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呢？」
接著她身體略微上前一步，頭幾乎靠在李長晝的肩上，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什麼事，先說來聽聽。」
不等這些人反應，他站起身。
「我想想我想想，別急別急！」李長晝死命回憶剛來1928年時聽到的歌。
「嗯，不，不，一二都沒有！」李長晝感覺自己的情商一下爆了，「在我心裏，你就是天仙，其餘人全都是凡夫俗子。」
「嗯哼。」李長晝清咳一聲，「楊小姐，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你聽我的。」
交通總長嘴皮子抖個不停；
「等等。」傳聲筒李長晝又喊住這些總長們。
楊清嵐身體微微一顫，轉過身，主動伸出手來，和他握住。
李長晝勉強回憶最近剛學的舞步，牽著楊清嵐的手，摟住楊清嵐的腰，在芍藥花叢中輕輕踩著拍子。
拐了個彎，回到後院，下人從聽差小廝變成丫頭和老媽子。
李長晝確認完，收回視線。
「等等。」清雅女音再次開口。
楊清嵐也笑了，滿院子的芍藥都比不上她一個笑。
「不管你什麼時候問我，我的答案都是你，只有你，永遠不變。」
「各位不用擔心，信守承諾是我的美德之一，我說那些錢合法，那些錢就合法，只要你們好好替我辦事，錢一分不會少。」
「我們，」聲音出人意料的沙啞，他忍不住停頓了一下，「現在跳，好不好？」
「清嵐。」
「還需要批准啊？」
這是除『沒收充公』之外的另一項政治手段——栽贓陷害。
「不會吧？差50年？不是這個時候？」耳邊全是她悅耳的笑聲，李長晝心情也慢慢放鬆下來，忍不住笑道。
「那個，現在……」李長晝左右看了看，確認周圍有沒有人。
「春皇的外表和我一樣漂亮，你有什麼想法？」楊清嵐忽然問。
兩人聽見彼此咚咚的心跳，感受到彼此臉頰傳來的熱浪，還有彼此略微顫抖的手和呼吸。
離開客廳，李長晝和楊清嵐走在一起，往後院走去。
「芍藥是有了，但沒有音和*圖*書樂怎麼跳舞？」楊清嵐聲音也有些沙啞，拒絕得不是很堅決。
工商總長面色鐵青，宛如躺在棺材里的殭屍；
「觀音在世！」
「你這樣說的我很刁蠻，」楊清嵐轉過身來，和他面對面，「有時候我也可以聽你的。」
「這隻是例子，那些陷入困難的銀行，你都可以出手幫忙或者威脅，但盡量先別用官方的力量。」
這是突破界限后的第一次任務，他的目標就跟那個炎熱的九月上午，莫名其妙和兩位少女進入海島副本一樣——在活著的基礎上，多了解遊戲規則。
「……是。」下面的人還處於各種各樣的驚駭中。
「怎麼了？」李長晝側過臉看她，「我說錯了？」
「嗯。」李長晝點頭。
「人心奸詐，他們這時候怕你，回去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捲款逃跑，你讓他們現在把所有錢全存工人銀行。」
就在楊清嵐準備放過他，說一百年後的歌也可以時，聽到他在自己耳邊，緊張地唱起來。
「是啊。」李長晝點頭。
也沒有花瓣掉下來。
他右手虛握成拳，抵在嘴上，壓制住笑意。
「……歌呢？」她稍稍回過神。
「我也看過這個人的資料，」李長晝說，「留學英美，專攻經濟，獲得過博士學位，靠著一己之力，避免了興業銀行被官方入股的風險。」
「除了銀行，實業方面……這上面寫，有幾家麵粉廠，因為老闆喜歡賭、或喜歡抽大煙、或好色，陷入經營困難，你可以著手買下來。」
書頁翻動的聲音。
對於目前經歷的一切，李長晝都不覺得好或者壞。
劉德正要抱拳應諾。
「那不就行了嗎？」李長晝笑起來，「我覺得，只要不是價值觀上的嚴重不合，其餘的都不算困難，我可以都聽你的。」
「你們今天就待在這兒，什麼時候把錢轉完了，什麼時候才可以走。」
「嗯。」
「我……」李長晝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一千塊？」李長晝問。
「很多詩人的情人都說，他愛的不是我，而和圖書是他用詩人的心，想象出來的我——我嘆氣，是因為我可能沒你想象得那麼好，你喜歡的、覺得好的，是你想象中的我。」
「宋城的金融業也是諸侯割據。」楊清嵐拿著手裡的文件。
李長晝露出好玩的表情，他看向教育總長：「你先說。」
以他的記憶，是能回憶起來的，但什麼都要看狀態，這時他的，已經被楊清嵐的腰、手、冷月般清香擊垮。
別說歌了，他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李長晝鬆開她的手，雙手都摟住她的腰。
沒辦法，關鍵時刻還得靠本能。
大紅的、水紅的、銀白的，一朵朵盛開的芍藥有盤子那麼大，在綠油油的葉子間，十分好看。
「不是。」楊清嵐忍著笑道。
不等楊清嵐說什麼，他對下面的人開口：「你們聽見了嗎？按照觀音娘娘的話去辦。」
這就是傳說中的垂簾聽政？
聽他這麼緊張，楊清嵐忍不住笑了，這時終於吹來一陣風，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沒了。
「還是太簡單。」楊清嵐稍有些不滿意，「依靠了權勢和技能。」
他又想，要是現在掉下來一片花瓣，我立馬牽她的手。
楊清嵐輕輕搖頭，站在一簇花海般的芍藥前。
「不喜歡什麼？」
「在的在的，咳！」李長晝連忙從觀想中回神。
清雅女音問：「至今為止，你們一共貪污了多少錢？」
「這就是傳說中的『杯酒釋兵權』？」李長晝笑道。
「……好吧，是這樣的。」李長晝克制住自己咚咚直跳的心，「之前不是說，要舉辦芍藥舞會嗎？」
只要有地鐵票，任務什麼時候都有，但觀想法的情報……他必須考慮這會不會是他很長一段時間內唯一的機會。
楊清嵐點頭，又說：「知易行難，制定策略簡單，更難的是執行，要好好盯著他們。」
清雅女音沒有搭理他，繼續說：
「去吧。」李長晝揮手。
「你有別的辦法？」李長晝一點不生氣，反而笑道。
楊清嵐只看見一片片芍藥不停在眼前閃爍，身體跟著他和-圖-書的拍子走。
「我的一二？」
任務是否完成，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就像海島副本沒想過殺多少人）。
「我們沒多少時間，有時間也不能浪費在這上面，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她感受著心底的愜意和舒適，笑道：「我怎麼知道1928年的歌？」
劉德走後，李長晝掃視眼前不斷保證不會有二心的總長們，說：
「爺，我沒……一共貪污八百萬元，公司股份——」教育總長一下子捂住自己嘴。
「到了這個階段，你可以爭奪宋城麵粉交易所理事長的職位，不過這些理事長、銀行經理、麵粉廠老闆的位置，你別當，讓那些懂的人去做。」
「爺，這件事我一定會……」
「嗯嗯。」
「哦哦，唱、唱什麼？」李長晝問。
司法總長不敢回答。
楊清嵐輕微地嘆了聲氣。
「我可以唱！」李長晝立馬說，喉結滑動，嘴裏卻乾澀得沒有半點唾液。
農林總長和警察署總長很像，腿不停地抖，兩人用手死死按著都按不住。
「你要記住，也要叮囑手下的人，你插手金融和實業，不是為了撈錢，也不是為了興風作浪顯示自己的本領，是要興實業，讓工人有地方幹活，有錢拿，有飯吃，讓社會安穩和平，讓……你有沒有在聽？」
「買完這些小麵粉廠，可以用你的錢，去買那些大麵粉廠的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再用你李二爺的身份，把品牌打響，擠壓小麵粉廠的生存空間，再趁機吞併。」
楊清嵐的心跳也緩緩加速了，似乎是周圍的花太多，太擁擠，天氣又進入五月，臉上有點發熱。
下方的財務總長、司法總長、教育總長、農林總長、工商總長、交通總長、新警察署總長，互相對視一眼。
李長晝心想，要是這時候有一陣風，我立馬摟她的腰。
「這簡單，」李長晝看向劉德，「你去最大的幾家銀行抓姦細，抓到他們把銀行公會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
「不是讓你辦他，我是讓你回答觀音娘娘的問ｗｗｗ•ｈｅtuｂｏok.cｏm.cｏm題，你貪污了多少？」
「哈哈哈。」楊清嵐笑得俯倒在他肩上，「這是1980年的歌，50年後的事了！」
總長唰得全站起來，農林總長一時間沒站穩，幸好警察署總長託了他一把。
「銀行有數百家，你的工人銀行要想立足，又想穩定經濟，必須控制宋城銀行公會。」清雅女音又說。
「別用自己的錢，向歸順的銀行借貸，銀行能獲得穩定的收入，你能白拿實業，那些老闆也能解燃眉之急。」
「我也不會啊。」李長晝哀聲道。
「嗯。」
雨過天青色的旗袍，勾勒著優美的身段，傳來一陣動人心脾的觸感。
不過屏風后的到底是？為什麼能聽李二爺的政？
「嗯，因為遠超常人的學歷和能力，他很在乎外國那套紳土風度和名譽，至今沒有納妾，你派人跟蹤他，假裝成記者，拍到關鍵證據后，再親手送給他，唯一的要求是——以後你在金融界有任何行動，他必須做一件事，儘力相助。」
「想法？」李長晝一愣，「不對，她怎麼會有你漂亮？只有你的一二。」
他又又想，沒有風，也沒有花瓣掉下來，我就摟她的腰，牽她的手！
「浪奔～浪流～，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
「好。」
楊清嵐笑了一下，故意認真思考了一會會兒：「那應該沒有了。」
「幸好我沒錢。」李長晝嘀咕一句。
連下一步牽手都忘了。
楊清嵐略微沉吟：「你救林氏銀行就做得很好。」
楊清嵐典雅、高貴、美麗，潔白無瑕如雪蓮花。
「八百萬，記得很清楚啊，看來每筆錢都有記賬。」說完，李長晝看向司法總長。
話雖如此……
可是沒有風。
「以後您的話就是聖旨！」
「嗯。」
「劉德，去把財務叫來，再多派幾輛車，幫各位總長拉錢。」
眾所周知，李長晝7點的智力，一半在勤奮上，沒了勤奮他就是個庸碌之徒，所以「上課」時觀想《驚雷圖》在所難免。
「想法挺好，萬一抓不到把柄呢？」李長晝好奇。
李長晝和*圖*書腦袋都炸了。
「是！」
「先買康西路的風華麵粉廠，這家廠子的老闆已經在賭場欠了六十萬。」
「算了。」李長晝說，「只要你們接下來好好替我辦事，以前的過錯，我都既往不咎，全當是你們的合法收入了，但是——」
「我怎麼會……我不清楚，大概一千——」司法總長閉上嘴，額頭留下冷汗。
走廊，假山，小竹林，芍藥，據說用牛奶養出來的洛陽牡丹，一重又一重月亮門相連的院子。
「窮人私生活要做到嚴謹，很容易，有錢人就極其困難，錢多到沒辦法處理，往往就會壞事——這個徐繼開，一定不會是聖人。」楊清嵐篤定。
李長晝干著急，目光一會兒看她，一會兒看芍藥。
「你私下的樣子，與平時和我在一起時的樣子，有什麼不同嗎？喜歡光著腳勾涼鞋晃這件事，就不用說了，我知道。」
短暫的沉默后。
客廳里，上首只有李長晝，另外一道清雅的女音，來自上首之後的屏風。
沒有風，也沒有花瓣掉下來。
李長晝五指緩緩捏了一下拳，確認手還活著、還聽話之後，他伸出手，輕輕搭在楊清嵐纖細的腰上。
基於以上的原因，比起什麼任務，李長晝更想從春皇那裡套取情報。
「那就至少是一千萬。」李長晝目光又看向其他人。
財務總長用長衫袖子擦額頭的汗；
生怕她不情願的李長晝，一點不敢強迫，跟著停下。
「現在這個時期，遭遇擠兌的不止林氏一家，需要幫助或者有把柄的企業家更是大有人在，比如這個徐繼開，興業銀行的總經理。」
「我不喜歡。」楊清嵐說。
「好主意！」
楊清嵐看著身邊的芍藥不說話。
「少胡作非為。」清雅女音略帶笑意的教訓，「你這樣的做法，能長什麼本事？和那些有人確保不會失敗，或者至少不會丟臉的官二代富二代有什麼區別？」
楊清嵐輕輕捶了他一下，雙手都搭在他肩上。
「不行，沒歌我就不跳。」楊清嵐輕輕停下步子。
「了解。」
「爺，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