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沒有迴避，四目相對，視線碰撞。
丹娜，才是源頭；而後，華萊士通過救濟所活動以及自己打工的慈善活動挑選受害者，宣洩不滿與憤懣，他終究沒有弒父的勇氣，於是就將憤怒轉嫁到無依無靠的流浪漢身上，種族也成為一種原罪。
華萊士看向柯克的眼睛，再也沒有剛剛的狼狽和窘迫，嘴角輕輕上揚起來，狂妄而自大地露出笑容。
電梯門打開。
砰。
華萊士抬起頭就注意到裏面的一個身影，非常有禮貌地讓開位置，展露一個笑容，甚至還打招呼示意，友好地詢問了一下，「傷口沒事吧？」
「讓我想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整個北美有將近六十萬流浪漢。哇哦！」
道理，人人都懂；但這口氣就是吞咽不下去。
「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奧利維亞居然認真點了點頭，「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不如這樣，我下命令，你執行。」
笑容，爬上嘴角，而後，華萊士才站了起來。
叮！
如果華萊士沒有認罪的話，他們就沒有辦法起訴華萊士。
今晚的意外，不僅沒有洗脫華萊士的嫌疑，反而是將此前的ｈeｔuboｏk.coｍ.cｏｍ懷疑與猜測串聯起來，一切都能夠得到解釋。
那種眼神那種表情，就好像貓戲老鼠一般，過去這段時間以來，一切都只是一場遊戲而已，包括今晚。
這個警察，始終隱藏在一層迷霧後面。
「剛剛的一切，全部都是假設，全部都是推測，對吧？」
奧利維亞鬱悶地怒吼了一聲。
剛剛，他能夠敏銳地抓住奧利維亞的痛腳，但看著柯克，他抓不住也猜不透。
「你無法證明。」
華萊士有些鬱悶——
可是，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柯克。」
柯克：……
「柯克，結束了。」
審訊室里，華萊士並沒有著急離開。
第八位受害者身上的線索還沒有通過犯罪現場司的檢測，暫時不能作為證據。
「嗯，就好像過去這段時間一樣？」華萊士並不害怕，「哦，如果每天回家看不到你的話，我會有些失望的。」
華萊士也同樣展露笑容，就好像他們首次見面一樣，「不過，我正在考慮，是否應該離開紐約去旅行看看，我們生活在一片美麗的大陸上，有著數不勝數的城市，每座城市裡都有著流離和-圖-書失所的人們。」
華萊士那雙黝黑黝黑的眼睛，如同一潭湖水，平靜而清冷地看著柯克，流露出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
華萊士享受這樣的時刻，他享受柯克眼睛里的平靜——
從驚恐到平靜再到傲慢，短短一秒時間里，就可以在華萊士臉上看到三種情緒的快速轉換，如同換臉一般。
該死！
「但是。」
柯克能夠99.99％確認，流浪漢案的兇手，就是華萊士。
關鍵在於，誰是貓，誰是老鼠？
柯克終究沒有多說什麼，站立起來，來到門口，在華萊士的矚目下，親自為他打開大門。
「草！」
但是！
語氣友善地再次提醒了一句。
儘管正在對話，但兩個人的視線都沒有離開華萊士，他的腳步已經到達電梯，不緊不慢地摁了下樓按鈕。
柯克沒有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華萊士。
因為終於看不到柯克眼睛里的慵懶與不羈，波光流轉之間似乎總是成竹在胸，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一般。
柯克並沒有生氣，怒極反笑，「呵，你知道嗎？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柯克幾乎就要審訊室徹底擊潰華萊士的防線，卻在臨門一hｔｔps://m.ｈｅｔuｂｏｏｋ.com•com腳的時刻，功虧一簣。
他，來到審訊室的門口，故意沒有轉動把手，而是回頭看向柯克。
「柯克？」
柯克眉尾輕輕一揚，「噢？我以為，我們都是一個類別的，書獃子類型，你確定不把『神曲』好好看完嗎？」
「哈，親愛的華萊士－杜克，不要高估自己。貪多嚼不爛。也許，你應該從那本『夢的解析』開始閱讀。」柯克依舊技高一籌。
證據不足——
「柯克警員，你打獵過嗎？」
「他到底是怎麼做的，你應該詢問那個兇手才對，我是一個善良市民，我什麼都不知道。」
來人有些莫名其妙，看了華萊士一眼，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口，正準備轉移視線，結果又收回視線，再次看了華萊士一眼。
柯克的背部肌肉有些僵硬，微微停頓一下，心不甘情不願地緩緩站了起來——
後面傳來柯克的聲音，「需要我用巡邏車護送你前往醫院嗎？等等，你應該沒有忘記在醫院里的丹娜吧？」
華萊士重新找回鎮定，「改天吧。至於現在，我應該回去了，配合警察工作，可是耽誤我不少時間。」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和*圖*書係呢？
猖狂，挑釁。
「就這樣了？」
這次，華萊士沒有再回頭，繼續前進。
稱呼，就已經發生改變，帶著一種諷刺，一直到現在，華萊士依舊認為柯克是警察。
審訊室隔壁的大門直接被踹開，奧利維亞翻了一個白眼，走了出來，鬱悶地看了柯克一眼。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他，可以離開，大搖大擺地，光明正大地，在警察的目送下。
就好像時時刻刻涌動的微風終於停下來了。
沒有波瀾沒有涌動，沒有驚慌沒有狼狽，但恰恰是這種平靜，卻讓華萊士格外享受。
華萊士的笑容微微一頓，但此時，柯克的反應在他眼裡，只是掙扎而已，嘴角又重新上揚了起來，「也許，改天我們可以一起閱讀，『神曲』，另外，再順帶了解一下古希臘神話，學習一下應該如何弒父？」
「談話，已經結束，我準備離開了。」
「柯克警員，你可以為我開門嗎？」
華萊士，輕輕地說道。
「啊！」
她對案子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這個華萊士著實太欠揍了，如果她在年輕五歲，估計應該會在小巷子里套麻布袋，將那個傢伙狠狠痛毆一頓。
和-圖-書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柯克，就好像剛剛柯克注視他一樣，現在則輪到他注視柯克了。
華萊士轉身邁開腳步。
華萊士並不著急，細細享受這個時刻。
華萊士似乎非常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他沒有著急離開，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憐憫，帶著得意和狂妄。
他們，沒有證據。
奧利維亞在雙面鏡的後面，狠狠咒罵了一句——
至少，就目前為止，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柯克看了奧利維亞一眼，「不然呢？警督還準備打斷他的腿嗎？」
「我不確定你是否還有問題，但我已經回答完畢了。」
不寒而慄。
華萊士也沒有意識到，握緊了拳頭，但很快就鬆開，「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母親的。」
「柯克警員，你不準備護送我出去嗎？感謝一下優秀紐約市民的配合？」
一句話，就已經足夠——
他轉過身來，表情平靜，微微抬起下頜，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柯克，得寸進尺。
深呼吸一口氣。
「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作為一位合法公民，我已經完成自己的義務，接下來，我將離開，而你，不能阻止我。」
平靜的背後，是一種僵硬，也是一種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