉簡,猶豫了一下,搖頭道:「算了,我拿了『鳳羽』,不能再收了,你把它交給香濃。」
「行。」
盧通問道:「什麼事?」
舍鹿神色冰冷,道:「不好說,仙船太大了,它靠過來會把和_圖_書整個碼頭全部堵死,等什麼時候船都走了,它才能過來。」
抱容眉宇間有些猶豫,道:「我等煉丹師,最為不齒的就是這類丹藥,只有不入流的丹師才靠此類之物招搖撞騙。」
「這是小事。」
他拿起一壇酒飲下。
盧通收回視線,看著舍鹿,道:「因為祥歡?」
「那可未必。」
盧通笑了下,道:「她沒有這麼小氣。」
典四兒離開,爵天牛大步進入殿內,拱手道:「見過國主!」
「什麼天時、地利、人和,這才是你的目的吧?若有一句假話,只要我還在一天,玉潮仙船這輩子別想靠過來。」
小青鳥關上殿門。
一個黑影衝出。
他一把抓住,挑眉道:「你怎麼在這裏?」
送給堰后島,是因為忌憚萬妖商會的眼線。而且良妖正國有了卷仙鯉傳承,即便搬去堰后島,往來也一樣便利。
典四兒獨自佔了鳳羽、卷仙鯉,把壵犬送給九夫人補償。
「什麼事?」
「難怪什麼。」
盧通緩緩點頭,道:「不錯,正是堰后島。孤懸一島,宜功宜守。又是百戰之地,毗鄰術、濟、呦狐,時機一到,便有機會乘風而起。」
「祥歡遮不住我的眼,她只是一味葯。」
盧通看向窗外。
盧通進入殿內,坐在長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鯨舟內,盧通、舍鹿坐在長几左右。
「不送。」
「是。」
九夫人神色認真,道:「壵犬腹大能吃,而且吃多少都吃不夠,放開了養甚至可能撐死自己。」
「不會有罵名。」
「你該閉關修行了。」
「俸祿多寡,取決於國民多寡。我可以保證,你的俸祿,不少於典四兒。」
盧通蹙了下眉頭,道:「男歡女愛,生子繁衍,這是自然之道,有何不齒?」
爵天牛略作停頓,道:「爵某身為元嬰真人,有實力壓服各個山頭。」
盧通神色稍頓,道:「正事要緊,商會需要出入截水湖,這道法門正合適,她可以理解。」
「國主。」
紫氣殿隨著心臟跳動。
六殿都位於山上,各佔一角,全部是大殿在前、樓閣在後。
抱容睜大雙眼。
「法門是我傳的,誰能駁我?」
「立仙碼頭受誰執m•hetubook•com.com掌?」
他臨時想了一下,道:「不白送。你收下分鋪,以後無論在立仙碼頭、還是在堰后島,良妖商會的人來去自由。」
小青鳥站在下方,道:「沒有。」
「去吧。」
盧通心頭輕嘆,又想了一下,道:「還有呦狐國。不瞞道友,呦狐國一直在欺壓良妖正國,我急需幫手。」
「你找死!」
「我想從彌目火口借一縷地火。」
「誰說你了?」
舍鹿仍然有些懷疑。
「不難。」
外面的湖面上,玉潮仙船正漂浮在遠處,遲遲不能過來停靠。與此同時,良妖商會的人也在距離碼頭十五里的地方等候。
他沒有揭破,道:「收下吧,別人管不了,只有你能管住。」
「噗通!」
盧通已經沉入一片茫茫無邊的金色,回憶起一直困惑的諸多難題,心頭迅速冒出一個個念頭。
「知道了,還有一件事。」
九夫人拍了下狗頭,道:「應該我問你才對,典四兒為什麼把它送過來?」
盧通取過一壇火燒心遞過去,道:「立仙碼頭地域狹小,人員雜亂,又俗事繁多,道友的根基不在這裏。」
舍鹿死死盯著盧通,氣息逐漸浮躁,隱隱又有動手的架勢。
九夫人仍在裝傻。
「與立國無關。」
盧通搖了搖頭,苦笑道:「難怪。」
一隻六青鳥候在殿外,道:「香濃殿主請國主過去。」
「那可未必。」
元象山,樓閣林立。
盧通緩緩搖頭,道:「時機還沒到,現在國力尚弱,不宜再掀起風波。不過道友若是願意網開一面,眼下倒有一個機會,可以讓堰后島的底蘊迅速突飛猛進。」
良妖正國,像一件千瘡百孔的破衣裳,處處都要縫補。
盧通縱身一躍,跳進池塘里。
「碰上雲傲那般國主,處處堤防,沒有人可以安心。」
「什麼丹?」
……
盧通看著不遠處的月白宮殿,心頭一嘆,縱身朝元象山飛去。
盧通神色平靜,緩緩道:「國中人口稀少,左右又都是強敵,隨時可能覆滅,必須儘快繁衍人口。」
九夫人正靠在池邊,腳掌、小腿浸泡在水中。
盧通穿過大殿,在侍女的指引下,朝殿後走去。
抱容坐在蒲團上,直接問www.hetubook.com.com道:「為什麼把仁殿給我?」
「再去一封信,告訴庸慵,耕種之事是一國之本,沒有商議的餘地,讓他設法勸阻角竹箏。」
盧通搖了搖頭,道:「你不懂,修行化妖之法,有時多會受妖法影響,與妖獸一樣發|情。說是『滅情丹』,但是丹力不足,殘留了一些妖性,外人如何知曉?」
「什麼?」
當年金彪虎給了九夫人,所以這次把狗崽子留給了典四兒。
「無需出手,合縱連橫,表明心意即可,呦狐國元氣大傷,未必有底氣再打一場。」
盧通輕吐一口氣,沉聲道:「今時不同往日。一國之內,百官層序分明,修為雖然重要,可勢力更加重要。」
盧通笑而不語。
一聲脆響。
盧通走過去,放下壵犬,道:「它怎麼在這裏?」
「讓人生子繁衍的丹藥。」
「可以。」
「你來。」
綠水,粘稠如蜜,半溫半熱,水中飄著一縷縷光帶,彷彿陽光下的上等綠瑪瑙。
舍鹿瞳孔一縮,兩息后憤憤不平的收斂法力。
「殿主有多少俸祿?」
爵天牛心神掀起一些波瀾。
盧通笑意更盛,道:「我笑道友明明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可惜卻空守寶山,最後淪落到被一個弱女子取笑。」
「我需要一味丹藥。」
盧通早已防備,抬出手掌,掌心化作黝黑蛟爪,一爪攥住寶錘。
……
九夫人抬起眼皮,沒有說話。
他擺動尾巴,化作一條丈半長的大鯉,道:「葯,解乏的葯。」
「何以為生?虛實之形,陰陽之合。」
「坐。」
第二天,紫氣殿。
典四兒仍要開口。
黃野酒,取自參法靈地的靈物。
舍鹿眼神更冷幾分。
「略知一二。」
舍鹿重重吐出一個字。
……
「據我說知,《非人非妖經》不受此影響。」
盧通坐在當年爵名峰所坐的位置。
九夫人抓住狗脖子,提到半空,道:「先起個名字吧。」
「國主,殿主在陣內等候。」
舍鹿想了一下,猛地抬起眼皮。
盧通和典四兒說完不久之前的事情。
元象城,盧通落在紫氣殿外。
典四兒似有所指。
「噗通!」
「說。」
「沒有說,只說等國主忙完了儘快過去。」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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