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捉賊

「夫子,我們該怎麼做?」
徐徐行思索了許久,猛得抬起頭,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對了,不想當賊,就得證明自己不是賊。讓你成立捉賊隊,不是真的去捉賊,而是捉人,至於是不是賊,那要看他們自己的表現了。」
葛夫子還沒有開口,已經有人相信了。
盧通、徐徐行一起登上泥蜈蚣。
「葛夫子,能不能讓我看看。」
「殺了婁大勇!」
葛夫子站在最上方,挨個看過眾人,道:「有人背叛了我們,那個人就在這裏,在我們身邊。」
葛夫子沒有開口,無意地朝旁邊瞥了一眼。
「哎。」
他就是婁大勇親口出賣的沈度,也是剛剛才知道,竟然被害得去神墟送死。
不少人臉色陰沉下去,尤其是守在門口的披甲修士,雙眼瞪大,迅速浮出一道殺意。
「他們呢?」
「仲代,你看老子幹什麼!」
「不要只想著捉賊,既然廖固有才能,最好把他從賊變成『人』。」
「你他娘的……」
附近一艘披甲龜船內。
「夫子下令吧!」
婁大勇如遭雷擊,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去吧。」
「這是……」
「什麼?」
葛夫子伸手按下,道:「諸位,我剛才之所以不說,就是不敢斷定這個字條也是出自婁大勇。」
婁大勇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房間內只剩下盧通、徐徐行。
盧通滿意地點了下頭。
葛夫子道:「徐夫子只有一雙眼睛,我也只有一雙,但是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那就有一千雙、一萬雙!我們的生死,在大家手裡。」
徐徐行道:「師尊,安排好了,顧笛率領捉賊隊去找廖固,先捉小賊、再捉大賊。」
和圖書夫子趕忙道:「沒有證據,不許冤枉別人。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叛徒,也不能冤枉一個兄弟!」
「是。」
一艘泥蜈蚣漂浮在沙島之間,一群修士擠在船艙內。
「不想。」
「婁大勇,既然不是你,你怕什麼?」
殺王知、寫假信,通過曾長登,給婁大勇栽贓一個罪名。
一個身披蟹甲的修士快速堵住出口。
婁大勇背靠著牆壁,額頭上滲出豆大汗滴,驚恐道:「我沒有,我沒有說過……」
徐徐行聽得一頭霧水。
「婁大勇,你怎麼解釋!」
「還有呢?」
臨近幾人搶過冊子,湊在一起翻出自己的名字,立馬又驚又怒,吼道:「姓婁的,你敢出賣老子!」
一個老人道:「夫子,是不是有誤會?」
「不是我!」
婁大勇一邊哭,一邊吼。
葛夫子遞過信,朝眾人說道:「曾長登是王知的屬下,也是婁大勇的至交好友,就是通過此人,婁大勇出賣了無數隱秘!」
盧通搖了搖頭。
「誰!」
房間內,每個人都有好友死在江朱神墟,有的人甚至是至交親朋。
葛夫子取出一個紙卷,道:「午夜前一刻,回馬水灣。」
「葛夫子,誰是叛徒?」
一柱香后,眾多小船離開泥蜈蚣,片刻后又有一艘小船靠近過去。
「明白什麼了?」
船艙內的氣氛更加緊張,每個人都在互相打量,看向自己懷疑的對象。
他把冊子交給旁邊一個人,道:「這個冊子上記錄了每個人的名字,每個月拿多少靈貝,還有立過什麼功、得過什麼賞賜,全部記錄在冊。而它,也是從王知身上搜出來的。」
「對,不能輕饒!」
山島拉攏無畏hetubook.com.com道兵的眾多手段中,最常見的就是先許諾好處,若是拉攏不到,便派去江朱神墟。
「嗯,本該是捉賊,可是卻錯捉了人。做了錯事,就是納了投名狀。」
「沈度,把婁大勇帶下去,等他冷靜下來再問。」
婁大勇被嚇了一跳,一時間說不出話,看到一些人眼中的懷疑,頓時更加心急,道:「不是我,夫子,我……」
「別吵!聽葛夫子的。」
「好。」
徐徐行情緒十分激蕩,道:「師尊說的沙島咬山島,不是真正的沙島和山島。而是讓『人』捉『賊』,人是沙島,賊就是山島!」
一行人朝船內走去。
徐徐行想了一下,才領會到師父提起的是捉賊人。
每步落下,婁大勇都身子一抖,想向後退,可是身後就是木板,根本無處可退。
婁大勇、王知、曾長登、沈度等,人都是真的,可是除了婁大勇認識曾長登外,其他事情差不多都是假的。
再拿出假冊子、假紙條,把所有人扯進來,讓他們察覺到危險,也讓他們對婁大勇心生敵意。
「讓人捉人。」
徐徐行不愚鈍,反而很聰明,只是習慣了自己出手、自己布局,從來不去想把事情交給別人。
沈度帶走了婁大勇。
入目所及,全部是一片雜亂。
一團火焰橫空飛過,落入泥地中蒸騰出大片水雲。
字條的出現,像一把看不見的暗劍,不知道抓在誰的手裡,劍尖已經指向了這裏的每個人。
旁邊人看過後,大聲叱責道:「婁大勇,你該死!」
泥島、泥坑、曲折泥堤、破船殘骸……
「夫子。」
婁大勇面如死灰,癱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沒有,我……hetubook.com.com
有人開口詢問。
葛夫子嘆了口氣,又取出一本冊子,道:「那這個呢?」
披甲修士滿臉殺意。
「這是我們今晚集合的時間、地方!」
一個老人嘆了口氣,道:「葛夫子,能不能饒過婁大勇這次?我了解大勇,他做不出那種事情,十有八九是被姓曾的給騙了。」
葛夫子取出一封拆開的信封。
「這是從王知身上搜出來的信。可能有人不認識王知,他是奉真人的扈從之一,奉真人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們很多兄弟就是死在他手裡。」
有人神色不忿,不過沒有反駁老人。連沈度聽到老人開口,臉色也舒緩了一些。
婁大勇瞪大雙眼。
「是!」
眾人似懂非懂地附和。
徐徐行眼中生出一點璀璨亮光,道:「誰是人、誰是賊,我們說了算,不想成為賊,就得聽我們的!」
盧通道:「行兒,你覺得如何?」
婁大勇痛哭流涕,朝老人爬去。
盧通起身道:「以後捉賊人就是你的心腹,哪怕他們知道了良妖正國,也只能繼續追隨下去。」
葛夫子抽出信,指著信尾的落款,道:「曾長登呢?你也不認識?」
此時除了葛夫子外,沒有人再關心婁大勇。
葛夫子道:「徐夫子把叛徒稱為『賊』,為了對付他們,準備成立一支『捉賊隊』,專門……」
江朱神墟,廝殺最慘烈的地方。
葛夫子看向眾人,道:「各位,這次是徐夫子提前察覺到了王知,化解了這次生死危機,可是下一次呢?」
「婁大勇?」
葛夫子看向婁大勇,道:「婁大勇,你知道是誰嗎?」
「什麼!」
眾人開始互相打量。
婁大勇看到后更加驚恐,道:「沈和_圖_書度,我沒有害你……」
「葛夫子,有沒有證據?」
「叛徒?」
「很順利。」
「他們也不想。」
盧通陷入了沉默。
「叢叔,我沒有干過。」
眾人陸續看過去。
「弟子愚鈍。」
「呼!」
「王知,我不認識王知,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徐徐行稍作思考,道:「可以立威,以前把他們捧在手裡,有些人忘了自己本來只是個普通人,以後他們會明白自己的身份。」
最後順理成章的開始捉賊。
葛夫子一步步走過去。
不等老人再開口,葛夫子直接朝眾人,道:「不瞞大家,我們殺了王知,除了搜出信件、名冊外,還截獲了一張字條。」
「大勇哥,你怎麼……」
船艙入口,葛夫子一直等在這裏,道:「拜見國主、殿主。」
徐徐行定在原地,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婁大勇。」
盧通喝了一口茶,道:「這些都是細枝末節。」
「師尊妙計。經此一事,有婁大勇在前,他們再有邪念,試圖投靠山島,肯定會重新掂量一二。」
「那你為什麼告訴山島,沈度是徐夫子的心腹?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句話,沈度馬上就要去江朱神墟了。」
「捉人?」
今日種種,假多真少。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葛夫子沉聲道:「叢老,生死大事豈是兒戲?」
徐徐行想了一下,起身道:「弟子愚鈍,請師尊指點!」
葛夫子看著婁大勇,嘆了口氣,道:「上一次,我們推舉沈度去『玲瓏奇像』下修行,沒有推舉你,你心裏是不是有怨恨?」
沈度看過信件,皺起眉頭,道:「夫子,信是曾長登寫的,裏面沒有提及婁大勇。」
溢河下www.hetubook.com.com遊方向,連年大戰中,無數法術、法寶的交鋒下,向下長達百里的河段,變成了凹凸不平的廢墟。
眾人臉色瞬變,立即看向左右。
一人道:「沈兄,上表功勞時只怕人多、不嫌人少,誰會主動提及旁人?」
「我,我……我沒有!」
「沒有!」
泥蜈蚣船體很長,內部空間極大,眾人進入密室,葛夫子開始從頭講述。
「你急什麼?」
盧通微微頷首,問道:「怎麼樣?」
葛夫子再次挨個看了一眼,最後盯住了角落一人。
講完之後,盧通道:「葛夫子,你先出去。」
盧通露出笑意。
一個赤膊男人,個子不高,身子十分粗壯,脖子短、腦袋大,看起來有些笨拙。
眾人立即讓開一條通道,直通婁大勇面前。
「弟子,弟子明白了!」
「行兒,這裏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對!我不知道曾長登是王知的人,我和他只是喝酒,我沒有泄密……」
「明白。」
盧通看著半杯殘茶,道:「這麼簡單嗎?」
徐徐行瞳孔一縮,低頭想了許久,長嘆一口氣。
「你交代的話,可以將功補過。」
「去吧,從婁大勇開始,先讓那個叫沈度的沾點血。」
盧通道:「你想不想當賊?」
……
葛夫子搖頭道:「這不是命令,是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保命之舉!以前只盯敵人,忘了我們中間也藏著叛徒!之後,無論是敵人、還是叛徒,大家只要察覺到異常,第一時間尋找眾夫子稟告。」
每個人心中都升起一股莫名危機。
葛夫子臉色陰沉,道:「他貪圖私利,把關係到大家性命的隱秘告訴了山島!」
「叢叔!」
葛夫子走出一步。
披甲修士推開眾人,朝婁大勇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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