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辦公室里一片鴉雀無聲，話語的尾音就如同裊裊硝煙一般漸漸消散，卻沒有引起任何漣漪。
「奧利維亞，吃早餐了嗎？不能只喝咖啡，還是需要補充一些固體食物，空腹不適合喝咖啡。」
阿德里安沒有動作。
「坐下！立刻，馬上，這是命令，如果你不想被丟到斯塔滕島碼頭撿垃圾的話，你現在就給我坐下，閉上嘴巴，我說什麼，你就給我聽著。」
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大衛，看著默默喝咖啡的奧利維亞，有些無奈，「奧利維亞，說點什麼。」
然後。
博弈，一切都是博弈——
「你應該知道，在輿論關注如此瘋狂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放緩調查，避免節外生枝，儘可能用拖字訣控制局面；但我沒有。」
氣息，終於瀰漫開來。
大衛嘿嘿地笑了兩聲。
其實，這些道理，奧利維亞全部都懂，大衛也明白奧利維亞清楚利害關係，但他還是需要親自解釋一下。
「自格拉漢姆參議員被卷進來之後，整個事情就有些難看起來，他一直在向我們施壓，還有法官hｔｔｐs://m.ｈetuｂｏoｋ.cｏｍ.com和檢察官，甚至包括州長也過問這件事，目前大選的局勢非常膠著，紐約這裏不能出差錯，這是大藍圖。」
阿德里安轉過身來，錯愕而驚訝地迎向史蒂夫那雙寫滿瘋狂的眼睛。
「什麼！」
奧利維亞：繼續喝咖啡。
吱。吱吱。
「這個案子最後能夠真相大白，我們才是關鍵。」
史蒂夫有些激動，口沫橫飛，目光明亮，甚至透露出些許瘋狂。
不由自主地，阿德里安就吞咽一口唾沫，雞皮疙瘩順著脊椎尾骨一路攀爬上來，幾乎就要無法呼吸。
「三歲？」奧利維亞眼神平靜地看著大衛。
奧利維亞：……
波瀾不驚的話語，無悲無喜，但一下就能夠感受到微微緊繃起來的氣氛。
「咳咳。」大衛清了清嗓子，「正事，我們談正事。」
在史蒂夫的暴怒之中，阿德里安滿腔怒火洶湧著，無數粗口在腦海里激蕩著，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卻也拒絕坐下，僵硬地保持站立，死死地瞪著史蒂夫。
「一方面，他們需要我們儘和圖書快破案；但另一方面，他們又阻止我們破案，歸根結底，就是想要讓NYPD出醜。」
「黃絲帶和幸運餅乾的線索都是柯克找到的。」
奧利維亞輕輕頜首，「所以，你告訴我這件事，是在徵詢我的意見，還是事情已經決定下來僅僅只是通知我一下？」
「當初柯克堅持認為華萊士－杜克可疑，需要展開調查，我拒絕了。」
史蒂夫並不是信口胡扯，而是真心實意如此相信的。
史蒂夫暗暗咬牙，但還是深呼吸一口氣，控制住了自己。
阿德里安沒有能夠控制住自己，猛地一下就站立起來，死死瞪著眼前的史蒂夫－加拉格。
「畢竟，他們之間鬧出來的爛攤子，又是走漏風聲引發『時報』的聲討，又是鎖定錯誤犯罪嫌疑人掀起軒然大|波……」
汩。汩汩。
「我允許你繼續調查，我承擔了所有壓力和攻擊，是我的存在，才保證這個案子能夠繼續調查下去；也是你和史蒂芬的存在，確保這個案子沒有隨隨便便找一個流浪漢頂罪，你需要知道，我真的這樣考慮過。」
「我們才hetubook.com.com是關鍵。我們！」
「正是如此，我們就更加需要儘快破案，給他們一個交代，同時也能夠挽回我們的顏面。」
大衛調整了一下坐姿，如同鯨魚翻身一般。
史蒂夫又再次怒喝了一聲。
「你個窩囊廢！」
「而且，不僅僅是NYPD破案，最好還是特別調查司破案。」
「有點？何止是一點點，而且還有一點潮濕。長官，我真心建議你應該使用紙尿褲。」奧利維亞毫不留情地吐槽到。
大衛嘿嘿地笑了兩聲，「抱歉抱歉，這個味道有點重，我建議你打開窗戶通風一下。」
「坐下！」
其實，兩個部門都在同一棟辦公大樓里，就在不同樓層而已；而此時，同一個世界，卻有著不同景觀。
「現在，盯著我們的視線，不止一個兩個。」
「我們需要加拉格破案，這樣才能夠挽回輿論的負面影響。」
阿德里安憋屈地站在原地，閉上眼睛，緊咬牙關，氣氛就這樣僵持了片刻，最後，他還是重新落座，但別過腦袋，拒絕和史蒂夫有任何眼神交流。
「你看，奧利維亞，這個案子，和-圖-書不太一樣。」
奧利維亞依舊沒有開口，但是喝咖啡的聲音稍稍變了，一啜一啜，明顯就在搗亂。
以至於阿德里安幾乎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你瘋了嗎？」
「第八位受害者出現后，柯克委託我申請搜查令和逮捕令，我嘗試了，但我失敗了。」
……卟。
一聲怪響。
大衛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又嘿嘿地笑了兩聲，關切地詢問到。
慢了整整一拍——
大衛，「嘿嘿……那個，你確定不要打開窗戶嗎？」
大衛：……
說著說著，阿德里安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同樣的事情，為什麼在史蒂夫那裡卻被扭曲成這個模樣？
那廂，總調查司最高長官辦公室正在進行一場談話。
「我，沒有。」
阿德里安沒有忍住，猛地轉過頭，卻看到史蒂夫以更加兇殘更加偏執的目光狠狠瞪回來。
奧利維亞默默地從桌面上抽出一張面巾紙，撕成兩半，塞住自己的鼻孔，用死亡光線注視著大衛。
「如果沒有我們和參議員斡旋的話，那些照片和錄像根本就送不過來，也根本就不可能發現犯罪嫌疑人。」
心跳，ｍ•ｈetuｂoｏｋ•cｏｍ•cｏｍ漏了一拍，急劇收縮起來。
「長官……」
這廂，特別調查司最高長官辦公室也正在進行一場談話。
「讓我告訴你，這是特別調查司的案子。」
「後來參議員那裡洗清嫌疑，柯克調查發現杜克不在場證明的可疑性，申請搜查令，你親口拒絕了幫忙。」
一直到此時，阿德里安才真正意識到：
奧利維亞滿臉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長官！」
奧利維亞沒有開口，繼續看著大衛，默默地端起自己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史蒂夫毫不示弱，同樣怒目圓瞪，「閉嘴，我說錯了嗎？」
——難以置信。
「我們才是關鍵，明白嗎？」
大衛肥嘟嘟的雙手支撐著座椅扶手，笨拙地挪了挪身體，勉強離開座椅，卻又不像準備站立起來的模樣，那堪比大象寶寶抽筋的怪異動作著實令人費解，卻在下一秒——
大衛滿臉受傷的表情，「奧利維亞，你以為我幾歲了？我還沒有到紙尿褲的年齡，好嗎？」
「局長也認為，加拉格需要這個案子挽回形象，不僅事關特別調查司，而且事關NYPD的整體形象。」
史蒂夫呵斥了一聲。