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華萊士一直僵硬一直倔強的臉龐，滿滿地崩潰瓦解，柯克每次說出來的話語，似乎都能夠準確擊中他的盔甲，最後，所有防線徹底崩潰。
呼。
「誰能夠想到，一個就連母親透析費用都需要天天打工賺取的年輕人，居然會在賓夕法尼亞車站寄存行李？」
「難怪都說上班族辛苦，天天都需要加班。」
「我說。我全部都說。」
「啊，科學，真是迷人，對吧？」
沒有經過檢測，柯克怎麼就能夠將每根手指確認定位？
柯克沒有理會華萊士，而是垂眼開始打量證據，躍躍欲試，顯然，比起華萊士來說，證據有趣多了。
「紀念品。」
「至於其他受害者的話，就看你清洗衣服的能力了，你確定自己洗乾淨了嗎？」
柯克真的就停了下來，眨巴眨巴眼睛，非常突兀也非常聽話地說道，「所以，你現在做好開口的準備了？」
卡勒姆的瞳孔快速地震，看看奧利維亞又看看柯克，滿臉無辜。
「匕首。」
華萊士，有些暈，繞著繞著就被卷進去了——
深呼吸一口氣，華萊士終於再次開口，卻好像和_圖_書蒼老了十幾歲一般，沒有笑容沒有朝氣，終於卸下面具。
一口一個愚蠢，左一個右一個，沒完沒了。
「兇器。讓我猜想一下，這應該符合八位受害者的傷口軌跡，同時還有你的指紋，對吧？」
我剛剛給你機會開口了，既然你拒絕，那就不需要你了。
華萊士有些好奇，他想詢問一下，卻又不想開口，只要開口就是認輸，他不想承認自己輸給了柯克。
「其實，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是小指，而不是耳朵或者其他更容易切割的身體部位，更何況，小指還有指紋，容易識別，可能成為把柄。一旦被發現，簡直就把自己送上絞刑架。」
雙面鏡的對面，就可以看到——
華萊士有種被拋棄的即視感，這是正常的嗎？
「衣服、褲子、鞋子。」
說著說著，柯克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奧利維亞眨巴眨巴眼睛，「你覺得，他是在胡說，還是真的有信心？」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嘴角，輕輕上揚，柯克將那一罐手指擺放在華萊士的面前。
話語已經到了嘴邊，卻不得不緊緊閉著嘴巴，控和-圖-書制自己。
「你不擔心我們搜查公寓，也不擔心我們搜查你，因為證據早就已經藏好。」
但柯克沒有停止，依舊在繼續。
「噢，對了，我們還可以將鞋子的鞋印和不同犯罪現場進行比對。」
柯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華萊士，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望——
絮絮叨叨，興緻勃勃——
「這個，應該是以賽亞－羅賓遜的。」
「我說……」
「我想，以那位兇手的聰明才智，他應該能夠忍耐住的，結果偏偏衝動了，真是愚蠢。」
「閉嘴！」華萊士咬牙切齒。
柯克，抬頭看向華萊士，似乎真心關切一般。
柯克聳了聳肩，完全不介意華萊士的沉默，又再次拿起最後那個玻璃罐，「這才是重點，對吧？」
卡勒姆張了張嘴，卻沒有來得及開口，奧利維亞就已經自問自答，「不對，從那傢伙的表情來看，柯克是正確的；但是，他怎麼做到的？」
華萊士沒有忍住，試圖捂住耳朵，卻發現雙手被銬著，無法動彈。
「我們總是相信，一切都能夠用雙手建造，包括自己的家園、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未來。但和-圖-書他們擁有雙手，卻浪費這樣的才能，所以，你想要留下紀念，同時也是斬斷他們親手建立未來的可能。」
他不知道，他發誓，他真的不知道！
「現在，我們就有機會見證一下了，怎麼樣，是不是非常激動？」
他對華萊士還有著更高期待來著。
欲言又止。
「哇哦。」
雙面鏡後面，卡勒姆直接驚呆了，瞪圓眼睛，看看柯克、看看玻璃罐、又看看奧利維亞，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柯克，滿臉扼腕，似乎真心實意地為華萊士惋惜一般，又似乎暗暗內涵華萊士一般。
「流浪漢案」的紀念品，同時也是整個案件最關鍵最重要的證據。
「你知道嗎？每次我看『CSI』的時候就好奇，他們真的那麼厲害嗎？那些細微的證據都逃不過科學的眼睛。」
「七根手指。」
卡勒姆滿臉無辜，攤開雙手：你不應該來詢問我呀，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表情，狠狠刺痛了華萊士，他聽不下去了，再也聽不下去。
玻璃罐裏面保存的，顯然不是蘿蔔條，而是七根手指。小指——
「唉，今晚真是又混亂又緊湊，什麼wwｗ.hｅｔｕbｏoｋ•cｏm•coｍ事情都擁擠到一起，以至於許多事情都來不及做完。」
「就我所說，一個小時五美元還是六美元？二十四小時的話有優惠，那一周或者兩周呢？有會員打折嗎？」
「這個，應該是塞斯－約翰森的。」
吧啦吧啦，柯克居然真的就閑聊起來，似乎前來紐約旅遊的背包客一般。
所以，他剛剛就拎著一罐小指頭橫穿半個曼哈頓？
「其實，真正的聰明人就知道，今晚不是最佳時機，應該再等等的，應該再忍耐的，沒有必要衝動。」
此時就可以意識到，柯克確實完全進入狀態，根本就沒有給華萊士開口的機會，那姿態傳遞出一個信號：
抬起頭看了華萊士一眼，再次低頭細細打量那一個玻璃罐。
「聰明了那麼久，就愚蠢了一次，但就是這一次愚蠢，就葬送了所有努力，對吧？」
「我想，你應該出了不少汗。」
「所以，華萊士，你認為他是本質愚蠢，還是偶爾一次出錯？我個人認為，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但沒有關係，眼前還有證據。
「認真想想。我有一個答案，但不確定是否正確。」
「你和_圖_書知道鞋底隱藏著多少秘密嗎？從鞋跟和鞋底的磨損程度就能夠判斷出一個人的走路習慣和肢體語言。」
華萊士：……
「所以，這就是你的信心來源，對吧？」
一根，接著一根——
等等，事情不太對勁吧？誰才是這個審訊室里的變態？
「嗯……我想，通過檢測，我們應該能夠發現大量血跡噴濺的痕迹，來自莫里斯－貝里；當然還有你的汗漬。」
「今晚確實刺|激，不僅需要殺人，還需要襲警、而後逃跑、再藏匿，噢，最後還需要回家進行一場盛大的表演。」
華萊士不由就愣住了，試圖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但一時之間，腦海里居然就只有一個「變態」。
雙面鏡後面，奧利維亞滿臉錯愕，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向卡勒姆，「他怎麼知道的？」
這次，是真的。
卡勒姆：！@#￥％&＊——
華萊士終於開口了。
奧利維亞拍了拍卡勒姆的肩膀，「辛苦了。可是，柯克是怎麼知道關鍵證據藏匿點的？」
可是，柯克是如何發現的？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內的二進宮，眼前的華萊士全然沒有剛剛的從容與壓迫，一切都變得俗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