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驚魂一戰

還是宛如雲汽的鱗甲,還是那雙情深如淚的眼睛,旱魃,完好無損,只是身上那皮革一般的皮膚,被方才兩人的掌力擊打的有些潰散,此時正在重新聚合。
從念慈的剛移動生魂開始,旱魃便被驚醒!
封印外圍的的雲團,被這番巨力鼓盪,腫脹開裂,風和黑色的霧氣一前一後,灌了進來。
表叔話音未落,卻見一個身影自迷迷雲煙中站了起來,緩緩向這邊走來。雲煙被他腳步逼退,他的身形越來越清晰。
我為了轉移注意力,就扭頭去看表叔、丁媛媛和旱魃的戰鬥。
「陳陽別怕,我沿著你身上的肌理入刀,盡量做到『以無厚入有間』遊刃有餘的境界!」
它身邊有一灘宛如水銀的東西。
旱魃無動於衷,忽然人影飛閃,宛如雲朵被疾風吹散,一閃念間,卻又在表叔身前聚形。
它們受到方念慈奇能的引導,化入我體內,填充我的骨骼缺失處。
方念慈指尖輕傳,薄刃自我額間化入!
https://m.hetubook•com•com丁媛媛趕上來襄助,旱魃頭都不回,隨手向後一拂,如要振落衣袖上的灰塵一般悠然。丁媛媛卻如受重擊,橫空倒飛出去。
眼下那旱魃沉靜如湖面,可一旦發起威來,一招便可令山崩地裂!
那團生魂以更快的速度湧入兩人體內,再經二人快速轉化為功力,向旱魃發泄出去。
閉著雙目的方念慈肯定以為是痛苦所致。
方念慈從懷中取出自己的地府文書,輕輕展開,但見黑氣散去,露出的是一團巨大的生魂。
旱魃所在之處,一片煙霧彌散,一時間,天地一片靜穆。
看著旱魃已經來到念慈身後,我也只能幹著急。
痛感讓我眼前出現種種幻覺,我無法預知我自己的身體被拆分成什麼樣子,只迷迷濛蒙的看到全身每塊骨頭所在的皮肉,都像門扇似的被打開了,裏面的骨頭跳著舞歡歡喜喜的蹦出來。
這些生魂都不過燭火大小,聚集www.hetubook.com.com成一團差不多有一畝見方。肯定是念慈平時苦苦收集的,只不知此時此地它能有什麼用處?
方念慈抓緊時間,指尖魂氣繚繞化為一柄薄刃。
旱魃聽到楊道長三個字,陡然目光閃動,身形頓了一頓。但也不過是一念之間,重新回復冷漠的旱魃,右臂高舉,眼看便要向念慈的腦袋砸落!
我用眼神示意她儘管下手。
表叔被他的樣貌嚇了一跳:「趙無期!」
生魂切割著傷口的兩壁,填充在我體內的傷口處,把自己的一部分留在那裡,成為我的骨骼。
刀夠薄,所以可以避開我身體的要害,念慈精通道術可保護我生魂的完整。
方念慈以生魂御刀,薄刃化入我體內,飛快的遊走著,貼著我的每一塊骨頭刮蹭,這刀就他媽切在我的痛感上!
這他媽怎麼打?
那一團生魂涌動如水,此刻十分平靜。
眾人大喜,沒想到這旱魃自掘墳墓。
我們看到那旱魃確實閉著雙眼,在hetubook.com•com沉沉的睡著。
丁媛媛強忍著說道:「再不動手,我二人恐怕要被衝破紫府而死了。」
他們不給旱魃反攻之機,數倍于本身力量的掌力、劍光和刀氣不間斷的打在旱魃身上。激蕩的他身周魂氣四溢,一片迷濛。
恍惚中,看到念慈側頭看看兩位表叔:「我要取生魂了,會驚動旱魃的!」
而我此刻生魂尚未完全接掌生魂,喉結處的軟骨不怎麼聽話,想出聲提醒也只能發出嗯嗯的亂聲。
卻見念慈身影婉轉,舞的如水一般曼妙,那團生魂隨著她舞動雙手的指引,分成兩股,湧入表叔和媛媛兩位的體內。
但是媛媛眼尖,立馬說道:「別動,你們看,這傢伙好像是在睡覺。」
忽聽表叔大叫:「等等趙無期兄弟,是我呀,之前咱們一起在楊道長門下修行過的!」
他清淺的呼吸聲,落在在場眾人耳內直似催命的死息。他轉身居然還頗有幽默感的朝表叔和媛媛行了個禮,說聲:「你好!」
表叔尚未hetubook.com.com在看到旱魃樣貌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旱魃便已近身。左臂微抬,翻掌之間便將表叔擊飛數丈。
二人身上的肌肉立時鼓起,面色紫漲。我甚至覺得他們體內的血管已經破了,隨時都會有血水滲出來。
旱魃更不答話,徑直朝我走來,表叔和丁媛媛顧不得傷勢,各自飛身來援。
但是啟用這些東西,必定會驚醒旱魃。
他的臉露了出來,美而木訥。
念慈望著那一灘東西,說道:「這是他把許多人的身魂,轉化成水分保存在這裏。這些東西,正好可以一併轉移到陳陽體內。」
疼啊,真他媽疼啊!
生魂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兩人的身體已經在發抖,看來他們體內的力量已到極限。
表叔將我放在那些生魂旁邊,自己和丁媛媛趁旱魃尚未蘇醒,一前一後將他夾在中央。
表叔和媛媛,吸納生魂中的能量早已是強弩之末,一見旱魃蘇醒,同時向旱魃發招,每一招都是平生極限!
他媽的,什麼「以無厚入有間」這話哪m.hetubook.com•com個孫子說的?你才「有間」呢,你全家都有間!等老子病好了,一定要把你抓來,讓你也嘗嘗這滋味,看你有間不有間!
「成功了?」
劇痛給了我力量,我大聲喊叫,全身痙攣,只是生魂被方念慈牢牢抓住,無法掙扎撲騰。
那團生魂雖大終有盡時,表叔喝媛媛許是氣空力盡,身子同時一仄,停下攻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但他們的速度怎能與旱魃相提並論,眼見方念慈已將最後一塊生魂化骨裝卸完畢,正在操縱我的生魂掌控生魂之骨,她全副心神都撲在這上頭,甚至不曾意識到旱魃已經來到身邊。
他媽的,這比剛才的以無厚入有間還疼,剛才是從我體內抽走東西。現在是卻是在往剛攮出來的傷口裡扎針,不,是把刀片擠進針孔里去!
我心裏急得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把念慈砸醒。可在方念慈生魂的操縱下,我只感覺自己的經絡不斷地綳直,在體內尋找著可以依附的所在,感覺就要找到攀附之骨了,沒動兩下卻又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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