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東旭新生
第六十三章 天崩的消息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忽略了,卡在軍備運輸路徑上的伏見城還沒有拿下的的事實;都忽略了在一旁的大和還有一個態度曖昧的筒井家的事實。
這也是的德川家康難得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這座城池。其實城建的規模並不大,但是曲輪設計和修築的很刁鑽,不論從那一側進攻,都會面臨最少兩側火力的打擊。
德川對於茶茶的行為很不滿意,但是好在前田利長和京極高次的態度還算不錯,沒有作出他預想中,直接奪權的行為,總算是將內心的不滿稍稍舒緩了一些。
但是局勢到了這種地步,他不得不將這個消息公布出來以期可以穩定人心了。
德川家康看他面色不愉,便知道勸降的請求是被岡家利拒絕了。
但是茶茶顯然是想錯了,在戰國亂世之中,雖然有政治地位很高的女性,但是顯然她並不在其中。
但是很顯然,這個消息非常震撼,震撼到德川家康還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造成的影響。他第一次粗暴的揮斥走了大名們,此刻的他只想要一個人好好靜靜。
德川家康多麼想要說出那兩個字,但是最後還是頗為喪氣的說道:「不瞞大師,並沒有……」
使者才一次入城,然後又悻悻然的出來了。
「內府不是還有暗棋在布置嗎?或許可以有奇效呢?」
「打到尾張就打到尾張了,濃尾一線有6萬人,就算是6萬頭豬籠城,也足夠阻攔右府前進的步伐了。更別說有青木參議和織田侍從這兩個土著在。」
而像立花宗茂這樣的,原本就和秀家有一腿的大名則打算商量怎麼和秀家重新連上線,畢竟若是將來到了戰場上,讓右府以為自己背叛了盟約對著自己一頓胖揍,這可就慘了。
京極高次是也一個聰明人,他很清楚自己的知行和身份做不到這樣的位置,之所以能成為副將,憑藉的僅僅是茶茶妹夫的身份。
再說這樣的殺傷力對士兵的壓力很大,在斷斷續續強攻了幾次沒有進展之後,就改為圍而不攻了。
「內府,這是怎麼了嗎?」看到德川家康差點摔倒在地,大名們紛紛好奇起德川家康到底看https://m.hetubook.com•com到了什麼。
但是好在茶茶答應的賞賜很快就送了過來,有這些錢帛安家費發放到士卒們手中,士兵們內心的不滿算是稍稍被壓下了。
如果說之前德川家康還打算憑藉優勢兵力和秀家耗,等到東北亂了之後掩殺過去的話。
他對著這個24歲的少年寬慰道:「拒絕了也沒事,有沒有和其他將領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從內部破城的機會?」
德川家康結果竹筒才看了開頭幾個字,就覺得頭暈目眩起來,要不是身旁的侍從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的腰,恐怕他就要直接倒在地上了。
「派人再去全鄉一次,只要他願意開出,允諾岡肥前守伯耆、但馬、因幡任一一國國主的安堵,就說是主公秀利和淀夫人允諾的。」
在加上有青木參議和織田侍從,以及濃尾勢這麼多大名助陣,豈是治部想出戰就能出戰的?就算治部真的想不開和右府野戰了,那古野城、小牧山城依舊有重兵屯駐,防線依舊不會有問題的。」
「我是希望你以你本來的身份去見右府,向他明確表態,我德川家康願意襄助他成就霸業。」
之所以岡家利入城近5個月來城池沒有陷落,是因為他將秀家留在京都的幾門伊予鑄火炮放置在桃山本丸,利用山體的高度增加射擊的距離,再加上使用了碎石裝填替代炮彈,對攻城一方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去將京都的天海師傅請來……」
但是被茶茶這橫插一腳,原定今日出陣的事兒不得不又延後了一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德川家康,等著他作出布置。這仗到底還打不打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德川家康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擺擺手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治部雖然不知兵,但是還是有些分寸的。
他本來想講東北的布置一直藏著,作為決勝的關鍵,這樣更能體現自己布置的重要性。
不過就對天海自己的計劃來說,目前也不算到最差的局面。畢竟秀家是被開除出豐臣家總譜了的,將來他上位的話是否還會堅持這個豐臣姓氏真的說不定,hetubook.com•com只要豐臣家能滅亡就附和他最初的計劃。
「你是說東北那些大名嗎?那邊消息傳到這裏沒有個把個月是不可能的。但是石田治部在三河戰敗的消息恐怕這兩天就能傳遍近畿吧……」
只是在座的這幾十個大名,商議的方向必然是不一樣的,像加藤清正等人打算串聯起來商量怎麼擁護豐臣家。
天海走了,他向德川家康討要了一身具足和一批馬匹離開了伏見城下的本陣。而在天海走後,德川家康便召集大名們宣布了那個消息。
至於外樣大名也根據遠景親疏給出的不等的賞賜,等發到立花宗茂和加藤清正等九州大名這邊的時候,明明擁有不少於3萬軍勢,但是這麼多人才分到了錢3萬貫文,相當於1個人也就拿了1貫多一點。
「本來的身份嗎?」天海抬頭嘆氣說道「我本來以為永遠都用不到這個名字了呢……」
伏見城是秀吉晚年時期修築的城堡,目地是為了加強對京都的掌控力,但是僅僅打了一個地基他就死去了。
天海看了一眼德川家康,他已經從這個男人眼神中看到了畏懼和退意,這是他與德川家康相熟這麼多年以來從沒有看到過的眼神。
若是原本憑藉近20萬大軍,或許可以約束他們,讓他們認相信跟著我可以戰勝右府。但是如今我方與右府兵勢差不多,如何才能說服他們齊心協力呢?」
德川家康起初還不以為意,直到看到本多政重的遲滯這才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雖說大家拿的都不多,但是對九州軍團這邊的厚此薄彼也為後面埋下了隱患。
「明白了,那麼貧僧這就啟程去一趟。」
「內府,大坂方面又急件傳來。」那名武士剛見到德川家康便跪倒在他們的面前,雙手呈上一個密封的竹筒,裏面的內容只有德川家康可以查閱。
對於德川家康來說,不論最後天海和德川家康談的怎麼樣,最起碼現在的局面是要穩定住的,這是他和秀家談判的籌碼。
京極高次會替茶茶看著德川家康,但也僅僅是替茶茶看著罷了,他作出茶茶所期望的那種牽制德川家康的行和-圖-書為。
等到晚些時候,前去請天海的武士回來,德川家康的心理建設也已經基本完成了。他將這份情報交給了天海並詢問他的看法。
德川家康的話音剛落,外面便有馬蹄聲傳來,片刻之後只見一名身著黃色戰襖內村,身著黃色威繩胴甲,背後插著蜈蚣紋的武士進入幕府,這是豐臣家直屬的武士番使。
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還是大坂那個瘋女人的態度。誰都不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麼做,這艘破船自己撐得太吃力了,只要右府給一條活路,他德川家康是一分鐘都不像繼續撐著了。
自古作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諸位不要驚慌,石田治部雖敗,但是濃尾防線尤在。況且東北那邊也有大名不付右府的叛亂,已經開始反攻了。我等只要堅守濃尾,便可等待東軍內部出現矛盾,最後不得不退兵回防。到時候我們只要順勢掩殺必能取得大勝。」
德川家康也順時下令道「全軍開拔岐阜,準備與右府決戰濃尾!」
前田利長還好,早在他們父親的年代關係就很不錯,所以和德川家康之間不會有什麼嫌隙。
德川家康實在是不能理解,這都到什麼時候了,她茶茶抱著這些身外之物還有什麼用。
他起身走到幕府外圍,看著外面圍繞著幕府修築的各大名的營壘說道「右府行軍布陣嚴謹,東海道軍團又多為關東本領徵召,使之如臂膀。
我知道,他想要建立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幕府,必然不願意看到有超百萬石的大大名存在。但是如今德川家教訓也教訓過了,不知道也沒有可以寬宥的法子呢?」
「左馬助……」看著準備起身的天海,德川家康突然叫出了一個陌生的稱謂。
城池主體營造由長束正家接手設計重修,但是因為缺乏資金,直至秀次身亡秀家靖難為止這座城也沒有完成修築。
最初石田三成等人還對伏見城強攻,但是這種裝填碎石的火炮一門發射之下,碎石呈扇面射出,片刻就將十幾人的性命帶走。就算攻方兵力佔據優勢,也經不起這麼耗啊。
既然這麼多人蠢蠢欲動,那麼他也要爭取做那第一和_圖_書個人,或許還能換來一份不錯的結果。
儘管已經有人從伏見城內聽說了弄我戰事的不利,但是當這個消息在德川家康口中證實的時候依舊讓人震撼。
負責分發財帛的還是增田長盛和京極高次,自然是有限滿足豐臣家藏入地和豐臣直屬大名這邊士卒的賞賜。
茶茶強行分割了德川家康的權柄,給他配置了兩名副將。
天海看到之後神色也很凝重,但是並沒有馬上回答德川家康的問題,反而是反問道「僅憑內府手中15萬大軍,可有戰勝右府之決心?」
天海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一直期望可以扶持德川家康起來替代那個豐臣政權,但是沒想到秀家的實力和運氣確實太好了,他總是棋差一招。
本多政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了,我當著好幾位高級武士的面說內府和大殿求賢若渴,特以一國之賞賜厚待功臣,希望諸位不要再陪著右府一起滅亡了。」
隨著石田三成在濃尾戰敗的消息傳來,他已經可以預感到自己軍隊中的25仔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內府準備怎麼辦?」
可是當局勢穩定了之後,德川家康又豈是他京極高次可以制衡的呢?恐怕最後還是和歷史上一樣,被德川家康收下來當狗。
德川看了看眼前這個已經年近70的僧侶說道「我想師傅替我去一趟尾張,見一見右府,試探一下可有保證我德川家傳續的辦法。我實在想不通,我與右府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什麼非要將我趕盡殺絕。
本多政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讓我迷惘的不是他們的堅持,而是他們居然知道外面的局勢,連右府已經打到了尾張的事兒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德川家康是哪來的自信,在這麼分析一通之後便得出了結論「這定是城內蠱惑人心之言!伏見城被我們圍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他們是怎麼得到外面的戰況的,更別說這則消息我們怎麼沒有聽到過?」
就算要搞內鬥,也得等局勢穩定了再說。
你問為什麼?
「他們說,石田治部野戰敗北,右府已經拿下了尾張。」
在再一次觀看了圍城一方的攻城演和_圖_書示之後,連德川家康都感慨道「說好了是北政所的養老的城池,怎麼修築的和要塞戰堡一樣堅固。」
秀家和秀次二元政治的時候,打著「淀夫人有淀城,北政所也要有一座城的名義」提議重修伏見城。
別看現在德川家康的知行幾乎沒了,但是他身上肩負著大坂這邊這麼多大名能否反身的可能,京極高次雖然貪戀權柄,但是這些阿三阿四他自己是很清楚的。
士卒們原定今日開拔卻比平白無故的耽擱了,內心中難免會有些怨氣。
當天晚些時候落宿石清水八幡宮,第二天開拔至伏見城外見到了之前負責圍城作戰的加藤嘉明等大名。
德川家康的個人威望還是有的,所以當他講出自己的安排之後,原本躁動的本陣內重新陷入平靜,大名們安靜的等待著德川家康的進一步安排。
或許,此時此刻的很多大名們的心已經散了,對於此刻的他們來說,只想要快點結束這場軍議,自己好回去和家臣商量應該怎麼辦。
德川家康喚來了一旁的家臣本多政重,讓他去勸降守將「別忘了將我方20萬大軍將要討伐右府的消息透露給肥前守,城內被圍這麼久,想來一定對外面的消息很迫切吧。」
奇怪的是,在聽到這個稱謂之後天海居然停了下來,眼神愕然的看向德川家康,好似再說「你為什麼這麼稱呼我?」
既然大坂這邊的賞賜上了,分發下去的賞賜自然也就少了。
而如今豐臣家旗本在經歷了這些年的消耗之後損失極大,我手中的主力還是大名們的軍勢。但是,今日看看外面這群人,有多少人是真心跟著我們走的?又有多少人是想要混一份軍功,而其中又有多少人早已與右府暗通款曲了呢?
說道這裏的德川家康看了一眼山那邊的伏見城繼續說道「這消息連我都還沒知道,城內居然已經獲知了,右府的情報工作做的這麼厲害嗎?」
「!!」
經過兩日的折騰,德川家康終於在11月5日從大坂啟程,向東開赴戰場。
只是茶茶還是吝嗇了,原本約定的賞賜又只給了一半,她以大坂財帛不足為由,表示要在1個月後再送到濃尾前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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